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翁師氏
淺藍的天空中，幾朵悠悠的白雲，洋洋洒洒地點綴在天空中。陽光下，綠色精靈在翩翩飛舞，在觸摸不到的空氣里劃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子姜站在院子裏，眼前如此美景她卻無心去欣賞，剛剛阿翁說的話一直在她腦海盤旋着。
屋內
“判官你這是在幹嘛。”
判官單膝跪地，“阿翁，求你收下她吧。”
“判官，你先起來。”
“阿翁，不你答應，我就不起來。”
“判官，你這不是為難我嗎？”
“阿翁，一直以來我都沒求過你什麼，只有這次，求你了。”
“判官，你明知道我不收徒弟的。”
“可她又不是凡人，她和你是一樣的，是不死人。”
“判官，你何苦這樣。”
“我答應過她，要永遠保護她的。”
“那是上輩子。”
“不只是上輩子。”
阿翁看着判官這樣，嘆了口氣：“他知道你是誰嗎？”
“我沒告訴她。”
“你不打算告訴她，是吧？”判官沒有說話，“唉，行了，真是欠了你的，她可以留下。”判官抬頭看着阿翁，“但是我只留她五百年，等我教會她如何在這世上生存，我就會趕她走，你起來吧。”
“多謝，阿翁。”判官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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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子姜聽見房門開了，便停住了思緒，轉過身便看見判官和阿翁走了出來。
“王姬。”阿翁向子姜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阿翁，您叫我子姜就好了。”子姜走了過去。
“子姜，隨便啦。以後你可以留在這。”
子姜聽阿翁說完一臉不解，很明顯判官並沒有跟子姜說拜師這件事。子姜看了看站在阿翁身旁的判官，判官朝她使了使眼色，示意她答應。
子姜看了看阿翁，沉默了一會，才說：“謝，阿翁。”
“不用謝我，要謝……要謝你還是得謝我。”阿翁瞄了瞄判官，“叫聲師氏（西周師傅的稱呼），聽聽。”
“師……氏。”
阿翁吐了吐舌頭，“難聽死了，你還是叫我阿翁吧。所以說你們周朝就是麻煩，什麼‘師氏’真難聽”阿翁轉頭又跟判官說，“你跟她再說會話吧，我這個老頭子要去休息了。看見旁邊的那件屋子沒，以後那就是她的卧室啦。”阿翁說完拍了拍嘴巴，打了個哈欠，“老頭子，我先進去了。”說完便搖搖晃晃地走進了屋。
“判官，這是……”子姜到現在什麼都沒搞清楚呢。
判官走到子姜跟前，“子姜，對不起，我擅自給你做了決定。但是現在為止留下來是你最好的選擇。”
“那你呢？”
“什麼？”
“你把我留了下來，那你就走了。”
“我得回去。”子姜看着判官沒再說什麼，“怎麼，你不想我走。”
“不是。我……你是我第一個在這裏認識的人，我……”
“阿翁，不會傷害你的。”
“我會留下來的，因為這是你的決定。”
子姜看着判官笑了，判官卻忽然用手觸摸她的頭髮，子姜一時間僵住了。只見判官雙手溫柔的拿起她的頭髮，輕輕的感覺把什麼束了起來。
判官把手放了下來，這時子姜的臉變得好紅，依然沒動。
“好了，弄好了。”子姜把手伸到腦後，才知道判官用一根絲帶幫她束住了頭髮，“你看這樣才好看，以後別把頭髮披着了。”
“判官，謝謝。”
“我說過你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子姜，謝謝你，願意相信我。你好好的在這跟阿翁學習，我會來看你的。”判官說完便向院子外走去。
“哎，判官。”子姜叫住了判官，判官轉過身看着她，“我們有可能見過嗎？我是說我在凡間時我有可能見過你嗎？”
“也許見過，也許沒見過。”
“如果真的見過，我會想起來的嗎？”
“一定會的。”
“謝謝你，判官。”
“不用。”判官看着子姜，嘴角微微的上揚，一會轉身離開了。
子姜站在原地看判官的背影慢慢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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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阿翁第一天教導我，我一早就起了床。我推開了房門，深吸了一口氣。
“今天天氣真不錯。真是個好的開始。”我看向院子，看見阿翁已經在院子裏。我一看趕緊朝阿翁走去。
阿翁正抬頭望着天，我很好奇也抬頭望着，看了好久卻什麼也沒發現。看得脖子酸了，便低下頭揉了揉。一轉頭，卻看見阿翁正看着我。
“你在幹嘛。”阿翁在問我。
“我……不是在看嘛，我……”
“我是在仰一下頭而已，你是……”
“和你一樣。”我尷尬的笑了笑，我現在肯定很奇怪，我想。
“好啦，今天的學習開始啦。”
阿翁忽然轉過身朝我詭異的一笑，“子姜接住。”
“啊！”阿翁手中亮出一把青銅劍，直直朝我刺來。我一驚想閃躲卻已經來不及了，看着那把劍直直的插進我的胸膛。
附：番外
長長的街道，空中懸這無數的長明燈，把這一整條街都照得通亮。街道旁擺滿大大小小的貨物，街上熙熙攘攘的。街頭柱這一塊大石頭，上刻着兩個血紅的大字——“鬼墟”。
鬼墟角落有個攤位很不起眼，但是你仔細看看卻會發現很不一樣，因為那個叫賣的攤主是小白同志（白無常）。
“哎，走一走，看一看啊，走過路過不要錯……”白無常突然住了聲，在他看到眼前的男人的時候，“判判判官官官。”
“白無常，你果然在這。”
“大人，我可是一級良民，你別收我攤。我知道身為鬼差我不應該來這，可是求求你了大人，我可是上有老，下有……”
“下有什麼？”
“下有小黑。大人，我一家兩口都等着我養活呢。”白無常可憐兮兮地看着判官，那雙大大桃花眼像是要哭出來一樣。不過只可惜他這次碰到的不是女上司，而是男老闆。
“行了。你差不多就可以了，正常點。我又不是巡邏的鬼差，我收你攤幹嘛。”
白無常鬆了口氣，恢復了正常語氣，“那大人您是？”
“我聽他們說，你這裏可以買到凡間的東西。”
“大人您？”
“我要一根白色的絲帶，就是綁頭髮用的。”
“大人您都有玉冠了，要這個幹嘛。”
“我……”判官忽然壓低了聲音，“不是我用的。”
“哦，你買給姑娘的。”白無常曖昧的看着判官，判官瞪了他一眼，白無常趕緊低下了頭，“嗯，這個吧。”白無常從攤位里拿出一根長長的白色絲帶。
判官接過那條絲帶認真的看了看，“這不錯，就這條吧。多少金。”
“哎，那個大人不用一條絲帶而已，您拿去吧。就是，別告訴閻王我在這擺攤的事。”
“你只要按時把我生死薄上的亡魂抓拿回來，我就不管你。”
“當然當然。判官大人佈置任務，小白怎敢不從。”
“行了，別貧了，走了。對了。”判官靠近了一點白無常，“你要是敢把今天這事泄露一點出去……”
“今天什麼事？今天什麼事都沒有。”沒等判官說完小白就趕緊接了話頭。
判官把絲帶放好，轉身離開了。
白無常看着判官消失的背影，喃喃道：“難道這千年古董終於春心動啦，哪個女鬼這麼有福氣啊。”白無常想了想有點氣惱，“唉，這樣的消息我竟然不能跟別人說，真是憋死我了。哎，不對。我可以和小黑說啊，大家不是常說‘黑白無常’嘛，小黑就是我，我就是小黑。哼哼，小黑我來了。”忽的一閃白無常和他的攤位一下子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