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將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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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不為人知地陰暗一角。
“落,暗線反饋地消息中有什麼收穫?”曹俊臉色凝重,沉吟着。
“大體上與情報網相差不大。”黛眉微蹙了蹙,落斂目細思一陣,嘴角噙着趣味,說:“雖然多數球最後都廢棄了,但也有一些發揮出效應,其中有一顆沒達到預期讓一些勢力捕捉,不過也挺有意思。”
“哦?”曹俊挑眉。
宿宇掀了掀眼皮。
落將當時情況複述了一遍,猶如親臨現場般細緻,曹俊微眯了眯眼,狹長眸子精光閃爍。而宿宇低下了頭,繼續擦拭武器。
“若非我動用覺醒能力強行窺探,換作另一人,恐怕難察暗部女子地存在。”
“怪不得情報沒有記錄。”曹俊頷首。
“不奇怪,那個地方本就是破曉城高層喜去之地,加之暗部女子只是隨意遮掩,並沒真心屏蔽外界地打算。我猜她是去那裏小憩一會兒,順便聽聽風向,說不得也存了與誰巧遇地心思。同為箇中好手,觀她以往行事作風,正面對敵之時我就算馬力全開不留一點懈怠,也只能捕捉到絲毫蹤跡。”
“此女擅長暗匿,神出鬼沒更是拿手好戲,照你這麼說我們還真是碰得巧了。”
“不錯。”
落淺笑吟吟。
“那有趣是指什麼?”
“暗部女子聽到我拋出地餌后,破曉城風向竟隨之有了微末變化!”
“嘶……”曹俊輕吸口涼氣,“你是指?”
“對。”
“此事晟睿一方知不知曉?”狹長眸子頓時流露出一絲震驚,曹俊眼眸一沉,神色前所未有地凝重,沉聲道。
“應是不知。”
那一邊最近是沒什麼特殊之處,眉頭不由狠狠一皺,不應該啊……曹俊暗覺奇怪,如果將風向變動與乜柔在場聯繫起來,依晟睿地聰慧不可能猜不到貓膩,是按兵不動,還是別有籌謀?
“不信?”看曹俊臉色就說明一切,落輕笑。
曹俊凝望着落,連帶宿宇也看了過來,她說:“在場沒有晟睿的人,雖然我能窺伺到乜柔但你們別忘了,那女人隱匿功夫何其高?她的不加遮掩只是對之作戰,再怎麼疏漏,都是晟睿那群手下仰望不了。”
“運氣鑄就強者一論,真乃至理名言!”念頭頓時通達,曹俊扺掌淺笑,感嘆道:“落,你的能力更加令人恐懼了。”
“我也只是猜測,但可能性極大。”落搖頭,“乜柔在場時我沒有窺伺到,但她走得急,所以遺留地蛛絲馬跡讓我頓生警覺。不過她太自信於暗部勢力以及自己的能力,痕迹消失不過眨眼,晟睿等一眾大勢力是無法捕捉,但只要它存在過,就不可能避去我布下地天網。”
“無妨,只要你敢猜,甭管它是虛是實,我們都能立即化作真實!”
“乜柔離開后晟睿與聖傑地風向都略有偏倚,晟睿一邊風向軌跡越按預計便越曖昧,而聖傑那小子得到消息后,那股勁頭……”
黛眉頓時一蹙,落臉色凝重不語。曹俊眸子一眯,說:“兩方?”
“我忽然有了個大膽推論。”落低聲說:“乜柔背後所代表地暗部勢力,會不會也參入智囊紛爭?”
“這……”
“會是哪一邊呢?”落喃喃道。
“暗部一直是極地女皇手中利爪,何況智囊團長期晟睿一方獨大,如果支持晟睿,極地女皇不可能坐視不管,所以必然是站孤身勢弱地聖傑。”
氛圍赫然沉凝下來,兩人眼神皆晦暗不清,彼此討論着局勢。一絲低聲嗤笑,忽然在屋內響起。
“那個神秘暗部歸屬哪方勢力?”兩人轉眸望來,宿宇見他們越來越嚴肅地面龐,嘴角竟勾起不屑地弧度,“你們是認真的嗎?破曉城最具震懾力地組織,暗部是誰的勢力連開智孩童都知道。”
凝練如實質地氣氛,驟然爆碎而去。
袖口捲起露出精壯手臂,宿宇盤腿而坐,低頭擦拭着武器,淡淡說:“第五贇為什麼從不將晟睿視作情敵?身為極地女皇青梅竹馬之人他自然比所有人更自信,不過,如果第五贇知道晟睿其實還有一個驚悚地覺醒者身份呢?怕是態度立馬逆轉了吧。”
“我們知道,無數人都知道,誰都在等待晟睿與極地女皇反目。晟睿對極地女皇暗生情愫世家揣着明白裝糊塗,因愛生恨之事更是屢見不鮮,但晟睿想反極地女皇?”
“不可能!”宿宇竟連眸都不抬一下。
“這麼確定?”落沉聲道。
“我是武痴不錯,腸子裏沒你們這些人地彎彎繞繞,不過如斯淺顯之事為何你們都想得複雜?”
暗部是什麼?
暗部,哪怕乜柔是聖傑一方,她,依然只效忠極地女皇!
唇角溢出一絲冷笑,宿宇漠然搖頭,換湯不換藥。
晟睿……曹俊眼神一沉,他們三人皆明智囊團兩足鼎立是做給青蛙看。世家洞察智囊團屬晟睿勢大半分,殊不知,破曉諸眾赫然全在極地女皇掌中!
“如果你所言非虛。”曹俊低聲道:“這……可真是……”
曹俊、落二人臉色頓時一沉。
乜柔乃辰韻寒授意而支持聖傑。人心不可控,旋便掌其源——給聖傑增加底蘊地同時,儼然留一手掣肘晟睿!辰韻寒做得便是鑄造一副絕世皮甲,誰也無法攻破,而那纖長素手同時緊捏着軟甲線頭,堪稱一切始源,蛇之七寸。晟睿、聖傑——不必任何一方叛變,辰韻寒到得那時只需輕輕一扯線頭,憑極平常之動作,那副軟甲便是立馬七零八落,顯露出脆弱肌膚!
……明亮飄雪天。
“你的生辰?”
低頭看着又一次牢牢包裹地手掌,雲汐一時五味雜陳,眼前一如上次般遞來了湯勺,微抿了抿唇,然後啟口咽下。
“不錯。”辰韻寒淡道,又勺了湯。
讓高高在上的女皇陛下一次又一次餵食,雲汐感覺渾身彆扭,看對方又一次要勺湯地動作,垂眸說:“我不想喝了。”
辰韻寒抬了抬眼。
“我清楚我的身體,藥物不過是起輔助之用,而且你也幫我處理過傷口,不會發炎惡化。雖然武器上傾注異能傷了肉骨,過幾天痊癒也不是問題。”
轉身放下碗,辰韻寒不置一語,侍從便托着盤子退了下去。雲汐疑惑道:“你的生辰是會有什麼事發生嗎?”
辰韻寒:“……”
辰韻寒淡啟潤唇,“第五贇。”
“他?”辰韻寒瞥了一眼,雲汐皺眉道:“每年你的生辰都由第五贇主持?”
辰韻寒不置可否。
雲汐想了想,頓時回憶起城內流言,“所以每年不是你想辦宴會,而是他擅作主張操辦一切?”
“是。”
極地女皇素來無心無情,這點雲汐是聽聞過的,相處中也漸漸明白前者不會去計較些無關緊要之事。而生辰於辰韻寒可有可無,再者費神勞力也不是她,且……說不準能看到些平日看不到地東西,雲汐低聲問:“負責宴會的侍從都是忘憂堡那邊嗎?”
“是。”辰韻寒神色漠然,說:“可以節約人手之處便讓了忘憂堡,但宴會仍由暗部負責。第五贇喧賓奪主地主持宴會,派發請帖諸類之事都由他做,如此一些勢力碰集便免不了點骯髒心思。”
這時代地強者與過去不同,異能力玄妙強大,低階便罷了,高階異能者哪一個好糊弄?辰韻寒故意放手讓第五贇去做,一方面是懶得操心,一方面又緊抓所有關節,不該放權的地方一個都沒放,而負責安保管轄……赫然乃暗部!
暗部之名雲汐不用想都知道,有他們在宴會做得妥帖不說,忘憂堡也不能為所欲為。此舉無疑是猶如瓮中捉弊一般,皇者看似懶洋洋倚着寶座,不時抬眸打量間,那雙琥珀瞳眸中是靜如死水——蒼生彷彿仰望到了一個睥睨殘忍地君主。
而皇者赫然是站在足夠高得位置,俯瞰階梯之下,空曠廣場上地一切。這裏是一個囚籠,是一個斗獸場,她手中似捏非捏根蛛絲白線,而忘憂堡眾人不自覺成為脈絡上方吐絲補網地小蜘蛛,應邀者更是不覺察地踩了上來……他們與小蜘蛛不知,蛛網脈絡上,皆隨時化作盤中之餐!
若緊拈線頭地皇者眉頭微蹙了蹙,旋即輕輕一扯,那團白色蛛網將頓時暴涌而起,悄無聲息地吞噬腐蝕起蠶蛹內里!
「這世上能糊弄第五城主,唯有女皇陛下。」
念頭一閃而過,雲汐面上不動聲色,“宴會負責人都是暗部?”
“不。”辰韻寒說:“明暗混雜。”
“有規律嗎?”
“隨機。”
“但都是你的人吧?”
一襲白袍飄然而起,辰韻寒不置一語,縈繞着謫仙般地氣質,緩慢離去。
低眸看着纏滿繃帶地手掌,雲汐黑眸幽深,這次可不是獵物來踩網,是那群掠奪者、那群惡狼……微斂了斂眸,遮去其中晦暗不清地神色。
破曉城上空,風驅急雪,灑滿高城,黑暗涌動着遮天蔽日,彷彿雲壓蒼穹,殷聲如雷。
……隱於暗。
“那麼便悄無聲息地攪一攪?”纖長手指敲擊着手臂,曹俊推了推眼鏡,低聲說。
“難。”落垂首低眸,眉宇凝重,沉吟半晌后說:“局下到這一步依然欲掩埋着蹤跡,非常困難。我們現今投注地心血遠超預估,如果引發極地女皇懷疑,兼之又是在她老巢之中。以其恐怖手段,這女人抓住了些尾巴之後便會露出尖銳獠牙,順藤撕咬出我們的底牌。”
“危險!”三人覺醒者家族身份一旦見光,且又‘千軍強掠’稱號大響……狹長眸子略微一驚,曹俊陰了臉。
末世強者千千萬,拋開刻意規避地不論,獲得稱號之人卻只有那一潮,赫然全是站在象牙塔頂端。如果落身上流淌地覺醒者血脈換一類,稱號便是於她有利,但本該蟄伏黑暗地野獸猛然遭受強光照耀,此,就是一場滔天災禍!
“現在拔出泥沼尚是安全。”宿宇說。
“不。”慵媚地聲音響了起,妙目似瞥非瞥,隱隱流動着妖冶光芒,落一臉漫不經心說:“做事哪有做一半地道理,半途而廢之人,最是無能!如果宿宇你是這樣的人,那麼,我會厭惡你。”
“當然不是。”宿宇同樣滿不在乎地回了句。
三人默契地發出一聲低笑。
曹俊說:“亂水已經聚集了諸多兇惡種族,欲獨善其身,就必須小心行每一步。”
落鄭重頷首,“雖然可以利用你的脈網將一些消息傳渡過去,但最後滾動推送地暗球終究不是我的人,想做到天-衣無縫,是個極大工程!”
“忘憂堡不屬於破曉城勢力範圍,那方容易探入些,冰雪鋪天蓋地也是破曉城最煩人之處。”
“罷!”
“便施展些秘技導控!”勁風驟然席捲而起,落低聲沉喝,旋即素手快速結印,隨着時間推移臉頰香汗越聚越多,美眸逐漸沉凝了下來,“這場局撞局真有意思,極地女皇,希望此次是場酣暢廝殺!”
誰說正面交鋒才是戰?曹俊眼底泛起些許趣味光芒,瞥了一邊漫不經心擦拭着武器地宿宇——能有一件同時讓雷薩里特與宿宇注目之事,有趣。
瘋女雲汐,你,如何熬過這致命絕殺?
如果第一場測試都撐不過,千萬別辜負期待啊……
局盤之中,蟄伏棋子,驟然大亮!
破曉城上空驟雪呼嘯,破曉城民暗暗感嘆,女皇陛下的生辰悄然來臨了。
嘖……隔壁第五堡主喲。
指不得演一出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