89089章 Fate zero19

戰鬥結束,現場的情況變成了飲品推銷大會。白婭看着眼前的情景,一張臉忽白忽紅，即便她再努力表現，她的協力者依然沒有任何能力,這是無法否認的事實。像是放棄了什麼，白婭深吸了一口氣，臉色暗沉了下來,“大言不慚的說什麼同時攻略，還不是什麼驅魂都沒捉到！”

正在給阿爾托利亞和迪盧木多做咕樂多解說的丸井雪枝側過身,對旁邊氣哼哼的白婭揮了揮手，“小白，你辛苦了，來一罐咕樂多吧！”

“到底是哪個混蛋擅自決定這種隊伍！”順手接過丸井雪枝遞過來的咕樂多飲品，白婭兩手握緊瓶身，咬牙道：“明明我的目標是第一啊！”

“不要這麼用力的握住中間，裏面的飲料會噴出來的哦。”丸井雪枝不忘提醒一下白婭，接着繼續去和非常懂禮貌的騎士們聊天了。

桂木桂馬來回看了看這隊組合，雪枝大嬸說自己同時攻略十五人，可除了配送咕樂多以外，她沒做什麼別的事，怪不得白婭會這麼生氣……見那個惡魔被打擊的明顯要放棄的模樣，桂木不禁開口道：“協力者非自主和惡魔簽訂契約，地獄既然是以‘捕捉驅魂’為前提選出協力者，那麼不會特意選出一個沒用的人。”

白婭臉上氣憤的紅暈還沒散去，鬆開手望着手心裏捏的變形的飲品，扯了扯嘴角笑的很勉強，“她怎麼可能是個有能力的人！像這種配送飲料的事，誰都能做到！”

“你真覺得這麼簡單？”桂木桂馬抬起手臂，指了指在場的人，“雪枝大嬸她成功的讓大家收下了咕樂多，你認為這種事你能辦到嗎？”

“這、這有什麼難的！”白婭抬起頭，當注意到柳川誠司手上都有一罐咕樂多時，臉上的表情完全僵住了，“雪枝她什麼時候去給柳川隊長送咕樂多了！”

“不僅是給柳川，我的手上，你的手上還有那群孩子以及英靈的手上都有咕樂多，你不覺得現在的氣氛比之前要輕鬆許多？”桂木桂馬輕拍了下手，把手裏接到的咕樂多拋給站在一旁的柳川誠司，“當然，那個被綁住的吉爾斯是沒興趣喝飲料。這種甜味飲品，我也不大喜歡。”

白婭嘴角抽了抽，“這種能力有什麼用！無論是什麼辦法，總比這樣單純的送飲品要好！”等白婭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和誰說話，半垂下眼，低聲道：“我想要努力的去捉驅魂，像柳川隊長那樣，成為最完美的惡魔……”

“完美？”桂木噗嗤一笑，壓低了聲音道：“柳川誠司哪裏完美了？重度潔癖、過度自傲、不懂人情世故、以自己的判斷隨意行事，是個我行我素、強詞奪理還不懂道歉的傢伙！”

白婭聽的目瞪口呆，剛想要責罵面前這個囂張的人類，就看到柳川誠司一手圈住栗發少年，俊美的臉上表情未變，眼神極為專註的凝視着桂木，聲音相當溫和低緩，聽起來美妙極了，“神大人，原來我在你的心裏是這樣的人，真是抱歉。”

桂木陡然打了個哆嗦，趕緊把手裏的咕樂多推到柳川誠司懷裏，腳步向旁邊挪了一步，尷尬的說道：“你知道抱歉就不要靠的這麼近！”

“沒有我在你身邊，誰來保護你，神大人？”

“危險不是解決了？你應該去凈化那種污染源的靈魂才對！”

“不急。”

白婭微微蹙眉，伸手摸摸下巴，為什麼她感覺面前這兩個人的相處模式有點奇怪？沒等她多想，她的協力者丸井雪枝走到她的面前，臉上帶了些歉意，“小白，對不起，都怪我太悠哉，自從我成為你的協力者后就沒有幫上什麼忙……”

眼前的大嬸是個普通人，喜歡打打太極拳，啰嗦又極富熱心，每一次只會順着驅魂出現的地點去配送咕樂多，被別人拒絕也毫不氣餒。白婭想着想着，心裏的怨氣憤怒化成了無奈的輕嘆，快步遠離丸井雪枝，紅着臉道：“算了，雪枝你去做你喜歡的事就好了！”

“小白……”丸井雪枝看着少女的背影，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容，“我會和你一起努力。”

桂木桂馬見到這一幕，自動停下和柳川誠司之間進行的無意義爭吵，若有所思的說道：“看得出白婭是個很有自尊心的惡魔，連她對雪枝大嬸都沒辦法，這說明接觸中雪枝大嬸已經走進了她的心裏。”

“不止是白婭，一般對於陌生人遞來的飲料，沒什麼人會輕易接受。雪枝大嬸的毅力很強，她通過配送飲料和目標人物接觸，靠着每次微薄的見面來積攢感情，這樣漸漸打入別人的內心，真是人不可貌相！”

想透根本的桂木桂馬嘴角一彎，望向丸井雪枝的目光帶上了一些欣賞，“以前的ga1game中曾經有過這種方法，在某處不停的轉圈，斷斷續續的見面次數逐漸增多，比起劇情，‘見面’所包含的意義要更加深刻的遊戲。不愧是大嬸，攻略都是如此的古典型，徘徊類型的遊戲由於一人所花的時間不多，所以可以對多數目標人物同時進行攻略，這麼一來驅魂應該同時被逼出，這裏只有阿爾托利亞一人需要攻略，其餘……”

柳川誠司盯着對別人分析的頭頭是道，卻把他當做避之不及的人的桂木，心裏油然而生出一股挫敗感。桂木說丸井雪枝走進了白婭的心裏，那麼他又是否走進了桂木的心裏？腦袋裏塞滿遊戲的桂木，和滿腦子塞滿了對方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自己虧了。柳川抿起唇，心情一瞬間糟糕了起來。

桂木對柳川這些日子起起伏伏的情緒算是習以為常，為了安全考慮，他決定讓眾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吉爾斯身上，順便使白婭和雪枝那一組可以有點成績。

“雪枝大嬸，你主要和阿爾托利亞交流就好，迪盧木多和吉爾斯都是英靈，驅魂不能在他們身體裏待多久。”桂木桂馬上前說道，並對白婭招呼，“吉爾斯身上一定有不少的驅魂，他對貞德的執念太驚人了。”

如今處於和平相處狀態的阿爾托利亞與迪盧木多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位騎士不約而同想起了那次他們被人窺探內心的事，迪盧木多面容一肅，對桂木詢問道：“難道我的身體裏又出現了那樣的東西嗎？”

“沒錯。”桂木點點頭，注視着騎士英俊的面容，語氣里有些惋惜，“只要你的願望一日沒有實現，驅魂在你實體化時就會鑽入你的身體，激發你心中的戾氣，以你的負面能量為食用以成長。雖然驅魂不能傷害英靈，但會影響你們，導致你們在戰鬥或者生活中出現某些問題。”

“某些問題……”

“你們會不自覺去想些絕望痛苦的事，沉浸在悲慘的回憶中。”桂木桂馬抬起手，捂住胸口的部位，“心臟發悶，思想沉重，擺脫不了過去的束縛，最終充滿執念，為了一個目標甚至可以毀了自己。”正因他嘗試過，才能這麼清晰明了的說出感受。面前這些死去的英雄，在生前都不算圓滿，他們的痛苦希望通過聖杯得到解脫，可是依靠許願來填補心靈間隙絕對不靠譜！

迪盧木多沉默了，他發現桂木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如今的感受就是那般，明知道自己的master不是一位值得效忠的君主，自己的執念又不能放開，認為對方召喚了他，他就必須去保護報答對方。他渴望一個信任他並願意以正確的、光明磊落的精神指引他的君主，哪怕是死，也是為君主盡忠而死。他對聖杯沒有興趣，只想為君主贏得聖杯，這個願望……是否遙不可及？這難道會毀了他？

之前想要幫桂木和saber，他加入討伐caster的隊伍中，結果桂木的同伴收拾了caster，他自己又從桂木的談話中清晰的了解驅魂的害處，總覺得欠對方的越來越多，乾脆把心中的疑惑問出口，“驅魂只能在我達成所願時才能真正消失？”

“不想驅魂待在身體裏還有一個辦法。”桂木桂馬眨了眨眼，輕笑道：“戀愛吧，用愛來填補心靈間隙，這樣你會好受很多。不然就一直保持靈體，這樣驅魂進不了你的身體，但聖杯戰肯定不好參加。”反正在場的人都知道驅魂，這個世界的驅魂又是批量生產，加上諾拉公開信息，說什麼都很正常。

“戀愛……”迪盧木多一想起致使他一生悲劇的源頭，對戀愛，或者是女性的請求都有些難以忍受，“不，我不需要戀愛。”

“那你就常常靈體化再實體化好了，這樣對我們捕捉驅魂很有幫助。”桂木桂馬覺得有心靈間隙的英靈簡直就是天然的驅魂捕捉器，這樣捉驅魂，不要太省力！

迪盧木多鄭重其事的回道：“能為你提供幫助，我很高興。”

迪盧木多聽從了桂木的意見，靈體化了一次，從他身體裏溜出來的驅魂被白婭抓住，白婭終於打破了捕捉驅魂為零的成績。這麼方便快捷的捕捉驅魂方式，讓白婭眼眸發亮的盯着迪盧木多直瞧，恨不得對方身體裏再鑽出一隻驅魂能讓她拿下。

在桂木和迪盧木多談話期間，心情糟糕的柳川誠司直接和地獄聯繫上，他沒耐心去一一清理吉爾斯身體裏的驅魂，相信傳送回地獄，那裏面的惡魔可以和吉爾斯好好交流。於是，直到被抓住還很狂妄的法國元帥吉爾斯·德·萊斯在所有人面前完完全全的消失，與這次聖杯戰爭徹底絕緣。

那樣人品低劣的對手被解決，身為亞瑟王的阿爾托利亞心情舒暢了很多，連帶着多喝了幾罐咕樂多，覺得甜味飲料的味道還不錯，“謝謝雪枝你的飲料，很好喝。”

“你喜歡就好。”丸井雪枝笑容燦爛的回道，整個人都精神了，“你一個女孩子在那些男人中間打來打去，一定消耗不少體力，要多吃多喝才行。你和我還有小白一起走吧，我給你做點東西吃。”

阿爾托利亞心中微暖，“不用了，接下來我要和lancer履行騎士間的約定。”

身體裏暫時沒驅魂的迪盧木多感到身心都輕鬆舒暢了不少，對阿爾托利亞的提議很是贊同，“saber，就讓我們在這裏一決勝負。”

眼看兩位騎士要進行騎士間的對決，迪盧木多原本放鬆的表情驟然凝結，眉間聚上一股愁氣。

“怎麼了，lancer？”

“我的master遇到危機了。”迪盧木多一想到自己的君主，心情驀地沉重。

桂木桂馬這才發現今晚見到的都是英靈，魔術師們都沒出現，這樣的情況應該是……“按照教會的要求，所有人都該集合起來對付caster，你們英靈在這裏，master是互相敵對上了？”

迪盧木多感到萬分羞愧，垂頭道：“看來是master留下我去討伐saber的master。”

阿爾托利亞示意迪盧木多不用為此感到愧疚，嘆息道：“一定是我的master乾的，lancer，你快去救你的master。”

“如果你們不是為了聖杯來戰鬥，會成為非常好的朋友。”桂木桂馬感嘆了一句，要目送迪盧木多離開時，異變突起。

被稱為‘魔術師殺手’的衛宮切嗣跑了過來，他雙手持槍，查看四周，一看見他們一行人，手指立刻放在了扳機上，“那個名叫諾拉的惡魔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