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臨蓐
墨南城立馬就急了,剛想朝花戲言使眼色讓他把他弄走,便見百裏面無表情地轉過臉,用着墨玉般的眼眸定定地盯着她,輕描淡寫地對她說了一句“你不讓我住下我就跟鎮上的人說你夫君對我始亂終棄”。
天底下還能有誰比他更不要臉。
墨南城很想糊他一臉大姨媽。
然後她直接讓花戲言把他趕了出去,只留下他帶來的兩名太醫。
讓他跟她搶男人(誤)!
不過事實證明,她還是太低估了他黏人的功力了。這小婊砸在被她趕出去后,居然索性在附近的一間客棧住下了,隔三差五的就來騷薾擾她,且回回神出鬼沒,有一回她午睡過後準備下床,結果這小婊砸突然從床底下探出個頭來,嚇得她當時差點沒把孩子給生出來。
墨南城也是從那時才發現自己的叫聲原來可以如此鬼薾畜。
不過這還不是最驚悚的,最驚悚的是這廝明明都被她的三個夫君揍得只剩半條命了,隔日卻照樣若無其事地來騷薾擾她!甚至還越挫越勇了!這是何等的卧槽啊!墨南城甚至可以從他那腫得只剩下一條縫的眼中看出他那對世間凡人的深深嘲諷與不屑……原來她一直是在跟這麼可怕的人撕薾逼嗎!
一想到這樣可怕的人竟然是自己的情敵,墨南城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思來想去一番,還是讓他在府里住下了,她的意思是,把人放眼皮子底下總好過他在暗中耍花招,儘管她家三個醋罈子對此很是不滿。
時光荏苒,如白駒過隙,轉眼就是處暑。她現在已有八個多月的身孕,正是最為危險的時候,花戲言索性又叫來了襲歌,另外兩人則早早把鎮上最好的穩婆一併接到府上安住,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如此的小心翼翼,就連襲歌見了都不免打趣墨南城這是給自己找了三個媽。
面對襲歌的揶揄,墨南城只能吶吶乾笑,心中卻是叫苦不迭。
何止是媽啊!就是七姑八婆總共加起來也不及他們三個啊!
幾個月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窩在床上睡覺,就連便溺都是在房裏被他們攙扶着解決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癱瘓了好嗎!
除去花戲言嫌棄她會避開不說,你能想像被兩個絕代美男盯着如廁的感覺嗎?
反正她是每回如廁完都很想一頭撞死在桌角。
說好的潔癖呢!
說!好!的!潔!癖!呢!
墨南城真心覺得,若不是自己身心強大,怕是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被他們整得產前抑鬱了。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墨南城臨產的日子也愈來愈近,全府上下皆是如臨大敵一般,處處充斥着緊張的氛圍。到了九個月的時候大家更是寸步不離地守着她,就怕她突然要生。而她腹部的陣痛也越發頻繁了起來,且一次比一次難忍。襲歌說這是臨產的表現,估計中秋前後就會臨盆。
然後在中秋那天,墨南城便臨蓐了。
當時她正躺在暖椅上一邊吃着男神遞過的桂花糕,一邊享受着桃花妖的按摩,偶爾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幾聲百里被教主大人施暴發出的慘叫,可謂好不愜意。而正當她舒服得快要睡着的時候,腹部突然傳來了一陣輕微的墜痛感,有點像是近兩月來常會有的假宮縮。
因為不怎麼痛,加上痛了一會便不痛了,所以她也沒有去在意。可誰知沒過了一會,方才的那陣墜痛卻是再度襲來,竟要比之前痛上幾倍,且越來越痛,痛得她頓時睡意全無,心中隱隱覺得不妙。
不等她呼痛,身旁的幾人便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立馬喚來襲歌跟兩個太醫前來查看。
襲歌只是看了一眼便板起了臉,面色嚴肅對着幾人說道:“羊水還未破,但看情況怕是要生了,先仔細扶回屋裏。”說完,又對着正往這邊走來且被揍得一臉血的百里吩咐道,“你速去把穩婆叫來。”
聞言,百里正朝這方向走來的腳步頓時一頓,全身僵硬的站在原地,望着他們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直到被花戲言冷厲掃了一眼,這才一瘸一拐地去喊穩婆,留給幾人一個略顯蒼涼的背影。
襲歌說不可用抱,幾人索性連同暖椅一起將她抬進了屋內。好好的暖椅就這麼被他們變成了救援擔架,墨南城不由覺得有些好笑,正想出言打趣一下他們,順便調節調節這緊張壓抑的氣氛。忽的,一股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地從下身湧出,墨南城頓時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臉的生無可戀。
這種類似失薾禁的感覺……
幾人注意到她的反應,以為她是被痛得不行了,一時間更是急得滿頭大汗,連忙詢問邊上的襲歌怎麼辦。襲歌只是看了一眼便心下瞭然,沒有直接回復蘇傾墨他們,只是對着她問道:“羊水破了?”
聽聞襲歌的話,墨南城的身子又是一僵,隨即在幾人擔憂的目光下默默地捂住了臉,小聲地應了聲。
原來是羊水破了,她還以為自己這是被痛尿了……
沒常識什麼的,真的好丟人(っ///c)
……
孩子是在酉時出世的,墨南城生完孩子便已是精疲力竭,連孩子都來不及看上一眼便沉沉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屋裏只有顏千扇一人,他正坐在床沿邊,手裏還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叫醒她見她。見她醒來,對她露出一個極好看的笑,鳳目中滿是溫情:“餓了嗎?”
墨南城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目光在他手中端着的粥碗上停了停,然後掙扎着想要起身。
見她想要起來,顏千扇忙將手中的碗擱放在一邊,小心地將她扶起,並細心地將一個枕頭墊在她的身後讓她靠着,看着她靠坐穩了,這才坐回床沿,端過粥碗,舀起一勺,細細替她吹涼了,再送到她嘴邊。
墨南城張嘴嘗了一口,覺得味道極好,索性從他手中搶過碗,自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