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梅玄子召,北派內變

第277章 梅玄子召,北派內變

話音傳出的同時,一道藍色火光驀地在密室內炸開,令李鴻雁大驚失色,他的幾個手下也吃驚地呆立在原地,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一幕。

只見火光中,一道纖細的女子身影緩緩地踏了出來,她臉色蒼白,面容消瘦,清秀出塵。

“鬼呀!”不知是誰大喊了一句,李鴻雁外的三人就都朝大門方向沖了過去!

可那藍色火光就像是有生命似的,猛地襲向了三人,須臾功夫便如張開血盆大口般將他們吞沒其中。

待火光消散,原地竟是連幾人的衣角都看不到了。

李鴻雁嚇得臉色煞白,獃獃地站在原地,腿肚子抽筋的疼,說什麼也挪不動步子。

就聽見身後的趙東突然驚喜叫道,“綾姐?”

“綾、蘇綾?”他獃獃地看着少女,她是蘇綾?蘇綾是鬼?還是別的什麼?他突然覺得自己神經有些錯亂,要麼就是腦子跟不上趟了。

蘇綾怎麼可能從火里走出來?但她不是從火里出來的,又會是從哪裏出來的?

他眼睛不瞎,剛剛那不可思議的一幕又真真切切發生在他的眼前。

周易康知道蘇綾會、會法術還是特異功能什麼的嗎?他為什麼一個字都沒有告訴自己!

李鴻雁突然有點明白這種好事怎麼會落到他身上了。

蘇綾淡淡一笑,“他就是李鴻雁?”

趙東惡狠狠地點了點頭,李鴻雁則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蘇綾蒼白的小臉上,笑容再次擴大,她衝著趙東晃了晃手裏的瓶子,“要不是靠它,恐怕還找不到你。”但要不是李鴻雁抓了趙東,蘇綾恐怕還找不到李鴻雁。

事實上蘇綾現在身子虛弱得緊,過度的透支令她每一次使用巫法都像是在耗損生命,而非那已經盡竭的元氣。

她也沒法露一手隔空開鎖,不過她知道現在足以讓李鴻雁嚇得肝膽俱裂。

“開鎖。”蘇綾淡淡地盯着李鴻雁,朝着趙東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李鴻雁哪敢不聽,生怕她像剛才似的放出一道火光吞了自己!

他急忙給趙東開了鎖,而後在蘇綾的示意下,趙東用從李鴻雁身上翻出的手槍逼着他出了密室的大門。

這是一間市區中心的洋房花園,洋房內不少李鴻雁的兄弟正在大廳候命,見到這情形都嚇得圍了上來。

李鴻雁雖說不理解他們為什麼不像蘇綾來時直接消失在火光里,但仍舊不敢大意,急忙叫自己的兄弟散開,給蘇綾讓出一條路來。

他們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出了門,在別墅小區中找到李鴻雁的車子,由李鴻雁駕車,載着疲憊不堪的蘇綾以及危險過後再抽不出半分力氣的趙東駛向了帝江總部。

回到帝江,蘇綾便疲憊畢現,由等待已久的王美涵等人衝出來接應,將李鴻雁綁走。

李鴻雁在被帝江的兄弟綁走前,見到蘇綾已經疲憊地癱靠在其他人身上,趙東亦是被幾個兄弟架着進門,這才反應過來,他們不是不願像來時似的離開,而是不能!

此刻,李鴻雁只覺得腸子都悔青了,要是自己當時膽子再大些,態度強硬些,亦或是再不要命些,說不定都能當場將他們給拿了!

可自己卻被嚇破了膽,結果讓人給拿了!

自己竟然開着車一路將兩個毫無反抗之力的敵人送回了他們的老巢……

辦公室內。

蘇綾勉強落座,已經是面色蒼白得仿若白紙般嚇人,趙東亦是在過度的緊張感徹底鬆懈后昏了過去,被葛紅玲帶到了醫務室治療。

王美涵面色愧疚地在蘇綾旁邊伺候着,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就連趙慶彰武幾人都沉悶着不言語,氣氛一時間很是壓抑。

“綾姐,李鴻雁怎麼辦?”沉默了半晌,王立斌小聲發問。

卻被王美涵狠狠地瞪了一眼,“就不能等明天再說嗎?彰武,你找個會開車的兄弟,我先送綾姐回家。阿姨該擔心了。”

彰武答應了一聲趕忙去辦。

“留着也沒用了。”蘇綾回答王立斌的問話。

幾人都是一怔,王立斌小心確認道,“殺了?”畢竟這李鴻雁是對方的頭人,是死是活都至關重要,他可不敢輕易做主。

“嗯。”蘇綾緩緩點頭。李鴻雁對於她來說留着沒有什麼用處,既威脅不到周易康,也威脅不到吳柔。

他不過是個傀儡,留下只有禍患無窮。

她現在倒是很想看到周易康與吳柔得知李鴻雁死後的表情。

……

朝西市西城區。

宏悅花園是朝西市數一數二的別墅住宅小區,其內建築均是200—400平米的中小型聯排別墅,價格斐然。

能入住者均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此時已經是夜裏十點多鐘,幾乎所有別墅的燈光已經都熄滅了,除了一棟。

“什麼!你說李鴻雁被蘇綾帶走了?”在房間內焦急踱步的西裝男人猛地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身後一弓着腰身的男人。

那弓着腰的男人飛快地抬眼看了西裝男人一眼,而後慌忙低頭,“是、是的周哥,趙東也被救走了!”

西裝男人正是周易康,他聽完這話頓時面色陰沉,負着手再次踱步,看樣子是在沉思。

“壞了。”周易康眉頭緊促,“李鴻雁膽小怕事,用不了兩個回合就得給我供出來!我不是讓他不要露面?我不是告訴他讓手下去對付趙東?他拿我說話當放屁呢?!”

說到後面,周易康已經咆哮出聲。

他又想了想,又轉頭對旁人道,“去,給吳先生打電話,通知他。”

只是話音剛剛落下,室內座機便響了起來。

周易康示意屬下去接,半晌,那人捂着話筒轉頭道,“周哥,老門主病危,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周易康一怔,師父梅玄子病危?他知道近年來師父身體一直不好,此時得知病危消息一時間也說不上是喜是悲。

“走!”周易康沉思片刻,叫人拿上外套,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走出了別墅。

十月份的北方到了夜裏已有了涼意,一輪明月高掛空中顯得清冷幽靜。

車隊駛出宏悅花園,徑直朝着城北半山腰而去。

抗戰後,百姓受到解放思想,打擊牛鬼蛇神使得江相派幾乎名存實亡,因梅玄子老門主性格耿直不善經營,更使得整個幫派在未來的無數個年頭中淪為四派之尾。

多虧了九十年代周易康下海經商,將江相北派逐漸支撐下來。

如果老爺子去世,周易康這位大弟子就是接任北派門主的不二人選,只是老爺子平日裏更偏愛自己那位善於陪在老爺子身邊哄他開心的二師弟,所以一旦真的傳位,周易康心裏並不是底氣十足。

車子開到半山腰,離老遠就能看到一座建築群,那是江相北派的根據地,老爺子的養居所,環境清幽戒備森嚴。

周易康的車子直入大門暢通無阻,徑直停在了主建築門前,是一棟獨立的四層別墅。

他剛下車,厚重的實木大門便被人從內推開,一名穿着西裝的男青年快步衝出,“師兄,師父快不行了,你看……”

“滾!”周易康本就心氣不順,見到這人更是臉色冰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說罷,邁着修長的雙腿大步跨入門內,消失在玄關之中。

那青年男人皺了皺眉,也是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別墅。

他就是梅玄子的二弟子劉進,也是梅玄子座下最聰明好學者,深受師父喜愛,只是一直不討周易康的歡心。

此刻,周易康踏進位於二樓的房間,入眼便是一張沉香木所制、未刷油漆毫無雕琢的羅漢榻。

沉香木傢具的價值取決於材料中沉香含量的多寡,這張羅漢榻是他當年花了四十萬為老爺子買來賀壽的,一直沿用至今。

一位頭髮花白穿着白色棉布開襟睡衣的老者就半倚在榻上,正是師父梅玄子。

“師父!”周易康面容關切地快步上前,徑直蹲在了老者的身前。

老者正半闔着的眼睛緩緩睜開,臉上露出慈愛地笑容嘆氣道,“易康,為師恐怕時日無多了。”

老人身材較短,面容清瘦帶着些許地威嚴,更多的是久被病痛折磨的疲憊。

周易康當即淚如雨下,緊緊握着老者的手,“師父!您不會有事的!”

梅玄子便淡淡地搖了搖頭,“這副身子骨我再清楚不過。眼下我若去了,這北派就群龍無首,我心底有一位人選……”

周易康聞言表情微頓,“全憑師父吩咐。”

“劉進,老韓,你們進來。”梅玄子抬起眼皮,朝着門外正探頭朝里張望的劉進招了招手,和藹之色躍然於臉。

周易康握住梅玄子的手就不由自主地一緊。

他不着痕迹地皺起眉頭,雖然知道老爺子喜愛這個二師弟,但又總覺他不會真的老糊塗了,分不清這北派一直由誰支撐。

劉進就快步走到窗前,在周易康身邊蹲下。

在劉進身後還跟着一人,年紀約有五十多歲,但穿得西裝筆挺,收拾的也是乾淨利落,看上去分毫不像是遲暮老者。

周易康沒有理會,因為他知道這是老爺子的管家韓向榮,打從十年前跟着老爺子一直到今天,卻不算是北派中人,只是個管事的,與常年陪在老爺子身邊的劉進走得更近一些。

梅玄子先是看向韓向榮,道,“老韓,兒子的工作穩定了?”

韓向榮便恭謹地躬了躬身,“多虧老爺子照拂,在市一中當上班主任,穩定下來了。”

梅玄子便搖頭笑了笑,嘆氣道,“你就是不願他進我江相派,罷了罷了。我替你算過一卦,等我走了,你自有兒孫照顧,後半輩子福厚着哪。”

韓向榮紅了眼圈,哽咽道,“多謝老爺子。”

梅玄子便又微笑着看向周易康,一雙佈滿了老繭的手已然緊握着他,“易康,你自幼精通梅花易數,乃我門中佼佼者,只是生性戾氣過重,往往急功近利。我算過一卦,若北派交到你的手中,必過不了三年盛極而衰。”

周易康的表情就彷彿被人按下暫停鍵般,獃獃地看着梅玄子。

“劉進雖然比你之能力差了幾分,但卻能以文火待之,雖不能將北派發揚光大,但只要你師兄弟二人同心協力,必可以將我江相北派長遠發展。易康,日後你要多多扶持劉進,若想北派長盛,你二人缺一不可唉!”梅玄子氣若遊絲地說完這番話,連連喘息,看起來十分疲乏。

周易康的臉上已經冷若冰霜,他心忖,狗屁的缺一不可,老爺子分明就是在打他個巴掌再回個甜棗,當他周易康是孩童不成?

一邊要傳位劉進,一邊又要抬舉自己,擔心自己心生妒惡?

他怒極反笑,“師父是心意已決,要將這江相北派傳給劉進?”

梅玄子緩緩蹙眉,沉聲喝斥,“易康?!”

江相北派再如何名存實亡,但瘦死的駱駝終歸比馬大,雖不比其他幾派的排場和名聲,但多年的根深蒂固也絕對不能小覷。執掌了北派數十年的梅玄子更是老虎雖病餘威猶存,當真發起火來,還是令周圍眾人心裏一顫的。

周易康也頓了頓,卻又冷冷一笑,退後一步指着那羅漢榻,“這榻、這桌椅、這別墅都是我周易康這些年拼了命才給師父您老人家維持下來的,您老安枕無憂發號施令,我周易康做牛做馬為你賣命!可是我江相派的大弟子啊!我他媽的是大弟子啊!?”

看着周易康有些瘋狂的神色,劉進與韓向榮紛紛瞪圓眼珠后縮了一步。

梅玄子暗暗蹙眉,冷眼盯着他看。

周易康又大聲道,“我是大弟子啊!您老死了這門派不該是傳給我的?嗯?這小子算個什麼東西?成天在您身邊伺候着就功勞高過我了?我周易康在外拼死拼活還抵不過他獻媚讒言了?您算卦?別逗了師父!咱們江相派的卦半真半假您說的算的准嗎?忽悠得了外人能蒙得住我嗎?好,您老會算卦,那您給沒給這小子算過?算他能不能活過今晚!”

他說著話,已經反手在後腰拔出一支跟色短槍,照着劉進就是一槍崩了過去!

這變故是誰也沒想到的,梅玄子以防萬一安排在門外的屬下一個也沒衝進來,劉進就這樣實實地挨了一子彈,子彈穿腦!

韓向榮驚恐大喝,“周易康!你瘋了!快把槍放下!”

周易康收起手槍,緩緩地揚起下巴,扭曲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來您老是真的沒為師弟算上一卦,否則就不會打算將門派傳到一個死人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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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少女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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