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婚禮上
裴珮像是學聰明了,沒有再阻止男人結婚的計劃。
站在男人身邊,嘴角緩緩勾起,綻放一個陽光般燦爛的微笑:“軒,恭喜你,新婚快樂。”
“……”樓冥軒挑了挑眉,不做回應。
相比於那天晚上狼狽不堪的裴珮,現在的裴珮可不知要冷靜多少倍了。
幽深的目光直直投射在裴珮身上,犀利尖銳得彷彿要看透她的內心一般。
裴珮竟然沒有在自己的婚禮上大吵大鬧,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樓冥軒漫不經心地晃着手中的高腳杯,微微蹙起了劍眉,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軒,結婚後還是可以去找我哦,我隨時歡迎你的到來……”裴珮湊得更近了,曖|昧地挑|逗着,用彼此才可以聽得見的聲音說道。
“當然了。”樓冥軒勾唇輕輕一笑,眼角的餘光捕捉到樓老爺子朝這邊看來的目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和裴珮保持着距離,說道,“你隨便玩,我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沒有等裴珮做出反應,樓冥軒轉身離開,淺灰色西裝完美修剪出了他頎長挺拔的身姿,一米八多的身高讓他在眾人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黑亮的頭髮被梳得整整齊齊,在陽光下反射出異樣的光芒。
“……”望着樓冥軒遠去的身影,裴珮不由握緊了身側的拳頭,這麼優秀的男人讓給其他人還真的是不甘心啊。
放心,現在就毀掉沈靜安那個女人!
眼神不由自主瞟向了樓佑析所在的地方。他正和一個男人說話,俊美的臉上依舊掛着溫和的笑容。眉眼之間透着濃濃的書香之氣。
端着紅酒的侍者訓練有素地朝樓佑析的方向走了過去,在接收到裴珮薄涼的眼神時,侍者會意地點了點頭。
像是事先演練好的一般,侍者舉着托盤彬彬有禮地站在了樓佑析的面前。而後,樓佑析和那個男人同時端起了盤中高腳杯,禮貌地碰了碰。
之後仰頭一飲而盡。
“……”一直在遠處觀望的裴珮不由翹起嘴角,唇邊的笑容得意而陰冷!
“佑析少爺。”樓佑析那邊,男人輕笑着,眉眼之間溢滿了濃濃的邪肆之意,“五年前冥軒從美國回來,那時候怎麼沒有見過你啊。”
“……”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樓佑析說出的話比他的笑要尖銳多了,“唐總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也不是我八卦啦,只是對於佑析少爺稍稍有些好奇罷了。”深邃的眼眸中有一抹促狹轉瞬即逝,男人將手中的高腳杯放在了桌子上,他很快便轉移了話題——
“今天好熱啊。”
頭頂艷陽高照,越接近中午,那種灼人的炙熱感便越發得清晰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英俊邪魅的男人覺得渾身都滾燙了起來,頗為煩躁地解開了襯衫上的扣子,就連呼吸在不知不覺中也粗重了起來。
藥效真快啊。
“……”樓佑析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又轉頭看向了裴珮的方向。
漂亮的女人似乎覺得自己計劃成功了,已經無暇分心他們這邊的情況,轉而和別的公司老闆寒暄起來了。
樓佑析又回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高腳杯,在看看男人的杯子,心裏暗自咋舌,幸虧自己防着裴珮那個女人,才沒中招啊。
原本是抱着一顆幸災樂禍的心想要看看裴珮到底會出什麼招,所以才故意離開了化妝間。然後那個女人還真的膽大到設計沈靜安了。
嘖,連自己都不放過。
樓冥軒暗自勾唇冷笑一聲,妄想給自己和沈靜安下藥,然後在婚禮上曝出樓家的緋聞嗎?
未婚大嫂和小叔婚禮上亂搞?!
一方面除掉沈靜安,一方面也給自己造成了不好的影響。
這個女人,心可真毒啊。
“唐總,你怎麼了?”想清楚了一切的樓佑析,回頭凝着面前的男人,假裝關切地問道。
說實話,對於男人,樓佑析心裏還是挺有愧疚感的。本來那杯被下了葯的酒應該由他喝下,不過他很想看看後面發生的戲碼,所以還是讓男人當了替罪羊了。
樓佑析有那個自信,沈靜安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肯定已經找到了反擊的辦法。
他有些期待知道真相時,裴珮那錯愕的神情。
一定很棒!
同樣狡猾的男人裝模作樣地一手攙扶着狀似快要昏迷的唐總,清明如泉的眼眸中隱藏着濃濃的笑意:“唐總,我扶你去休息吧。”
“……”被稱作唐總的男人此刻也不想逞強了。他的身體似乎正被烈火炙烤着,大腦混沌,雙眸迷離,氣息不穩。幾乎將大半個身體都倚在了樓佑析身上,他無力地點了點頭。
艷陽高照,穿着高檔的人們禮貌性地為樓佑析讓開了一條小道。
眾人對這個樓家二少爺簡直是充滿了好感——
面對喝醉了的客人,樓家二少爺並沒有讓侍者送客人去休息,而是親力親為地將客人帶到休息間進去。
樓佑析臉上溢滿了笑意,嘴角的弧度柔和,穿着筆挺的黑色西裝,立即便將那不亞於樓冥軒的挺拔身姿完美勾勒了出來。
現場有幾名漂亮的女性曖昧地朝樓佑析笑了笑,眼眸中全是赤luo裸的邀請。
樓佑析通通無視了,他現在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女人的面貌。
擁有着絕美的面龐,細長的桃花眼半是妖嬈半是清純。他清楚得記得剛認識她的那種感覺——
狐狸,極盡千變萬化的小狐狸!
女人會怎麼應付裴珮的報復,完全猜不到啊。
樓佑析不由加快了步子,帶着昏昏沉沉的唐總急急往化妝室趕去。
化妝室外間並沒有其他人在,裏間的門虛掩着。樓佑析抬腳便用力地踹了一下!
“砰”一聲,門便打開了。
化妝室有些凌亂,高檔的化妝品散落了一地,邊上的鏡子也逕自倒了下來。慶幸的是,並沒有摔碎。
一個女人,穿着婚紗的女人靜靜躺在了冰涼的地板上。烏黑的長發傾瀉而下,裹住了細緻的腰身。
樓佑析挑了挑眉,驅步走了過去,蹲下,細看,果然不出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