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以小人之心度俠女之腹!”段小樓硬着頭皮冷哼一聲,走至軟榻前蹬靴寬衣,利索的躺下拉被蒙頭。

段小樓喉嚨上下滾動,木雅歌篤定她是喝下這杯酒水,見她臉上未生異樣不由心生疑惑,莫不是真的是她多慮了。她搖頭笑自己多疑,轉身欲寐,又聽聞軟榻那裏傳來莫名的警告。

“喂,惡女,別打心思在我身上,我已心有所屬。”

她在青樓里看多了女子與女子相惜相慰的事,這孤女寡女的黑燈瞎火,她的容貌與惡女不相上下···

要是惡女貪圖她美貌與身材,把持不住的撲上她怎麼辦?要防範,必須防範!

木雅歌看見將被子裹的密不透風的那條紅,若有不明原委的旁人在此,說不準還真以為她要強了她家‘夫君’。

冷嗤一聲,不削一顧。

唔得嚴嚴實實的段小樓卻是暗中叫苦不迭,這‘情深夜夜醉’比她想的還要烈,才一會子的功夫這身子便開始發燙髮熱,渾身上下像是有數雙無形的爪子在開始對她上下撓手,酥~癢難捱啊~

這算不算是自食惡果啊!?

半夜,聽見床榻那處漸趨漸穩的呼吸,她一把掀開已浸濕的被褥大口喘氣,敞開衣襟,用寬大的袖口用力扇着驅趕燥熱。

額上頻頻出汗,眼神不經意的掃過床榻,身上的灼熱惹的段小樓似乎產生一個錯覺,那足足有九尺寬的床榻透着絲絲涼意,勾引的她神魂顛倒的朝那裏挪動步子。

腳下一個不小心,踢着了軟榻木腳,腳尖驟然的疼痛讓她清醒不少,甩自己一個嘴巴暗罵自己鬼迷心竅。燙紅着臉踮起腳尖,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出,散熱!

“姑爺,你要去往何處?”

剛闔上門,背後就響起男子渾厚的聲音,轉身一看,才看清此人是那夜打暈她的護衛:“嘿嘿,我到處溜溜~”

“主子有命,讓你今夜不得離開,請!”護衛對她做了個‘請’的動作,意思在明顯不過了——你若不進,莫怪用強!

段小樓努努嘴,真心覺得她未來公公好八婆啊~擦擦額上凝聚而成的汗水,心不甘情不願的推門而進。

“若你夜間不安分,明夜你便去書房睡吧!”她來回的將門一開一合,輕易的吵醒了一直淺眠的木雅歌,疲憊間她困惑不知她爹爹是為何選上如此好動的人?

撇撇嘴,段小樓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解解心中那份燥熱。寬衣解帶的重新躺下,暗暗給自己較勁,咬着牙也要給它挺過去!

心中同樣燙熱難忍的人在柳府還不止段小樓一人,——靜怡閣內,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赤~裸~裸的撇嘴木爹爹也是如此。

“夫人?你還是解了我的穴吧,我這樣子不能抱着你入睡了,晚上你會失眠的,嘶~別別別,別咬在這兒,會被人瞧見的!”

完全將木爹爹當做軟墊,將她壓在下面的木夫人從她頸脖出抬頭,看着身下對她擠眉弄眼的木爹爹,潮紅未退的絕容浮上憂鬱之色,故作神傷道:“夫君,不喜妾身為你侍寢?妾身是哪裏做的不和夫君的意?”

話中幽怨被拿捏的恰到好處,要不是木夫人溫軟嫩滑的手摩挲着木爹爹*肌膚,指尖上殘留溫熱觸犯惹得木爹爹連連發顫,木爹爹差點就要相信自己當真傷了自家夫人的心。她很想迎合自家夫人的愛撫,可悲的是她被她的夫人點了穴道啊!像是躺屍一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武功,內力真是破壞夫妻情趣的無情兇手!

“夫人,你能別哀怨看着我,手上又挑逗我嗎?你快快解開我的穴道,我以實際行動告訴夫人,夫人的行動甚合我意!”

“呸,不羞臉。”

“夫人的‘珍珠霜’能呸到我嘴上嗎?”

“·····”

看着身下閉眼嘟嘴的臉,木夫人搖頭失笑兩聲寵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年紀越大越愛鬧玩。”另一隻手的指尖一點在木爹爹的某處,解了她的穴道。

“今夜真的有些累乏了,夫君,就此寢了可好?”轉眼間,木夫人又溫顏軟語的伏在木爹爹身上,貼在她炙熱的肌膚上,順從柔軟的模樣直讓木爹爹神魂飄蕩,意酣魂醉,滿口應道:“好好好。”

“夫人,我給你捏捏鬆鬆酸軟~”今夜當真比以往多纏綿幾次,累的夫人不得已才點了她的穴道,木爹爹壓根就沒看見木夫人眼中的狡黠,自顧自的自責了。

“你如今的膽子的越發大了,將雅兒交給另一女子,你就當真能放心?”

“誒?夫人你看出郝芢\的真身了?”

“你這個女扮男裝的始祖在我眼前晃了多年,何況是他人?”

“是是是,咱們家夫人是火眼金睛~”

“貧嘴,~你的手往哪兒摸?”

“夫人~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

再掙表現時,房外又不合時宜的響起了芸姨的聲音:“主子,外面有個叫郝芢\的要見你!”

木夫人推了推無動於衷的木爹爹:“有人尋你,去看看。”

“我不,我要為夫人拿捏~”

“聽話,乖點。”

“那夫人打賞個吻吧~”

瞧見又嘟起討吻的嘴,木夫人無奈的賞她一個,木爹爹心滿意足的回身穿好鞋襪袍子,屁顛屁顛的去開了門。

“誰啊~大半夜的擾人美夢!”

出了房就看見芸姨身後滿目憂色的年輕男子跨步來到她身前,對她拱手一拜:“郝芢\見過救命恩公!?”

“你誰啊?”

郝芢\心中急得團團轉,顧不上直逕往木爹爹跟前,低聲咬耳說著什麼,木爹爹臉上立時變化萬千。

“你說的是真的!?”

“不敢隱瞞!”

若非今日村裡說起木小姐成親之時,郝芢\都不知消失在她家中的小姑娘去了哪,只是總歸遲了一步。

木爹爹呆若木雞,久久不能回神。

房內着好鮫綃裏衣的木夫人忽聞背後一聲鈍響,順聲望去···

呀!木爹爹硬邦邦的昏倒在地!

悠月閣內,段小樓不想‘情深夜夜醉’這麼厲害,越是拖延藥性越強,就那麼一點點就可以讓她招架不住,甚至開始恍惚,貝齒中溢出隱隱約約的恩~恩~啊啊~

這怪異聲音的落在同房的木雅歌耳中着實讓她難以安睡,她忍無可忍的掀被起身,來到軟榻處,不悅的神色在見到滿目燒紅的段小樓時,霎時消失不見。

“喂,山賊,你怎麼了?”她蹲身下探了探段小樓的額頭,才發現此人身上燙的駭人:“可是風寒了?”

段小樓只是覺得體內有股火從內而外的散發,額頭上驟時出現的涼冷似乎能緩解她的灼熱,她一把抓住救命稻草的往臉上蹭,口中不忘道:“好舒服啊~”

木雅歌倒是給她這突然的親密弄得臉頰發燙,礙於新婚之夜不好將此人趕出去,連忙抽出手來,冷喝道:“你若在失禮與我,小心我,啊!”

此時的段小樓哪還能聽得進去,舒服的冰冷不見了,她本能從新抓回那隻手,仿若不夠,在木雅歌還在厲聲時,矮與木雅歌的她,一把將木雅歌抱住將臉貼着胸口上,舒服的發生一聲喟嘆~

從未與人如此親近的木雅歌倒是失了方寸,只是她還未來得及拜託此人的禁錮,胸口上便觸到一個柔軟的燙熱,低頭一看,涼她腦袋一片空白!

段小樓愜意的將燒的最為厲害的唇貼在圓圃的某處,失了神志的她哪知曉她二度輕薄了惡女。抬頭一看面目獃滯的木雅歌,燭光輕搖,她恍若看見了當年的小鴨哥哥,傻呵呵的笑了兩聲:“小鴨哥哥,我可找到你了。”

話落起身輕輕吻上粉潤櫻唇,只是這樣緊緊不夠,不管‘小鴨哥哥’如何反抗,強行的將人帶至帶身下,將發燙的臉頰蹭着冰肌上,緩解灼熱的同時心裏多年的尋找也終於得到了相應的安慰。

可,好夢不長。

“啪!”

臉上驀然的一痛,段小樓捂住被打臉頰,霎時清醒不少,她眼神看着身下衣衫凌亂,隱咬唇瓣,眼中泛着晶瑩的木雅歌,想到自己適才不當的舉止,跳腳彈開,手腳無措道:“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中了媚葯?”木雅歌不理解說,冷眼看她。

段小樓猛勁搖頭。

“這葯下在酒中,你打算設計我的!?”語氣中不帶絲毫暖意。

段小樓猛勁搖頭。

“不存仁義,害人終害己。”

段小樓耷下腦袋。

“我可以幫你解媚。”

段小樓兩眼發放。

“兩年之內,不可離開成陽縣。”木雅歌兀自的將條件說了出來,才不管段小樓一臉否認的表情接着道:“女子中媚,須得男子解媚,我可以幫你還可以幫你保住清白,你想想你方才顯然將我當做他人,可見你中媚不輕,要我幫你還是要男子幫你,你自己抉擇!”

別說方才不清,就是現在眼睛看東西都有點模糊了,段小樓點頭如搗蒜。

“君子一諾勝千金。”

“勝萬金都可以~”

反正她不是君子,她是女子。

木雅歌將渾渾噩噩的段小樓領到沐浴內閣,指了指還未倒掉的湯水:“脫掉,進去!”

段小樓老老實實的脫了外袍坐進了木桶,木雅歌轉身到梳妝枱像是取什麼嗎東西一樣,三月夜裏的冷水能讓人寒冷徹骨,段小樓雖覺得身上是冰涼了不少,可心間上的火卻越燒越旺,外冷內熱折磨的她焦躁的很。

這破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木雅歌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她:“中了媚葯首當要剋制的就是燥,你越發這樣越是火上澆油。給,吃下它!”取出木匣里的藍色瓷瓶,道出兩粒黑色藥丸。

這是木夫人以防萬一配置的應急藥丸,能緩解減輕中毒破傷等害處。

怎麼說自己也是惡女的臨時假夫君,應該不會毒死她吧!段小樓如斯想着,接過兩顆藥丸咽了下去。

木雅歌伺機舀了一瓢水從她腦袋自上而下的淋下,冷的段小樓險些破口大罵,才道:“肉身行火,百葯息祟,瓊漿凈心,方可靜身。”

“你!”

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木雅歌心中舒暢的挑着她的下顎,完全的勝利者姿態:“我現在也算的上是你救命恩人,你要不敬嗎?記得,中媚要戒燥!”

看着她瞬間奄奄模樣,木雅歌唇角上鉤背她離去,眼中開始透漏出絲絲算計。

居然敢對她用藥,還強吻她?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既然此賊子心有所屬,那就將人留下兩年,看她這兩年怎麼對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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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賊 ,小姐 ,誰‘妻’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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