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話 舌戰

托爾托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我身上肯定有十萬火急的事，點了點頭，將我帶到了長老的小屋，剛一走進門，就聽長老在樓上高聲說道：“是什麼人？”

托爾托說：“長老，是尾戒先生來了。”

過了許久，長老說道：“尾戒先生，既然來了，那就請上來一起聊一聊吧。”

我沿着又窄又斜的樓梯往二樓走去，只聽一聲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啊，想不到在這個地方我們都能遇見。”

我也冷笑一聲，並沒有理他，向長老鞠了個躬，說道：“長老，好久不見，您身體還好嗎？”

長老微微點了點頭，說：“正如你所見，老態龍鍾，卻也沒病沒痛。”

比特羅斯說道：“長老，這傢伙就是斯克貝恩，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張皮罷了，不過做的事情，依然是那麼的大逆不道。”

長老嘆了口氣，說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此前你們倆在地面上的遺迹大戰過一場，這次竟又在這裏狹路相逢。”

我奇道：“我和他大戰過？什麼時候的事？”

長老說道：“看來你的記憶全都沒有了，既然不記得曾經的事，那我也就不提了。”

他這麼一說，我倒心中有些心癢，比特羅斯哼了一聲，說：“忘記不代表可以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當年你就打着魔晶核的主意，被我及時阻止，今天你又想故技重施，有那麼容易么？”

一看他手握在劍柄，我搖了搖頭，說：“比特羅斯先生，這裏畢竟是長老的屋子，你要在這裏動武，先不論誰輸誰贏，是不是太不給主人家面子了？你放心。我今天來這裏，不是為了殺你的，別動不動就想拔劍。”

比特羅斯眼中的怒意轉瞬即逝，轉向長老。說道：“長老，正如你所見，斯克貝恩仍然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勢必又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所以魔晶核的事，真是刻不容緩。”

我笑着說：“比特羅斯大人還真是高瞻遠矚，但是請問為什麼我存活於世就一定要和腥風血雨聯繫起來呢？”

比特羅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說：“如果不是你，當年西北暴亂怎麼可能會犧牲這麼多尼克斯的將士？就是因為你的叛亂，蘇普路奇有了可乘之機。同時背叛尼克斯軍團，雖然後來你被我就地正法，但是這十年來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因為你這始作俑者，今天變本加厲。已經不是組建個盜賊團這麼簡單，而是創立了一個軍團，如果我縱容你們這幫人繼續為非作歹，那卡爾斯大陸得亂成什麼樣子？”

他說話之時，眼睛不停地偷偷瞄向長老，只為在長老面前把我打成反派。

我說：“把我說的這麼十惡不赦，但是對於我來說。這些都像是上輩子的事一樣，請問，我這輩子干過什麼壞事沒有？”

比特羅斯哼了一聲，說：“這還用說嗎？你勾結黑炎盜賊團餘孽，尼克斯軍團的叛徒還有那些常年在四處作亂的無膽匪類組建了一支叛軍，這還不是大逆不道么？”

“組建軍團就叫大逆不道。那麼羅林和你不一樣是我的同道中人？”

“你的自我感覺倒是非常的良好，區區一支蝸居在鄉下地方的小叛軍，講起來卻敢跟我們尼克斯軍團相提並論。尼克斯軍團要消滅你們，簡直就像殺一群史萊姆（旁白君：很多遊戲中最低級最容易打的怪物）一樣。”

我大笑了三聲，說：“比特羅斯大人辦事還真是小心謹慎。凡事都要追求十足的把握，對付一群史萊姆，居然要動用魔法炮。”

比特羅斯畢竟是個老江湖，被我連續出言譏諷，心中肯定已經想把我大卸八塊了，但是臉上卻什麼也沒有表露出來，趁他沒有再說話，我又講道：“世人都知道魔法炮的威力，在我們這個世界，魔法炮就像是原子彈一樣。”

長老和比特羅斯雙雙一愣，可能他們並不明白原子彈是什麼東西。不過我也來不及一一解釋了，我說道：“魔法炮的威力，足以破壞這整片大陸，幾百年前遭受過魔法炮攻擊的烈焰之丘，到現在都是一片荒涼，恐怕就算再過幾百年，也還是一片不毛之地。當年尼克斯軍團的創始人親眼見到魔法炮的威力之後，極為震驚，便下令以後不得濫用這種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現在你又重新啟用魔法炮，是不是太不把你前輩的教誨放在心裏了？”

比特羅斯臉上依然毫無表情，說道：“就算沒有魔法炮，真刀真槍地和你們對抗，我們尼克斯軍團也根本不會把你們這幫叛軍放在眼裏。但是多少年來，尼克斯軍團可以作為法典的保證，保護着整片大陸，其實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在緹坦族所提供的魔法炮上，因為人人都知道他的威力，所以，沒有一個不顧法紀作姦犯科的人，膽敢在尼克斯軍團面前造次，這就是軍威。你今天特地趕到這裏來，不正是顧忌我們的軍事力量么？如果沒有魔法炮，你現在必定更加囂張！”

我拍着手說道：“說得太對了，當了這麼多年總軍團長的人見解就是不一樣，我看要不這樣，我們各自退讓一步，我現在就回去把神煞軍給解散了，你也趕快回蓋亞城把尼克斯軍團解散了，所有人各回各家，至於卡爾斯大陸的法紀呢，就麻煩長老出山維護了。反正魔法炮也是緹坦族的專利，那還不如讓長老自己來維護大陸的和平呢！”

比特羅斯雖然不動聲色，但手握在劍柄上已經青筋突起，顯然是憤怒值到了一個臨界點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中的憤怒，說道：“跟一個匪類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結果，真是可笑。長老，我們不必理會他，魔晶核的事，就全拜託你了。”

長老嘆了口氣，說：“大英雄羅林和我們的祖先，曾經有過協議，魔法炮的製作方式，絕對不能流入外族人的手中，因為這個協議，我們的祖先把整族的人都轉移到了地下，避開世人的注意。魔法炮的威力過於強大，所以它始終是一把雙刃劍，尼克斯軍團每次使用魔法炮的記錄都要彙報給我們，而我們每次給尼克斯軍團提供魔法炮和魔晶核，都會控制數量，我猜想，大英雄羅林一方面是為了不讓卡爾斯大陸毀在魔法炮的手中，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防止在他亡故之後，其他的領導者會藉著魔法炮來滿足獨裁的**。這次閣下忽然請求增多魔晶核的提供數目，必定是卡爾斯大陸發生了大事，閣下這麼多年都能保持頭腦冷靜，始終不動用魔法炮，相信這次，也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我答應你，過兩日你命人來取便是了。但是還是希望閣下不要衝動，畢竟魔法炮這種東西，危害太大。”

比特羅斯微微一笑，他居然露出了笑容，證明他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我在一旁笑着說：“真是恭喜你啊，比特羅斯總軍團長，加上你之前軍團備好的庫存，再加上長老現在再提供的，這些魔晶核放一塊兒，你要把整個卡爾斯大陸轟沒了都可以，看來我們神煞軍這次真的是無所遁形啦。”

比特羅斯昂着頭，說道：“我是不是可以把你這些話當成是請降呢？如果是，回去擬一份降書過來，我可以好好考慮！”

“尼克斯軍團庫存的魔晶核有滿滿的一倉庫，不過可惜，十年前蘇普路奇叛亂，大量的魔晶核遭到了破壞，餘下的寥寥無幾，但是就憑這些魔晶核，要把艾爾他那夷為平地是綽綽有餘了。我一直想不通，總軍團長自然已經勝券在握了，為什麼還要親自來這裏跑一趟呢？不過你多準備一些也好，因為我們神煞軍中，黑炎盜賊團里出身的人有不少，隨便派幾個會飛檐走壁，隱身遁地的，挖個一勺魔晶核回來，我們也能興風作浪了，真是一舉兩得，這樣我們也擁有你口中所謂的軍威了。”

比特羅斯聽我說這段話時，臉色數變，不過很快又恢復平靜，因為以緹坦族和羅林訂下的協議，尼克斯軍團每次使用魔法炮，在哪使用，為了什麼原因，使用量是多少，造成了什麼危害，都得向緹坦族說明，比特羅斯改造了先前剩餘的所有魔晶核，為了滅我們的口，一口氣把塔納托斯群島給轟沒了，這事不發生在卡爾斯大路上，緹坦族的人顯然不會知道，長老也自然被蒙在鼓裏。

緹坦族長老聽我這麼一說，似乎也有所頓悟，說道：“比特羅斯先生，其實尾戒先生他說得也有道理，以你庫存的魔晶核，確實足夠震懾到你的敵人了，增多了魔晶核的儲備，的確容易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比特羅斯一皺眉頭，說道：“長老，這小子只是在危言聳聽罷了，在這種戰爭隨時都有可能爆發的時刻，千萬不能因為敵人的幾句話而亂了自己的陣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