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前往大牢
那個時候若晴和顧婉言都在，她們都親眼看到了所有的一切。
“皇後娘娘，還是由奴婢來說吧！原本奴婢是想前去找主子的，只是到了茶水房看到幾個宮女在欺負菀嬪，這才一生氣前去說了兩句之後就去找姚長卿了，這段時間可能是貴妃娘娘去了一次。”若晴對皇后說道。
這原本也是今日的事情，根本不用怎麼回憶。皇后聽到貴妃兩字的時候睜大的雙眼，似是這件事情有些難辦。宮裏的人都知道這貴妃的手段，這次她想要出手，必定是已經想好了萬全的對策。
“那之後有沒有人再進去？”皇后希望找到其他什麼細節，貴妃那邊自然是動不了，要是貴妃因為這件事情就被輕易打敗，那就不是貴妃了。
顧婉言似乎也恢復了平靜，這段時間她已經萬般退讓，只為能好好過日子，可是如今卻還不是這樣？你不願去找麻煩，那些人仍舊是不會選擇放過你。
“皇後娘娘，之後來的，便是前來帶頭欺負我的宮女蝶兒，貌似她朝着茶葉灑了什麼東西。”顧婉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略有所思。
蝶兒？皇后仔細想了想，仍舊是沒有什麼印象。
若晴在皇后的寢殿之中多年，自然對皇后的一言一行都十分了解，上前說道：“這個蝶兒也算是這宮中的老人了。前陣子因為菀嬪的事情，姚長卿將茶水房的領事宮女換掉。可能這件事情讓她們非常不滿，再加上這個蝶兒在各位領事宮女那裏都吃得開，這才不將菀嬪放在眼裏。”
皇后總覺得這句話聽這彆扭，看了一眼落魄的菀嬪，帶着奚落的笑了一聲，說：“哼！菀嬪？若晴，你忠心於你現在的主子，這本宮可是管不了。但是你要記住，在這皇宮之中，那個跟着睿王跑了的菀嬪如今已經死了，今後不要再菀嬪、菀嬪的叫。”
這句話深深地刺激了顧婉言的心，原本也就沒有在意這個稱謂，可是如今被別人這麼提出來，為何就如同一把匕首直接扎到了心臟？
“皇後娘娘，倘若您能想辦法將奴婢弄出宮去，奴婢不勝感激！”顧婉言跪倒地上。
皇后看着眼前的顧婉言，難道真的沒有絲毫鬥志？
“難道你想說的是，這次的罪名你頂下，讓本宮將你偷送出宮，再找個什麼暴死在大牢的理由搪塞眾人？”皇后的言語中帶着些許的諷刺，她實在沒有想到，這眼下所有人都想着如何救出顧婉言，而她自己早就已經放棄！
顧婉言眼裏沒有絲毫的生氣，只是默默說道：“奴婢早就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還請皇後娘娘成全！”
一句話，讓皇后非常震驚！
這顧婉言想要離去，哪裏是她皇后做得了主的。再說，倘若顧婉言真的出了宮，在這皇宮之中就沒有納蘭菲所忌憚之人，到時候……
“不！”皇后非常堅定，說道：“本宮是不會讓你出去的。顧婉言，你太天真了。難道你認為你只要出宮就能好好生活下去么？你以為納蘭菲會放過你么？你可曾知道你與睿王逃出宮去之時，納蘭菲曾人讓殺手暗中動手？”
什麼？殺手？顧婉言想起路上所發生的事情，並沒有遇到什麼殺手啊！難道是皇后在誤導自己？
手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顧婉言的眼前，皇后那張精緻但卻沒有活力的臉讓顧婉言睜大了眼睛。
“痛不痛？”皇后狠狠地問道，如同沒有靈魂的軀殼，“你要知道，雖然本宮沒有皇上的寵愛，但皇后的位置永遠都會是本宮的，本宮是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你這副模樣！皇宮之中的生存法則，本宮想你更清楚吧！剩下的事情難道還要本宮教你么？”
痛？在冷宮的一切足夠凝結所有的疼痛，最後變得麻木不堪，倘若不是睿王給了她最後的溫暖，如今的她早就真的成了行屍走肉。
“可是，皇後娘娘，我已經沒有機會了，不是么？”那雙絕望的眼神里透露出的更多的是失望，是對感情的失望。
後宮女子何嘗不是如此？皇后被這眼神給刺痛了，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重燃顧婉言的鬥志，這件事情顧婉言必須好好配合，倘若到時候顧婉言自己想要尋死，那一切努力全都白費！
皇後站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身旁的若晴，說：“這丫頭也跟了本宮不少的時日，被本宮調教的也算是不錯，你要是還這麼消沉，那……這次的事情本宮就說是若晴做的。”
什麼？若晴？顧婉言睜大雙眼，看着若晴。那個和自己想出時日不多，但是卻處處護着自己的小丫頭？
“皇後娘娘，你不必這樣，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和其他人無關！”顧婉言非常堅定自己所說的。
若晴在一旁也着了急，皇後娘娘說出的話從來都沒有半點虛假，這菀嬪豈不是要將自己置於險境么？
“主子，雖然奴婢跟您的時間不長，但是奴婢知道您的心腸是好的。現在皇後娘娘和姚長卿都想讓您早點和這件事情脫離關係，您怎麼就……”若晴看着顧婉言，希望顧婉言能收回自己剛剛所說的。
許久，沒有任何的答覆。
皇后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後宮之主平日裏根本不會來這種煞氣的地方，能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已經待了這麼長時間，早就已經受不了。
“皇後娘娘，您再等等！”若晴看到皇后想要離開，着了急。
“我答應……”弱弱的聲音從角落發出來。
皇後站住，十分滿意地轉過身去，看着那個如同幽靈一般的女人，上前將顧婉言的手緊緊握住，說：“放心，只要你能將貴妃扳倒，曾經的恨與仇不都了結了么？到時，定然能與睿王過平凡的日子。”
平凡的日子？多麼誘惑的詞語，顧婉言期待了許久，不仍是像如今這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在這皇宮之中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爭寵。
“即便是不為你自己活，那也得想想你的家人！”皇后看到顧婉言終究是動了心思。
家人？她顧婉言進了冷宮，家中的人恐怕早就已經和她斷絕關係了吧！可即便如此，這件事情又怎麼會聯繫到家人？
顧婉言輕笑，“皇后想要利用我去對付貴妃直說便可，為什麼又要扯上我的家人？”
“你可曾知道，貴妃這次對你，是動真格的了么？動了你的家人，便是斷了你的退路！”
退路？她顧婉言根本未曾想過去找家人，難道即便這樣也是不能讓自己的家人免除這災禍？
皇后帶着若晴離開，臨走留下一句話，“納蘭菲是嫉妒你的，倘若皇上真的心裏絲毫沒有你，那日你與睿王出逃，定將允許，又怎會讓人追回？女人的嫉妒是最可怕的，因為嫉妒，你走了，你的家人還會好好的？”
顧婉言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已經有多長的時間如同這般墮落，將自己的全部靈魂飄散在四周，不想面對現實？如今，卻被眼前這一切所驚醒。
倘若那日真的與睿王離開，自己的家人真的沒有絲毫牽連？納蘭菲，你為何要將人逼到如此境界！
顧婉言心中的恨洶湧地噴發了出來當年是她笨，是她傻，這才在冷宮之中甘願待着，直到被放出之後還傻乎乎地去找南宮墨。如今看來，南宮墨只不過是當自己為利用的對象罷了。
好一個利益場，好一個陰謀。如今，皇后竟然說南宮墨的心中是有我的！哼！你將我禁錮在你的身邊，又不能保護我，究竟是什麼意思？顧婉言心中的怒火升起。
這些年她真的累了，但即便是累得喘不過氣來，也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再拼一次！
納蘭菲在院子裏賞花，前陣子皇上剛把這新品種送來，好看極了，讓納蘭菲一陣歡喜。
“貴妃娘娘，蝶兒姑娘求見！”
蝶兒？好熟悉的名字，納蘭菲冷笑，說道：“這人本宮認識？難道是某位大臣的女眷？”
這……前來稟告的人犯了難，蝶兒不就是昨兒個才來拜訪貴妃的宮女么？怎麼這轉眼的功夫貴妃就翻臉不認人了？
“不，這蝶兒是在茶水房當值的。”
“茶水房？哦，想必是出了事情的茶水房吧！前去告訴那個什麼蝶兒，今後不要來找本宮，本宮可不知道要事攤上這茶水房的事情會有什麼後果，自己做的事情她要自己承擔！”仍舊是美得驚人的笑容，卻讓前來稟告的宮女全身都在打冷顫。
納蘭菲將手中的水壺放下，伸手接過了宮女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手，回到了屋子裏。
蝶兒知道這次的事情鬧大了，當初也是貴妃提出這麼做的，如今皇后親自查這件事情，怎麼都會查到她蝶兒的頭上，心想着來貴妃這裏也好有個庇護。
“你快些回去吧！我們家娘娘說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一句話，將蝶兒打入谷底，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