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莊家才是最大的贏家
“巴依老爺，這是您的錢，呵呵，您數數，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現下還了，就沒有那利息了吧。”趙勇從自己的懷裏數出三貫銅錢，給了巴依。
“不用數了，你剛才數的時候我都看了。哎，還真是想不到啊，**你小子竟然還jīng於此道。哎，怎麼說呢，猛克里那個夯貨，跟着你他以後是不會吃虧了。呵呵，現下說起來，倒是我有點吃虧了，平白的把你這麼個有能耐的人送給了闊克頭人。若是這以後你專門為我過來賭上幾把，那也不比那打鐵賺的少啊。”巴依顛了顛手中的銅錢，很是感慨的說道。
“呵呵，巴依老爺這就是說笑了。額，這是一百文錢，雖說這不用還利息，但總的說來，這還是有巴依老爺借給我們錢，我們才能翻本不是，這吃水不忘打井人，這點小意思，倒是希望巴依老爺收下。”趙勇又數出來一百文遞給了巴依。
“哦，呵呵，看來你小子是有事找我了，說吧，什麼事。”巴依眼珠子一轉，便想明白了緣由。當然，他也不會拒絕，依着他的xìng子，有便宜不佔，那就是王八蛋。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您。其實現在倒是沒什麼，以後可能小的會跟巴依老爺做點小買賣，到時候還希望巴依老爺多多幫忙。”
“小**，你該知道，奴僕是不能背着主人做買賣的，你難道不怕闊克頭人砍了你的腦袋？”
“這個小的也知道，不過以後的事情，誰又能看的清楚呢，小的就是希望以後若是需要巴依老爺幫忙的時候，您能幫小的一把。”
“行，這人情我領了。”
猛克里看着巴依拿了一百文走了之後，滿臉的不屑和鄙視。此時他倒是忘了剛才人家要剁掉他左手的情形了。
趙勇既然敢跟巴依借錢，自然是有底氣有準備的。之前他可是觀察了那莊家好一陣子，所以才敢和巴依借錢。當然他不能馬上上場替猛克里贏回來，而是仍舊讓猛克里上去玩。結果那莊家也是存了要猛克里好看的意思，特意玩起了一賠五，一賠十的玩法。猛克里此時已然混了頭，哪裏會看出人家存心要整治他。然後他就輸了，且還欠人家三四貫。人家讓他馬上掏錢，不然就按照賭場的規矩，剁掉一隻手。猛克里當時就愣在了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當時跟在一邊上看熱鬧的巴依也是心裏高興，心說這可就不止一把匕首了。對於人家要砍猛克裏手這回事，他自然是不當回事了。
趙勇這個時候又跟巴依說起了借錢，還說若是猛克里的手被人砍了，以後就沒法打鐵了。巴依此時巴不得放這高利貸，他也是存了心要給那闊克頭人的管家好看的意思。按照他的想法，這小**也是要輸進去的，到時候自己就拎着這兩個奴僕去找闊克頭人要錢，看看那管家到時候該怎麼辦。
可是接下來發生的，卻是讓他覺的自己的算盤要落空了。那小**竟然贏多輸少，幾下子就把那猛克里輸的錢給贏了回來了，然後又反手贏了那莊家三貫多。就在那莊家要提高籌碼的時候，這小**竟然馬上收手不玩了。賭場上也沒規定必須要玩到底，那莊家看着趙勇身後的巴依，所以也是沒再強求。而且那傢伙也知道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自己若是真的和人家玩下去，估計會給自家主人的本錢都輸光。這一點從要骰子的手法和那小傢伙的神態就能看出來，這傢伙明顯的會聽骰子。這莊家自己在中都那邊學這手藝的時候，他那師傅還沒這麼高的手藝呢。
趙勇贏了錢，自然要先把借巴依的錢給還了，而且他在這一過程中，還隱約利用了巴依一把。畢竟，大傢伙都是看到巴依把錢給了他，但是卻是沒聽到他跟巴依說的那番話。那莊家本身還以為這是巴依讓自家的奴僕替他上來玩呢。
多給了巴依一百文，是存了結交的意思。他知道巴依做買賣jīng打細算，錙銖必較，所以他能拿出這一百文來，不多也不少。若是算起來，這可是他贏的錢的三十分之一了。便是大金那邊抽稅，也和這差不多了。那巴依肯定是不會嫌少的。若是多了，反倒是沒了這效果。他雖然不是稀里糊塗的來到這草原上，但是有時候多一個臂助，總還是有好處的。最起碼他想了解這草原上的事情，光指望從猛克里那裏了解，還是太過有限，而這巴依畢竟是要和草原上各個部落做買賣的，信息應該掌握的多一些。到時候打探起來，也是方便。
他來到這草原，可不是要住上個十年八年的。他就是存了歷練自己的意思，當然順帶了解這草原，所以信息的來源自然是要廣的。猛克里雖然知道一些，但和巴依比起來，還是會少很多。在一個地方混rì子，首要的便是要對這個地方的地形熟悉，都有哪些人在這裏算是上層的，怎麼才會和這些人打成一片，如何取得這些人的歡心，這樣的手段，趙勇現下用起來也是很熟練了。當年他自己從家裏逃出來的時候，混跡於市井之間，靠乞討為生，這樣的手段自然是很快學會的，不然，他早就餓死了，抑或是被別的乞兒打死了。後來他從書院出來后，在那--里，和那小寶也是學了不少這樣的手段，說起來，那叫小寶的，使用這些手段，反倒是比他還熟練。他自己後來總結了一番，這大概便是自家師傅說的生存本能吧。就如同這草原上的牧人，生下來就要學會騎馬，學會放牧，接着便是shè箭，這些彷彿就是他們天生該會的。
“**，你可真是的，為什麼要給巴依那傢伙一百文，咱們明明已經把他的錢還了，也不用還利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你真的有事情需要他幫忙？”回去的路上，猛克里終於憋不住了，便問了起來。
“呵呵，我還以為你能憋住呢，結果還是沒憋住。嗯，怎麼說呢，算是吧，算是我以後會有事求他吧，權當先給他送一點小禮了。其實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今天最主要的問題，你應該知道。猛克里，你之前在中都的時候就嗜賭如命，也因此才被賣過來的，你難道就沒有記憶嗎。我是把你當兄弟，才會和你說這些的。若是路人，我便不會說了。今rì在這賭場中，若是沒有我，你的手可還能保住？本想讓你漲漲記xìng，不過現下看來，卻是絲毫沒有。可惜我這一番心思了。”趙勇說完這些話，臉上也相應的做出了愁雲慘淡的模樣。
“額，這個我知道，**，我錯了還不成嗎，下次不會了，哦，不，沒有下次，沒有下次，若是你在看到我去賭，你直接就剁了我的手，這還不成嗎。我其實更想知道，你這手法是怎麼練成的。呵呵，若是我有你這手法，你這本事，那哪裏還會輸呢。”猛克里雖然長得高大，歲數也是比趙勇大了六七歲，但此時卻是被趙勇用話擠兌的頗為不好意思。不過他這人臉皮也是厚，說來說去，竟然又繞到那賭博的手法上去了。
趙勇知道要想戒了這傢伙的賭癮，一次兩次的看來是不行的，總是要出現個生死局，那樣的情形下，估計這傢伙才會真的漲記xìng。
“看來你這賭癮想要戒掉也是難啊，哎，行，既然你要學，我就告訴你一句話，十賭九輸，你若想真的總贏錢，那你記住一句話，永遠做莊家。”
“永遠做莊家？”
“對，只有莊家才是最大的贏家。非但賭博，便是這世間諸事，都總是那個做莊家的才是最後的贏家。”
“哎，小**，你不要說得這麼玄好不好，我這腦子卻是沒你好用，咱們怎麼才能做這莊家啊，這莊家可是那不顏昔班小少爺啊！”
猛克里愣在那裏，趙勇卻已然走遠。看到趙勇走遠了，猛克里才回過味來，趕緊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