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身相許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以身相許

“這……”

張成語塞,他能說什麼,他媽的,他還能說什麼。

金戈他可以唬過去,童玉呢。

他是一個小小的府衙,他是吳國都蔚,還整年整年的戍守邊疆。要說打,他打不過;比官位,他又不比過。

雖說這城中之事由他張成作主,但剛兒得罪的人身份不一樣,童玉完全可以打着朝制的旗號將他帶走。

是以思前想後,張成決定犧牲那個不成氣的東西。怎麼著,也是官位重要。

回去要是妹妹問起,他自然要搬出童玉,想必她也最多鬧鬧。

結果痞子等人在凄厲的哭鬧喊罵聲中,被童玉的人馬給拖回軍營好好教育。

張成則畢躬畢敬的辭過了童玉,帶着自己的人心有不甘的回府衙。

一直圍觀的百姓對金戈指指點點,看童玉和她的眼光要多曖`昧有多曖`昧。

甚至,金戈還看到好多淚奔的少女、姑娘,以及掩面而泣的少婦們。

金戈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審視一下童小伙。

幾人回到軍中,李小山立即將熱茶端上來。

金戈迫不及待的抱過熱茶捧在手裏取暖,沖李小山感激一笑,道:“謝謝你。”

童玉立馬接口:“金小姐,今天要不是李小山來報信,恐怕你真要吃虧。”

金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呵,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更沒有想到,關谷府衙張成是這般德性。

“不好意思,給你惹麻煩了。”

金戈也覺得很抱歉,要不是李小山在人群中吼一聲“好”,要不是李小山給了她一個眼色后就跑去找童玉,她還真不好收場。

不過……金戈拉過童玉一陣耳語。

“真的?!”

童玉驚訝的看着她,滿臉的不可思議。

“嗯”。

金戈點了點頭,略一思忖,又道:“**不離十,但是咱們還是警慎些好,確認實了再作打算。”

童玉頓時興趣高漲,忙不迭的問:“如何確認?”

金戈沖他眨了眨眼:“保密。”

這模樣……

關谷因為靠近薊國,越往北走天越冷。自那日金戈與童玉在街上演了一出之後,她的事便在關谷炸開了窩。

是以,最近她一直閉門不出,整日窩在家裏看書。

鬼陰每天出去買菜,回家還給她帶了好多好吃的。嗯,越來越像一個家庭婦男。

今兒,鬼陰又早早出門。

金戈等到午時,他都還沒有回來,餓着肚子心裏正犯嘀咕,就見鬼陰推門而進。後面還跟着一個大姑娘,有些面熟。

姑娘向她行禮后,便一直垂着頭拘束的站在一邊。

金戈眯着眼打量她半晌,才將頭轉向鬼陰。

鬼陰還是那副木訥表情,道:“她叫仇兒,要以身相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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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金戈正在喝茶,一聽這話噴了。

鬼陰一陣手忙腳亂,待金戈換了一身乾淨衣服出來,仇兒已經在生火做飯了。

而鬼陰,則仵在堂中一臉窘迫的等着她。

將鬼陰招到自己身邊,金戈臉上露出几絲詭異,小聲問:“你是不是遇到她賣身葬父?”

“嗯。”鬼陰面無表情。

金戈森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臉上的詭異更甚。

“你是不是看她可憐,拿了銀倆給她葬父?”

“嗯。”

“她是不是葬父后,在街頭尋了你好久,終於找到你這個大恩人?”

“嗯。”

“她以身相許,你是不是又給了她銀倆?”

“嗯。”

“……然後讓她回家好好找戶人家過日子……然後,她無親無故,無處可去?然後,她非要以身相許,你不願意,她就跪在你面前要給你當牛做馬?然後,你實在無奈,就把她帶回這裏當牛做馬……”

然後,相親相愛相見如賓,生兒育女一世情深啊啊啊。

吾靠!狗血啊狗血……鬼陰,姐沒想到,你這個配角也能這麼的狗血一把。

好好好,人生無處不狗血;人生無處不激`盪啊。

鬼陰望着某人一臉憧憬的奸笑,終於眼角抽搐,憤然離去。

要以身相許的仇兒,似乎在金戈這裏已經生根落戶。

自她來了以後,鬼陰的活兒都被她搶着做。

嗯,應該說,所有的活兒都被她搶着做。

甚至,連“家事”,她都會插上一兩句話。

於是,鬼陰便整天陪着金戈無所實事,由着仇兒打理。

金戈也覺得萬般無聊,便慫恿鬼陰消停消停,仇兒如此能幹,就從了她吧。

鬼陰死活不願,像是忠貞烈女般掙扎。

金戈看到仇兒幾次悄悄落淚,便給鬼陰下了死命令——非哄不可。

如此這般那般,一來二去,不用金戈指揮,仇兒一落淚,鬼陰就人文關懷去了。

再後來,鬼陰同仇兒天天膩在一起,大玩曖`昧。

自己身邊的保鏢倒戈相向,金戈覺得世事無常啊,浮雲太多啊,仇兒礙眼啊,心裏很不爽啊。

眯着眼假寐的金戈便喚過替仇兒擦汗的鬼陰,指了指桌上的茶。

“茶涼了,換一盞。”

仇兒額上的汗只擦了一半,另一半還晶瑩剔透的閃着渴望的光芒,鬼陰便拋下仇兒跑來換茶。

午飯時,鬼陰和仇兒你情我濃的擺碗筷上飯菜。

金戈恨恨的看着他們,簡直是茶飯無味。

飯桌上,金戈嘴上點菜,卻不動筷,意思是讓鬼陰替她夾菜。

結果,一頓飯下來,仇兒委屈滿面,金戈忿忿不已。

而鬼陰,則啥也沒吃着,光顧着替兩個“爭風吃醋”的女人添菜添飯,還沒有做到兩全其美。

事後,他還收到了不少臉色。事幹了,卻沒有討到好。

仇兒銀牙咬着唇瓣,憋屈着臉默默收拾。

鬼陰尷尬不已,最終屁顛屁顛的跑去幫仇兒洗碗。

金戈將筷子“啪”一聲砸到桌上,面無表情。

“我要午休,鬼陰你可把房中的炭火燃好了。”

鬼陰端着碗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仇兒可憐兮兮的望着鬼陰,漸漸的,眼裏蓄滿了淚水。

金戈施施然起身,頭也不回往房中走去。

鬼陰看看仇兒,見她一臉的泫然欲滴。再看看金戈,只留下一道囂張的背影。

內心幾經掙扎,鬼陰終於沖那道背影說了句:“我幫仇兒收拾妥了便來。”

那道背影頓了一下,接着便泛起幾分怒氣。

廚房裏,仇兒邊收拾邊小聲哭泣。

鬼陰一邊替她擦淚,一邊不停的哄着。

仇兒抱住鬼陰,將悲戚的小臉埋里他的懷裏,哽咽道。

“鬼陰哥哥,仇兒就只有你和小姐一個親人了。小姐不喜歡我,也是我的小姐。可是,鬼陰哥哥千萬不要拋棄我。”

鬼陰僵着身子,對仇兒的投懷送抱驚愕半晌,才喃喃回答。

“不會的。”

“我不信。”

仇兒抬起頭盯着他,越發的可憐見的。

鬼陰不自在的移開目光,小聲卻很堅決。

“肯定不會。”

“真的么?鬼陰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

鬼陰點頭,依然很堅定:“真的。我定然不會離棄你。”

仇兒梨花帶淚的臉龐佈滿了驚疑,只一瞬又見愁容。

她放開鬼陰,與他隔了一尺之距,低着頭,無比凄絕的說。

“哪怕是小姐她不喜仇兒,或者要趕走仇兒,鬼陰哥哥也不會拋棄仇兒么?”

聲音雖細,卻透着凄涼和絕望,讓旁人為之動容。

連鬼陰也不由自主的點頭,認真道:“永遠不離不棄。”

“真的?!”

仇兒難以置信的抬起頭,含淚的眸中異常閃亮。

她一把摟住鬼陰,“吧唧”一口,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丟你的老母,他戴着人皮面具,木有感覺啊有木有。

當鬼陰還在心裏腹黑某事的時候,金戈卻坐在冰冷的房中咬牙切齒。

所以,鬼陰一進房間就覺得自己走進了冰窖。

金戈側開身,懶得理會墮落進溫柔鄉的鬼陰。

鬼陰想了想,也沒有說什麼,徑直弄炭火去了。

這件事之後,三人之間就像隔着一座山。

不,準確的說,是金戈和鬼陰之間,似乎隔了好幾座山。

大多數時候,鬼陰都是先幫着仇兒做事,再侍候小姐。

甚至,在兩個女人明裡暗裏掐架的時候,鬼陰都幫着仇兒。

仇兒則在金戈面前越發的小心謹慎,生怕一不小心惹惱了某隻,被趕出家門。

好吧,鬼陰算是徹底的“背叛”了主子。

金戈最近顯得異常爆燥,動不動就發脾氣,摔碗。

仇兒哭的時候越來越多,漸漸的詮釋了“女人是水做的”這句話。

精神恍惚的仇兒終於在某天撞了大禍,惹到了金大小姐。

金戈大怒之下,一指門外,對仇兒怒喝。

“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滾出這個院子。”

仇兒膽顫心驚的站在鬼陰的身後,雙手死死抓住鬼陰的衣袖,哭得肝腸寸斷。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姐你就饒了仇了吧,不要趕仇兒走。”

鬼陰沒有說話,但他的動作卻是表明了要護着仇兒。

金戈更怒,轉身進了仇兒的房間,將裏面的所有東西打包丟到仇兒腳邊。

“這是你的東西,給我滾出這裏,永遠不要回來。”

仇兒嚇得臉色慘白,跪到金戈腳邊,哭得幾乎咽氣。

“不要啊,小姐,你就饒了仇兒這次吧。”

“饒你?!”

上上上上次,你將一隻死老鼠拍死在本小姐床上,噁心得本小姐幾天吃不下飯;

上上上次,你又將本小姐的床罩洗成渣,害本小姐晚上差點沒凍死;

上上次,讓你燒炭火,你險些把房子給燒着;

上次,你竟然大意得,沒有認出菜里的胡蔓藤;

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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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舞天下_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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