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fatezero(十三)
幻想之物即便是依附於曾經存在的實體,而被創作出來的,那也是無辜的——
宛如英靈座上的英靈。
他們因傳說所構成的英雄那光輝的形象而生,而歷史的真相卻早已掩埋在了口口相傳的歲月之間。
若是衛宮切嗣沒用聖劍excalibur的劍鞘召喚亞瑟王,而是用了其他的聖遺物,那他召喚而來的,自然是那傳說當中的男性亞瑟王。
參加聖杯戰爭的條件苛刻又殘酷。最初的作為候選人請柬的聖痕有着自己的挑選方式,沒有得到請柬就等同於沒有最初的參賽資格。
而用以召喚參賽的servant的聖遺物珍惜又罕見——若非家底豐厚歷史源遠流長,那便得有超出邏輯範圍的強運、亦或者是他人超出“意外”的不幸,否則根本沒有參賽的資格。
澤越止看着右手所握的聖劍——這柄湖中女仙所贈與的鋼劍,在她的石中劍因為自己的名譽和驕傲而戰,最終以折斷為一切的終結之後落到了她的手中。
她用這柄劍,卻不想用另外一把。
那把真正的和亞瑟王的名字聯繫在一起,讓人甚至混淆了excalibur與它概念的武器——
石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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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是歷史的重演。
猶如那命運的相逢。
黑色鎧甲的狂暴騎士與青色斗篷的金髮騎士狹路相逢。
在連接冬木市的紅色大橋上,berserker與saber,兩位騎士在月色下相逢。
倘若得到太陽恩惠的高文是理想中的標準騎士形象,那麼眼前的berserker則是讓人厭倦的狂亂集合體。
澤越止在戰場上見到了太多深陷入狂亂的人,因為殺人而感到迷茫,因為殺人而陷入了絕望,因為殺人的罪惡感高過了榮耀,因為殺人的快意壓倒了身為人的資格之一的“憐憫”之情——他們因此放棄了被稱為人的某個特點,落到了悲慘的非人境地。
亞瑟王絕不會拒絕向他們伸出手,將他們從那無窮無盡的絕境之途中拉出來,也不會同情任何一個蔑視人命的狂暴者。
她的劍揮下的瞬間,宛如神明一般冷酷無情。
而會讓她揮動寶劍的,只有面對敵人之時。
石中劍折斷的教訓,讓亞瑟王再也不答應任何一個比武對戰的挑釁,她以這件事作為警示,提醒自己不能再犯下相同的錯誤。
這樣一位時時自省,公正憐憫的君王,如何不讓她的國民齊心協力,如何不讓她的騎士為她奔赴戰爭,甘心為她赴死?
為了抵抗外族的侵略,在所有的貴族們都勸說著亞瑟王暫時放棄起兵之意時,這位年輕的君王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們怎能不信任我們偉大的祖國,又怎能不去行正義和必要之事,去保護這世間最後的希望。”
亞瑟王的這一段話影響了其後一代又一代的人,這位君王用一生的行動來完成自己的承諾,即便將自己的性命交付給這個承諾也不皺一下眉。
當然了,抄襲了美國總統大選時經典名句的澤越止,根本不會在意自己居然敢在一千多年前說出這一番話來。
綠川學院的課程和其他的學校有很大的差異性,他們擁有的文學鑒賞課,有時會用七節課細細分析詳解王爾德這同性戀的,有時會用二十五節課從美國總統里根的大選演講稿來看美國總統大選的解說,更多的時候,會用一個月的時間給一個班級放不同的電影看——僅僅只是看而已。
澤越止不喜歡自己的同學,也不討厭他們。
她不喜歡自己的課程表,也不討厭它。
而她所學過的東西,也絕不會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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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她能像個人一樣渡過愉快的時光,而不用背負那麼多的東西。
這是被湖中女仙們養大的蘭斯洛特最後僅剩的願望。
本沒有願望的蘭斯洛特,在養育他的女仙口中聽說了亞瑟王的功績。
這位王者自從拔出石中劍后,恪守着理想中的明君所應有的一切優秀特點。若僅此而已只會讓人心生畏懼,而這位亞瑟王卻得到的萬民的愛戴。
就連仙女們都口口相傳這位君王惹人喜愛的特色。
蘭斯洛特因為被湖中的女仙們所養大,所以有了“湖上騎士”的稱呼,就如同高文得到太陽的恩惠,才會有“太陽騎士”的稱呼一樣。
蘭斯洛特從未說過,自己在加入圓桌騎士團之前,曾經在遠處見過亞瑟王一面。
遠遠地,隔着人群,因為那拙劣的變裝而被民眾所認出后,苦惱於自己為什麼會被認出來的亞瑟王,懷中一瞬間就被塞滿了民眾們所贈予的物品。
金髮的發梢垂在肩上,她半是苦惱半是自嘲的自言自語着“明明我覺得變裝很成功了啊。”
民眾們發出善意的鬨笑聲,而她則無奈的將手上已經放不下了的物品交給了一旁的金髮騎士。
那就是第一位向這位國君效忠的騎士,她的侄子,圓桌騎士團的第一位騎士,被亞瑟王最信賴的白騎士——高文。
這位比她要高上許多的騎士,有着讓女性為之投以愛慕視線的英俊面容。
就像是亞瑟王那一定會被人一眼認出的拙劣變裝技能一樣,撒謊自己是個少年的亞瑟王,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個女孩子。
但是出於對君王的愛戴,萬民們寬容的對待這明顯就是騙人的“謊言”,他們配合著亞瑟王的謊言,讓她相信自己確實是瞞過了所有人。
蘭斯洛特覺得這位王者實在是很有趣。
也僅此而已,她因為被少女熱情的感謝着她下達的政令時害羞的笑容,讓這位湖上騎士覺得她更像是個小姑娘。
可是當他進入了圓桌騎士團后不久,就參加了一場對侵略者的戰鬥。
直到這場戰爭開始之後,他才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國民們會那麼信賴這一位看上去不過是個短髮少女的君王。
當她揮劍的瞬間,不再是那會因為平民少女的熱情感激而害羞的女孩子,她捨棄了人性中柔弱的部分,成為了冷酷的神明。
但就是這位冷酷的神明,能讓完美的白騎士英姿颯爽的奔赴戰場的最前線,面帶爽朗的笑容斬殺前方一切的敵人。
能讓驕傲的蘭斯洛特低下自己羈傲不遜的頭,為她的言行一致心悅誠服。
蘭斯洛特感謝着上帝讓他遇見了亞瑟王,這位明君的信賴與寬容讓他心甘情願為之效命,即便身赴死地也在所不惜。
可這樣子的她,突然在某次戰前拜託了他一件事情。
私下裏,極其隱秘的,請求他——
“蘭斯洛特,替我照顧好格尼薇兒。”
她的請求中帶着悲傷,那是隱藏在的男性身份當中的女性的王者所無法完成的唯一一件事情。
“我即便給予她身為女人的幸福,但是卻無法給予她身為母親的幸福,蘭斯洛特啊,我所信賴、我所倚仗、我所愛的騎士——”
她的告白讓蘭斯洛特丟盔棄甲,他單膝跪在地上,最後哀求着這位君王不選擇他——
但是當她從王座上走下,俯□,親吻着他的額頭時,落在他額頭上滾燙的淚水讓這位湖上騎士明白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啊啊啊,沒錯啊。
這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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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狂化的咒語奪走了雙目中神智光彩的berserker在被刺穿servant賴以維繫動力的靈核后,終於重新奪回了自己的理智。
他的頭盔跌落,那張如同惡鬼般歪曲的面容,卻讓抱着他逐漸消散的身軀的金髮少女失聲痛哭。
“蘭斯洛特啊——”
那如同負傷的野獸般的悲鳴,讓蘭斯洛特終於說出了生前最想說的那一句話。
“別為我哭泣啊……吾王。”
在消失前,蘭斯洛特看到了少女眼中下定決心的堅毅神采,他擔憂着這位將罪責背負在自己身上的王者,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深深痛恨着自己。
他生前怨恨着一無所知的享受着戀愛和歡愉的王后,卻又不得不憐憫她,卻又無法不去憐惜她。
一無所知的格尼薇兒啊,如同每一個王后理所當然的愛着自己的丈夫一樣,理所當然的愛着亞瑟王。
她也不知道,在“宮闈之愛”里,在比武場上獲得了優勝的自己將那朵染上了天使血液的紅玫瑰獻給她時的含義。
當看到格尼薇兒得到玫瑰后無知無邪的笑起來的模樣,蘭斯洛特在因為這全國第一美女的笑容奪走了呼吸的瞬間,沒有見到亞瑟王臉上一閃而逝的“宛如宿命”的嘲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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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比帶來了最新的情報。
【“神大人,rider死於archer的劍下。”】
【“很好,那麼就剩下archer了對吧。”】
澤越止靈體化后,跟隨着丘比的情報前往了archer所在的位置。
衛宮切嗣如今已經動身去幹掉archer的master遠坂時臣了。
正統的魔術師對外道的魔術師。
最古之王對賢明之王。
真是最佳的對戰場面。
戰爭不會因為任何一方出的出局而停止。
打了幾十年仗的澤越止很肯定的總結了一個真理。
戰爭只有剩下最後一個人才會結束。
亡者必然出局,而倖存者,繼續進行着自己的戰爭。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時候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作者這幾天天天加班到晚上九點鐘#
#我盡量更啦大家別催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