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富貴夢中求

第三四章、富貴夢中求

去過峨眉山的人,都會知道那個坐落在半山腰的洗象池。在寺院旁邊,有一個六角形的市水池,面積不過一間房子那麼大。峨眉山的很多寺廟裏,都供奉着普賢菩薩,和我們在電視裏經常看到那樣,佛教始祖釋迦牟尼普賢菩薩騎着白象,普度天下蒼生。洗象池大概是普賢菩薩專門為心愛的坐騎大白象修的洗澡塘吧。

洗象池位於s省西南邊緣向青藏高原過渡地帶,北距c一百二十公里,東距l山三十八公里。原名初喜亭,意為遊人到此,以為快到頂了,心裏歡喜。清康熙年間建寺,此處屬高寒地帶,雨雪較重,故而其殿矮小,且用鉛皮蓋房,其中有彌勒殿、大雄寶殿和觀音殿。由於此地是遊人必經之地,上世紀八十年代國家投資在寺外新建客舍四幢,成為山中大寺之一。這一帶常有猴群出沒,並向遊人伸手要食。洗象池有着重要的歷史文化價值以及豐富的旅遊資源。這裏的特產有竹葉青茶葉、峨眉山靈猴、雪蘑芋、竹筍等

據史料記載,洗象池明代僅為一亭,稱初喜亭,后改建為庵,名初喜庵。清康熙元年建寺。乾隆初年月正和尚擴建,因寺前有一小池,傳為普賢菩薩每逢此過,必先浴象,故改名洗象池,又稱天花禪院。咸豐、同治年間建觀音殿、彌勒殿、大雄殿。民國33年遍祥和尚重建大雄殿。上世紀五十年初代培修,八十年代初再次維修,並在觀音殿後新建映月樓,又增建客寮。現為峨眉山全國重點寺廟之一。上行五里,曾有大乘寺,傳為西域阿婆多羅尊者,晉時入蜀禮峨眉山時開建,名化城寺,因以木皮蓋殿,又名木皮殿。再上行曾有明代創建的白雲寺建築規模較大,面積三千六百平米。屋頂為錫瓦、鉛皮覆蓋。殿內祀觀音、地藏、大勢至。衣紋飄逸,體態端莊。殿宇寓於一片冷杉林中,海拔約二千一百米。每當雲收霧斂,碧空萬里,月朗中天,萬籟俱寂,宛若置身霄漢。唐詩人李白的《峨眉山月歌》詠贊峨眉月:“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象地夜月”素稱“峨眉十景”之一。這一帶又系猴群棲居處,常沿路邊甚至入寺向遊人索食,野趣無窮。

洗象池海拔兩千零七十米,四周白雲縹緲,古木參天,若清秋朗月高照,萬籟俱寂,清光無限,仰望星際,飄飄欲仙。“象池夜月”即是這裏的著名景色。入夜,皓月當空,月光映入池中,水天一色,景色幽美。

要想登上大雄寶殿,必須攀越一千八百多級陡峭如壁的鑽天坡,就是象鼻岩下的金剛嘴上。這坡又高又散,“拂衣白雲散,仰面青霄逼”。鑽天坡這個命名太恰當不過了。坡上有寺名“天花禪院”,建始建於十六世紀。

這兒前有橫亘百里的弓背山,後有高出雲表的“峨眉山峰”千佛頂、金頂、萬佛頂,下有華嚴頂和九老峰,四山環合,儼如綿延萬里的長城。月明之夜,有着“山圍玉城月如霜”的直感。往往使人聯想到遼海的邊月,守邊疆的親人。在如霜的寒意中,又散發出縷縷的溫馨。依依戀戀,縈思遐遠,不願離去。

洗象池的神秘色彩,曾經給很多人帶來了遐想。也激發了很多人的想像力和創造力。位於西都東南五十公里的大象湖,就是受到洗象池的啟發而構建的。

大象湖沿象鼻山下蜿蜒的象溪河建成。說它是湖,你拿它和洞庭湖、鄱陽湖這些世界知名的湖泊相比,確實也有些小巫見大巫了。你聽見這條河的名字就會明白,肯定不是一條上得了門面的大河,因為它叫象溪河,在河前面有一個溪字,溪者,山間小河溝也,也指一般的小河。既然是小河溝,其規模、氣勢都不是很大的,也不是很壯觀的。然而,它卻很有來頭,很有名氣。

俗話說,大路是人走的,名字是人叫的。有很多東西,只要你把名字改了,再按名字的含義去改造它,通過改造再去叫他的名字,而且叫的人越來越多,叫的人越來越有名氣,那情況就大不一樣了,不但外貌改觀,而且本質也隨之發生變化。要不然的話,電視上、手機里那些為人、為企業起名的業務哪有那樣紅火?哪一個偉人沒有一個偉大的名字?哪一個成功的企業的名字不是氣壯山河?

大象湖就是一個很成功的例子。

當初,霍明尚的億萬集團公司在西都的房地產開發商當中,算得上是一匹哥。整個西都的大型房地產開發項目,他獨佔百分之十五。

一日有閑,霍明尚去峨眉山遊玩,同行的秘書小李告訴他說:“霍總,據說峨眉山的山門報國寺前面近日來了一個抽籤算命的老頭,算得忒准,你去不去試個手氣?”

霍明尚說:“反正有的是時間,去去也不妨。”

那老頭在報國寺的停車場旁邊擺了一個地攤,說他鶴髮童顏,仙風道骨也是靠譜的,年齡在八十上下,滿頭銀絲,面色紅潤,瘦骨嶙峋的樣子,看上去挺有精神的。不過算命的地攤與普通算命地攤沒什麼區別,不同的是,老頭使用的不是竹籤,而是川牌(也叫長牌)天、地、人、河,紅九、黑九、三四,二五、么四、拐子、長三、長二、么六、四六、斧頭、丁丁、二四,每一樣四張牌,放在一個竹編的盒子裏,正面朝下,任由你隨便抽兩張,然後報上你的生辰八字,由老頭給你下評語。

霍明尚雙眼微閉,從那一疊紙牌的上半部和下半部各抽出一張,雙手遞給老頭,然後報上生辰八字,老頭扭開鋼筆筆帽,在一個手工線裝的白紙本子上劃了半篇的橫杠豎杠,閉目沉思良久,輕聲問道:“先生同胞中可否有一位兄長?如果有的話,而今還健在否?”

“確實有個哥哥,八年前已經去世了。”霍明尚以實相告。

“對了,如果你的兄長還在的話,恐怕先生至今還沒有出頭之日,很可能你仍在你兄長門下,說好聽點兒還在給他當助手,說得白點兒你還在為他打工。”

簡直神了。霍明尚差一點叫出聲來。十五年前,哥哥霍明崇從機關下海,創辦了億萬房地產開發公司,經過一番苦苦掙扎,取得了成功,在西都、康州一帶拿下了好幾個樓盤。霍明尚大學畢業后,直接來到哥哥門下,協助他負責工程和市場運作。不幸的是。正當霍明崇的事業如日中天的時候,一個叫“煞死”的病症奪走了他的生命。忙於事業的霍明崇未婚無後,臨行前含淚把公司交給了弟弟霍明尚,霍明尚從此成了億萬集團公司的掌門人。所以老頭一開口,就讓霍明尚感到十分驚訝。

看着霍明尚十分詫異的臉色,老頭繼續說道:“先生的父母已經過世了,而且你母親先你父親而去,老朽說的對吧?”

霍明尚點了點頭,“說得一點不錯,家母過世時年僅四十多歲,家父歸天時年近八旬,先後相差三十年。”

“這就對了,先生的母親去世后,父親並沒有續弦,守著兒女,終老一生,是這樣的嗎?”

“是的,母親去世時,家父剛滿五十,提媒介紹的人很多,但他一直沒有同意,他說前娘後母的,兒女會吃虧,這在當地一直傳為美談。”霍明尚有點兒自豪地說。

“先生的父親去世后,與先生的母親合墓,位置在右,我說的對嗎?”

“對,確實如此。”

“既然這樣,老朽就只好實話實說了,望先生不要見怪。”

“大師但說無妨,在下洗耳恭聽。”經過和老頭的一番交流,霍明尚從抱着試一試的態度,轉變到有些信服了。

“埋葬先生父母的是一處很好的陰宅地,只可惜老孺人先去,如果老大人走在前面,就一定葬在左邊了,那簡直就不擺了,後人一定會如鴻鵠飛天,萬里無阻。不過——”

“不過,不過什麼?”霍明尚有點兒迫不及待。

“不過老孺人佔了老大人的位置,鴻鵠欲飛,終因頭上有金箍相掣,衝天確有困難。”老頭不緊不慢地說。

“大師有辦法消解嗎?”。

“破解不是無法,但不能完全扳回,只能是部分補救。”老頭用力地抿抿嘴唇。

“那就請大師賜教,在下領教了!”

“先生可在大寒節前後選一日,在父母合墓前秉燭焚香化紙,將墓身母親一旁的泥土捧一抔到父親的一邊,再將父親一旁的泥土捧一抔到母親的一邊,然後抹平,這樣可化解大半,金箍或可脫也。”

“謹領教誨,大師還有什麼指點在下的嗎?”

“既然先生頭上金箍已脫,完全可以大幹一場屬於你自己的事業。但是先生生月為壬,生日為癸,命相在北,北方壬癸水,你應當和水結緣,經常和水打交道。先生的命,遇水而漲,運勢極強,十二生肖中任一屬相都不好比,有如普賢菩薩的坐騎白象,而白象喜水,看來先生應該在有水和象的地方去發展了,可保事半功倍。今天晚上,先生最好在洗象池住一宿,看能否參透玄機。”

霍明尚並不知道,這個算命老頭其實是他老家霍家莊的人,他對霍家的情況知根知底,常年在外釋簽算命,只不過霍明尚從小在外讀書創業,對老頭毫無映像罷了。

霍明尚半信半疑,隨手摸出五百元人民幣送與老頭,老頭接過錢,收拾牌盒板凳紙筆,換地方去了。

霍明尚乘纜車上到金頂,天氣不是太好,能看到佛光的可能性不大,雲海也漸漸散去了。他始終惦記着算命老頭的話,他也曾在網上看到過,據網上說,峨眉山的洗象池是峨眉山內賞月的最佳去處,洗象池的海拔也在兩千米以上,如果沒有機會賞月,就看看那裏的青山,綠水,雲,風,也是很滿足的。他和小李急急忙忙從山頂往下趕。

到了雷洞坪,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小李實在走不動了,對霍尚明說:“霍總,今晚就住雷洞坪,明天再去洗象池如何?”

霍明尚說:“再堅持一下,你知道,那老頭叫我們今晚在洗象池住一宿,我想一定有他的道理,如果明天去,只怕錯過了機會。”

大約過了一個鐘頭,霍明尚和小李到了洗象池寺廟,寺廟正殿已經關門,無法上香了,於是,霍明尚叫小李去登記住宿,安心就在這裏投宿了。

小李來到登記室,問登記的和尚,有沒有兩個標間,和尚說,有,一間二百二十元,兩間四百四,小李試圖砍價,問每間一百八十元兩間三百六,去“一拜發,三拜順”之吉意,你看行不行,和尚說,這裏是寺廟裏面提供的住宿,所以名字也不是叫某某賓館,我們是僧人,不是開館子的,沒什麼價錢可講,要講價你住賓館去。小李發現很難講下來,於是要了兩個標間。

霍明尚進了房間,開燈看了看,覺得房間還算可以,跟普通的二星級賓館的標間差不多至少可以舒服地睡一個晚上了。這時候已經十點過了,他們開始去洗漱,但發現熱水時有時無,服務員卻說,是因為先來的人都洗澡了,把熱水用完了,所以你們們後來的就沒有熱水了,你們為啥不早點來喲?

這裏的服務態度,別指望有多好,小李心有不滿,霍明尚卻說:“在這山上,能有住的就不錯了,再說,來這裏住的人都是爬山路上來的,大家都累的快散架了,還講究什麼服務質量和環境咯!”

小李就睡在隔壁,牆壁是木板裝成的,隔音效果不怎麼好。小李因為太累,所以睡的也香,沒過幾分鐘,就傳來了陣陣鼾聲。

霍明尚卻怎麼也睡不着,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老是想上午那老頭說的話。難道那老頭知道我是誰?不可能,我從來不認識他,也沒有聽見那個親戚朋友同事說起過他,也就是說,今天以前我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他,他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我,那他為什麼那樣清楚我和我家裏的秘密和過去的情況,就像他親眼看見的一樣。你說他那是搞的封建迷信、胡謅亂講嘛,為什麼他說的繪聲繪色,句句靠譜?難道他有特異功能?或者有第六感覺?越想越想不通,越想不通越是想,也是由於太累的緣故,想着想着,他迷迷糊糊睡著了。

霍尚明剛剛睡着,突然耳邊傳來呼呼風響,他定神一看,只見普賢菩薩騎着大白象從山邊飄然而來,一直落腳在六角形的洗象池邊。普賢打開噴頭,飛濺的水花立刻向白象噴去,白象舞動長長的鼻子,在池子裏吸着清水,然後向自己尾部洒水,還沒有三五個回合,池裏的水卻被吸幹了,噴頭也噴不出水了,普賢拍拍白象的額頭,連聲說,“辛苦你了,辛苦你了,這誰怎麼不經用?剛開始就完了,好好好,我們去象溪河洗吧,那裏水多些。”說完,翻身騎上白象飄然而去。

霍明尚感到很惋惜,想去追趕白象,使勁向前跨出大步,不料左腳卻碰到了放外衣的木椅上,頓時驚醒,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左腳拇指還有點兒痛,睡在隔壁的小李依然在打鼾。霍明尚更加犯迷糊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飯的時候,他發覺這裏可以吃早餐,每碗麵條五元,味道也還算不錯。吃完麵條,正殿已經開門,霍明尚帶着小李虔誠地燒香拜佛,他以為寺廟裏是很虔誠清凈的地方,可廚房那幾個師傅卻不但大聲播放着流行歌曲,而且還扯着嗓子跟着叫,霍明尚心想,你幾個在那裏狼嚎鬼叫,不知道眾佛祖聽了心裏是個滋味?

霍明尚和小李匆匆拜完佛像,然後再次來到洗象池旁邊,他看到洗象池和昨晚來時沒任何不一樣,水照樣裝得滿滿的,哪來什麼噴頭?正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而已。霍明尚不覺暗自好笑。

可世上的事也真是無巧不成書,霍明尚從峨眉山回來后的第三天,通過人事部考核並剛剛錄用的業務秘書來他辦公室報到,看到小夥子長得很帥氣,霍明尚見面就問:“叫陳水生吧,哪裏人?那個學校畢業的?家住哪裏?”

以往像這類問題他從來不問,有人事部給他把關,今天他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把陳水生也搞迷糊了,聽人家說,不是老闆不會問這些嗎?但他仍略一定神,十分流利地答道:“耳東陳,河水的水,生長的生,西都人,江城大學建工學院畢業,建築學碩士學位,老家住西都市東南郊區象溪鄉象溪村。”

“什麼什麼?湘西鄉湘西村,那不是在湖南嗎?解放初期剿匪那個電視片就是在那裏拍的。”

“不是湘西鄉湘西村,是象溪鄉象溪村,大象的象,溪水的溪。”

霍明尚咯噔了一下:“哦,我明白了,那裏風景怎麼樣?”

“太美了,有山有水,山上樹木蔥鬱,怪石嶙峋,象溪河終年流淌,清澈透明,傳說過去是大象飲水洗澡的地方。”

“是嗎?下周一我和王副總、規劃策劃部、環境統籌部的人去你老家看看,你去安排吧!”

於是,一個大型多功能山水園林休閑公園開始孕育,並逐漸發展成為西都近郊的重要旅遊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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