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將軍且慢
黎明十分,王浩方才悠悠醒轉。剛張開眼睛,便看到趙德芳急切地望着他。
“你醒了么?整夜我都在喊你,你卻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你要死了呢。你本就有傷在身,我還出手如此之重。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趙德芳抓着王浩的手,越說越急,珠目惶恐,又落下淚來。
王浩全身酸痛難當。就算他長期訓練體質強壯也有點吃不消了。內傷未愈,如今又是外傷累累。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生平第一和美女共度良宵,竟是活活被美女打暈了過去。只是心中憐惜佳人,不忍見趙德芳如此牽腸掛肚。只得努力展露笑容,輕聲說道:“莫要再用力,我的手要碎了。”
趙德芳撲哧一笑,“枉你還是邊卒王少,竟是這般沒用么?我還未用力你便受不住了。”她放開手,柔聲說道:“都是我不好,害你成了這般模樣。你哪裏痛?我給你揉揉好么。只是我笨得緊,手腳又重,你莫要見怪才好。”她的手在王浩身上捏來按去,只見王浩眉頭越皺越緊,不由地更見慌亂。手中忽然抓到一物,初時綿軟,握在手中便昂然變大,硬如鐵棒滾熱難當。嚇得嬌容頓變,驚叫一聲撒手躲開。
王浩面紅耳赤,心中一陣火熱。大姐,你這是按摩么?便是殺人怕也沒有你這般用力。身上傷勢愈覺加重。偏偏趙德芳還握到了那裏,少年氣盛,立時便有了反應,只覺渾身的熱氣霎時都涌到了那裏,困漲不堪直欲爆裂。身上的疼痛和那裏的焦灼混織在一起,難受中交雜着舒爽企盼,活活熬殺了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冰火兩重天?
王浩勉力伸手攬住趙德芳的腰身,只覺嬌軟溫潤。他輕聲說道:“這一夜你都是這般焦急么?可苦了你了。我沒有事,都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趙德芳心下感動,不知覺隨了王浩的臂膀伏在王浩的胸上。王浩的呼吸聲清晰可聞,臉上時有熱氣翻滾,趙德芳突然羞意大起,粉面紅若雲霞。“你還好么?”趙德芳悄聲說道,聲音竟然有些顫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心中欲掙扎而起,可是王浩的氣息如同**般讓她沒有了絲毫力氣。偎在王浩的懷裏只覺身體越來越軟,越來越熱,嬌羞難抑,不知覺竟然連玉體也顫了起來。
王浩在心裏無數遍地呼喊,神啊,你殺了我吧。趙德芳的嬌羞柔弱讓他心裏難耐不堪,彷彿有股火焰在全身每一處地方燒灼奔騰,心靈深處不斷湧來地悸動讓他口乾舌燥,直欲將玉人緊緊地抱在懷中恣意撫弄。可偏偏此時全身上下動彈不得,連擁着趙德芳都覺吃力。在充動和無奈之間,王浩只覺得他彷彿又回到了那處高樓之上,然後被人一遍又一遍的一腳踹下。
趙德芳伏在王浩的胸上不敢抬頭,胸中地羞意越來越盛,她蜷起了身子,呼吸漸漸緊促。終於,王浩覺得恢復點氣力,他吃力地抬手勾住趙德芳的下巴,輕輕轉移了過來。趙德芳閉了眼睛不敢對視,胸口起伏若風箱一般。王浩吻住了玉唇,片刻之間便發覺一條靈巧地香舌伸入口內。王浩再也感覺不到身體的疼痛,佳人如葯,全身地力氣神奇地回來了。他一把將趙德芳緊緊地抱入懷中,暢飲着甘美地玉液。
窗外響起了人聲,天光已是大亮,眾人走動之聲清晰可聞。趙德芳如驚鹿般掙脫了王浩的懷抱,卻是渾身酥軟燥熱再也無法站立。她扶着木桌顫做一團,粉面紅若滴血,喘息之聲粗重急促。“你還能起來么?”她用盡全身氣力才能發問。
王浩倒是好了很多,剛才一番香艷竟然有些出汗,身體發熱倒是輕快了不少。他吃力地扶床而起。“試試吧,估計傷得厲害。以後真的要好好地對你了。不然再來一次,我可擋不住你的拳腳,非要了性命不可。”
趙德芳聞言大羞,跺腳說道:“誰要你那般蠢樣子了?看你以後還敢輕薄於我。”說罷驀然想起剛才情動的樣子,更是羞不可當,揮拳便欲動手。王浩臉色一變,又來?趙德芳想起王浩有傷在身,也不願在情郎心目中留下狠惡模樣,猶豫半響,扭捏着過來攙扶王浩。
兩人一出門便引起了眾人關注。韓德讓、李繼遷齊聲探問,就連耶律隆緒也驚愕地張大了小口,再也不能合攏。王少昨日還縱橫捭闔談笑風生,如何一夜之間竟變了這般模樣?面目青腫,脖頸間也隱約可見傷痕,衣衫也有破爛之處。顯是被人痛毆,難道昨夜來了刺客不成?只有六血衛心下明白,王浩昨日必是遭了二主人毒手。只是想不到今日居然站立起來,生命力之強實在令人驚嘆。有前途,佩服。
王浩剛拱手說了句娘子拳腳厲害便說不下去了。太那個啥了,晚上被自家婆娘胖揍了一頓,還能為啥?聽在別人耳里不知是自己色急還是自己不能滿足娘子之需?簡直要撞牆了。韓德讓等人一齊爆笑了出來。太剽悍了,居然能讓自己老婆揍成這樣,可見王浩之疲軟。如此嬌妻美眷,竟然不成良宵,也不知王少昨夜幾經折騰?猛人啊。看不出來這麼嬌美玉人,需求竟然旺盛到要痛毆自己丈夫地程度,實在是猛地不能再猛了。耶律隆緒奇怪地說了句,咋睡的?蹬跑被子了么,還要把人打成這樣?眾人再也按捺不住,大笑欲倒。連六血衛也笑得涕淚交錯,就算二主人責罰也顧不得了。
趙德芳羞愧難當幾欲落淚,卻偏偏扶着王浩不能撒手。王浩生怕趙德芳發作起來,急忙作色到:“再笑,食宿費用須漲十倍。”眾人顧及趙德芳面子,勉強收斂,相互招呼着直奔驛站大堂而去,遠遠地還能聽到他們壓抑的笑聲。
趙德芳見眾人走遠,直將王浩的臂膀翻來覆去的亂扭,口中說道不能活了,不能活了。王浩呲牙咧嘴地安慰道:“莫急,莫急。待會兒飯菜之中放點巴豆,非要這幫混賬拉到不能下床不可。”心中卻有些喜悅,若是佳人真的嫁了自己,那該有多好。穿越,似乎也是一件幸福地事情。
好容易支撐着指點趙德芳做了一桌飯菜,未及入席,王浩拱手對一幫神色古怪地損人們說道:“莫開口,開口之人不得入食。”眾人真的也不好太過鬨笑,主人身有頑疾慘遭娘子修理已經夠難為人了,再笑就成嘲諷了。眾人誰也不願得罪王浩,紛紛各自招呼了分桌而坐。未料才待舉籌卻聽遠處哭聲震天,喝罵聲、馬蹄聲亂成一片。
未幾,院門被一腳踹開,忽地湧入大群人來。大部分竟是遼兵打扮,還有幾個穿着宋軍服色的壯漢被縛成一串牽扯而進。六血衛跳將起來護在趙德芳的周圍,心中忐忑,只待遼兵上前便要開始廝殺。李繼遷等人也暗自戒備。韓德讓舉目望去,原來是耶律學古等人打草谷歸來,心中放鬆下來。
耶律學古進門就開始呼喝:“沒想到這裏居然還有驛站,有管事的沒有?快給爺爺們備上酒菜。”話音未落便看見韓德讓正坐在那裏,身旁還坐着一個小童,赫然正是大遼太子殿下。耶律學古心中大驚,待要上前見禮,卻見韓德讓暗做手勢佯作不識。耶律學古心下恍然,韓大人此舉必有緣故。本來要在吃過以後順手搶了這家驛站,如此卻不能動手了。
王浩慌忙上前說道:“各位兵爺,在下便是驛站驛卒,請各位兵爺稍候,酒菜這就上來。”說罷一扯趙德芳,兩人匆匆離開。耶律學古眼中一亮,這驛卒娘子好生美貌。若不是韓大人和太子殿下在此,定要搶了過來。轉念一想,不如等到韓大人離開后再來搶掠,諒這小嬌娘飛不出自己手心。
王浩已經看懂六血衛的暗示,收拾了一些菜肴,讓趙德芳在廚房內等候,自己強自支撐着端了上來。耶律學古心中打算已定,也不耽擱,招呼着手下兵將匆匆用食。王浩悄悄打量這些遼兵。果然俱是訓練有素悍勇之輩,這麼多人或蹲院角或倚馬而立,一起吃飯卻悄無聲響。被縛的宋兵稍有動作,近旁的遼兵也不呵斥,抬手就是一記馬鞭。鞭梢帶動風聲呼嘯而至,落處精準異常。
耶律學古將將吃完還未待開口離去,廚房處忽然喧鬧了起來,兩名遼兵抱頭鼠躥,後面趙德芳拎了一根柴棍追打。一眾遼兵大嘩,紛紛抽刀圍了上去。趙德芳武藝何等精強,一根柴棍雖然粗重但在掌中輕如燈草一般。劈、掃、挑、砸,一路太祖長棍施展開來,手下竟無一合之敵,將一眾兵將打得鬼哭狼嚎。六血衛縱身而起加入戰團。他們雖不知為何趙德芳追打遼兵,但是護主心切,半點猶豫沒有便沖了出來與趙德芳呼應支援。他們六人武功更強,周圍遼兵竟然有些抵擋不住。這時不惟遼兵紛起呼喝,調集更多兵將沖入院內,連那些被縛的宋軍都開始躁動起來。
耶律學古心中大怒,這些人不知是何來路,武藝這般了得。眼見手下兵將不是對手,漸漸倒退,連忙大聲呼喝:“圍住他們,不要混戰,開弓射圍。”遼兵聽得主將號令,便漸次脫離接觸,外圍遼兵已經扯開勁弓,用箭將趙德芳人等逐漸驅逐在一起。耶律學古右手高舉,餘光向韓德讓和太子望去。經此一亂,已在韓大人和太子殿下面前失了面子。若是韓大人和太子殿下不悅,只怕前途有礙。但是心中不知這些人和韓大人是否有關係。眼見太子殿下已面露怒色,韓大人卻若無其事地飲着酒。心下着忙,便要揮手下令。
王浩在一旁早已驚醒過來。事發突然,本來他已叮囑趙德芳在廚房中小心等候,他打發走這些遼兵便來喚她。不想一轉眼就打了起來,六血衛也參加進來,院裏已是亂作一團。他看了看韓德讓他們。韓德讓一手按住了耶律隆緒,故作無事一般,對身邊的打鬥視若無睹。王浩心知已不能指望,如此這般,想必韓德讓給的令牌只怕也起不了什麼作用。自己身上就是無傷,衝進去也是送死。不過看起來趙德芳的身份並未暴露。眼見遼兵已用弓箭將趙德芳他們困住,身旁遼將已舉手準備下令,心憂趙德芳的安危,只得將心一橫,走上前拱手說道:“將軍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