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087章 Fate zero17
言峰綺禮聽到來人的聲音,終於將視線艱難的從屏幕上挪開,眼裏帶了些被打斷的不悅，他剋制的收斂表情，對來人的到來表示疑惑,“archer？”
吉爾伽美什正了正神色，恢復一臉高傲的表情，眼眸卻不停在這個房間裏的屏幕上打轉,“原以為你會過得很無聊，沒想到在外面和其他人搭上了關係,身為教會保護的master隨意待在別的地方，要是時臣知道了，想必會大吃一驚。”
說實話，吉爾伽美什心裏的驚詫一點都不少，一向壓抑到近乎刻板的男人，剛才竟然在打遊戲？從被召喚到這個世界以來，他接收到的資料顯示不少人類會沉迷進遊戲中，這種現代人類發明出來的消遣玩意挺受人歡迎，但言峰綺禮這個男人對遊戲感興趣就太不正常了！吉爾伽美什不禁看向了房間中另外兩人，綺禮的變化是和他們有關？
“身為老師的servant，你這樣隨意出現，對老師來說才更為頭疼。”言峰綺禮知道這一回遊戲是打不成了，他先存了個檔，這才站起身，一臉淡然的對之前向他稟告消息的assassin點了點頭，“你去告知父親，我待會兒就回來。”
“是，master。”其中之一的assassin消失了身影，言峰綺禮知道自己有任務在身，直接這麼離開又有點不能安心，他望向桂木桂馬，還未等他開口，栗發的少年似乎猜到了他想說什麼，當先說道：“綺禮，你想來這裏的時候可以隨時來。”
吉爾伽美什聽見桂木這句話，不由挑了挑眉頭，這兩人的關係什麼時候進展的這麼迅速？言峰綺禮會不發一言的待在他們身邊，不傳遞消息回教會這本身就足夠奇怪，導致對方產生變化的桂木桂馬……太有趣了。
“是，神大人。”言峰綺禮恭敬的回道，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相比回到教會去幫助父親或者是遠坂時臣，他更想要留在桂木的身邊。如今他很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他找尋到了自己的願望，體會到了愉悅，這一切都是桂木桂馬的賜予。而父親他們……不過是禁錮他的牢籠，只要這次聖杯戰結束，他不會繼續留在聖堂教會！
“嘖，綺禮，你真是大不一樣了。”吉爾伽美什彎起嘴角，血紅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已經學會了娛樂，還陪着‘神’在嬉戲玩耍？”
吉爾伽美什在提到神的字眼時，語氣中明顯帶着不屑和輕蔑，甚至還有些嘲弄，這使言峰綺禮蹙了蹙眉，“archer，神大人與這次聖杯戰無關，你是否該回到時臣老師的身邊？”
僅僅是幾句對話，吉爾伽美什就確定了現在的言峰綺禮幾乎將桂木桂馬視作了信仰，不過是短短的幾天，桂木桂馬能做到這一點……言峰綺禮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很清楚，一個通過他人痛苦才能得到慰藉和愉悅的聖職者，他不去品嘗人類的痛苦，反倒在這裏玩遊戲，有什麼比這更可笑的事？
想到這裏，吉爾伽美什輕笑出聲，“雜碎，什麼時候你有資格來對我進行要求？你是看上了本王感興趣的人？”
感興趣？言峰綺禮立刻想到了上次吉爾伽美什與桂木他們爭鋒相對的場面，為此遠坂時臣損失了一枚令咒，這次吉爾伽美什過來是想要對付桂木？
“難得從你臉上見到別的表情，‘神’真是名不虛傳了。”吉爾伽美什臉上的笑意加深，目光定定的落在了桂木桂馬的臉上，“和惡魔在一起的‘神’，就到本王的身邊，讓本王來看看你究竟有何等的魅力！”
柳川誠司聽夠了吉爾伽美什的廢話，這一位最古老的王者明擺着閑的無聊，如果不把主意打到桂木身上就罷了，想對桂木下手，哪怕對方不好對付，他也不會忍耐，“收起你那愚蠢的想法，英雄王，或許你該回到英靈之座，免得被妄想侵蝕了大腦！”
“雜碎！激怒本王的下場就由死來謝罪！”吉爾伽美什對柳川誠司本就積攢了不少怒火，偏偏對方一而再的挑釁，“這個世界的每一寸都是本王的庭院，世界上的寶物全都是本王的東西，不管是財物或是人，只要本王想要，那就屬於本王！”
吉爾伽美什身後的王之寶庫陡然開啟，金色的光暈照的整間房間明亮無比，從中像上次一樣，浮現出各種各樣的寶具。
柳川誠司輕嗤了一聲，為吉爾伽美什的話語感到好笑，“死？既然知道我是惡魔，那就應該知道，死亡對於我，沒有任何威脅力。”他轉過頭看了眼桂木，他曾經毫不畏懼死亡，但自己的命和桂木連接到了一起，“以前的我不怕死，而今的我根本不會讓任何人有殺死我的機會！”
“哼，沒有自知之明的蠢貨！”
眼看金光閃閃的吉爾伽美什準備發動攻擊，桂木桂馬兩眼冒火，當即大吼了一聲，“誰要是在這裏戰鬥，毀了我的遊戲，呵呵……”
那聲呵呵相當意味深長，從少年的語氣中就能聽出少年想拚命的決心，同時，言峰綺禮擋在了兩人之間，房間裏忽然出現了幾十個assassin把人包圍了起來，“即便想要動手，也勞煩archer你出去動手，不然哪怕你是師父的servant，我也不會坐視不理。”
桂木桂馬和言峰綺禮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維護房間裏遊戲的決心，這使看到兩人表情的柳川和吉爾伽美什動作一致的抽動了下嘴角。
本來醞釀好的殺氣頃刻散了下來，吉爾伽美什低下頭看着地上那些遊戲碟，搞不懂這些東西究竟是藏了什麼秘密，能造成這樣的影響。
“柳川，不是說要去清理惡念的源頭？”桂木桂馬在兩人愣怔期間，逕自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你要為了幼稚的爭吵去浪費時間？”
柳川誠司沉下心，自己的工作尚未完成，這時候確實不是和吉爾伽美什那個死了千年的王者爭鬥的好時機，“是我思慮不周。”為了避免真的發生戰鬥影響到這間居住的宅子，柳川對桂木說了一聲抱歉后便抱起桂木，帶着少年直接飛出了間桐宅。
“幼稚……”吉爾伽美什雙手捏的咯吱作響，“他竟敢說那是幼稚的爭吵！”
看吉爾伽美什怒火高漲的模樣，言峰綺禮再次提醒道：“archer，這次討伐caster是所有master集結起來的行動，老師必定會去，你在這裏停留沒有任何作用。”
“時臣？”一提到遠坂時臣，吉爾伽美什更是怒意難消，“他召喚我而來，維持我現在的形態存在於世，按理我我是該回報他，可我沒想到他竟然是那麼無聊的男人。”
“到了現在你才對契約不滿意么，吉爾伽美什？”言峰綺禮揮揮手，那些本來緊張戒備的assassin一個接連一個的隱去了身形，他向房外走去，“不滿時臣老師的控制？”
吉爾伽美什輕哼了一聲，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想到桂木那麼重視遊戲，乾脆把散落在地的遊戲光碟全都收入了王之寶庫，決定找時間研究一下，“時臣的願望真是無聊透頂，說什麼到達根源之渦。”
收好東西，吉爾伽美什同樣走出了房間，決定和言峰綺禮好好聊聊。
言峰綺禮瞥了眼吉爾伽美什，對這位王者的觀點不置可否，“魔術師都渴望達到‘根源’，這是他們特有的願望，通向根源可以說是通向世界外側，對於只對世界內部感興趣的我們，只能理解為無聊的願望。”
“原來如此。”吉爾伽美什收拾好心情，血紅色的眸子掃過言峰綺禮那張嚴肅認真的面龐，“那你又如何呢，綺禮，你找到了你的追求？”
言峰綺禮靜默了片刻，頷首道：“是，我有了理想和願望。”
“與桂木相關？”吉爾伽美什語氣沉了沉，身上的氣息瞬間冰冷幾分，“你和本王的東西靠的太近了。”
“archer，沒有人能把神明視作所有物。”言峰綺禮的眼眸閃了閃，嘴唇微抿，“神明只需要仰望……”
“哈哈哈哈！”吉爾伽美什禁不住大笑出聲，言峰綺禮不愧是教會的人，到現在竟還有這樣的想法，“他不是神明。”吉爾伽美什嘴角微勾，緩緩道：“神明怎麼可能像他這麼有趣。”更何況，他憎惡着神明！一個人類能自封為神，這對天上那些神明來說，該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在這一點上，他覺得沒有人比桂木桂馬做的更好！
這時的柳川誠司循着驅魂的反應，帶着桂木來到了一片幽暗的樹林裏。月色朦朧，樹林中滿是霧氣，能見度不高。一般聖杯戰都會選擇在夜晚開戰，這是為了防止普通人類見識到魔術和英靈，從assassin那裏得到的消息來看，聖杯戰中的所有魔術師都會聚集起來，為了消滅破壞規則濫殺無辜的caster，那麼他們很可能和其他魔術師碰面。
柳川誠司對那些附有驅魂的人類很是厭煩，這次能速戰速決那就絕不拖延，“神大人，我先聯繫一下地獄派遣的惡魔。”
“這次來的惡魔不會像諾拉一樣吧？”桂木至今還記得諾拉毀掉腦內遊戲主角的做法，很多遊戲是原本世界有，這個世界找不着的，想要補完還得回家！
柳川誠司在屏幕上滑動的手指停頓了一下，安慰道：“神大人，只要你在我的身邊，那麼沒有惡魔能碰你。”
桂木桂馬在心底嘆了口氣，可以的話，他不想和任何惡魔扯上關係，待在柳川身邊都不是絕對的安全，現實……根本無法理喻。
就在柳川誠司向來到這個世界的惡魔發送了通訊后，樹林間傳來了人群走動的窸窣聲響。桂木桂馬打量四周，忽然看到了倉皇逃跑的孩子，可能是有孩子看到這裏有光亮，紛紛跑了過來，當看見桂木桂馬和柳川誠司，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桂木摸了摸臉頰，不知道自己有哪裏嚇到人了，剛要詢問，那些孩子們橫衝直撞的衝進了他的懷裏或是抱着他的大腿，渾身瑟瑟發抖。
桂木桂馬尷尬的看着面前的幾個小孩子，腦中忽然想起了caster拐走孩子的消息，“你們是被人拐到這裏來的？”
一個膽子稍微大點的小男孩抬起頭，臉上滿是淚水，哽咽着說道：“大哥哥，救救我們，那個人……那個說數到一百就要抓住我們！”
遠處傳來了扭曲而興奮的聲音，彷彿在提醒這場追捕剛剛開始，“來，快跑，我很快就追上來了喲。貞德，你能在我捉住所有人之前趕到嗎？”
“貞德？”桂木桂馬驚訝的問道：“難道這次聖杯召喚的英靈中有聖女貞德？那位法國的民族英雄？”
消息發送完畢的柳川誠司收起手心的屏幕，搖頭道：“不，並沒有貞德的出現，我們只剩下一個caster沒見過，其餘servant全都見識過了。”
桂木桂馬乾脆數了一下至今為止認識的英靈，首先是圓桌騎士之一的蘭斯洛特，然後是亞瑟王阿爾托利亞，金光閃閃的英雄王吉爾伽美什，征服王伊斯坎達爾，‘光輝之貌’迪盧木多以及暗殺者哈桑·薩巴赫。綜合所有人來看，能讓caster誤認為聖女貞德的應該女性亞瑟王，能衝著貞德、又會殺害孩子的狂熱份子，從歐洲歷史來看，只會是……“吉爾斯·德·萊斯，caster就是那個人！”
這麼快推論出caster的真實身份，這對除掉caster這樣的罪惡很有幫助。柳川誠司搜索起歷史上這人的信息，吉爾斯生前是法國元帥，他能出現在這裏的理由，一定是為了復活聖女貞德。生前為了研究鍊金術就將三百名兒童折磨致死，成了英靈還不能安寧。這樣的靈魂，一樣具備了該放入地獄凈化的條件。
“大哥哥……”幾個圍着桂木的孩子仍不能安心的顫抖着，顯然對綁架他們的罪犯心有餘悸。
“安心，壞人的靈魂會被惡魔收走。”桂木桂馬望向遠處走來的身影，臉色沉了下來，“聖女貞德要是知道曾經的同伴變成了這副樣子，恐怕死的都不安心。”
“閉嘴！”身為著名黑巫師的吉爾斯張開雙臂，蒼老且怪異的面容上滿是憤怒，“貞德不會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貞德！”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吉爾斯發出一陣怪異的笑聲，“貞德出現了，但是可惡的神明封存了她的記憶，她仍然相信神明的加護，這太可憐了！”吉爾斯捂住臉，眼中迸發出強烈的憎恨，目光直射到桂木桂馬身上，“你懂什麼，你想要救那些孩子？那麼……”
吉爾斯輕撫着手中的魔法書，咧開嘴角笑的十分滲人，“看看這些孩子會變成什麼樣……”
柳川誠司握着手中的鐮刀指向吉爾斯，冷笑道：“你說的是你向這些孩子下的黑魔法？這種程度的咒語，太低級了！”
吉爾斯抓緊魔法書，等待了幾秒，發現自己施放的咒語竟然真的無效，登時怒上心頭，打開魔法書頁口中念出一串咒語。他念咒的速度太快，就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桂木桂馬四周出現了觸手樣的怪物，如同章魚一般，伸長着就向他們捲來。
柳川誠司什麼動作都沒做，僅是站在桂木身邊，那些魔物自動避開了他的所在，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這讓吉爾斯再次亂了陣腳。
“你是什麼魔物！”吉爾斯向後退了兩步，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會多費心思在面前的男人身上，一轉身，恰好迎面跑來了金髮的少女英靈。他召喚出的魔物終於找到了目標，全向少女纏繞過去。
亞瑟王阿爾托利亞手握隱藏真容的聖劍，劍尖直指眼前的魔物，“caster，你的罪行不可饒恕！此刻我只為消滅你而執劍！”
看着阿爾托利亞在魔物中奮戰的畫面，吉爾斯又沉浸在了幻想之中，不住讚美道：“啊，貞德，那是何等神聖，何等美麗，連神在你面前都黯然失色！”
“看來我沒來晚。”一個悅耳的男聲響起，身材高挑健碩的槍兵一揮紅色的長槍，他環視四周，目光在被一群孩子包圍的桂木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俊美至極的臉上露出放鬆的笑容。真是太好了，不管是孩子還是幫助過自己的人，都沒出事。
又來一個攪局的！吉爾斯捂住腦袋，憤怒使他的魔法加強了不少，怒瞪着新來的男人吼道
：“誰允許你來妨礙我！”
“你這邪魔歪道，saber的首級非我槍莫能取！”迪盧木多·奧迪那冷下臉，眸子裏帶上凜冽的殺意，“如若因你牽連上其他人，我迪盧木多決不允許！”迪盧木多一直想要償還桂木桂馬對他的幫助，這一次是個很好的機會。
不過這一場戰鬥註定要被不停的打斷，柳川誠司聯繫的惡魔來了……
桂木桂馬只見一個吃力扶着捲髮大嬸的紫色長發少女乘着一把鐮刀跌跌撞撞的飛了下來，對方在看到柳川誠司后即刻站直了身體，眼中閃爍着崇拜的光芒喊道：“極東支部32地區長白婭·杜·羅德·赫爾梅尼姆向柳川隊長報到！”
紫色長發少女身上漂浮着紫色的羽衣，面容很是嬌俏，手中握着的證明之鐮象徵著她是以學年第一的成績畢業，是個極為優秀的惡魔。
一個地區長，還擁有證明之鐮，這個惡魔看起來的確比上一個靠譜得多，柳川誠司微微頷首，“這個世界有不少身上附有驅魂的人在，接下來你會非常忙碌。”柳川轉過頭，面向少女旁邊的中年婦女，“這是你的協力者？”
白婭臉色蹭的漲紅，她拽了一□旁的大嬸，眼神飄忽，“雪枝！別顧着咕樂多了啊！”
這位白婭的協力者，抱着一箱的咕樂多飲料，看到白婭的示意，安撫道：“小白，別急，我來找一下見面禮。”說著，被稱為雪枝的大嬸在飲料箱中翻找了起來，拿出一頂裝着白色翅膀的帽子，看了看桂木和柳川，走到了桂木桂馬面前，遞出手中的帽子，“這是我們公司的帽子，給年輕人戴正合適，小哥你戴上看看。”
白婭羞憤的捂住了臉，趕緊拉住丸井雪枝，“雪枝！”
桂木桂馬注視着大嬸手中的帽子，再看了眼大嬸，臉色僵了一下，怎麼感覺這一隊還是不大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