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手刃仇人解心結
楚靈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她突然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感覺,覺得自己要飛起來了,現代的記憶迅速回籠,小時候那段凄慘的日子接踵而來,每日裏破衣爛衫,吃不上一口飽飯,被烈日晒,在寒冷的冬天渾身被凍出了瘡,那些瘡潰爛化膿,卻得不到很好的醫治。
她前世和院長學醫也就是本着救死扶傷的心態想着學成之後要幫助那些沒錢看病的老人和孩子,可是學成是學成了,卻也陰差陽錯的身死穿越了。
來到了這裏,她用自己的聰明頭腦和幾千年文化積澱的知識以賺錢為目標,不遺餘力的改變自己和家人的生活條件,一路走來,雖然諸多波折,終究也算平穩順遂,沒有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
而這一次,她知道,她遇到了對手,這樣的促銷手法雖然也沒有多高明,但是也含着現代的影子,她終於明白這裏的店鋪能將她的女人街模仿的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她想,大概就是因為眼前之人。
那人見楚靈月伸手指着他,也緩緩的站了起來,皺着眉思索了一會兒后臉上一副瞭然的神態。
“你…你是這裏的東家?”
楚靈月平復了半天自己的情緒,然後才從擠出了幾個字。
“算是吧,你來了。”那人陰沉着臉扭過頭來看向楚靈月。
先前他一直側着頭,將頭沉在暗影里,楚靈月還覺得怪異,此時扭過頭來,楚靈月才看清楚他的右側臉上有一塊坑坑窪窪的傷疤,像是火燒留下的痕迹,看起來讓人非常的噁心,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傷疤,他此時一身黑衣,乾淨利落,看起來還有些氣勢。
“你…你知道我?”楚靈月聽了他這莫測高深的話頓時心中“咚咚咚”的跳了起來。
“你不是鄰街的東家,又被朝廷親封的楚女官么?”那人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右眼都被燒傷,眼睛通紅,眼球泛白,看人的時候讓人不寒而慄。
“是,我是。”楚靈月渾身冰冷,聽他如此說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深呼吸,強自鎮定下來。
“怎麼,你是來找茬的?”那人嘴角一扯突然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一眼望去卻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不,我是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模仿我們?而且,你們店裏的商品為何和我們鋪子裏賣的一模一樣?是誰將我們的技術泄密給了你們?”
楚靈月此時心中驚疑不定,前世留在心裏的陰影一直沒有散去,問出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
“模仿?做生意憑的是各人本事而已,這些東西難道只有你一家能賣,別人便不能了么?我們堂堂正正的做正經生意,難道這礙着你的事了?”
那人譏笑了一聲,將楚靈月的質問半點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就算是模仿,那也不可能一模一樣的,你家的這些商品無論是選料還是裁剪做法,都和我家的如出一轍,若不是有着和我家一樣的裁剪方法,怎麼能做到如此?”
楚靈月一直懷疑是自己的工人將技術賣給了他,所以問的時候也意有所指,意在說明是他們收買了自家的工人得到了裁剪方法和數據,才能做的如此相似的。
“你以為古人都這麼笨么?或者你覺得是你工廠里的工人將技術賣給了我?古人心靈巧慧的人多了去了,只要買幾件你鋪子裏的東西研究一下也就會了,哪裏用得着那麼費事?”
那人看着楚靈月若有所思,似乎透過她的身子看到了她的靈魂。
“你…你說什麼?”楚靈月聽那人說什麼古人,瞬間大驚,這麼說,這人是知道她的來歷了?那…他會不會就是他?
“我說的話別人不懂,你應該是懂的,只是也許你不想懂,我早就懷疑你了,今日一見之下果然不出所料。”
那人說話不清不楚,但卻暗示了楚靈月的身份。
“你…難道你也是…”
楚靈月此時心下慌張,忙舉頭看了看四周,見四周人群並沒有注意自己和這人這邊,她們已經因為這史無前例的促銷活動瘋狂了,根本顧不上不相干的他們。
“你覺得呢?”那人突然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小聲,如黑暗中的夜梟,聽來令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那丐幫的幫主?”楚靈月忍住心頭巨大的懼意,顫抖着聲問出口。
“……”
那人沒有回答他,可是他的眼神分明告訴了她她的猜測是正確的,他便是丐幫的真正幫主,也是前世收養楚靈月,令她自小以乞討為生,受盡人間磨難的始作俑者。
之前發生丐幫的事的時候,楚靈月便不止一次的感到熟悉和不適,從她第一次在牙行救人的時候開始,她就覺得這將人弄殘乞討的方法應該不是這裏的人能想出來的,古代的丐幫是俠義的幫會所在,雖然也有斂財的手段,但絕不會用這樣的下三濫。
因為他們在朝廷有靠山,所以她並沒有機會親自接觸這些人,直到上次廟會開辦,他們再次用她熟悉的乞討方式進行乞討時,她才心中有所懷疑,既然她能穿越,那別人一定也是可以的,當時她就想到了這丐幫幫主也許也是個穿越人,而且,她那時候也惡毒的想到他前世一定是個乞丐,所以才能想出這樣的方法來斂財。
如今,當她親眼看到這人第一眼的時候,她便確定了這人也是穿來的,而且,看起來,他好像是身穿過來的,他長着和前世收養她的那個乞丐一模一樣的臉,雖然這張臉如今看起來更加的恐怖面目可憎,但是這張臉前世今生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腦海中,成為她心中解不開的一個死結。
沒想到,天道輪迴報應不爽,她和他居然能在這異世相遇,這特么的前世得要多大的仇怨才能做到此事?
不過,如今確認了他也是和自己從同一個地方穿來的,卻還不能最終確認他是不是前世收養自己的乞丐,楚靈月此時心中強作鎮定,聽他話中的意思也是確認了自己是穿來的,其實,在這異世能遇到一個同鄉也不容易,也算有緣,本來他們二人應該是老鄉見老鄉的節奏,可是,他們的相遇註定是一場毀天滅地。
“若不想身敗名裂,被人當做妖怪抓起來燒死灰飛煙滅,便自行退出女人街,低價將那裏的鋪子轉手給我,否則…你知道的,我的手段也是不差的。”
良久之後,那人再次緩緩的開口,卻是這般的無恥威脅之語。
“既然我們彼此知道了身份,那我也想將這話悉數奉還給你…”
楚靈月心中一窒,前世便被他那般對待,過着慘無人道的日子,今生在異世相逢,居然還敢威脅她,雖然前世的凄慘遭遇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讓她看到他便身體發顫心中發抖,但他還是原來的那張臉,而她早就改頭換面,是別人的身體了。
而且,前世,她也只是小時候被他驅使奴役,長大后早就變了樣子,即使她也是身穿來的,他也一定認不出她來,想到前世今生最大的仇人就在眼前,楚靈月在與生俱來的恐懼感中還參雜着滔天的怒火與仇恨,這仇恨波濤洶湧的翻滾着,幾乎要將她的心臟灼碎,寸寸成灰。
“哼,那你可以拭目以待,看看我們究竟鹿死誰手。”
那人說完那張醜陋的臉上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冷森森的看向她。
“既然我們誰都知道誰的底細,那麼,我們不該是聯手在這異世打造一片繁花錦繡的天地么,為何要針鋒相對呢?”
楚靈月暗道這人死性不改,雖然改頭換面的穿到了這異世,仍然改不了殘忍的本性,他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只知道她也是和他同樣穿來的人,便要將她挫骨揚灰,這得是多麼殘忍的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哼,身處的環境不同,所效力的勢力不同,註定我們不能成為朋友聯手,只能拼個你死我活,而且,我們互相知道彼此的底細,保不準哪一天就會因此露了餡,遭到天下人的討伐,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二人當中也只能留一個了。”
“哼,沒想到到了這裏,你還是不改以前殘忍的性子啊。”
楚靈月突然出聲若有所指的說了一句話,他聽了後身子震了震猛地抬頭看楚靈月,眼中是探究和思索,似乎楚靈月說中了他的痛處。
“這話是什麼意思?”那人不知道楚靈月說的是真是假,忍下立刻便動手將她殺死的衝動耐着性子問道。
“沒什麼意思,你還是好自為之吧,生性殘忍之人比當沒有好下場,多行不義必自斃。”
楚靈月心中更加確定了他便是前世收養自己的乞丐,她此時自然不能說破,她暗道既然在這裏遇到了,那她必然要手刃仇人,才能解了她前世今生的心結,只是,要近他的身,看來還很難。
“我再問一遍,你答不答應低價轉讓女人街的店鋪?”那人只道楚靈月危言聳聽,所以也沒怎麼在意,卻扯着嗓子又一次的問道。
“廢話,不答應。”楚靈月唇角綻出一絲諷刺的笑容,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就敢威脅她,他還以為他是皇帝?還是以為他能操控皇帝?
“好。”那人說了一聲之後便不再搭理楚靈月,轉身走進了屋中,他們二人的這番對話並沒有在人群中引起反響,此時的人們都顧着排隊搶東西,對於身邊兩個人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根本提不起聽的興趣。
楚靈月見那人進去之後,也不再在這裏逗留了,因為事情已經有了解釋,既然有這人在這裏,那的確如他所說,不會是自家出了問題了,一定是他找了高超的模仿者學會了她家的技術,或者,根本就是他派人去她家卧底偷技術,所以才能做出這一模一樣的東西來。
因為,他做這樣的事是十分純熟的,他便是靠做斷子絕孫的事發家的。
自從鄰街女人購物天堂舉行大型促銷活動以來,楚靈月的女人街生意便一落千丈,一日不如一日,她也沒空回家去了,她知道,她此次遇到了對手,因為,對方是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對那個世界的一些營銷手段也運用的十分純熟的人。
雖然他沒文化,不會像自己這般施展自己所學去開發研製一些新產品,但是若論揣摩人心對症下藥做出合理的營銷方式去的利潤最大化,他們這些沒文化的人反而比她滿腹經綸一肚子學問的人要強不止一倍。
這就是在那個世界很多富豪文化程度並不高的原因,他們懂得賺錢的手段,那都是過早的步入社會一步一個腳印摸爬滾打揣摩出來的實踐經驗早就的,而他們有了經驗,即使沒文化也可以雇傭一些有文化的供自己驅使利用,用他們的文化來替自己斂財。
所以,她也顧不上回家了,她當即又派了聶七將自己寫的那份促銷計劃送到京城命那些秀才抄寫,然後回來大肆散發,傳單發出去之後,她家的生意回籠了些,但是她的利潤也沒有多少了,因為和鄰街拼拼價格戰,她已經將利潤放到了最低,連一成都不到。
楚靈月這幾天親自坐鎮指揮各店鋪的生意,雖然受到了鄰街店鋪的影響衝擊,但是楚靈月那日回來將那前來鬧事的三名女子和曾一鳴以雷霆手段壓制之後,女人街所有店鋪的掌柜對她更加信服敬重,都表明心跡要誓死追隨她,所以面對這樣的困境反而更加的賣力經營起來店鋪。
有的掌柜居然親自站在門口迎客,因為他們知道,只要楚靈月在,他們就不會失了飯碗,即使這裏不行,以後還可以繼續追隨着她,對於他們來說,能和楚靈月並肩作戰,他們的心裏都是十分榮幸的,而他們也大多經歷了半生風雨,對於各種低迷也都經歷過了,反而不怕這樣的同行競爭。
所有人都憋着一口氣,準備在楚靈月的帶領下好好的和鄰街的比拼一番,一較高低,因為他們也得知鄰街店鋪售賣和他們一模一樣的東西了,他們既然是衝著讓他們關門大吉來的,那他們也必然不會客氣,好好的拼個你死我活。
“月兒,月兒…”這日一早,楚靈月正在查看昨日的銷售數據,楚靈芝和慧香慌慌張張的從門外跑了進來,急切的叫着她。
“姐姐,怎麼了?”楚靈月心道估計是鄰街又出新花樣了,這幾日她在這裏坐鎮,楚靈芝便卸下擔子,整日慧香跑到隔壁去留意着隔壁的動靜,如今這樣可見隔壁出了更大的促銷活動了。
“月兒,那隔壁街店鋪的東家好可惡,他們今日居然又將價了,我們如果也跟着降,那就要開始賠錢了。”
楚靈芝心急的吼道。
“沒事,姐姐,我們還能撐幾天。”
楚靈月出聲安撫楚靈芝,裴家顯然是想用最快最直接的方法拖垮她,那就是打價格戰,他們這幾日已經將價格降到了成本的五成,利潤早就一分都沒有了,裴家知道她剛起步,雖然掙了些錢,但財力是不夠的,而裴家的財力雄厚,富可敵國,估計幾百萬兩銀子也是能拿得出手的,所以,若真的拼財力,她確實是拼不過他們的。
“月兒,這可如何是好?鄰街店鋪不僅降低價格,還造謠說我們的東西不好,同樣的東西價格卻高了她們許多,這是在坑人,有好多顧客都跟着罵我們呢。”
楚靈芝憂心忡忡的說道。
“姐姐,既然如此,促銷手段什麼花哨的東西已經沒用了,我們就來一場價格戰,你拿着這存單和聶七去錢莊將我們存的銀子全部取出來。”
楚靈月說著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着的那張存單交給楚靈芝,又命聶七和慧香跟着她去提錢。
“月兒,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楚靈芝聞言不明所以的問道。
“過兩日我要用錢,這些恐怕還不夠。”
楚靈月緩緩的開口。
幾人聽了她的吩咐去了,楚靈月當即吩咐吳掌柜,讓他們也降價,將價格降到和鄰街一樣。
第二日,鄰街的價格已經降到了兩成,楚靈月吩咐聶七找些面孔比較生疏的隱衛來扮作顧客拿着自己從錢莊提出來的三十多萬兩銀子將隔壁店鋪所有的商品全部買下來。
這些日子賺來的錢已經全部貼進去了,今日若是再和他們拼價格,那她辛苦賺來的這三十多萬兩銀子也要打水漂了,所以,今日也算是決定勝負的一戰了。
聶七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特意回瓷窯從瓷窯叫了一批人來,分別拿着大額銀票將隔壁街的所有商品都買了下來。
那丐幫幫主給裴明玉和裴明秀傳消息說成敗就在今日,所以裴明秀悄悄的坐着馬車來到了隔壁街,坐等楚靈月低價向轉賣手中的鋪子,到時候她便可以當面羞辱她了,想到這事,她便興奮的一刻也等不上了。
天知道她們打這場價格戰其實也是耗盡了財力,將所有能調集的現銀都拿了出來,雖然論資產她們裴家確實是有幾百萬銀兩的資產的,但能夠調用的流動資金也只有二三十萬而已,和楚靈月其實是旗鼓相當,若她再支撐幾天,那慘敗的人便是自家了,所以,今日他們才將價格放到最低,準備一舉打敗楚靈月。
因為楚靈月將人員都分佈開,所以購買東西的時候並沒有引起那丐幫幫主的注意,買下商品后,她當即一車一車的將那些商品拉向自家店鋪中,悄悄的坐着最後的準備。
第二日,楚靈月的宣傳單又鋪天蓋地的在麗景城飛了起來,宣傳內容只有幾個字,女人街內所有商品清倉售賣,一件不留,全部比隔壁街的價格又低了半成。
裴明秀和那人也密切留意着楚靈月的動向,本來二人已經準備好讓楚靈月來求他們接手自己的店鋪了,沒想到一轉眼之間她們居然打出了比自己更低的價格,此時價格已經到了探底的時候,先前觀望的人們也知道這隻降半成的商品是最低價了,估計不會比這個更加低了,所以顧客重新湧向了楚靈月的女人街。
因為之前都是一成一成的降的,此時只降半成,看來這價格真的是沒法再低了,所以掀起了新一輪的哄搶熱潮,人們的購買慾從來是越來越強的,就是家裏有了很多,也會忍不住想要購買的,而此時這些商品的價格即使是普通百姓也能買上好幾件了,所以這一批購物的狂熱者里大多數是百姓居多。
有的人家甚至給全家人買了好幾年的衣裳和吃穿用度的東西,也就是囤貨,因為他們此時也看出來了,這些東西早就不賺錢了,這是女人街和女人購物天堂之間的一場戰爭,他們之間引發商戰,那得利的只有他們,所以人們瘋狂的湧向了女人街,這情景堪比廟會舉辦期間的人流量。
因為初靈也的大力宣傳,使鄰近幾個城池的百姓也得知了這裏的事,所以將周邊幾個城池的百姓們也吸引來了好多,所以將從隔壁買來的商品售賣一空也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她拋出去的資金也總算回籠了一些。
而裴家就不同了,他們本以為自己使出探底價格的那一日,楚靈月便會功敗垂成,再也無力和自己打這場價格戰,卻沒想到她會派人來從自家購買現成的商品,而再以低於他們半成的售價賣出,這樣她還可以回籠三分之二的資金,損失也算不上多大。
而他們家卻這次卻已經傾盡全力,再也拿不出資金和她相拼了。
“怎麼回事?”李四,你不是說這一回楚靈月必然會磕頭求饒,求我們買下她的店鋪么?為什麼她還有那麼多商品而且比我們的價格更低還在拋售商品?
裴明秀一身藍色紗衣,風姿綽綽,纖腰楚楚的站在樓上,盯着下面空空的櫃枱和外面冷清的街道,嘶聲力竭的問那人。
“這,大小姐,本來在屬下的預料中,她已經撐不到前天了,屬下已經派人打聽過了,知道她已經撐到了極限,所以才做出那樣的決策的,不知哪裏出了失誤,這…屬下一時也的確有些想不通。”
那人這些日子也是親自坐鎮這裏,想要通過價格戰快刀斬亂麻將楚靈月打倒的,為了支持他的這一做法,裴明秀來的時候已經將裴家所有能調動的現銀都拿來給他做後盾了,此時錢花完了,商品也沒了,反而楚靈月開始了大肆售賣,眼看着就要反敗為勝了。
“一句不知道就能推卸你的責任么?我大哥如此信任你,念着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將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你,還特地囑咐我帶着銀子來支持你,讓你一舉將楚靈月打敗,可是,如今是什麼狀況,她的那些商品是哪裏來的?”
裴明秀此時氣得渾身發抖,她自然也想不到楚靈月是買了她家的成品去售賣的,這麼短的時間內誰都沒有功夫一下子產出那麼多的成品來,她前幾日一直和她們耗着,就是盡自己所能消耗她們的銀子和貨品,這個辦法是她早就想好的,所以才能一一舉成功。
“大小姐,此時我們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我們要先查清她的那些貨品是哪裏來的?即使她家自己有工廠,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產出那麼多的成品來。”
李四見裴明秀咬牙啟齒,很不得將楚靈月生吞活剝了,不由得搖了搖頭,千金小姐就知道發脾氣,出了事首先是頤氣指使,卻不想想該如何挽回和解決事情,這樣的性子怎麼能成得了大事?
“指責?你是不當家不知道錢從哪裏來,這一次,我大哥將家裏能調動的資金全部調來給你用了,你卻敗光所有的錢,還不許我說幾句話么?”
裴明秀氣瘋了,新皇登基后本來就在打壓裴家,若是讓她爹知道了她和大哥將自家能動用的現錢都敗光了,還不知道要怎樣處置她倆,而這李四還不痛不癢的說著這樣的話。
“你…大小姐,連大公子都不會這樣對我大小聲的,這麼多年我在你們裴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雖然我賣命的是四皇子,但其實我真正效忠的人是裴家,你們生意上的成功,有很多是我提出了意見才能取得成功的,還請大小姐嘴下留情。”
“你說穿了也就是個奴才,雖然救過我大哥的命,但裴家這麼多年來也帶你不薄,雖然你如此醜陋見不了人,也好生的養着你供着你,如今出了差錯,說你幾句你還敢頂嘴?”
裴明秀眉毛一挑便罵出口來,在她的觀念中,等級尊卑觀念是非常嚴重的,李四再如何,在她眼裏也是個奴才,如今敢和她頂嘴,她自然不會相讓了,出口的話也更是惡毒。
“你…”李四聽了裴明秀的話突然抬手捂住了胸口,接着便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緊接着便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
當年他在現代因為被人告發遭到警方的通緝,他扔下自己的妻子和買來為自己賺錢的那些孩子獨自逃跑,誰知也許是做了缺德事,途中不小心被電擊暈了過去。
醒來后他便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且正在被人群毆,他當即和那些人打了一架,才知道那些人也是些乞丐。
後來他知道自己穿越了,而且穿越的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空,穿越的這個身體還長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所以便靠着自己的狠勁收服了一些乞丐,漸漸的做起了丐幫幫主。
他將前世乞丐的一些斂財手段大肆運用,很快,丐幫在他的手中成了些氣候,就在這時他碰到了被人追殺的裴明玉,他當時和一個紈絝子弟在青樓里因為爭一個頭牌而被對方追殺,對方是安王府的小公子,所以裴明玉並不敢和他正面衝突。
而且那時候他年輕氣盛,雖然頭腦靈活,聰明伶俐,但有一個癖好就是愛逛青樓,經常在那裏流連忘返。
他當時被人追着躲進了一個破廟,然後那安王府的小公子便命人射火箭,將破廟全部點着,待火勢旺盛之後那小公子才帶着人離去,而此時要逃出來已經沒那麼容易了。
他當時想要攀附權貴,所以便想着要救他出來,他打了一桶水澆在自己身上,然後捂着口鼻衝進去將用一條厚毛氈裹着他將他救了出來,出來后他的臉也被火燒傷了。
之後,他便成了裴明玉的救命恩人,一直跟着他,他接手裴家的生意的時候他常在旁為他出謀劃策,一心一意的幫助他,因為他雖然沒文化,但賺錢的手段卻多,所以經常能給他提出實用的方法。
而自從那件事之後裴明玉才改頭換面不再去青樓從而在裴家嶄露頭角,慢慢的接手了裴家的生意,而他也一躍成為裴明玉身邊的軍師和他最信任的人,所以丐幫在他的支持下也越來越大膽。
後來他投靠了四皇子,因為那時候裴家支持的是六皇子,所以裴明玉命他投靠四皇子,是想着若有一天六皇子登基,便讓他收集四皇子的罪證,給予他致命一擊,若是四皇子登基,便潛伏在他身邊為裴家開脫,可是四皇子最終打敗了六皇子成為了皇帝。
而登基后四皇子似乎發現了他和裴明玉的關係,所以才疏遠了他,也因為楚靈月的從中作梗,慢慢的將她排擠在了權勢外面,所以他才又回到裴明玉身邊。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街的時候便確定了楚靈月也是和自己一同穿過來的,所以此次才坐鎮這裏,想將她擊垮,或者是找個機會除掉她,因為她總有一天會知道自己的來歷,她活着一天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利,說不準哪天二人就會被世人發現,從而將他們當成妖怪殺死燒掉。
因為害怕所以他才和楚靈月杠上的,沒想到這次卻輸得這麼慘,想來她在那一世估計也是個有才學的,比自己這乞丐不知強了多少倍,所以他才會敗給她。
他當年從火場救下裴明玉之後,不僅將臉燒傷,還被煙熏得得了胸悶窒息的毛病,最是受不得氣,一着氣便會呼吸困難,胸悶氣短,此時他實在是被裴明秀氣得夠嗆,所以當即吐血,胸口也難受得厲害。
“怎麼,先生這病還真是個富貴病,比女子都嬌弱些,我就說了這麼幾句話,你便吐血了,還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狀,真令人覺得好笑。”
裴明秀見李四居然伸手指着她,心中更加氣悶,她是京城第一才女,也是裴太傅的孫女,是京城最負盛名的貴族名媛,哪裏受得了一個被她認為是個奴才的人的指手畫腳,所以見他如此仍然冷嘲熱諷,沒有半點好言語。
“好吧,這件事都是我的不對,既如此,那我會親自向大公子請罪,這裏便由大小姐坐鎮吧,屬下告退了。”
李四喘息了半天心中終究難以平靜,看着裴明秀趾高氣昂的神態氣悶,所以賭氣不願再和她一起,說完后便離開了這裏。
“你做了這麼大的事,這次的失誤也理當由你承擔,這樣也好。”
裴明秀見他撂挑子,也知道此時無論如何都無法挽回她們落敗的局面了,仍然不依不饒的在他身後吐出一句話。
李四搖搖晃晃的腳步一頓,半晌後頭也沒回加快腳步離開了。
“去查查隔壁的貨品是從哪裏來的?”
李四齣了屋子站在街道上命隨着自己出來的一個夥計道。
“是。”那夥計答應了一聲去了去了楚靈月的女人街。
李四被裴明秀一頓指責喝罵,心中本來有氣,雖然這裏是皇權社會,但他因救了裴明玉的命,也為裴家立了些功勞,在裴家向來受人尊敬,幾時被這般嘲諷指責過?
他看着今日蕭條寂靜的街道,從開業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便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落敗了,他心中着實不甘心,而且損失了那麼一大筆銀子他確實是要給裴明玉一個交代的,即使他不追究他,那麼大一筆銀子裴家也是會追究的。
他此時心裏最大一個疑問便是楚靈月的貨品是從哪裏來的,若是不能搞清楚這個疑問,那麼他死不瞑目。
他一個人緩緩的在街道上走着,從頭走到尾,看着繁華過,卻如曇花一現的街道和鋪子,不由得一陣蕭索落寞,期間有店鋪里的夥計垂頭喪氣的出來和他說話,他也只是興緻不高的擺了擺手,讓他們散開自己想要靜一靜。
走到長街的盡頭,他巡視完了一圈忍不住胸悶氣短便累得一下子坐到了旁邊的一個台階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臉色憋得通紅。
一襲淡青色的裙裾忽然垂落在他的眼帘之下,乾淨的白色繡花鞋子,腳底不染一絲塵埃,此時日頭當空,有些曬人,又起了淡淡的風,一陣清淡的香氣傳來,他從那一抹淡青色的裙裾開始,緩緩的網上看,青色的盡頭一雙明亮的眼睛閃閃發亮,正噙着一絲冷酷的笑意灼灼的看着他。
明明沒有下雨,她的手中卻撐着一把天藍色的油紙傘,這造型雖然賞心悅目,卻讓人心生怪異,如此晴朗的好天氣,撐着傘做什麼?
“你怎麼來了?”李四被眼前女子的氣質晃了晃眼,不明白楚靈月怎麼會到他的店鋪街來,此時她不應該正在自家的鋪子裏享受勝利的喜悅么?怎麼還有工夫來他這裏消遣他?
“我是來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和一個秘密的。”
楚靈月淡笑着緩緩開口。
“什麼事?”李四不明所以的抬頭看着她,她會告訴自己她的商品是從哪裏來的?
“知道我售賣的商品是從哪裏來的么?”
楚靈月邊說邊目光清淺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又繼續道:“是我派人扮作顧客的樣子將你們的商品全部購買下來的,然後再以低於你們售賣的價格辦成全部賣出去的,我用的是階梯式的價格,每一個時辰便會提高一點價格,所以連我積壓下來的商品也以我們的最低成本價賣了出去,我的虧損並沒有你們的多。”
楚靈月輕輕的說著,說完后淡笑着看向她。
“噗噗…”李四被楚靈月刺激得再也承受不住胸中氣悶,接連兩口鮮血噴洒而出,然後頭一歪向一邊倒了下去。
“你說…多掙兩塊錢有什麼獎勵?”
楚靈月蹲下身子,看着不斷喘氣的李四,突然問出了一句話。
“一個饅頭。”李四反射性的答吃了這樣一句話,然後他瞬間瞪大了眼睛,霎時臉紅脖子粗,臉色逐漸發青,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怎麼了?我可是會醫術的呢,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楚靈月說著從懷中取出銀針毫不猶豫的扎進了他身體的幾個穴道,李四劇烈的抽搐起來。
“今天的太陽好大,天氣好熱啊,人都要被曬化了……”
商戰的部分親們隨便看看就好了,寫的不是很詳細,玻璃心求別吐槽,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