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無法拋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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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被蓮骨氣得狠了,酒井冰璃甚至沒有疑惑為什麼這個小姑娘會知道自己是酒井家的。她快步在走廊中走着,眼底一片陰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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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沒從休息室離開就聽到酒井冰璃囂張地挑釁蓮骨,小動物正義感爆棚,正想衝出去幫蓮骨,卻聽到蓮骨一番伶牙俐齒的回敬。

向日本來想要開門的右手縮了回來,詫異的看了忍足一眼,沒想到搭檔眼中也是萬分驚訝。二人互相對視了一會兒,直到酒井冰璃走遠了,蓮骨也要離開的時候,向日先反應過來,不由得一陣感嘆:「小骨還真是……出人預料啊,一口氣說出這麼長的句子。……她跟我認識了這麼久說的話還不如回應那個女生的多!!qwq」

喂喂重點不在這吧搭檔,忍足嘆了口氣,明明是一副擔心的模樣,口氣卻透出一股異常的……期待?「重點不在這吧,小骨哪裏會劍道啊,不是應該把這事兒告訴跡部么?」

「啊,是啊。」還沉浸在「小骨跟我認識了這麼久說的話還不如回應那個女生的多」情緒中無法自拔的向日,莫名的就在心中厭惡起了酒井冰璃,他們網球部的經理。

這要是讓酒井冰璃知道,還指不定那姑娘會生出多少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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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酒井冰璃一攪和,蓮骨心中對上學的熱切已經所剩無幾,老師上課講的內容她在家時就已經聽過了。根本不想在學校多做停留的蓮骨,乾脆請同學告訴老師身體不舒服,在一堆熱切的關心問候中揚長離去。

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頭,蓮骨的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茫然無措,心中強烈的不安令她惶恐。她到底為了什麼來到這個世界,又為了什麼而活?哥哥既然已經不在了,她又有什麼理由在世間苟且偷生?

蓮骨的視線,緩緩向街道中飛速駛過的車輛上移去。

不如……

死吧?

女孩的手腳彷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向路邊的防護欄走去,眼見着女孩一條腿已經跨越欄杆,這時,一股奇異的氣味在她的鼻腔中炸開,頭部一陣刺痛。

蓮骨向後退了兩步,抬起眼,望着身側不怎麼明顯的小巷。

一縷若有若無的甜腥味從小巷中飄來,混雜着濃重的花香。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狐妖,恐怕也難以察覺這味道吧。

按住刺痛的太陽穴,蓮骨狠狠地皺起了眉頭。這種味道,倒是讓她想起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記憶……

女孩不多做遲疑,抬起腳步向陰暗的巷子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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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的盛宴。

骨瘦如柴的生物喉間發出嗬嗬的聲響,似是在慨嘆鮮血滑進胃中的溫暖,黑紅的液體順着咧開的嘴邊淌下,渾濁的眼中閃爍着對食物的渴望。

一具看不出身份的屍體靜靜的躺在地上,脖間被咬出了一個巨大的傷口,看身體的僵直程度,已經死去多時了,而臉上驚恐地近乎扭曲的表情則顯示出,他在死前遭受了多麼大的恐懼。蓮骨懵住了,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耳邊有人在悲苦地哀嚎,鼻腔中的甜腥味越來越濃烈……

有那麼一段時間的空白,她好像又回到了不歸山頭,眼瞼下方的一片溫熱讓女孩驟然回神。

蓮骨看見了她的哥哥,被牢牢釘在那顆木樁上,身下的草地早已被鮮血染得通紅,一雙琉璃色的鳳目卻是失了平日的溫柔,只餘下一片死一樣的灰色,唯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還告訴蓮骨,她哥哥還活着,還在承受這永無止境的折磨。

有淚順着眼角滑落,蓮骨瘋了一樣的掙扎,沖站在篝火之後笑得惡毒的人類嘶吼。

可是,無濟於事。

和記憶中一模一樣,一個手持彎刀的青年走上前,淡笑着挑起哥哥的下頷,說了句什麼。蓮清瑄的眼睛瞬間睜得老大,張開嘴相對青年說什麼,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他的嘴裏根本沒有舌頭。

青年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樣,然而手下的動作卻讓蓮骨頭一次感到了絕望。

他輕輕抬起手臂,寒光一閃,就有一塊皮肉從蓮清瑄的右臂上掉落。大量的血液從傷口噴出。

青年的動作美極了,彷彿舞蹈一般,儘管那舞姿令人不寒而慄。

「我是記得,狐狸喜歡吃肉呢。」輕飄飄一句話落下,他拾起餘溫未散的肉塊,向蓮骨走來,立刻有人從蓮骨的身後架起她,強制性掰開她的嘴。

甚至連反抗都做不到,漸漸逼近的氣味逼得蓮骨近乎昏厥。

下一秒,唇齒間柔軟的觸感佔據了所有感官。蓮骨咳得撕心裂肺,喉頭噁心的感覺怎麼也去不掉。

那種被撕得粉碎的痛楚又一次遍佈全身。

「嘔……」蓮骨踉踉蹌蹌地退到牆角,按着胸口俯身蹲下,止不住的乾嘔;視線又一次被淚水模糊了,理智臨近崩潰之際,她突然聽到一個不怎麼熱切的聲音說道:

「……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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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順着伸出的手臂,她抬頭向上望去。那一刻,她仿若看見了一道名為救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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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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