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南亞新局
第七十章:南亞新局(一)
“從1949年10月1日開始,只要是與那個恐怖的民族有關的戰爭,夜晚便永遠是屬於中國步兵的。”趴在**的沙袋之上,曾經不可一世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指揮官—丹真宗智準將,此刻落魄的甚至不如一個普通的印度陸軍士兵。此刻的他身上披着不知從那個倒霉蛋身上拔下來的雨衣,在冰冷的夜雨之中獨自一個人使用着那部微光夜視儀在無邊的黑暗中監視着眼前的戰場。
突擊孟加拉國首都達卡的特種行動,本可以成為丹真宗智準將這一生之中最為輝煌的戰績。他和他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成功的穿越了孟加拉國西部戒備森嚴的邊境,潛行數百公里最終在達卡城內埋下了一支最為關鍵的伏兵。如果不是由冷紫翎率領的中國海軍陸戰隊突然出現,或許他和他的部隊便可以沖入位於達卡市中心的總理府,完成喬京德爾對孟加拉攻略中最關鍵的一環—斬首行動。但是這一切已經沒有機會再次重來。
隨着對孟加拉國總理府的攻擊受挫,原先理應倒戈一擊的孟加拉陸軍第1師在孟加拉人民的呼聲面前選擇了拿起武器保衛自己的祖國。從這一刻起,期望着迅速解決孟加拉問題的印度陸軍便深陷於了泥潭之中。在達卡市區會合了由印度陸軍兩棲戰專家—阿爾瓊上校所率領的印度陸軍第3機械化步兵師的先鋒部隊之後,一場與其說是戰鬥不如說是逃亡的行動便成為了丹真宗智準將的主要任務,一場自詡被精銳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在達卡街頭宛如過街老鼠一般狼狽逃竄。面對着同仇敵愾的孟加拉軍民,長期接受的特種訓練並不能幫助他們更好的保全生命。
而退守布里剛戈大橋的日子更成為了丹真宗智軍旅生涯之中的噩夢,倖存的近千名印藏特種邊境部隊的士兵和兩千多名印度第3機械化步兵師的殘部龜縮在以布里剛戈大橋為中心的數平方公里的狹小陣地上,面對着孟加拉陸軍的圍困和炮擊,漫長的時間宛如血腥的磨盤一般一點一點的消耗着丹真宗智的信心以及部下的生命。在這個被合圍的陣地內,被打斷了脊樑的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早已不再是軍中的寵兒。無數次他們都在印度士兵另樣的眼神之中,依靠着短兵相接將孟加拉軍隊趕出陣地。而每當空投的補給物資難得準確的落在陣地上之時,依舊是印藏特種邊境部隊的士兵冒死爬出戰壕將一個個降落傘艱難的拖回陣地。但是在分配補給品的時候,他們卻必須排在印度人的後面。
“作為你的長官,我要你立刻終止這種不公正的分配方式。”丹真宗智曾憤怒的向阿爾瓊上校提出過嚴正的抗議,但得到的卻是對方無情的嘲諷:“您的軍銜比我高?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不要忘記是誰在你們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你們,你們這些可憐的流浪漢註定只能是我們印度人的炮灰而已。”為了這句話,丹真宗智曾拔出手槍頂住對方的額頭。但是有持無恐的阿爾瓊上校卻用一個冷笑打垮了他所有的鬥志。“你開槍啊!我死了之後,我的戰士可以向中國人和孟加拉人投降。你們呢?”
是啊!一個背叛自己祖國的人無疑是最為脆弱的。在布里剛戈大橋艱苦的防禦戰中,印藏特種邊境部隊陣亡400餘人,更有200多人留下了永久的殘疾。但是當面對趕來解圍的印度陸軍之時,丹真宗智卻再也沒有得到喬京德爾原先的尊重。在共同堅守的日子裏無數次羞辱過丹真宗智的阿爾瓊上校不僅沒有得到了任何的懲罰,相反卻得到了喬京德爾空前的禮遇。因為在喬京德爾的眼中,阿爾瓊上校依舊有着巨大的利用價值,作為駐守印度南部城市特里凡得琅市的印度陸軍第340獨立步兵旅的前任旅長。喬京德爾希望阿爾瓊可以前往南部,策反昔日舊部,以便在印度南部自治邦聯的側后狠狠的插上一刀。而僅殘不到400名部下的丹真宗智此刻卻早已如被榨乾了的橙子一樣,並沒有更多的利用價值。
丹真宗智和他那些早已疲憊不堪部下被編組成了一個獨立的步兵營,長時間的戰鬥早已他們的身體和精神狀態不能在適應特種作戰了。如果按照西方軍隊的慣例,經過如此慘烈的連場惡戰之後,這支部隊至少要在後方休整3個月以上才能恢復戰鬥力。但是此刻面對即將展開的達卡攻防戰,喬京德爾決定竭澤而漁,吸干這支有來自中國西藏的難民所組成軍隊的最後一分氣血。
在達卡外圍的戰鬥中,丹真宗智依舊希望能通過自己和部下們的努力向喬京德爾和所有的印度人證明自己的價值。但是殘酷的現實卻一再令他失望和沮喪,畢竟身體和精神都已經達到極限的特種兵並不比普通步兵更具戰鬥力,最終的巷戰中一棟由孟加拉民兵堅守的建築物都可以遲滯這些昔日精英一整天的時間,最後還不得不發起人海式衝鋒才能最終攻佔。丹真宗智和印藏特種邊境部隊便如同一個年華老去的拳擊手,雖然依舊屹立在拳擊台上,但等待着他的只能是一輪又一輪兇狠的猛擊,而自己卻全無還手之力。
最終拖着傷殘的軀體,丹真宗智和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和印度陸軍的各主力部隊一起撤出了達卡外圍的陣地。沿途這支由非印度國民組成的部隊受盡了冷眼和奚落。更一度被命令擔任殿後的任務,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掩護印度陸軍主力的撤退。如果不是孟加拉陸軍各主力部隊反應遲鈍,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所遭遇的追擊大多數時候都是一些孟加拉民兵的話,恐怕這支部隊早就全軍覆沒了。
但是沿途無所不在的孟加拉游擊隊、中國空軍的空中打擊以及糟糕的補給情況依舊令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和印度陸軍的其他部隊一樣舉步為艱。經過了漫長的2個多星期的時間,印度陸軍東部軍區的3個主力集團軍才從達卡外圍艱難的撤退到印度與孟加拉的傳統邊境附近。從軍用地圖上來看似乎勝利已經並不遙遠,畢竟這些在孟加拉的泥潭裏深陷了近2個月的印度士兵距離他們的起點已經不遠了,加爾各答那溫暖的軍用彷彿就在眼前。但與廣大普通士兵的歡欣鼓舞相比,大多數師團級印度陸軍軍官卻不得不清醒的認識到,大軍已經進入了對手早已為自己挖掘好的墳墓之中。
“所由入者隘,所從歸者迂,彼寡可以擊吾之眾者,為圍地;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者,為死地。《孫子兵法》早在千年之前便總結下的經驗,印度陸軍竟然到了21世紀還茫然懵懂。”雖然早已離開了北京總參的虛擬兵棋推演中心,趕往祖國的西北邊陲指揮着另一場規模宏大的戰役,但是那些被任令羽挫敗的日子卻依舊如陰影般在胡維風的心頭揮之不去。此刻在位於喀什的臨時指揮中心,面對着曾經一起受邀參加那場兵棋推演的第38集團軍軍長黃玉成少將,胡維風手裏拿着總參剛剛送來敵情通報不由得有些心浮氣燥起來。接過胡維風手中的那份通報,黃玉成少將可以清楚的看到標題處赫然寫着“我山南突擊集群已於4月22日將印度陸軍孟加拉作戰集群合圍於孟加拉國西北部的拉傑沙希地區。”
“印度陸軍孟加拉作戰集群下屬3個集團軍、約6個主力師,如果再加上近200個營的准軍事部隊。也就是說我軍在拉傑沙希地區兜住了印度陸軍近30萬野戰部隊,這可是自解放戰爭以來我軍所進行的最大規模的合圍殲滅戰啊!”與胡維風的心浮氣燥相比,黃玉成少將對這個從另一條戰線上傳來的好消息還是顯得相當振奮的。
“數十萬大軍的撤退工作竟然如此的草率。如果由我來指揮的話,寧可再冒着再橫跨一條河流的代價。也要選擇從庫爾納一線撤往加爾各答。唉!時無英雄,終令豎子成名。”站在胡維風的角度,這一個輝煌的戰果可以說是印度陸軍拱手送給任令羽的。現在印度陸軍3個主力集團軍被合圍於河網縱橫的拉傑沙希地區,等待着他們的只有被全殲的命運。
實際上從達卡外圍撤退開始,印度陸軍高層便開始討論撤退的線路問題,從達卡一線撤回印度東部無非有兩條路線,即走北線的拉傑沙希地區,或走南線的庫爾納地區。從地理上來講,北線的通行能力稍好於南線。在這條線路之上,印度陸軍的重兵集團只要橫渡賈木納河這一條大河,而印度陸軍在向達卡突擊的過程之中,早已在這條河流之上架設了多座機械化浮橋。而如果走南線的庫爾納地區,印度陸軍將面對由賈木納河、恆河和普蘇爾河這三條河流組成的河網地帶。而其中的恆河和普蘇爾河,印度陸軍都缺乏渡河的準備。從這個角度上講,走北線顯然是較為合理的選擇。
但是親自擔任着前線總指揮的喬京德爾和坐鎮加爾各答的卡爾馬特中將卻一致認定印度陸軍應該穿過南線的庫爾納地區撤回國內。理由也十分簡單,印度陸軍如果取道拉傑沙希地區最終將在阿濟姆根傑到貝爾當加一線集結,而這一地區正是中國陸軍從西里古里走廊南下加爾各答的攻擊軸線之上,以孟加拉作戰集群的疲憊之軍對抗中國陸軍的虎狼雄師,其結果恐怕將是災難性的。而從南線庫爾納地區撤回,印度陸軍的3個主力集團軍將順利的在加爾各答一線集結,這顯然有利於部隊的休整,並可以有效的改善印度東部地區的防禦態勢。
但是這一良好的願望卻在現實面前被砸的粉碎。一度被印度三軍情報局局長馬利克少將誘降的孟加拉陸軍第17步兵師師長蒂卡.汗少將卻再度反水,率領着齊裝滿員的孟加拉陸軍第17步兵師在恆河流域部署防禦,阻斷了印度陸軍從庫爾納地區撤回印度本土的可能。“蒂卡.汗少將當時是真的被我們誘降了嗎?還是在任令羽的授意之下,對我們虛以委蛇,最終來個關門打狗啊!”這個問題在戰後曾無數次的縈繞在馬利克少將的心中,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蒂卡.汗少將並沒為自己在這場孟加拉人民轟轟烈烈的衛國戰爭中的“劣跡”付出任何代價,戰後他得到了晉陞的獎勵,最終在2010年還榮升為孟加拉國的陸軍參謀長一職。
雖然面對孟加拉陸軍第17步兵師的阻擊,坐擁3個集團軍的印度陸軍曾一度並不在意。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印度陸軍雖然在達卡攻堅戰中損失慘重,但是憑藉著自己炮火和兵力的優勢,印度依舊有信心可以正面強渡恆河。但是這些所謂的自信很快在第一次攻擊之中便被打跨了。面對着奔騰不息的恆河水,印度陸軍缺乏足夠的渡河工具。而部署在緬甸境內的中國空軍以及游弋於孟加拉灣之上的中國海軍“上海”號核動力航母上的艦載航空兵更對印度陸軍的強渡行動展開了不間斷的空中打擊。
在損失了近2000人之後,印度陸軍孟加拉作戰集群不得不痛苦的選擇了放棄。顯然繼續猛攻下去,不僅能否成功強渡還是一個未知之數。更多寶貴的時間和士兵生命將被恆河無情的沖走,卻是板上釘丁的事情。不得已印度陸軍只能轉回北線,取道拉傑沙希向本土撤退。而此刻他們所面對的是孟加拉陸軍的追擊。剛剛在恆河一線遭遇了重挫的印度陸軍顯然對自開戰以來便處於被動挨打地位的孟加拉陸軍充滿了鄙視。沒有了河流的阻礙,印度陸軍決定在錫拉傑甘傑給予追擊的孟加拉軍隊一個致命的回馬槍。
為了這次至關重要的反擊,印度陸軍抽調了3個師的兵力在錫拉傑甘傑地區預設了戰場。按照印度陸軍的計劃,他們將在這裏重創孟加拉陸軍的主力部隊。戰役的時間將嚴格控制在一天之內。印度陸軍認定自己將很快將孟加拉軍隊全線擊退。在戰役的時間控制上,印度陸軍的確計算的很准,的確在一天之內戰鬥便大致結束了,但結果卻出乎了所有的預料。印度陸軍在錫拉傑甘傑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約2個旅的兵力防禦的正面孟加拉陸軍輕鬆突破。接下來的戰鬥便只能用摧枯拉朽來形容了。
孟加拉陸軍的戰鬥力之所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有突飛猛進的進展,其真實原因在於投入追擊的是剛剛從吉大港調來的孟加拉陸軍第24步兵師,這個師不僅在戰前便在孟加拉陸軍的戰鬥序列之中號稱精銳,更在戰爭的過程之中全面的接收了換裝。由於吉大港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這個城市成為了孟加拉衛國戰爭之中最為重要的外援通道。大批來自中國本土的物資通過中緬之間的公路,從雲南抵達緬甸南部的各大港口,再有船隻轉運到吉大港。除了印度海軍掌握孟加拉海海域的控制權的極斷時間內,這種大規模的軍事被迫一度改成漁船偷渡之外,其他時間內每天都有上千噸的武器和物資經由緬甸運低吉大港。戰爭的後期中國陸軍更從安達曼島抽調出包括緬甸陸軍第101步兵師及中國海軍陸戰隊2個營組成的孟加拉遠征軍秘密抵達吉大港參戰。
孟加拉陸軍第24步兵師在2個月之內便由原先的3個旅擴充為9個旅,雖然名義上還是師級編製,但實際上早已相當於一個集團軍的兵力。雖然中國援助的武器裝備主要以國內陸軍淘汰下來的二線裝備為主,但駕駛着62式輕型坦克和63式水陸兩棲坦克的孟加拉裝甲兵依舊令印度陸軍的山地步兵在錫拉傑甘傑體會到了被蹂躪的快感。根據孟加拉陸軍第24步兵師師長的回憶,來自中國的任令羽中將親自指揮了錫拉傑甘傑戰役。孟加拉陸軍抓住了印度軍隊前期的輕敵思想,以馳援的緬甸陸軍第101步兵師為主力在錫拉傑甘傑一線展開佯攻。當印度陸軍的注意被吸引之後。孟加拉陸軍第24步兵師裝備了中國生產的63式水陸兩棲坦克的1個裝甲旅突然從側翼的沼澤地帶發起攻擊,成功的一舉突破了印度陸軍的側翼。
錫拉傑甘傑戰役從根本上改變了孟加拉戰場的局勢,印度陸軍對孟加拉陸軍的心理優勢被徹底摧毀,等待他們的唯有慌不擇路的一路西逃,最終在拉傑沙希地區撞上了中國陸軍的鐵壁合圍。包括丹真宗智在內的32萬餘名印度士兵在東西不過80公里,南北不過60公里的包圍圈內苦苦掙扎。
如果在陷入包圍之初,印度陸軍便能調集全軍之力展開突圍的話或許還有部分兵力可以成功逃出生天。這也就是孫子所說的“疾戰則存,不疾戰則亡”的死地概念。但是偏偏印度陸軍在錫拉傑甘傑戰役之後徹底失去野戰的信心。最終數十萬大軍只能掘壕自困,期待着奇迹的出現。
第七十章:南亞新局(二)
往年的孟加拉要從6月中旬才開始進入雨季,但不知道是否是這片土地也自覺的承擔起了打擊侵略者的責任。自從印度陸軍被趕入了拉傑沙希這片死地之後,連綿的大雨便無休止的降臨在包圍圈內的印度人頭上。瓢潑大雨之中,挖好的戰壕往往會在轉瞬之間成為了河流,印度陸軍的士兵們日常要趟着沒過膝蓋的渾濁泥水艱難的在陣地內線行動着。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在幾乎化為了一片澤國的陣地之上,印度陸軍卻由於缺乏乾淨的飲用水而痛苦不堪,飲用河水容易患上痢疾等疾病。而飲用孟加拉的地下水則更危險,因為這裏的地下水中的砷(也就是俗稱的砒霜)的含量高得驚人。
水中的砷含量一旦超過億分之五就不再適合飲用,否則會造成砷中毒。而美國環境保護署的標準更為嚴格,規定飲用水的砷含量不應該超過億分之一。但是在孟加拉國,由於特殊的沉積環境和沉積結構,使得許多地區地下水的砷含量已經達到了億分之七到十的水平,對人的健康威脅極大。砷中毒后,病人最初的癥狀是皮膚出現黑點,然後皮膚將硬化結節,尤其是在手掌和腳底。中毒嚴重者將會出現皮膚腐爛,直至死亡。這一情況早已由國際環保組織的披露而家喻戶曉,但此刻面對着數十萬大軍的消耗,印度陸軍不得不飲鴆止渴。
此刻在丹真宗智和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所駐守的陣地中央便有一口用來汲取地下水的“管井”,雖然上面由於砷污染而被孟加拉國最大的非政府組織“鄉村發展委員會”標上了紅色記號,但是此刻卻依舊是這些被圍困者的生命之源。為了汲取這些有毒的水源,印藏特種邊境部隊的倖存者們依舊不得不在敵方狙擊手的威脅之下,在泥水裏小心的匍匐前進,然後艱難的用手搖式水泵把水抽上來。
陷入對手的合圍之後,印度陸軍一度幻想中國陸軍會急於將其殲滅而發起人海式衝鋒,畢竟這是大多數印度士兵從他們的長官和前輩口中唯一了解的中國人的進攻方式。因此異想天開的印度陸軍集中了手中所有的力量來部署防禦。但是在經過了緊張的等待之後,他們所盼來的卻是悠閑的“西線無戰事“,擁有兵力和火力優勢的中國陸軍似乎並不急於發起進攻。他們更多的時候喜歡在夜間派出精銳的小分隊和狙擊手對包圍圈內的印度陸軍展開小規模的滲透和襲擾。
戴在丹真宗智頭上的微光夜視儀採用先進的光電技術,可以將夜間景物放大好幾倍,能在微弱的星光下識別出千米之外的坦克、裝甲車。而他的身後還有一台利用物體自身的熱幅射形成圖像的熱成像儀,無需藉助月光、星光,能在全黑條件下工作,即使隱蔽在草叢或樹林中的目標,只要發出微弱的熱量都會被它捕捉到。但是這些丹真宗智辛辛苦苦保留下來的特種戰裝備卻在中國陸軍明確全然無效。只要中國人願意,他們可以隨時隨地的攻擊戰線上的任意一個據點。而更令丹真宗智感到氣餒的是,他所面對的對手還不是威名赫赫的中國陸軍特種部隊,而僅僅是野戰部隊之中常規建制的偵察連隊。
隨着一聲清脆的槍響,狹窄而潮濕的戰壕里,越來越多的印度士兵在長官的呵斥聲中被驚醒,他們胡亂的從黑暗中摸起早已泥濘不堪的步槍睡眼惺忪的跟着隊伍胡亂的奔走着。已經說不清這是今夜第幾次遭遇這樣小規模的奇襲了,被壓縮包圍在孟加拉西部山區的印度陸軍似乎早已習慣了這樣的一夜三驚。當那槍聲逐漸消逝在了空氣中之後,一切被證明了不過是虛驚一場之後,大多數印度陸軍選擇了掉頭再睡,顯然沒有關心這究竟是誰又成為了那個被中國狙擊手擊中的倒霉蛋還僅僅只是一次走火。
“索朗旺堆死了!”在黑暗之中一個疲憊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丹真宗智的身旁,藉著朦朧的星光丹真宗智清晰的認出了這個自己麾下曾經第一的悍將—卡桑堅贊。正是這位來自達蘭薩拉的年輕人,曾在突襲達卡的戰役中獨當一面,率領2個藏人連隊奇襲了位於達卡市東南部布里甘加河之上的布里剛戈橋,並在那裏堅守到了丹真宗智等人到來,應該說如果卡桑堅贊的努力,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將在整個達卡地區再無立錐之地,被殲滅將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從哪一刻開始丹真宗智對和自己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年輕人就充滿了好感,更向他承諾過他們終將一起活着離開孟加拉。而一路走來,隨着自己一個接一個的倒在撤退的道路上,原先叫不上名字的士兵最終也親如了兄弟,畢竟他們都來自於同一個民族。
索朗旺堆是一個天真開朗的男孩,同樣來自於達蘭薩拉的他總是對未來充滿着幻想。即便是撤退的道路上,他還總是說等戰爭結束之後要拿着印度政府給的盧比去週遊世界。望着他那清澈的眼神,丹真宗智永遠不敢告訴他,或許等這場戰爭真的結束之時,盧比已經變成了廢紙。他同樣來自於達蘭薩拉,也同樣有過那些色彩斑斕的青春夢想。
在印度北部喜馬偕爾邦的山區內,有一個被別有用心者粉飾成“世外桃源”的小鎮。它背靠終年冰雪覆蓋的喜馬拉雅山麓,為山谷、河川、農田、茶園所點綴,四面則被高山和原始森林覆蓋。不熟悉這裏的人或許會以為它是一個度假天堂,但其實那裏充滿了愚昧和落後。這個名為達蘭薩拉的小鎮,也就是**集團的所謂“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地。達蘭薩拉分為上下兩部分,下達蘭薩拉地區海拔1250米,名為科特瓦爾巴扎,主要居民是印度人;而海拔約1800米的上達蘭薩拉地區則主要居住着流亡的藏人。
通往這座雪山小鎮的山路險峻陡峭狹窄,僅有一車之寬,由碎石和山泥鋪成,很不結實。街道比較髒亂,總是使得倍感到失望。丹真宗智記得那裏的房子總是用破舊的鐵皮當作屋頂,房屋低矮,光線昏暗。許多昔日的貴族和喇嘛在這裏沒住多久,就會感到失落,只是在達蘭薩拉匆匆中轉一下后,就想辦法打道去別的地方。只有那些走投無路的藏民才會留在這裏,空守着歲月流轉。而那些所謂“西藏流亡政府”的“政府官員”表面上道貌岸然,白天穿着紅色的袈裟裝模作樣的辦公或接待客人,但天黑以後,卻公開到酒吧和俱樂部用西方國家的援助的美元肆意鬼混。
真是緣於對這一切的深惡痛絕,很多藏民的後裔選擇了象丹真宗智這樣在成年之後離開達蘭薩拉,但是除了這雪山之上的被粉飾成天堂的畜圈之外,世界之上卻再無他們的容身之處。在印度的藏人雖然有不少出生在印度的土地之上,但不管是第幾代生活在印度,卻永遠不能加入印度國籍,只能是難民身份寄生。在新德里眼中他們不過是被自己收容的“客人”而已,所以他們不能擁有土地和不動產,也不能永久性地購買和擁有土地及房產,一切都只能靠“借”和“租”。因此除了選擇加入軍隊,他們再無其他的選擇。
索朗旺堆是在錫拉傑甘傑戰役前期負傷的,當時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奉命搜索賈木納河畔的一個孟加拉村落,這種名為“搜索”與其說是為了警戒,不如說是明火執仗的代名詞而已。面對着時斷時續的補給線,印度陸軍需要只能依靠以戰養戰這種古老的方式向自己祖國的方向挪去。卡桑堅贊帶領着包括索朗旺堆在內50名士兵小心謹慎的接近這片無聲無息的村落。一路之上印度陸軍倒在游擊隊槍口之下的士兵也早已超過了萬數了。好在這座村落早已人去樓空。卡桑堅贊的帶領下,士兵們翻箱搗櫃也只找到了幾斤有些發霉的麵粉。但就在所有人失望的準備離去之時,索朗旺堆卻意外的發現了一個來自中國的收音機。小夥子興高采烈的擺弄着這個早已過時的玩意,但卡桑堅贊卻知道真正吸引他的並不是收音機本身,而是“中國製造”的自豪感覺。面對着物資貧乏的印度,流亡印度的藏人不得不讓仍在國內的親友郵寄東西,對於祖國眷戀早已超出了政治和宗教的隔閡,飛向了那雪山的另一邊。但就在索朗旺堆笑着走在隊伍最前列的時候,突然一陣眩暈感席捲而來,一陣由下而來的衝擊將他的陣地重重的拋起……。
索朗旺堆所踩到的不過是一顆孟加拉人自治的土地雷,如果得到及時的救治他本可以保全自己的雙腿。但是當他被戰友們抬到着早已傷兵滿員,缺醫少葯的戰地醫院之時,印度軍醫卻告訴他們醫院的麻藥已經用盡,索朗旺堆只有兩個選擇,不經麻醉直接接受截肢手術,或者抬回去等死。面對着奄奄一息的戰友,最終卡桑堅贊只能含着眼淚同意醫生為索朗旺堆進行了雙腿截肢的手術。那一晚那個年輕人慘烈的叫聲宛如錐子一般扎入了每一個印藏特種邊境部隊倖存者的內心。
“他問我要了一支手槍,說是防身用……我真笨,我早該想到他會那樣……,你知道嗎?那幫該死的印度雜種根本不缺麻藥,但就是不想給我們用……。索朗旺堆的傷口一直在重複感染,早知道這樣我早該幫幫他……。”面對着宛如大哥一般的丹真宗智,卡桑堅贊哭的象個孩子。“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終將擺脫這一切的苦難。”此時的丹真宗智只能輕輕的拍着他的肩膀。黑夜之中的戰壕里兩個孤獨的身影在雨中抱頭痛哭。
“索朗旺堆臨走之前對我說,讓我回去……。”擦乾了眼淚卡桑堅贊用嘶啞的聲線說道。“回去達蘭薩拉?”丹真宗智有些驚訝的看着他。“不!回去中國,回去西藏,回到我們自己的家鄉去。”卡桑堅贊堅定的回答道。“你瘋了!中國人會抓住你,然後吸干你的腦髓……。”丹真宗智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過去的幾十年裏他也曾無數遍的想過這個問題。但每次都不得不用自己幻想出來的各種酷刑來阻止自己這種瘋狂的想法。“不!那不過是喇嘛們編造出來的謊言而已,我相信我們的祖國會打開胸懷接待我的,便如母親接待作錯了事情的孩子……。”
“那一夜我看見兩個流亡海外的藏人在雨里爭論了很久,但最終他們還是分道揚鑣了。那個名叫卡桑堅贊的藏人獨自一個爬出了戰壕,向著敵人的陣地跑去。我相信他決不是去發動一次自殺式的襲擊,而是試圖用放下武器的方式求得一條活路。這種情況在拉傑沙希的包圍圈裏已經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了,開始時是一、兩個人偷偷摸摸的跑過去,後來逐漸變成幾個、十幾個人,有些人跑了又會回來,叫上更多的人一起跑。最後我甚至看到過整連人一起開小差的壯觀情景。”很多年之後,當薩非卡.比斯瓦斯依舊帶着那一臉憨厚的微笑出現在鏡頭面前時,來自中國的記者早已無法從這位東印度聯邦首都加爾各答市人大代表的身上看到絲毫戰爭的影子了。
作為經歷過兩次戰爭的老兵,薩非卡.比斯瓦斯在東印度聯邦之中覺得算的是一位傳奇人物,特別是在那場保衛自己家園的“東、西印戰爭”之中,薩非卡.比斯瓦斯作為一個曾經被中**隊俘虜的舊印度軍人的代表,由於其在佔西戰役中的出色表現,而成為了東印度聯邦家喻戶曉式的英雄。但是面對着攝象機的鏡頭,這位已經過了不惑之年的男子卻依舊顯得有些靦腆。在回憶起那長達3周的包圍圈的日子,薩非卡.比斯瓦斯依舊顯現出無比的痛苦和惆悵。
“我們並不畏懼戰鬥,有些時候死亡對於我們來說甚至是一種解脫。但是無論是西、北兩側的中**隊還是東、南翼的孟加拉陸軍似乎都不願意給我們一個痛快。集團軍也組織過幾次聲勢浩大的突圍行動。但每次都是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但卻一無所獲。今天的人們已經很難想像數以萬計的生命在軍旗的召喚下,前仆後繼的沖向火力網的情景。那種狀態與其說是求生不如說是在趕死。每一個人都要被自己身邊的慘叫和哀號驚醒之後,才會下意識的產生退卻的衝動。我們就這樣連續衝鋒了六次。在一些地帶我們也取得了突破,但意義不大。”在薩非卡.比斯瓦斯的辦公室里依舊擺放着那支古舊的9毫米口徑“斯特林”式衝鋒槍。正是這支衝鋒槍陪伴着他走過了那些艱辛的戰爭歲月。
“中國陸軍一再向集團軍司令部發出勸降的通告。但總是被我們的指揮官粗暴的拒絕了。他們總是向我們宣傳,我們在這裏堅持的每一天都將為我們在印度的親友帶來勝利以及和平希望。我們牽制着中國人和孟加拉近百萬大軍。但是這些鬼話對於我們早已失去了說服力。大家之所以不走無非是因為對於選擇的迷茫。這個世界總有象我這樣的人,永遠不敢自己去選擇命運,只能被動的等待命運的選擇。”薩非卡.比斯瓦斯很平凡,即便是更多的光環籠罩在他的身上,他依舊是一個偉大的凡人。
“最後的崩潰依舊是在一個雨天,我想中國人總於按捺不住了。那天他們的炮火足足轟擊了一整天。每一發重型炮彈呼嘯而來,都會在地上炸出一個不小的湖泊。我們大多知道最後的審判終於來了。我當時駐守在西部戰線之上,大家都在恐懼中等待着中國人的進攻。但整整一天,他們都沒有發起進攻,相反孟加拉人來了。他們駕駛着中國製造的坦克撕裂了我們的陣地。我們被象羊群一樣趕散了。在一個坑道里我見到了那天晚上爭論的另一個藏人,他叫丹真宗智,是印藏特種邊境部隊指揮官。但是他的部隊早就完了,而他自己也被一顆子彈打中了腹部,象一條死魚一樣躺在**的地上。他看到我之後笑了,他說他認識我,他成全了我這個邊境衝突中戰鬥英雄。他還說如果不是他的部下意外的漏掉了我,此刻我也不會再有機會給他說話。那天他說了很多話,但無非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我殺了他。他一會試圖激怒我,一會懇求我,我知道他的腸子被打斷了,這種傷口往往並不會立即致命,但是很疼,鑽心的疼。我最後選擇了幫助他,因為我見過一個戰友在腹部中彈之後撐了足足三天……。”薩非卡.比斯瓦斯永遠不會忘記那個下着暴雨的夜晚,在紛亂的戰壕里,被自己打穿了心臟的丹真宗智的臉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笑容,或許他真的得到了解脫。
第七十章:南亞新局(三)
“那群該死的黑鬼,他們竟然出賣了我們?”從遙遠的印度洋的另一側傳來的消息震驚了正在精心準備迎擊中國遠征軍的新德里。作為印度軍政府的最高領導人的喬京德爾.賈斯萬特.辛格上將在經歷了無數次失敗的打擊之後,第一次感到了空前的絕望,這種絕望並非來自於戰敗本身而在於自己所一直忠於的祖國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復興的可能。這種打擊原比從印度東部傳來的三個集團軍的覆滅更令他痛惜,因為他丟失的是印度獨立以來半個多世紀的全部積累。
與後世許多人對他的評價相反,喬京德爾從來不是一個戰爭狂人。作為一名理性的軍人,在他的字典“兵危戰險”從來都是銘刻着的警句。他曾經一度反對過曼莫漢.甘地所發動的那場針對東盟的戰爭,但在當時他的意見被無情的排除在新德里的決策層之外。但當戰爭的天平無情的倒向不利於印度一方之時,新德里的當權者選擇了拋棄印度的利益,苟且偷生之際,他卻選擇了站出來擔負起了拯救印度的使命。
但這也不過是“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掙扎而已,面對着強大的中國,印度無論是在軍事、經濟還是外交領域都缺乏足夠的迴旋空間。為了印度的未來,喬京德爾從他接手新德里便開始着手進行名為“梵天”的印度民族復興計劃。梵天是印度神話中世界萬物的創造者,他的地位相當於中國的盤古。印度神話認為中,他從金蛋中破殼而出,蛋殼分為兩半便變成天和地。他又從自己的心、手、腳中生出十個兒子,連妻子文藝女神也是從大拇指上生出來的。梵天因此被稱為“生主”。他的子孫又分別生出天神、凡人、妖魔、野獸以及宇宙之間的萬物。
據說很多昔日不可一視的帝國都曾有過末日復興計劃。比如在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政府便曾計劃如果歐洲戰事失利,便將政治、經濟重心撤往北美洲的加拿大,以大西洋為屏障與德國人繼續對抗。而美國政府也曾在冷戰時期面對前蘇聯的核威懾,於1951年制定了旨在一旦遭受重大襲擊可以指導政府重建,並能發起有效的軍事報復行動的又被稱為“延續政府計劃”的“末日計劃”。不過與這些始終沒有機會花為行動的紙上談兵相比,德意志第三帝國的末日復興計劃卻顯得更為詳盡和周密。
在第三帝國還未徹底崩潰之前,納粹黨上層官員就制訂了周密的復興計劃。這個周密計劃包含了種族、軍事和經濟三個組成部分。面對着不斷逼近的蘇聯紅軍,比起自己所一手設計的柏林可能的陷落,更讓一向主張種族優越主義的希特拉擔心的是他長期以來推行的純正雅利安人血統被玷污,因此第三帝國曾秘密的將其在戰爭期間打造“雅利安超人“的“生命之源”計劃中所誕生的“雅利安嬰兒”送望挪威、瑞典等地,以延續純正的雅利安人血統。直到今天數以千計的“雅利安嬰兒”生活在北歐地區。
與此同時納粹黨人更從黨衛隊中精選出最為精銳的士兵,或進入德國南部山區的“民族堡壘”或乘坐潛艇偷渡南美。根據美國政府的猜測,甚至有數萬名黨衛隊的成員藏身於南極大陸地下的“211基地”之內,第三帝國希望他們成為了昔日戰爭機器最後的種子能在日後重新支撐起德意志的脊樑。不過這些忠勇的戰士大多數沒有能夠得到反攻的那一天,只能在隱秘的堡壘中孤獨的老去。
保存自己的種族和軍隊都不過是第三帝國復興計劃這棵蒼天大樹之上的枝葉而已。如果沒有足夠的財富作為支撐,那麼一切的努力都將最終枯萎。深韻此道的納粹高官們早有計劃把在戰爭中掠奪的財富運往其它國家隱藏起來。這也就是具體金額至今仍是一謎的“納粹黃金”。無數價值無法估量的黃金、珠寶和藝術品在戰爭期間被納粹黨人和黨衛隊藏匿了起來,試圖用於納粹的戰後復興。
雖然同樣面臨末日,但是印度政府所制定的“梵天”計劃或許遠沒有第三帝國的復興計劃來得富有神秘色彩,但是卻別有一番氣勢恢弘。“梵天”計劃由3個部分組成。分別為大梵天、梵輔天和梵眾天,其中最為核心的是“大梵天”計劃,即印度殘存軍事力量的轉移。面對着逐漸喪失優勢的海上和空中戰場,喬京德爾所領導的軍政府在被全面拔除了核牙齒之後便意識到,印度的崩潰只是早晚的事情。因此與其讓己方殘存的海、空軍力量在力量對比懸殊的戰鬥中被無望的消滅,成就對手的皇牌,不如將其殘存到非洲南部的盟國手中。
這種先例在人類戰爭的歷史上並不少見,在第一次海灣戰爭中時期,為躲避“沙漠風暴”行動中的多國部隊的空中打擊,伊拉克空軍的飛行員駕駛着大約115架戰鬥機逃亡到了過去的夙敵伊朗那裏。這批戰機包括24架“幻影”飛機,4架蘇-20,40架蘇-22,24架蘇-24,7架蘇-25,9架米格-23,4架米格29,及3架伊爾-76MD型運輸機,每架都載滿了零配件和武器,其中包括法國生產的ATLIS-2型激光標定器、AS-30L型空對地導彈、R-550型空空導彈以及COR-2型偵察吊艙。而雖然印度空軍經過了連場的惡戰,可以升空的戰鬥機早已所剩無幾了,但是大量庫存的零配件和武器卻已經是印度空軍的財富。而一些在戰爭中與莫斯科方面訂立的合同,預先支付的全額貨款,也不可能再指望能從貪婪的俄羅斯人手中要回來。新德里也以轉售的方式,將這些戰機的所有權表面上移交給了南非政府。
根據“大梵天”計劃,如果俄羅斯政府能夠按合同交貨,印度空軍依舊可以擁有200架左右的現代化戰鬥機。根據與南非政府訂立的秘密協議,這些戰機將由已經秘密抵達南非的印度空軍飛行員駕駛,在南非空軍之中服役,等待“合適的機會”再返回印度。而有待重建的空軍相比,印度海軍的逃亡隊伍則顯得更為龐大,面對中、美兩大海軍強國的東西夾擊。印度海軍西部艦隊包括“維克蘭特”號常規動力航母在多的近大小艦艇早已逃往印度洋西岸的非洲各友好國家尋求庇護。
塞舌爾、毛里裘斯、馬達加斯加、莫桑比克和南非的各大主要港口都可以看到這些殘破戰艦的身影。在“大梵天”計劃之中,這些軍艦最終將被這些所寄居的國家“扣押”,並最終“沒收”,依舊在印度水兵的駕御之下,擔任着海上雇傭兵的角色。雖然這些戰艦或許在與中國海軍的對抗中不堪一擊,但是對於這些非洲小國來說卻已經是艨艟巨艦了。而其中更有從中國海軍的多重合圍之中逃出生天的中型常規動力航空母艦“尼赫魯”號以及曾經擊傷過中國海軍中型核動力航母“江蘇”號的俄制“阿庫拉”級攻擊型核潛艇K-152“海豹”號。
南非政府對這兩艘富有傳奇色彩的軍艦頗有興趣,畢竟南非雄踞非洲的最南部,東、西、南三面為印度洋和大西洋環抱,海岸線長達2500千米,海軍在國家政治、社會生活和軍隊中佔據重要地位。南非海軍雖然人數不多,但裝備較為精良,海軍科研製造能力也較為發達。其向德國採購的3艘2091400型常規動力潛艇,號稱“好望角之上的新海狼”。加上同樣出自德國工藝之手的4艘“驍勇”級MEKOA-200型輕型護衛艦,南非海軍在陸基戰機及導彈系統的配合下,已初步具備了近海控制和反擊來犯之敵的能力。如果可以全盤接收印度海軍的殘餘力量,南非海軍的實力將得到質的飛躍。即便不算上預計每艘將達到6.66億美元的2艘計劃之中的大型兩棲戰艦,南非海軍也將雄霸南印度洋。
但是對於早已洞悉了南非政府想法的新德里而言,將自己殘存的艦艇全部交由在南非海軍的控制之下,那麼最終的結果恐怕將是“肉包子打狗”。與空軍不同,海軍的這些艦艇無一不被寄予着印度海軍獨霸印度洋的希望。因此新德里更以往這支海軍能相對獨立的在印度洋西岸活動。因此無力約束他們的印度洋西岸各島國便成了印度海軍避難的首選。
而除了海、空兩軍的殘餘力量將向非洲南部轉移之外,“大梵天”計劃的核心內容還包括了一項絕密的轉移。印度政府將秘密的向南非移交自己核武庫之中最後的存貨—12枚尚未組裝完成的核彈頭。作為世界五大礦產國之一,南非的鈾儲量一直以來居世界前列,僅次於澳大利亞,居世界第二位。因此其發展核武器幾乎具備得天獨厚的優勢。一度成功地發明了新的鈾濃縮方法,並在此基礎之上建設鈾濃縮工廠。而隨着葡萄牙撤出其殖民地安哥拉和莫桑比克后,古巴軍隊在蘇聯的支持下於1975年進入安哥拉(兵力後來達到5萬人),南非深感國家安全受到威脅。而南非白人政府由於推行種族隔離政策在國際上也日益孤立。由鑒於此南非的白人政府開始謀求擁有“戰略遏制武器”。
但是頗於來自世界各國的壓力,1989年11月,南非政府最終決定在所有核裝置和鈾濃縮工廠拆除完畢並加入《核不擴散條約》。由此南非成為了世界上迄今為止唯一一個自願銷毀核武器的國家。但是隨着歲月的更迭,對於一度曾在全世界的目光下自廢武功的南非政府又何嘗沒有想過重新擁有核武器,來遏止美國等西方國家對南部非洲的蠶食呢?但是在經過了國際原子能機構的多次空前複雜的核查,南非如果要重新開始自己的核計劃,幾乎必須要重新開始。而這十二枚來自印度的核彈頭對於南非來說恰好是一個前所未有的良好契機。
除了軍事力量轉移的“大梵天”計劃之外,“梵天”計劃之中的另兩個組成部分—“梵輔天”和“梵眾天”則分別指導着印度國內一流科研團隊的轉移以及印度政府目前大多海外資產的轉移工作。
而印度的科研體系由國家科研機構、民間科研組織和企業內部的研發機構三個部分組成。國家科研機構是指隸屬於不同科技管理部門和社會經濟發展部門科研機構。民間科研組織包括民營科研機構和非政府組織所屬的科研機構。企業內部的研發中心則是指經印度政府有關部門認可的隸屬於企業的研究開發機構。這一體系和佈局具有自身的特色與優勢。但卻也有着它與身俱來的弊端。
印度科研體系是在印度獨立后在尼赫魯政策的指導下建立的,長期以來變化讀不大。尼赫魯在20世紀50-60年代制定了印度現代化的發展道路,歸納起來無非是:通過重點發展重工業和實行進口替代實現工業化;通過農業基礎建設、土地制度改革和合作經營實現農業現代化;通過社會世俗化實現宗教平等和社會公平。長期以來科技體制的建立主要圍繞發展重工業和實現進口替代產品,為此,印度的科技體制主要以中央政府下轄的國立研究機構為依託,借用少數國立大學的研究力量,以完成國家確定的戰略目標而進行的一系列有計劃的科學研究和技術開發活動。其中空間技術、國防科技研究、核能技術等當作提升其大國地位的象徵,因而投入了國家巨資加以建設,在這三個領域的研發比例佔到總研發投入的64%左右。其次政府投入的重點領域是農業,主要解決灌溉、化肥、農藥和品種種質問題,提高作物產量。而印度的研發支出之中,中央政府的研發支出的絕大部分也流向了國防以及與國防相關的空間和核能領域,而投向涉及國計民生的領域的投入甚少。
20世紀90年代以後,印度實行經濟體制改革,一批私營企業破土而出。這些私營企業的成長,主要得益於全球化的浪潮,特別是美國和歐洲的產業分包,即將部分低端非核心技術的開發和服務外包給這些企業,使之成為歐美企業生產鏈條中的一個環節。由於印度基礎設施建設的落後,勞動密集型和技術密集型產業無法與中國、墨西哥等國抗衡,因此,印度私營企業走上了以輸出智力為主的軟件和服務外包的道路,以減輕對本國資源和環境的壓力。經過近20年的打拚,印度的軟件產業和生物醫藥產業成就斐然,在國際化的道路上一路領先於中國,成為發展中國家獨領風騷的一面旗幟。
但是這一變化是在現行科技體制之外興起的,並沒有觸及現行科技體制本身。對於現行的科技體制的最大觸動便是如何將政府撥款的應用研究與企業的產業化開發相結合。但是,由於私營企業的興起是印度科技體制之外的產物,其主導方向是以市場贏利為目的的民用科技領域,如信息技術、軟件技術、國際服務外包、製藥業等,與政府主導的空間、國防、核能等領域相脫節,因此國立研究機構的“應用研究”成果如何與企業的市場需求相結合,依舊是印度科研體制一個難解的癥結。
這樣的一種中央政府主導的科研體制,由於受制於政府研發經費的限制,人數和規模都不會很大,形成一種“精英”階層,因此容易理解為什麼像印度這樣一個有着11億人口的大國,全國直接從事科研的科學家和工程師只有9萬多人,僅為中國的一個零頭。又由於印度的研發高度集中在少數幾個重點領域,這些領域的科學家手中掌握的人均科研經費可想而知,雖然從無經費短缺之虞。但是相對於中國在科研領域的全線投入和舉國體制。印度這些精英集團往往無法取得巨大的突破。
藉助“梵輔天”計劃,新德里方面還是有計劃的向海外轉移自己的科研團隊。首先得到轉移的自然是印度空間技術、國防科技研究、核能技術等核心技術的國家級科研機構。主要的轉移方向依舊是莫桑比克和馬達加斯加,大批在長期在印度國內養尊處優的科學家們不得不放棄他們終日與之為伍的大型試驗設備,帶着凝結着無數印度科研人員的心血的數據和資料登上了飛往異域的班機。除了一些涉及國家機密的國防科技研究團隊,一些在信息技術、軟件、生物製藥領域取得突出成就的民間科研團隊也在被轉移之列。
由於沒有足夠的外匯儲備,印度盧比早已形同廢紙。但是這並非代表印度已再無財富。在印度國庫之內已經存放着約300噸左右的黃金。而這還並不包括印度軍政府在孟買金融風暴發生之後,為了控制通貨膨脹而從民間沒收的約3倍於這個數字的“人民黃金”。說到對黃金的熱愛,全世界恐怕沒有一個地方能夠勝過印度。印度人不論貧富,幾乎每家每戶多少都有黃金;印度人每年消耗800噸的黃金,佔全世界每年黃金消耗量的20%。對黃金的熱愛,與印度特殊的文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已經烙進了印度人的性格之中。
印度人甚至認為黃金與印度文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離開了黃金飾品,就沒有完整的印度傳統,不論是結婚或者其它儀式。因此經過許多代人的積累,印度家庭擁有的黃金總量估計多達15000噸,總價值3.2萬億美元。這一黃金總量是印度中央銀行所擁有的黃金儲備的40倍,是美國中央銀行所擁有的黃金總量的將近兩倍。如果不是通過用早已失去國際購買能力的盧比向印度人強買黃金,然後在國際市場上進行拋售獲取外匯,或許印度的經濟早已崩潰了。
在代號“梵眾天”的經濟轉移計劃之中,印度政府將這些國庫內所存放的黃金以及其他貴金屬全部運往南部非洲各國。其中除少部分將用於購買當地的一些礦產和大型基礎設施的股份之外,其餘的都將被存入各國的中央銀行作為印度政府提供的秘密貸款,將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由各國政府保存但最終將歸還印度政府。
但是此刻無論是逃往海外的軍艦和戰機,還是那些寄託着印度未來的學者,或是印度國庫內的財富都已經不再屬於新德里。以南非為首的東南非洲各國面對着運低自己領土的財富,早已將所謂的承諾拋之腦後,而尾隨着印度軍艦而來的中國遠征軍更是給了他們坐地分贓最好的理由—印度已經行將就木,沒有人會為今天的貪婪追究他們的責任。而中國政府所要的也並不多,除了中型常規動力航空母艦“尼赫魯”號和俄制“阿庫拉”級攻擊型核潛艇K-152“海豹”之外,其餘的印度海軍艦艇可以任由東南非洲各國在南非的協調之下自由分配。所有涉及印度國防機密的印度國防科技研究團隊必須全部由中國政府接管,而信息技術、軟件、生物製藥領域取得突出成就的民間科研團隊則可以在交出核心技術文件之後自行解散。至於從印度國內運出的貴金屬,中國則拿出了足夠的大國風範。中國政府在取走相對於印度戰爭賠款的分額之後,以人民幣對黃金的國際市場牌價向東南非洲各國購買這批黃金。當然如果各國政府同意的話,中國政府也可以提供等額的中國產品。而至於那十二枚尚未完成組裝的核彈則再無人提起,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或許東南非洲各國由自己的行動向喬京德爾證明了黑人也並非他想像中的那麼淳樸。但實際上那些納粹黃金最後的下落也早已提醒過這種所謂的復興計劃往往只會成為那些盟國食言而肥的良機。因為最終這批巨大財富除了少數被逃脫制裁的納粹高級人物據為己有;或作為戰爭賠償交付給受害國之外。大部分都被包括梵蒂岡、瑞士、西班牙、葡萄牙、瑞典、土耳其、阿根廷等二戰中的所謂中立者所侵吞了。這些國家在二戰後黃金儲量的猛增足以證明他們都曾經在第三帝國的腐屍之上吃得滿嘴流油。
不過和納粹黃金問題上一樣真正收益的依舊是在戰爭中大發橫財的美國。通過所謂的,“安全港計劃”,美國政府則假借通過強迫中立國停止與納粹的貿易往來,限制德國向其他周邊國家的經濟滲透;阻止德國強佔中立國的資產;確保德國的資產用於戰後賠償和歐洲戰後重建的方式。大量強佔德國在海外的資產。而這一次美國同樣利用對印度經濟制裁的計劃,在美國國內和全世界範圍低價併購印度公司的海外資產。這些財富的世值遠遠超出了中國所獲得的戰爭賠款。
“我們已經沒有了明天,但也要光榮的走完這最後的午夜。”從無盡的痛苦之中回復過來喬京德爾不得不再不面對來自東西兩個方向的強大攻勢。印度或許即將瓦解,但他顯然不甘心走的默默無聞。
第七十章:南亞新局(四)
位於加爾各答以北115公里處的訥伯德維普,這座印度西孟加拉邦東南部的古老城市。此刻正在炮火中震顫着走向新生,它曾經遠離戰火,但是此刻這裏已經成為名副其實的前線了。地處帕吉勒提河和賈蘭吉河會合處的訥伯德維普,曾經是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目前最為接近陷入重圍的印度陸軍孟加拉作戰集群的城市了。畢竟這裏距離孟加拉西部的拉傑沙希僅不到100公里,印度陸軍依舊一度期待着一個奇迹出現。
印度東部軍區期望在正面的中國陸軍兵力尚未完全集結之際,從側翼為深陷於重圍之中友軍打開一條生命的通道。但是連續的多次嘗試,卻都在中國陸軍第61摩托化步兵師的主力第181團面前碰了個頭破血流。為了打開突破口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調集了1個山地步兵師又1個獨立步兵旅的龐大機動兵力,在不到30公里的突擊正面上對第181團的陣地展開了空前猛烈的進攻。
由於戰前考慮到中國陸軍在空中打擊和遠程炮火之上的優勢,因此印度陸軍在攻擊之前進行了前所未有的周密計劃。先利用夜幕的掩護將由1個加強營組成的前鋒部隊秘密滲透到預定攻擊目標的前沿,而在縱深則佈置了6個營級規模的後續打擊集群。一旦戰爭打響,印度陸軍期望自己依為尖刀的前鋒部隊可以快速貼上去,與中國陸軍的一線守軍展開短兵相接,隨後後續部隊可以快速跟上,利用兵力的優勢將中國陸軍逐出陣地。
計劃可以說是完美無缺,而在當天晚上最初的滲透中一切也都顯得異常的順利。面對着雜草叢生的陣地前沿。或許是連日以來的高歌猛進令中國陸軍沉浸於勝利的喜悅之中,也有可能是連日的奔波令這些遠征的將士過於疲憊。總之中國陸軍不僅面對摸上來的對手竟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連常見敲山震虎式的冷槍冷跑都沒有,提心弔膽接近一線的印度陸軍的精銳們自鳴得意的在中國陸軍第181團的陣地前沿潛伏下來。只等待着那總攻的號角吹響。
隨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距離黎明前夕發起總攻的預定時間已所剩無幾。印度陸軍的士兵們開始架設近距離進行火力壓制的機槍,為自己的步槍前端裝好刺刀。此刻正是一個正常人最為疲累的時候,但是被緊張驅散了睡意的每一個印度士兵此時目光之中都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精神。他們幻想着自己便是印度史詩《摩訶婆羅多》中俱盧族的勇士,可以在夜色中沖入敵營,一舉扭轉戰局。
但就在他們望眼欲穿的期待着那總攻的信號之時,一聲聲尖銳的呼嘯卻提前宣告了戰鬥的開始,那是部署在中國陸軍61摩托化步兵師第181團部署在陣地縱深的炮兵營的怒吼。曾經在20世紀70年代還是中國陸軍師屬炮兵團主要壓制兵器的83式122毫米牽引榴彈炮,此刻已經全面下放到團屬炮兵營,隨着榴彈炮連6門83式122毫米牽引榴彈炮一陣猛烈的急速射。整個印度陸軍的攻擊隊列的縱深上立即哀鴻遍野。
原本以為中國陸軍的炮火僅僅是試探的印度陸軍基層指揮官們還嘗試着壓制部隊撤退或者立即發起衝鋒的衝動。但是在幾分鐘之後,他們便立即意識到這根本就不是火力試探,而是想要有針對性的進行着全面的火力壓制。在如此密集的炮火之中,不用多長時間後續跟進的印度陸軍各部隊便將被徹底打殘。終於在身後此起彼落的炮聲之中,潛伏在一線的印度陸軍一個加強營的士兵在各自長官刺耳的哨聲中向著中國陸軍的陣地前沿有些混亂的發起了衝鋒。
但是當這些匍匐已久的士兵抬起自己那被掛滿了偽裝物的鋼盔壓得極低的頭顱之時,一種前所未有的絕望便在轉瞬之間吞沒了他們一度高昂的士氣。因為在黎明前最為黑暗的夜空之中,數十枚絢爛的流星正高速向他們撲來。那是中國陸軍一線步兵團手中多年以來不變的利器—63-1式107毫米輕型火箭炮。如果說122毫米牽引榴彈炮是用來攻城拔寨的青龍偃月刀的話,那麼107毫米輕型火箭炮便是橫掃千軍的狼牙大棒。
這種被全世界都公認為“游擊戰利器”的輕型火箭炮,體積和外形尺寸都很小,不僅可以由吉普車牽引,甚至還能用人力分解搬運。運動靈活,極其應於合平原和山地作戰。雖然最大射程只有8.5公里,但是火力突擊性卻非常的好。這種火箭彈的戰鬥部重8.33公斤,殺傷半徑可達12.5米。最適合用於殲滅集群目標之中輕型裝甲車輛和其它軟目標。而中國陸軍在這一輪火箭彈的齊射之中,除了殺傷力極強的空爆反步兵彈之外,更有不少火箭彈攜帶磷鋁燃燒戰鬥部,轉瞬之間第181團的陣地前沿便成為一片地獄般的火海。
付出數百名精銳步兵的代價,印度陸軍似乎才終於明白,作為曾以近戰、夜戰以及密集式集團衝擊戰勝過無數強悍對手的中國陸軍,是不會讓對手以簡單的考備自己的絕招所擊敗的。包括他曾經最好的學生—越南人民軍。在老山戰役期間,越南陸軍曾計劃以8個精銳步兵團,共18000餘人的兵力展開所謂“北光計劃”進犯我老山前線,但在中國陸軍空前強大的火力面前,很多越南陸軍的部隊剛剛下車便遭到了中國重炮的火力覆蓋。付出了傷亡數千人的代價僅向前推進了不到15米。時代在變,但中國陸軍勇敢無畏的精神不變,變的只是手中日益強大的武器和打擊對手的方式而已。
在奇襲的計劃被打亂之後,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冒着被火力反壓制的風險,出動了所有地面炮火進行報復,在幾乎一片倒的炮戰之中,印度陸軍以3個炮兵營被打殘的代價,向第181團的陣地上艱難的傾泄了數千發炮彈。數不清的炮彈在第181團駐守的陣地上植出了一片片桔紅色的火林。印度陸軍此刻只能相信他們的所有努力終有機會耗盡中國人的氣血。畢竟在他們攻擊的正面之上,中國人僅有1個團的兵力。
但是當那些飽受中國炮兵殺傷的印度陸軍士兵越過那些自己同僚殘缺不全的屍體衝上第181團陣地的前沿之時,等待着他們的卻是宛如鐵板一樣的防禦。無數的曳光彈拖着長長的尾焰在陣地前織成了一張火網,子彈在黑暗中準確的撩倒着每一個試圖衝上陣地的敵人。而前線各步兵營所屬炮兵連手中的89式100毫米迫擊炮和團屬炮兵營手中的86式120毫米迫擊炮均對前線蜂湧而來的印度陸軍步兵群提供猛烈的曲射壓制火力,這些呼嘯而出的詭異曲線牽動着使用者的神經,下一個瞬間便將帶動着人的肢干在瞬間進入天堂或地獄。
“中國的步兵似乎永遠不畏懼炮火。”很多年之後,曾親臨一線指揮印度陸軍6個營輪番衝擊第181團陣地的印度陸軍加爾各答城防司令布拉德少將曾心有餘悸的說道。或許布拉德並不知道,他這早已不是第一個就這一戰爭奇襲發出驚嘆的指揮官。早在解放戰爭時期,他所面對的對手—中國陸軍便是一支“飛機炸不爛,排炮打不動”的鋼鐵雄師。
很多人在訥伯德維普戰役之後,在稱讚第181團堅強果敢之餘,也曾質疑過為什麼第21集團軍在第181團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之時,其他部隊卻全無動作呢?其實答案很簡單,因為在第21集團軍前線指揮部的里根本沒有人將第181團所面對的戰爭歸入苦戰之列。印度陸軍早已失去了足以一戰的能力,在第21集團軍這群猛虎面前的不過是一群被驅趕着的綿羊而已。
當士兵們在如潮的攻勢中輾轉反擊;在鐵火交織的狂瀾中躲避求生;在瀝血的肉搏中奮勇廝殺;所謂的戰術和尖端武器都已失卻了光彩。戰爭最終的將濃縮在每一個士兵的眼中,如果說細節決定成敗,那麼戰爭的細節完全靠的是士兵們決死的勇氣和臨敵機智。雖然表面上處於守勢,但第181團實際上卻控制着數倍與己的當面之敵的戰場主動權。他們防禦只是為了挫盡對手最後的一絲信心。憑藉著堅固的土木工事,第181團的每個連都可以抵禦着數百名敵軍不分波次的攻擊。
戰鬥的距離在不斷的縮短,從輕重迫擊炮的交鋒到機槍火力的對射,再到手雷和突擊步槍的纏鬥,直到明晃晃的刺刀在黑暗下閃爍出逼人的寒光。面對着那最為終極的對抗,由緊張到恐懼的轉變通過第一人退卻的印度士兵迅速漫延到整個進攻的隊列中去,所有活着的士兵如同雪崩般潰退下去,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兵敗如山倒,這支軍隊最終已經喪失了戰鬥下去的精神支柱,恐懼將他們的靈魂完全吞滅了。
訥伯德維普戰役在中國陸軍對整個印度東部地區解放的過程中,僅是一場規模很小的戰鬥。但卻正是這次戰役開啟了印度陸軍在整個東部戰線上總崩潰的開始。當印度陸軍解圍的努力宣告破產之後,轉入防禦之時,卻意外的發現整條戰線上的兵力對比已經發生了本質的變化。中國陸軍的兩個主力集團軍已經全部轉入了進攻的序列,在他們身後遼闊的印度國土早已結束了中國遠征軍短暫軍管。後勤線上無數的軍車在道路上飛馳,甚至可以看到普通印度民眾的笑容和揮手致意。
隨着印度**政治局委員西塔拉姆.耶丘的抵達,中國遠征軍逐漸擺脫了外線作戰的劣勢。對於在西孟加拉邦左翼聯合政府執政已有近30年經驗的印度**而言,其在包括西孟加拉邦在內的印度東部的影響力遠遠超過了印度軍政府的彈壓。
或許是借鑒了中國**在自己國家的成功經驗,印度**也將土地改革作為其的執政基礎。其中西孟加拉邦土改由兩個重要組成部分:租佃改革與土地的重新分配。左翼聯合政府組織了大規模的運動—“佃農行動”,在土地記錄中對佃農進行登記,並在憲法修正案中賦予佃農永久、可繼承地耕種租賃的土地。土改的第二項措施就是獲得最高富餘土地,在窮人和無地者中進行重新分配。
而重組基層自治機構則是印度**領導獲得土地的農民當家作主的必要工具。以基層自治機構為平台,印度**與農村的既得利益者相抗爭。西孟加拉的自治機構行使市政的職責,建設與管理醫院、學校和圖書館,促進農業、合作社、家庭工業以及兒童福利的發展。村務管理機構在地方規劃和執行政府計劃中也起着重要作用。他們促進合作以提高農業生產、管理地方資源、確定房屋建造的受益者、減輕貧困以及提供社會保障等。這使得基層自治機構在西孟加拉農村地方管理中成為一個關鍵的部門。
如果不是喬京德爾先發制人,逮捕了印度**在加爾各答的主要領導人,印度軍政府與印度**在印度東部的交逐,很可能提前導致印度的分裂。而即便是通過“斬首”行動瓦解了印度**的組織中樞,其龐大的分支依舊存在。雖然由於投鼠忌器,印度**在的基層自治機構沒有掀起大規模的武裝鬥爭。但是長期以來對印度入侵孟加拉的和平抵制卻從未中斷過,而這也就是印度軍隊無法對印度東部地區進行更深層次動員的一個主要原因之一。
而通過與西塔拉姆.耶丘的接洽,中國政府很快便與印度**的高層取得了意見上的一致。長期以來印度**都主張通過和平方式實現人民民主和社會主義轉變,即通過發展強大的群眾革命運動,把議會和非議會的鬥爭形式結合起來,工人階級及其同盟軍將盡最大努力擊敗反動力量的抵抗,從而通過和平手段實現這些轉變。但是面對強大的反動力量的軍事反撲。沒有自己的革命武裝,顯然已經無法在新的形勢下鞏固來之不易的人民政權。
在西塔拉姆.耶丘的倡導和組織之下,印度**在印度東部的殘餘力量努力動員各個階層的勞動群眾,包括工人階級和農業工人、農民手工業者、中產階級、知識分子以及與婦女、學生和青年一起工作的服務人員,為能夠取代統治階級和**政府而展開武裝鬥爭。在中國遠征軍的幫助之下,印度**團結左派力量,聯合所有愛國民主群眾,以使國家走上新的發展道路而與新德里軍政府正式決裂。
其實印度東部各邦的經濟狀況並不差,通過土地改革,印度**領導的各邦的農業經濟得到顯著發展。不僅幫助西孟加拉邦擺脫農業發展的停滯狀況,而且農業生產的發展速度也超過任何一個邦。自1977年以來,西孟加拉邦的糧食產量平均每年增長6%,在印度17個人口最多的邦當中增長速度最快;西孟加拉邦是全國最大的稻米生產地,土豆產量全國第二。堪稱印度的糧倉。而自20世紀80年代,西孟加拉邦農民收入增長在印度全國範圍內也是最高的。在各級基層自治機構的幫助之下,中國遠征軍逐漸從尷尬的“佔領軍”的地位中解放了出來。
越來越多的印度東部各邦民眾從新德里的妖魔化中國的宣傳中覺醒過來,不禁停止了與中**隊的對立,更甚至加入到了反對印度軍政府的行列中去。“難道我們的民族就那麼脆弱嗎?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了印度尊嚴而死嗎?”面對着在中國遠征軍的裝甲洪流面前潰散的印度陸軍第1集團軍,印度陸軍加爾各答城防司令布拉德少將形單影隻的站在遼闊的恆河平原之上,在他的背後印度東部第一重鎮—加爾各答已經從原先的混亂之中恢復了往昔的平靜,他的上司印度東部軍區司令卡爾馬特中將意外的釋放了包括西孟加拉邦政府代總理、印度**中央政治局成員巴塔卡列在內的印度**的全部在押高官,此刻加爾各答實際上已經脫離了新德里的領導。
“不!印度人不是天生的亡國奴,只是我們向他們索取的太多,又給予的太少。走吧!年輕人,軍人的最終結局不一定是戰死。還是要有人活下去述說歷史。”走到這位自己最後的同僚身邊,已經交出了加爾各答城防大權的卡爾馬特中將顯得空前的輕鬆。他拍了拍布拉德少將的肩膀,微笑着說道。面對這位老前輩的勸解,布拉德少將只有微笑的接受。而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卡爾馬特中將取出了自己的配槍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年輕人,為印度尊嚴去死的有我們這些老骨頭就夠了,你們要為了他的明天而活。”
在印度,華人最多的城市是加爾各答,在加爾各答則有個塔壩中國城。塔壩是加爾各答東部城郊的一個小鎮,面積約半平方公里,200多年前,以廣東梅縣客家人為主的華人開始落戶於此,至今在塔壩生活着近1500名華人。這裏有他們的家園和他們經營的30多家中餐館、250餘家皮革加工廠。幾代華人的艱辛打拚,也成就了曾是一片沼澤地的塔壩。在一片歡呼聲中,闊別祖國近一個世紀的華人後裔終於第一次感到了空前的自豪,因為在他們的眼前是一支空前威武雄壯的中華雄師。
第七十章:南亞新局(五)
“其實一場戰爭的精彩之處往往在於開始而並非結束。”面對着戰場之上到處可見的被印度陸軍遺棄的各種裝甲車輛和火炮的殘骸。身為中國陸軍第7裝甲師政委的吳酬勤少將此刻不無感慨的說道。這的確不是一場談得上精彩的會戰,雖然中國陸軍動用了自己最為精銳的甲類集團軍之中的翹楚—第38集團軍和第54集團軍,但是戰役的進程卻顯得平淡無奇。
親自坐鎮新德里的印度軍政府最高軍事指揮官的喬京德爾.賈斯萬特.辛格上將比自己任何的同胞都清楚在西部戰線他們所面對的是什麼。在他們的夙敵巴基斯坦的國土之上,那舉世聞名的“萬歲軍”—中國陸軍第38集團軍、印度陸軍永遠的假想敵—中國陸軍第54集團軍,已經在戰線的一側磨刀霍霍,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宛如高懸於新德里上空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令剛剛擊退了巴基斯坦陸軍攻勢的印度陸軍再度陷入了空前的恐慌之中。
一度喬京德爾曾對試圖在伊斯蘭堡導演換馬鬧劇的美國政府恨之入骨,如果不是華盛頓這種在中國後院點火的行為,並擺出一幅不惜一戰的架勢,中國政府也不會精銳盡出,喬京德爾真的很想,中美兩國打一個兩敗俱傷。但是這一切卻不過是一個美麗的幻夢而已。現在美國海軍的艦隊可以輕鬆的打道回府,中美兩國的元首在熱線電話里只有一番虛情假意的寒暄之後,便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但是中國地面部隊大軍既出,自然沒有空手而歸的道理。而印度自然便成為了中國陸軍精銳之師的試劍之石。喬京德爾此刻內心的呼聲或許就是“你們組團忽悠我啊!”
和西方國家的預測機構一樣,喬京德爾和他的同僚一樣過於迷信於中國與巴基斯坦邊境地區的群山可以能夠羈絆住中國遠征軍的腳步。但是便如曾經的蔥嶺和特勒滿川無法阻擋住盛唐時代安西都護府的甲騎一樣,今天中國陸軍所要抵達的地方也不是任何山川可以阻隔的。僅僅用了短短2周的時間,中國陸軍兩個集團軍又一獨立裝甲師的兵力便通過地面機動和空中運輸在巴基斯坦東部地區完成了前線集結。
而與巴基斯坦陸軍那種蝟集重兵於一隅的窄戰線相比,中國陸軍的部署要顯得大氣很多,第38集團軍在伊斯蘭堡地區完成了集結之後,立即開赴巴基斯坦南部的信德省。全軍的3師2旅在巴基斯坦東南部城市蘇庫爾到中部的工商業城市巴哈瓦爾布爾一線展開,而第54集團軍的3個主力步兵師則以巴基斯坦東北部城市拉合爾到木爾坦一線展開,戰線之寬幾乎涵蓋了整個印巴邊境地區。
面對中國陸軍如此大開大闔的戰略部署,印度陸軍一度曾鬆了一口氣。畢竟這樣的寬大戰線更象一種防禦的姿態,而並非是展開的進攻的準備。或許中國人也不想深陷於印度西部的戰爭泥潭之中,畢竟經過了與巴基斯坦陸軍的浴血奮戰。印度陸軍在其西部邊境地區集結的兵力除了5個主力集團軍之外,還有數以百萬計的准軍事部隊。縱深上千公里的防禦體系使任何進攻者都將不得不認真的考慮一樣被印度人的鮮血淹沒的可能。而投入精銳部隊的從另一種層面來說也意味着任何輕微的損失都可能將是無法彌補的。比起經過多年嚴格訓練的虎賁勁旅,百戰而成的不敗金身往往更將珍貴。
中**隊很可能會在鞏固一條堅固的防線之後,等待巴基斯坦陸軍全面恢復全氣之後再行發起進攻,畢竟有巴基斯坦陸軍的步兵來充當炮灰的話,攻堅戰所意味着的高昂代價將更容易接受的多。新德里當然更希望北京政府此刻能再度打開談判之門,即便不能最終簽署和約,一段時間的停火也足以令印度軍政府獲得喘息之機。
但是印度陸軍的幻想很快便被中國陸軍炮火無情的擊碎了。2008年4月26日,中國人民國防軍南亞戰區司令胡維風中將向所屬各部隊下達的總攻擊的命令。伴隨着巨大的轟鳴之中,位於中國西部的陝西武功、寧夏銀川、新疆庫爾勒、烏魯木齊、喀什一線的中國空軍北線攻擊集群全線出動,中國空軍的3個主力轟擊機師所屬的轟—9B型和轟—6各系列改進型轟炸機宛如一群群南飛的侯鳥從自己的冰冷巢穴騰飛而起,飛往溫暖的南方。他們所發射的“紅鳥”系列巡航導彈和“精衛”(以色列研製的“哈比”反輻射無人攻擊機的中國版)、“暗劍”系列無人攻擊機將是中國首輪打擊的空中長臂。
雖然在中國陸軍發起攻擊之前,新德里便利用擊退巴基斯坦進攻的間隙,抓緊最後的時間盡一切可能強化自身早已千創百孔的國土防空體系。印度軍政府幾乎清空了自己所有的軍火庫。構築起了以新德里為重心、針對巴基斯坦呈梯次展開的三道寬正面、大縱深的防空攔截網,即帕坦科特至哈爾瓦拉為第一道攔截網、昌迪加爾至安巴拉為第二道攔截網、新德里地區為第三道攔截網。雖然這三道防禦網具備了正面寬、密度大、梯次鮮明、前後銜接緊密的優勢。但是歷次局部戰爭的經驗證明,依靠防空導彈和高射炮群的被動防空作戰已經很難攔截攻擊手段越來越靈活和狠辣的現代化空中打擊。
面對着中國陸軍自開戰以來最大規模的常規巡航導彈攻擊,印度陸軍的地面防空火力除了為兄弟部隊分擔了那從天而降的毀滅之外幾乎一無建樹,印度陸軍位於西部地區防禦體系縱深的眾多防禦支撐點、補給中心、集結地域都在這一波次的空襲中全面癱瘓。而新德里更是自開戰以來第一次正式的響起了空襲警報。被西方軍方普遍認定具備末段超音速飛行及隱身能力的中國空射巡航導彈—“紅鳥—D”型成為第一支震撼新德里的力量。這種剛剛列裝部隊不久的新型武器,由轟—9B型戰術轟炸機攜帶着從遠離戰區的中印邊境地區發射,藉助自身所攜帶地球高清晰全數字地圖、多種接口API模塊以及中國自行研製的北斗導航衛星系統的飛越500多公里的距離準確的命中包括印度軍政府心臟—國防部大樓在內的眾多敏感目標。
雖然出於安全的考慮,喬京德爾和印度軍政府的主要負責人早已不在國防部大樓內辦公了,因此在這次空襲並沒有起到所謂“斬首”的效果,但是那座可憐的老舊建築物在被擊中之後所燃起的熊熊大火和黑眼卻使整個新德里都陷入了一種空前的驚恐和不安之中,雖然這個國家早已風雨飄搖,但是對於生活在首都的普通民眾來說,畢竟殘酷的戰爭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的**裸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中國人開始向我們攤出最後的底牌了。或許此刻派人去北京和他們談談,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在位於新德里南樓區的那些為了抵禦核打擊而建立起來的大型地下掩體群之中,印度軍政府的首腦們最後一次會集一堂,討論着自己和印度的明天。此刻作為印度首席經濟學家的賈達夫博士不得不再一次提出了與中國人媾和的建議,畢竟印度此刻實際上已經一敗塗地,無論從哪個方面看,戰爭都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
“我們不能放棄,我們要向中國人和全世界證明,印度人是不可征服的。我的戰士只會站着被擊倒,絕不會跪着去乞降。我們會讓中國人重搗那些穆斯林的覆轍,讓他們的進攻最終變成一場夾着尾巴逃跑的比賽。”面對着賈達夫博士充滿理性的建議,還沒有從擊敗巴基斯坦人的興奮中恢復過來的南德拉喬格中將顯得自信十足。在他看來印度陸軍經過了與巴基斯坦人浴血奮戰之後,無論是部隊的規模和戰鬥力都處於顛峰狀態,完全可以在地面戰中挫敗中國人的攻勢
印度陸軍利用兩周的時間已經將戰線穩定在了拉賈斯坦運河一線,沿着這條500多公里長的運河,印度陸軍構築起一條綿長而富有彈性的防線。長於防禦的帕斯里查中將便是這條名為“阿克巴”防線的最高指揮官,在防線的第一線,他部署了由12個步兵師組成的一線防禦體系,這12個步兵師大多來自於那些僅受過短暫軍事訓練的民兵和預備役士兵組成,雖然兵力龐大但帕斯里查中將顯然並不指望他們能夠擋住中國陸軍的腳步,在12個步兵師的側后是充當第二線防禦的8個獨立步兵旅,這8個獨立步兵旅的組成要相對精幹和強悍的多,他們的任務是隨時增援防線上的危險地帶,阻擋中國人由衝擊轉便為突破,而一旦防線真的被突破,這5個獨立步兵旅的部隊則有責任用自己的血肉阻滯中國人的履帶,給一線部隊以時間重組防線。
而一旦中國陸軍的攻擊勢頭被遏止,部署在縱深的印度陸軍戰略預備隊便將轉入全線的反攻,由南德拉喬格中將率領的印度陸軍包括2個裝甲師和6個獨立裝甲旅在內10個師的主力部隊將對中國陸軍的裝甲集群展開反衝擊,雖然預計會遭到佔據制空權和炮兵優勢的中**隊的遠程殺傷。但是印度陸軍已經有自信憑藉數量上的優勢壓倒對手。顯然印度陸軍依舊在渴望着一場庫爾斯克式的會戰,築壘、步兵防禦、裝甲部隊反衝擊、最終全線反攻。
“我並不敢保證,我們的軍隊還可以支撐下去,但是我想說的是即便現在中國人接受我們的乞降,印度也終將沉淪。與其如此,不如讓我們來轟轟烈烈的一戰,用我們這一代人的犧牲去祝福一個印度新的明天吧!”作為印度軍政府的實際領導人,喬京德爾用嘶啞的嗓音宣佈了最終的決定。那最終的安魂曲終於遼闊的塔爾沙漠之上吹響了。
來自中國方面空前猛烈的炮火準備是這首安魂曲最初的音調,作為中國陸軍最強甲類集團軍的代表,中國人民國防軍第38和第54集團軍都擁有着空前龐大的地面炮群,充分繼承和發揚前蘇聯陸軍的大炮兵主義,在空中支援火力不發達的情況下,不能說沒有必要。這兩大集團軍炮兵火力覆蓋範圍可以從前沿數百米延伸到100公里,而集團軍直屬戰役戰術導彈營所裝備的東風—15型近程彈道導彈更把打擊範圍延伸到300至600公里的敵後縱深。面對着中國陸軍空前猛烈的炮擊,被寄予厚望的“阿克巴”防線在轉瞬之間便土崩瓦解。根據印度陸軍一線士兵的回憶,他們所面對的早已不是常規的炮火而是一座傾倒下來的火山。
伴隨着徐徐向前推進的炮幕,中國陸軍的裝甲部隊和機械化步兵向預定攻擊地域展開了最終的地面進攻。戰鬥在曾被認為是印度獨立之後國力象徵的拉賈斯坦運河兩岸展開,面對着地面上隆隆駛來的中國陸軍99式主戰坦克和86式步兵戰車以及低空呼嘯而來的布散着死亡的巴基斯坦空軍的強—5C型攻擊機和中國陸軍航空兵武直—10A型和直—9G型攻擊型直升機,過時的步兵壕溝和堡壘早已不堪一擊,許多印度陸軍的士兵選擇了投降或者逃亡,當然也有人選擇了留下來勇敢的戰鬥。但是無論他們作出怎樣的選擇,結果都不會有太多的不同。戰爭的結局早已在開始之前已經決定了。
“阿克巴”防線僅在短短的一天之內,就被中國陸軍撕成了破布,面對不斷向前延伸的戰線。部署在二線的印度陸軍8個獨立步兵旅可以說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在中國陸軍前進的道路之上,戰士們不難看見成片成片被炮火夷平的樹林和村莊,那裏都曾是印度陸軍試圖阻擊這支鋼鐵洪流滾滾向前所付出的代價。而南德拉喬格中將所進行的反攻擊更成就了印度陸軍歷史上最為黑暗的一天以及兩支中國裝甲雄師的威名。
遼闊的戰線之上印度的軍旗在搖搖欲墜。而在伊斯蘭堡,一場關於印度未來命運的討論卻已經在博物館中開始了。“這位是誰?”在翻譯的幫助下,中國人民國防軍南亞戰區司令胡維風中將對着身邊的穆沙拉夫總統笑着問道,此刻在他們兩人的面前畫廊中央正擺放着一幅古老君王的畫像。“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之父,偉大的征服者—艾哈邁德.沙.杜蘭尼。”注視眼前畫中人那雙深邃的眼睛,穆沙拉夫總統平靜的回答道。
作為阿富汗薩多查依王朝的創建者,艾哈邁德.沙.杜蘭尼可以說是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居住着的普什圖人的驕傲。在他的有生之年裏,由今天的阿富汗和巴基斯坦組成的強大帝國在他的指揮四度入侵印度,征服了旁遮普和克什米爾地區,甚至一度攻佔德里,並徹底洗劫了那座城市。但錫克族人和馬拉塔人的游擊戰術卻使他不勝其擾,最終不得不撤出印度。
“我想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請您放心放心中**隊絕對有能力開創和維護一個使南亞地區走向輝煌未來的新局面。”面對着穆沙拉夫總統隱晦的提醒,胡維風中將善意的點了點頭,在他的軍用地圖之上,曾經統一的印度此刻早已四分五裂,一個全新的對局正在南亞地區再度展開。
第七十章:南亞新局(完)
尾聲:恆河沙數(上)
“如果你想要知道一些關於印度的情況,你必須掏空你心中所有的先入之見。為什麼要自囿於你心中偏狹的成見?不要試圖作比較。印度是與眾不同的,儘管惹人氣惱,但它情願一如既往,我行我素……這就是印度的秘密:全盤地接受生活,無論是善是惡。”
—印度前總理英迪拉.甘地
終於又一個新生命在這戰亂紛承的歲月里呱呱墜地了,他將秉承着傳承千年的來自印度的遺產開始在這個星球的命運之旅。如果是一個男孩,那麼即便是這樣艱難的歲月也將會有一場盛大的慶典,接生婆的手中會握滿大把的酬金,但假如是一個女兒。那就不會再有小費,更不會有喇叭吹奏出來的歡聲。時間在這個新生命誕生的分叉點停滯了下來,全世界在這一聲聲的啼哭之中緩慢的轉動着。
誕生在任何文明之中都被認定為靈魂在塵世冒險的開始;就在這個嬰兒啼哭着來到這個世界之時,等候在外面的眾多焦急而鼓噪的女性之中,便會有一個人將這個歷史性的時刻記錄下來,不久之後這個準確的時刻便將傳遞到這個家族的占星學家的手中,那麼偉大的“濕婆之眼”將會推斷出在那臍帶割斷之時,是什麼星座的力量在拖曳。這位智叟將查閱各種難知的圖象,最終開具出一張俯有占星算命圖的身份證。在未來眾多的關鍵性的場合里—在他剃去了胎髮之後,在他結婚、考試、旅行和參加工作、選舉、商業交易和其他儀式之前,都必須出示這張證件。印度人信奉宇宙,他們相信那些預先註定的不滅靈魂,遵循着宇宙神秘而可畏的節奏,出入塵世,所有的原罪和贖救都早已寫在了那早已決定的帳薄之上。
因此在這個國度里占星學家總是到處都有,他們幫助這些世世代代居住在這片次大陸之上的人們繼承這那些豐厚的遺產,擺脫命運迷宮,應付變化無常的世事。作為印度曾經最為著名的星象學家,被稱為“濕婆之眼”的西德罕塔早已習慣這樣的場面,雖然國家崩潰了,但是人們的生活卻依舊還是要沿着原有的軌道繼續着。雖然外面的世界混亂而紛擾,但他依舊細緻的為這個新生命描繪着他那充滿着美好的未來。在他的眼前正在燃燒着的孟買似乎只是一座畫布之上的背景而已。
越來越多的人無法忍受戰火的侵擾,選擇逃離那些曾經代表着希望和夢想的城市。無論是曾經代表着印度中心的新德里還是黃金遍地的孟買。筋疲力盡的老馬露出像烤麵包架似的肋骨艱難的前行着,而在它身後所拉着的那輛雙輪馬車之上高高地擠着東倒西歪的成人和昏昏欲睡的孩子,這樣不堪重負的場面早已屢見不鮮,即便是自行車上常常也要馱上3個人。而父親開着輕騎摩托車,大兒子坐在前面,而母親則風雅地坐在後座之上,她的背上還背着女兒,膝蓋上還坐着一個哇哇啼哭着的嬰兒。一輛卡車的駕駛室里擠着除駕駛員之外的三、四個人,更有數不清的人群坐在後面。如果家人不是太胖的話,一輛小轎車可以擠滿一大家子人,無數的難民擁擠在並不寬廣的道路之上擁擠着。由一張張寫滿着疲憊、詫異、驚恐的面孔組成的洪流緩慢的向前移動着。
早已擁擠不堪的公共汽車之上,汽車老闆卻像殘酷無情的販奴船主一般依舊從一個又一個筋疲力盡的同胞手中搜颳走他們最後的財物,隨後拚命地往車上塞人。在沿途的每一個車站,到處可見無法忍受的人群從這些搖搖晃晃而又臭氣熏天的怪物的窗戶里傾瀉而出,就像被蟑螂拋棄一塊啃食過的餅乾一樣,其他人則蜂擁而上取代他們,而在路上等車的宛如一幫等着開球的橄欖球後衛,那些沒能擠入車裏的人常常被緊貼在車身上,甚至捲入車輪之下。而汽車翻進河裏更是常有的事情,這些時候乘客只能痛苦地掙扎着,因為太擠而根本無法逃脫。沒有人可以預言這樣的苦難旅程何時是個盡頭。
戰爭已經無情的席捲了大半個印度,無數的印度家庭破滅在戰火和由此而帶來的飢荒和瘟疫之中。從喜馬拉雅山脈到科摩林角上的棕櫚樹林,從東面霧氣氤氳,綠被叢生的印緬邊境到宛如火盆一樣的塔爾沙漠,一個曾經強大的國家此刻已經四分五裂。這些逃離孟買的難民所前進的方面,由英國海軍少將摩爾.湯普森率領的英國海軍陸戰隊第三突擊旅的主力已經成功的控制印度西海岸城市—果阿。
作為一支時刻處於高度戒備狀態的兩棲輕步兵單位,皇家海軍陸戰隊第3突擊旅一直以來都是英國聯合快速反應力量的核心組成部分,擁有高度的機動性、自持力和靈活性。在英、阿兩國第二次馬島危機爆發以來,這支部隊所下轄3個輕裝突擊單位——駐紮陶恩頓的第40突擊隊、駐紮朴利茅斯的第42突擊隊和駐紮阿布羅斯第45突擊隊立即轉入一級戰備狀態。根據前沿存在的戰略思想,這些突擊隊將在第一時間趕赴事發地點,在後續支援部隊到達以前他們必須堅守住一條穩固的戰線。但是當這些精銳步兵秣兵利馬之際,他們很少有人能夠想到自己的目的地竟然不是遙遠大西洋之上的島嶼,而是將大不列顛的榮耀帶回曾經的殖民地—印度。當整個歐洲都在為大英帝國那往昔的榮耀而集結力量之際,很少有人會想到為了奪回那距離歐洲山高水遠的群島,而進行聲勢浩大的戰爭準備實際不過是一場英國和阿根廷之間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和雙簧而已。
經過對多年之後解密的檔案和資料,人們有理由相信第二次馬爾維納斯群島危機最初起源於英國和新近崛起的中美洲霸主—阿根廷之間的一次齷齪的交易。英國政府很清楚面對着越來越不利於己方的力量對比,失去馬爾維納斯群島僅是一個時間問題。阿根廷對馬島的主權要求已經得到了世界上大多數國家的支持。自1983年起,在英國不參加的情況下,聯合國非殖民化委員會會議每年均以協商一致的方式通過關於馬島主權的決議,敦促英國政府同布宜諾斯艾利斯方面進行相關談判。與其在一個對自己極端不利的情況下再被迫退出馬爾維納斯群島,不如主動放棄。種種跡象表明,在第二次馬爾維納斯群島危機爆發之前,英國政府便一度通過隱秘的外交渠道向阿根廷政府表明了退出這片被英國人稱為福克蘭群島的南大西洋殖民地的意願。
英國政府很可能與布宜諾斯艾利斯協商敲定了如下的劇本:由阿根廷軍政府出兵接管群島,隨後英國政府雖然在表面上會進行激烈的外交抗議,但這一切不過是為了搪塞國民不滿的表演而已,最終英國議會將通過一系列決議展開與阿根廷軍政府的談判,最終英國政府在獲得聯合勘探和開發馬島附近南大西洋海域石油等補償的情況下,將這片島嶼交還給阿根廷人。這個劇本對於長期以來懸而難絕的英、阿馬島爭端看起來不失為一個最佳的解決之道。面對示弱的英國,阿根廷軍政府自然而然的選擇了照章辦理。但事實證明,這一決策如同20世紀90年代伊拉克的薩達姆政權在美國的誘導之下入侵科威特一樣,最終鑽入了西方世界為其精心準備的陷阱。
不過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老對手也並沒有佔到更多的便宜,雖然通過與阿根廷的交易使英國皇室和政府利用奪回己方殖民地的名義完成了對軍隊的動員。最終利用大英帝國常年以來積蓄的力量在印度崩潰之際,重新返回了南亞次大陸,試圖在印度西海岸建立起了一個忠於大不列顛的傀儡政府。為了這一目標,英國人可謂機關算盡,但是最終卻依舊沒有逃過為別人作嫁衣的宿命。不過此刻乘坐着“山貓”多用途直升機撤離孟買的謝里王子、薩金娜以及塔塔兄弟對於他們各自的命運卻依舊一無所知。除了對自己前途的迷茫之外,他們之間關於愛情的角逐也同樣撲朔迷離。不過不管怎麼說,隨着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第三突擊旅的抵達,至少他們的生命是安全的。
與在戰火之中痛苦掙扎的孟買相比,新德里或許是幸運的。雖然中國陸軍的鐵騎在過去的七十二小時裏幾乎席捲了整個北印度。但是此刻這座印度曾經的中心在它最後的時刻卻依舊保持着他應有的尊嚴和榮耀。面對中國陸軍最為強悍的兩個重裝集團軍,印度陸軍蝟集的重兵並未重現對巴基斯坦進攻時的輝煌勝利,在中國遠征軍空地協同的雷霆一擊面前,那些固若金湯的防線在中國陸軍的攻勢面前不過是鋼刀削爛泥,鐵拳砸豆腐而已。在漫長的戰線之上,一個又一個的噩耗宛如雪片般傳回新德里的指揮中心,最終的崩潰已經不再是可以預期的未來,而是現實的呈現在印度軍政府的核心領導層面前。
“我們必須撤離新德里,遼闊的印度還有足夠的戰略縱深可以留給我們去對抗中國人的入侵。”從前線驚慌失措的逃回位於新德里南樓區地下的大型地下掩體群后,印度陸軍曾經的悍將南德拉喬格中將,此刻惟有面如死灰般的對着印度軍政府的首腦—總統阿卜杜勒.卡拉姆以及陸軍參謀長喬京德爾.賈斯萬特.辛格上將說出了自己最後的建議。“恐怕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印度雖大卻再無可戰之地。放棄了新德里就意味我們的軍隊只能成為一群無家可歸的野狗,任中國人獵殺。與其這樣……。”作為一名曾經的科學家和學者,阿卜杜勒.卡拉姆總統顯然遠比自己的部下理智的多,正如他的個人信條所說的:“惟有強大才能得到尊重。”失去了力量,所謂的正統將一錢不值。他選擇了默默的等待戰敗的結局,而作為一名軍人,喬京德爾上將卻選擇用行動來捍衛印度陸軍最後的尊嚴。
“你錯過了一場最後的謝幕大典。”當印度陸軍第31裝甲師師長瓦克爾.拉賈準將率領着他疲憊的部下趕到新德里城下準備進行最後的決戰之時,阿卜杜勒.卡拉姆總統的特使已經在伊斯蘭堡向中、巴兩國聯軍指揮部表達了印度軍政府願意接受中、巴兩國提出的無條件投降的要求。持續了近10個月的中、印戰爭即將落下它的大幕。隨後到來的只是漫長的手續問題,畢竟與印度進入戰爭狀態的國家不僅僅是中國和巴基斯坦,面對着宣佈無條件投降的印度,東盟各參戰國、孟加拉乃至尼泊爾、不丹以及剛剛獨立的錫金都希望可以以戰勝國的身份加入到對印度的最終瓜分中來。此刻穿越了大半個戰場的度陸軍第31裝甲師所能做的只有放下武器,等待最後的裁決。
“接下來將是一場華麗的盛宴。不過這一切與印度無關。”在與自己的老友瓦克爾.拉賈準將簡短的交談之後,喬京德爾上將便以印度海、陸、空三軍總指揮的身份簽署了印度無條件投降的停火協議。隨後的一個小時裏他與自己的妻子共進了最後的晚餐。當夜幕降臨,中國陸軍的先遣部隊乘坐的軍用運輸機抵達新德里機場之時,這位一心想要拯救印度的軍人選擇了在自己的指揮部內用手槍結束自己的生命,在他的身後留下的是一個陷入四分五裂的印度,已經一群無奈的聽從命運安排的人民和軍隊。
無條件投降意味着戰敗國向戰勝國不附帶保留條件的投降。戰勝國對戰敗國的處理只受到輿論與文明的約束,而戰敗國則受到嚴格的法律限制,即一切都應遵從戰勝國的指示和命令。戰勝國不承認戰敗國原政府、原政治團體、原領導人有任何政治權力。從戰敗國投降簽字到與戰勝國建立正常關係之前,戰敗國政府的職能由戰勝國駐軍首腦機構行使。因此在印度接受無條件投降之日開始,這個曾經的南亞大國便已經成為了刀俎之上的魚肉。任憑各國無情的宰割。
巴基斯坦無疑是各戰勝國之中對印度懷有最大敵意和領土要求的一方。除了要求將印控克什米爾地區納入版圖之外,伊斯蘭堡還希望能夠獲得印屬旁遮普邦地區。歷史上的旁遮普地域遼闊,西連拉賈斯坦沙漠,東達喜馬拉雅山脈,向西北深入印度河流域,在印、巴分治中被迫一分為二,由於這個地區穆斯林人口眾多,因此分屬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無論人口土地,都遠遠大於印度的旁遮普邦,今天巴基斯坦的旁遮普省人口,已經佔到巴基斯坦總人口的約60%。伊斯蘭堡希望能夠結束旁遮普地區的分裂似乎也在情理之中。而旁遮普又被稱為“五河之地”,為印度河、拉維河、奇納布河、薩特雷季河、傑盧姆河所環繞,一直以來都是印度農業最發達的邦之一,素有“印度糧倉”和“麵包籃”之稱。盛產小麥、水稻和棉花等。更有發達紡織業、絲綢業、自行車、化肥、製糖、麵粉加工業以及汽車業等。巴基斯坦政府在經濟上的考量自然不言而喻。
不過中國政府並沒有急於同意巴基斯坦的要求,畢竟伊斯蘭堡所提出的是獲得整個大旁遮普的概念。這也就意味着除了印屬旁遮普邦之外,巴基斯坦還希望或者由於錫克教和同樣說旁遮普語的非錫克教的爭議,而於1966年在印度的旁遮普又劃分出的哈里亞那邦及1971年喜馬偕爾邦。也就說加上印控克什米爾地區,巴基斯坦將一舉鯨吞印度西北部四個邦的遼闊土地。如此大的胃口自然不能不令中國站在盟國的角度上提醒巴基斯坦注意消化問題。
與印度西北部地區相比,印度東北部方向的處理要簡單的多。眾多印度**武裝在戰爭的獨立述求將暫時得到滿足。首先位於中國、緬甸、孟加拉、不丹的交匯處的阿薩姆邦,由“阿薩姆聯合解放陣線”、“波多民族民主陣線”和“卡塔普爾解放組織”這阿薩姆邦三大**武裝組織在中國遠征軍的協調之下在阿薩姆邦地區放下武器,開始由**武裝向政黨的轉變。中國政府希望能在兩年之內結束阿薩姆邦的軍事管制,完成當地人民在這一地區建立多黨聯合執政的阿薩姆民主共和國的夙願。
梅加拉亞邦和曼尼普爾邦由於長期以來比印度東北部的其他地區相比較為富裕,因此並沒有特彆強烈的獨立要求。因此中國遠征軍僅是在當地進行了簡單的軍事管制便放手讓其實行自治。但恰是此時,一個意外聲音的出現,卻令中國政府多少有些左右為難。
尾聲:恆河沙數(二)
“米佐拉姆人是神聖的神選之民的後裔,是瑪拿西(約瑟之子)支派的兒女。”這樣的話語在大多數時候看來都更象是神棍們蠱惑人心的口號,而並非代表一種政治述求。畢竟無論對於熟悉佛教典故的中國人或是信仰印度教諸神的印度人來說,類似“瑪拿西”和“約瑟之子”這樣的稱呼都往往顯得無比的陌生。但是對於大多數的米佐拉姆人來說,這些聽起來晦澀難懂的名字卻代表着他們種族自古相傳的歷史。
根據《聖經》中的記載,古代希伯來人共有十二個支派,其中十個支派是以雅各的兒子的名字命名的,也就是︰流便、西緬、猶大、以薩迦、西布倫、迦得、亞設、但、拿弗他利、便雅憫。而另外兩個支派則是以雅各的孫子,約瑟的兒子的名字命名的,即:以法蓮和瑪拿西。雅各的另外一個兒子—利未,由於統治着是一個宗教性支派。因此有別於其他的十二個支派,長期以來並未在以色列人所征服迦南之地時獲得一塊屬於他們的土地。在上古以色列的歷史之中,猶大支派和便雅憫支派後來合為南方的猶大王國,而北方的十個支派合為以色列王國。在西元前721年,由北方十派組成的以色列王國由於遭到強大軍事帝國—亞述的入侵而最終消失。其居民大多數都被亞述人賣為奴隸,被征服者帶往亞洲各地。也就是以色列所謂的“失落的十族”,而猶大與便雅憫便成為僅存的兩個支派,也就被認為是今天的猶太人的祖先。
很大程度上被基督徒認為無比神聖的《聖經》其最初的起源更象是一部古代希伯來人神話史詩。但是由於基督教義的神化,使得這部史詩批上了太多神聖的光環,對於它的記載總有兩大最極端的派別,一派相信聖經中描述的全部是可信的歷史,甚至包括上帝創世的傳說,另一派,則堅定的認為聖經中幾乎都是無稽的傳說,當然大多數現代人對於聖經的看法,總是正態的分佈兩者之間。不過這個世界上總有好事者喜歡牽強附會,關於古代希伯來人“失落的十族”最終去向的研究從西方文藝復興便一度興盛一時,而自20世紀50年以來,隨着猶太復國主義的興起和以色列的強盛。越來越多的亞洲不為人所關注的渺小民族出於歷史和文化上的自卑情節,開始嘗試着利用《聖經》中的傳說將自己與逐漸成為富有和成功代表的猶太人扯上關係。世代居住於印度東北部的米佐拉姆人顯然也是其中之一。
在印度的米佐拉姆和曼尼普爾兩個邦一共生活着200萬“欽龍”人,他們中的多數人表示自己是亞述征服者於2700年前流放的以色列“失落支派”的後裔。當時共有十個支派被亞述征服者流放。他們在穿過伊拉克、阿富汗和中國南方后,最終在印度和緬甸邊界地區的森林地帶定居下來。一個多世紀前,多數人放棄了萬物有靈論,轉而信仰基督教。而他們的“回歸運動”的基礎則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據說當時兩名基督教徒都做了相同的一個夢,夢見天使宣佈他們是以色列人。而隨後其它人也開始已注意到他們在信奉基督教前的傳統與猶太人傳統存在一些相似之處。包括就是在出生第8天實施行割禮,但不是用刀,而是使用磨尖的石頭。以及在慶祝節日時還會食用未經發酵的麵包,雖然他們平常根本就不吃麵包。
雖然這一行為被當地的基督教會直斥為無稽之談。但還是越來越多的米佐拉姆人開始歸信猶太教。實際這一點與中國古人所云:“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是同樣的道理,畢竟在猶太人成為整個歐洲的仇敵,被強大的第三帝國送進集中營的時候,便沒有看到有任何一個民族出來自認是“失落的十族”後裔,去和自己的猶太兄弟一起去承受那集中營的毒氣沐浴。當然包括米佐拉姆人在內的這些民族得意攀上猶太人,成為他們散落在外的“窮親戚”,實際上也得益於猶太人在復國主義思想感召之下所併發出的空前的團結和互助。
猶太人將自己稱為“記憶的民族”。亞伯拉罕的信仰,埃及的奴隸生活,先知的言行,賢人的智慧,民族的歷史﹑與聖城耶路撒冷的關係,猶太人靠着“記憶”將這些繼承下來,並告訴子孫過去所發生的一切。說猶太人是“記憶的民族”,是為了表示他們記憶和繼承歷史的遺產。在這些記憶中,不光有民族的偉業和光榮,還有那些迫害﹑離散﹑痛苦和失敗。猶太人通過記憶,將這些痛苦和教訓世代相傳,以警後人。而以色列建國后,認為要團結流落到全世界所有本民族的人,所以他們採取了以色列為國名,而沒有採用猶大作為國名,而且自稱為希伯來民族,而不是猶太民族。但猶太人這個名詞已經被世界各地廣泛接受。
對於來自遙遠印度,自稱“昔日同胞”的米佐拉姆人,以色列政府一度採取謹慎的態度,一度拒絕承認他的猶太人身份。但是隨着多次中東戰爭武力對抗的結束,以色列政府卻發現他們正在面臨一場新的對抗—在“人口和生育率”領域的競爭。雖然以色列人婦女的總合生育率超過了歐洲達到2.9左右,也就是說每1000名婦女可以生育2900個孩子。但是這一速度比起巴勒斯坦人5以上的生育率,因此從現實的角度考慮,加沙地帶的猶太人口永遠也不可能超過巴勒斯坦人。而猶太人口的比例持續下降。這種此消彼漲的較量最終導致的以色列人不得不放棄了他們在加沙地帶的定居點,以加大了以色列控制的以色列本土以及西岸地區的猶太人口比例。但這也僅僅是將猶太人從多數民族轉為少數民族的時間推遲了不過20年而已。巴勒斯坦首席談判代表埃里卡特便曾不無得意的說過:“我們並沒有消失,我們也不準備消失。出生在我家鄉傑里科鎮的孩子們將成為約旦河與地中海之間的多數民族。”
為了改變這一力量對比,在不進行戰爭來削減巴勒斯坦人的前提下,猶太人只能選求外來力量的幫助。而自稱“失落的十族”之一的米佐拉姆人顯然不失為號召世界各地的猶太人重回以色列的一個典型範例。當然一口氣引入200萬根本與猶太民族生活習慣格格不入的米佐拉姆人顯然不是大多數猶太人可以接受的事實,因此以色列的教宗—大拉比阿馬爾在派出宗教法庭代表團與米佐拉姆人進行了接觸之後,決定不承認來自米佐拉姆和曼尼普爾兩個邦的印度人為猶太人,但接受他們是猶太人後裔的證據。而其中的一個擁有7000餘人的“布尼梅納什”部落則被認為是猶太的直系後裔,派幾名猶太宗教法官前往印度東北部與緬甸接壤的偏僻角落,主持儀式使“布尼梅納什”部落人皈依猶太教,而這個部落中兩百多名幸運兒則可以如願以償的移民以色列。最終定居以色列北部的拿撒勒鎮和卡爾米埃勒
顯然絕大多數的米佐拉姆人並不了解以色列政府這一舉動背後“千金買骨”的象徵意義。這極少數人成功的加入以色列國籍給了他們無窮的動力和勇氣。但是在新德里的統治之下,他們的這一美好夙願顯然依舊遙遙無期,印度政府在這個問題雖然保持着聽之任之的態度,但實際上卻根本不會給米佐拉姆人脫離印度的機會。這一點並非單獨出自於印度自身利益的考慮,更是以色列政府與新德里達成一致協議。
不過中印戰爭的結束卻給了一直以來都幻想着自己是“猶太後裔”的米佐拉姆人一個實現夢想的最好契機。當中國遠征軍帶來了新德里無條件投降的消息,米佐拉姆邦的居民們並沒有象他們的鄰居那樣對獨立自主,可以擺脫印度斯坦人的統治抱有太大的興趣,相反真正可以激發他們熱情的是他們終於可以不受約束的奔向自己的那失落的家園了。米佐拉姆人第一時間聯絡的並不是前來解放他們的中國遠征軍,而是遠在中東的以色列政府。米佐拉姆人組織了一個由各部族長老組成的使團前往耶路撒冷,除了朝聖之外他們還希望根據《猶太人回歸法》,讓大多數的米佐拉姆人移居以色列。而國際基督教徒與猶太教徒會社則應該承擔“瑪拿西兒女”部族皈依猶太教的全部費用,並為他們移民以色列提供便利。
面對這群“訛人”的“遠方親戚”,以色列政府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痛斥對方然後拒之門外自然並非難事,但是為了維護自身的形象,以色列政府還是表示了願意考慮他們的意見。只是讓眾多米佐拉姆人離開生活已久的土地,恐怕大多數人都會留戀吧!因此以色列政府希望米佐拉姆人可以多考慮一下移民的問題。
“我們一點也不後悔離開那些我們出生的地方。因為以色列才是我們的應允之地。”但以色列政府的勸告卻遭到了對方義正詞嚴的回答。根據《出埃及記》中記載:當年希伯來人因受到埃及人的高壓統治而被迫逃出埃及,摩西奉上帝之命,帶領希伯來人穿越紅海,抵達充滿奶與蜜的應允之地。顯然米佐拉姆人早已不將可以移民以色列看成是一種奢求,而是自己作為“神選之民”所理應享有的權力。
面對米佐拉姆人死皮賴臉的移民請求,以色列政府只能表示將200萬米佐拉姆邦的居民移居到以色列的國土之上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並非可以一蹴而就,以色列政府希望米佐拉姆人能夠先逐步找回他們作為猶太後裔的光榮和生活習慣再考慮移居以色列本土。但是令以色列人沒有想到的是對於自己的這一推脫,米佐拉姆人似乎也早有應對之策。米佐拉姆使團面對無法移居以色列這一問題顯然早已有預料。他們迅速退而求其次提出了希望能夠先與以色列結成一個基於猶太後裔共同利益的聯盟。
這一要求雖然表面上看對以色列頗為有利,畢竟自1948年5月14日,猶太復國主義者宣佈建立以色列國以來,在世界各大種族的政治版圖之上以色列依舊是猶太人唯一的聚居地。如果可以與獨立的米佐拉姆結成聯盟,無疑從一個側面擴大了以色列的政治生存空間。但是精於算計的猶太人卻不難從這事情充滿誘惑的表面洞察其背後的隱患。米佐拉姆邦的面積不過2.1萬平方公里,且地處米佐丘陵,東部河谷狹窄,人口極稀,西部雖然有一些利於耕作的平原,但農業卻以粗放的輪作為主。可以說整個米佐拉姆的經濟還處於原始的刀耕火種階段。米佐拉姆邦空前的落後與堅持走科技強國之路,重視教育和人才的培養,使經濟得以較快發展的以色列完全格格不入。如果這個聯盟真的變成了現實,那麼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為以色列背上一個沉重的包袱,被迫向遙遠的米佐拉姆邦持續輸血。
最終以色列政府不得不抱着“解鈴還需系鈴人”的心理,向在處理印度所屬各邦的前途問題上擁有絕對話語權的中國政府求助。在了解了以色列政府所面對的尷尬之後,中國政府多少也有些無從應對,畢竟米佐拉姆人對於自己是猶太後裔這一理論堅信不移。而在印度東北各邦的問題上中國政府又向來強調民族自決的精神。如果不是以色列政府開出了眾多豐厚的后報,中國政府也實在不想趟這個混水。最終經過了歷時數個月的討價還價,在中國政府的協調之下,以色列政府與獲得獨立的米佐拉姆共和國訂立了一系列經濟、科技互作協議。暫時穩住了叫囂要“舉國重演《出埃及記》”,到處租借船隻恨不能全民渡海,移民以色列的米佐拉姆人。
原印度東北部特區在戰前共有印度政府設立七個邦,分別是阿薩姆、那加蘭、梅加拉亞、米佐拉姆、特里普拉、錫金和阿魯納恰爾。總人口3100多萬,總面積約佔印度陸地領土面積的8%。由於印度東北部在行政上屬於印度的時間較晚,而印度自身在其歷史上的大部分時間統一的時間也很短。加上貧困落後問題尤為突出,因此長期以來都與印度政府處於離心離德的狀態。雖然新德里一直以來強調東北部地區的特殊情況,例如地處山區,沒有港口,又偏處一隅,與印度其他地區之間夾着一個孟加拉國,僅有狹窄通道相連等等原因。但實際上印度政府長期以來錯誤的經濟政策也是導致東北部地區貧窮落後的重要原因。除了在民族自絕的基礎上賦予了阿薩姆、那加蘭、梅加拉亞、米佐拉姆、特里普拉、錫金這6個邦的獨立自主之後,中國政府更是啟動了準備已久的“中印緬孟地區經濟合作”戰略。這一戰略早在20世紀90年代末期便由中國雲南省的經濟學界提出,但是由於新德里的反對而遲遲無法啟動。而隨着中印戰爭的終結,一個嶄新的自由貿易區域的雛形終於出現在了環孟加拉灣地區。
中印這段爭議始於1914年的中英藏西姆拉會談。在會上英國全權特使威廉.亨利.麥克馬洪提出麥克馬洪線為西藏和英屬印度之間的邊界,該線將藏南及達旺等地區割與英國。後來英藏代表皆簽字批准該線,中方代表則因中央政府反對而沒有簽字。中方至今的觀點是:西藏是中國的一部分,不是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因此西姆拉會談條約只有單方簽字(即英國),應視為無效。中國所堅持的是中印傳統線。
而長期以來由印度根據英國政府單方面劃定的麥克馬洪線而強佔的藏南及達旺等地區建立的所謂阿魯納恰爾邦,中國政府從來不承認該邦的合法性,而隨着中印戰爭的結束,這一長期擱置的問題也就自然而然的迎刃而解了。印度所強佔的阿魯納恰爾邦地區,總面積為83743平方千米,可以說是現時印度東北部面積最大的行政區。但是人口不過100多萬。隨着由拉薩軍分區組織的特遣隊抵達該邦首府伊塔那噶。闊別祖國多年的藏南領土終於回到了中國人民的手中。
印度東北部各邦的獨立風潮一度引發了印度本土民眾和西方各國政府的猜測。中國會以印度原屬各邦為單位徹底肢解印度的懷疑一度出現在眾多國際觀察家的報告之中。但是很快一個新興聯邦政體的出現卻最終打破了人們的這些顧慮。
尾聲:恆河沙數(三)
曾幾何時西方國家在探討蘇聯解體之後的國際**運動的前景之時,總認為象印度、日本這樣實行西方議會民主制度的國家裏存在**黨派,並不為奇。畢竟在全世界的國際**陷入空前低潮的情況下,這些**黨派的存在與其說是一股政治力量,不如說是這些國家議會民主的一種象徵和標誌。雖然在印度,**黨派存在的時間並不短,影響力也不可謂不大,甚至可以在象西孟加拉邦這樣的地方政府內長期執政,可以說星星之火,生生不息,但是由於其自身存在的缺陷,也導致了他們要想奪取全國政權,形成燎原之勢,卻也遙遙無期。
**理論在印度的傳播幾乎與中國是同步的。當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和俄國十月革命勝利之時,正是印度資本主義發展和工人運動興起的時候,這為社會主義和**思潮在印度的傳播提供了物質基礎和社會土壤,一些小資產階級秘密革命組織成員和國大黨內的少數激進青年成為最早接受社會主義和**思潮的人。其中作為著名、並為中國**人所熟知的當數—羅易(ManabendraNathRoy)。這位出身於印度一個婆羅門家庭的哲學家、政治理論家及活動家,18歲就參加謀求印度獨立的地下抵擋運動,而當1915年嘗試發動武裝政變推翻英國統治之後。這位年輕的革命者開始踏上了前往德國及中國上海尋求德國提供武器支持印度革命的道路,但是卻均未能獲得成功。據說他還曾在日本會見了在那裏避難的孫中山,但是談到民族解放問題時,孫中山提出了要藉助日本的力量把歐洲列強趕出中國和亞洲。羅易對孫中山的主張不予贊同。而孫中山還建議羅易從袁世凱的反對者手中購買武器用以協助自己的倒袁運動。
1917年,羅易流亡墨西哥開展民族主義革命活動。由於與當地知識份子及政治領袖關係密切。羅易曾一度被選為墨西哥社會黨總書記。十月革命后他轉向**,與當時在墨西哥的俄羅斯革命者鮑羅廷熟悉,並一起創建了墨西哥**。1920年他受到列寧的邀請前往莫斯科參加共產國際第二次大會,並在會上發表關於民族及殖民問題的理論,甚至成為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在這方面理論的補充。羅易在這次會議中的表現可以說是印度人在共產國際運動的一次顛峰,而同一時期的中國**人依舊處於襁褓之中。此後羅易在共產國際之中可謂春風得意,1920年他於塔什干成立印度僑民**。1922年為共產國際遠東局負責人之一,之後更一度成為共產國際主席團成員。但是隨後的中國之行,卻成為了他人生事業的一個重要的拐點。
1927年年初,羅易奉共產國際之命前往中國,擔任共產國際駐中國代表團團長,負責“指導中國革命”。不過他生不逢時,他4月初抵達中國,4月12日便發生了震驚中外“4.12”反革命政變,接下來他又與當時的**總書記陳獨秀以及老友—蘇共駐華代表鮑羅廷就中國革命的策略問題發生激烈衝突。5月31日,共產國際密電**,指示**發動進行土地革命,武裝農民、沒收土地;滲入國民黨內並組成可靠的武裝部隊。但羅易請與6月將共產國際指示未經許可給了國民黨在武漢的領導人汪精衛過目,最終令汪精衛在在武漢發動“7.15”反革命政變,殘殺**人和革命群眾。可以說這位印度人在華期間的所謂“指導工作”除了間接重創了中國革命之外一無所獲。**曾說:誰促成了**與國民黨的分裂?“到頭來還是羅易本人”。1929年,羅易被斯大林開除出共產國際。
與羅易創立印度僑民**的同時,在印度國內,也有少數先進知識分子接受了馬克思主義。1921-1922年間,印度的加爾各答、孟買、拉合爾、馬德拉斯和康浦爾等地都出現了馬克思主義小組。羅易派回國的一些僑民**黨員也成為這些馬克思主義小組的創建人。這些小組積極宣傳社會主義和**思想,創辦了很多刊物,如孟加拉語的《人民之聲》、英語的《社會主義者》和烏爾都語的《革命》等等。**小組的興起,引起了英國殖民當局的不安。在“粉碎布爾什維克陰謀”的叫囂聲中,印度各地的**小組活動都遭到了空前嚴厲的打擊。
而自從1920年印度僑民**成立之後,印度的**內部就存在着關於黨的最低綱領和戰略策略之爭。黨內鬥爭更是頻繁激烈。在印度獨立前後,印度**時而提出要採取俄國十月革命的道路,時而提出採取中國的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推翻政權,時而與宣稱要建立社會主義類型的社會的國大黨左翼結成統一戰線。朝令夕改不僅使印度**空有千萬民眾的支持卻一事無成,更最終導致了1964年4月,印度**的全國會議出現全面的分裂。最終形成以當時的黨總書記南布迪里巴德等為首的印度**(馬克思主義),以及以黨的主席丹吉為首的印度**。此後在漫長的歲月里,這兩個“本是同根生”的**黨派便陷入了嚴重的內耗之中。
印度**認為印度是資本主義國家,是新獨立國家中經濟發展最先進的,但在農業中殘存着半封建的生產關係。印度政府是民族資產階級的政府,實行的是發展資本主義的政策。印度現階段的革命任務就是聯合反帝反封建反壟斷資本的力量,組成包括工人階級、廣大農民、知識分子和民族資產階級在內的民族民主陣線,進行反帝反封建的民族民族革命,建立由工人階級、資產階級和其他階級共同領導的民族民主國家,通過非資本主義的和相對和平的道路過渡到社會主義。在對外政策上,印共強調支持國大黨奉行的不結盟政策,主張大力加強與蘇聯的合作,認為蘇聯是不結盟國家“最可靠的盟友”,是“世界和平的堡壘”。
而印度**(馬克思主義)則認為,印度國家是大資產階級佔主導地位的資產階級和地主階級聯合統治的機器,印度社會是一種占支配地位的壟斷資本主義與種姓、教派、部落制度的特殊混合體,反對印度**關於印度社會已經是資本主義社會的論斷。認為印度面臨的革命的性質是反封建、反帝、反壟斷資本,爭取民主的人民民主革命。革命的道路應是由工人、農民、小資產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下層組成廣泛的人民民主戰線,在工人階級的領導下,積极參加議會鬥爭,通過合法途徑實現人民民主和社會改革,但也必須準備“應付一切突然事變”。在對外政策上,支持政府奉行的不結盟政策,贊同同蘇聯親近。但更傾向於中國的“農村包圍城市”以及“統一戰線”的道路。中印邊界衝突發生后,印共(馬)的很多黨員因為拒絕污衊中國為“侵略者”而遭到政府迫害,約有1300多名黨員幹部被逮捕。
而東歐劇變、蘇聯解體,當全世界的**運動陷入空前的低潮使印共(馬)和印共不得不進行反思,認為東歐劇變和蘇聯解體不代表馬克思主義已經過時,而是有關國家的**領導人歪曲和背離了馬克思主義的真正內涵,強調必須把馬克思主義的普遍原理同印度的具體情況結合起來,黨的最終目標是建立社會主義和**,兩黨的政策暫時出現了趨同的傾向,結成以印共(馬)為首的左翼陣線。在中印戰爭爆發之前,印度左翼陣線在印度東部的西孟加拉邦、特里普拉邦和喀拉拉邦都擁有空前的政治影響力。
而在中印戰爭的進程之中,印度左翼陣線一直沒有中斷過在印度國內進行和平反戰宣傳的努力,並因此而遭到了曼莫漢.甘地內閣和印度軍政府的嚴厲打擊和血腥鎮壓。而在戰爭進入最後階段時,印度**人還是清楚的認識到中**隊的敵人並非是印度民眾而是盤踞在新德里,一意孤行的印度軍政府。在印度**政治局委員—西塔拉姆.耶丘的努力之下,印度**人利用其在印度東部的影響力,幫助中**隊穩定了當地的局勢和社會次序,為戰爭最終的順利結束起到了無可替代的作用。
“中印兩國山水相連,中印兩國的**人在歷史上更多次並肩攜手為了亞洲人民的反帝、反封建大業而奮鬥。左派政黨是印度政壇的一支重要力量,也是支持中印友好事業的中堅力量,為促進兩國關係發展做了大量工作。多年來,中國**同印度左派政黨保持着密切交往,這是兩國關係的重要組成部分。中國**願同印度左派政黨擴大交往、加強交流、互相學習,也期待着印度左派政黨繼續發揮積極作用,為推動中印戰略合作夥伴關係不斷向前發展作出新的更大的貢獻。”隨着加爾各答的陷落,大批被印度軍政府拘押的印度左派政黨領導人重獲自由。而面對中印戰爭之後印度國內紛亂的局勢,**中央總書記胡建華在北京親切接見了以印度**領導人巴塔卡列為首的包括印度**、印度**(馬)、全印前進同盟在內眾多左派政黨領導人。
在會談中胡建華讚揚了印度左派政黨各位領導人長期致力於中印友好,為中印關係發展作出了積極貢獻。同時也看到印度國內的一些軍國主義分子試圖憑藉武力,挑起戰爭,稱霸印度洋和馬六甲海峽地區,這一點是包括中國人民在內的熱愛和平的全亞洲人民所無法容忍的。而事實更雄辯的證明了他們的這種倒行逆施最終只能是自取滅亡。目前正是中國和印度兩國發展的關鍵時期,為兩國深化全面合作、實現互利雙贏提供了寶貴機遇。雙方應該洞察世界發展潮流,以戰略和長遠的眼光把握兩國關係,抓住有利時機,相互學習、取長補短,攜手合作、共同發展。
實際上中國政府的意圖早已不言自明,除了要求印度吐出多年以來非法侵佔中國藏南地區的領土之外,中國政府對印度並不沒有過多的領土。即便是戰略位置險要的安達曼—尼科巴群島,中**方也僅是暫時接管而已。站在中國政府的立場之上,中國並不希望出現一個以印度各邦為單位的四分五裂的國度。如果可能中國政府希望印度左派政黨可以發揮其在印度國內的影響力,接管在中印戰爭之後處於無政府狀態的印度本土的大部分地區,建立一個奉行社會主義的印度新政權。
不難想像在中國政府核心領導層的心目之中,未來理想的南亞政治版圖不應缺少一個繼承新德里絕大部分遺產的社會主義印度。這個新興的政權將在南亞政壇之上發揮前所未有的重要作用。對內而言,印度**將領導將近9億人民最終解決困擾印度近半世紀的溫飽的問題,對外社會主義的新印度將會與中國攜手開創亞洲經濟一體化的新紀元,無論是以中、印、緬、孟四國為主構建的環孟加拉灣經濟圈,還是未來由中國主動的環印度洋地區經濟合作聯盟,一個統一、富強的印度都將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環。
雖然這個美好的藍圖要想變成現實,依舊需要中國政府和印度左翼聯盟堅持不懈的努力,但是畢竟只要印度左翼聯盟首肯,那麼他們將迅速接管昔日新德里所控制下的28個邦和7個中央直轄區中包括:西孟加拉邦(擁有18個縣、總面積8.1萬平方公里,人口約1億)、比哈爾邦(擁有37縣、總面積9.4萬平方公里、人口約9千萬)、賈坎德邦(擁有18個縣、總面積7.9萬平方公里、人口約2.6千萬)、北方邦(擁有70個縣、總面積29.4萬平方公里、人口約1.6億人)、查蒂斯加爾邦(擁有個縣、總面積13.5萬平方公里、人口約8.2千萬)、安得拉邦(擁有23個縣、總面積27.6萬平方公里、人口約7.5千萬)、中央邦(擁有45個縣、總面積30.8萬平方公里、人口約6千萬)、拉賈斯坦邦(擁有32個縣、總面積34.2萬平方公里、人口約5千萬)、北安查爾邦(擁有13個縣、總面積5.3萬平方公里、人口約0.8千萬)、古吉拉特邦(擁有25個縣、總面積19.6萬平方公里、人口約5千萬)這10個主要的邦以及德里、昌迪加爾這2個中央直轄區。
雖然這個嶄新的社會主義印度共和國的版圖在短時間之內無法恢復到戰前的水平。但可以說中國政府已經竭盡了所能。畢竟在印度南部是處於英國皇家遠征軍控制之下的馬哈拉施特拉、卡納塔克和果阿這3個邦以及達德拉和納加爾哈維利、達曼和第烏、拉克沙群島這3個曾經的中央直轄區。以及在戰前中國政府許諾由泰米爾族人自治的泰米爾納德以及本地治理中央直轄區。而位於南亞次大陸半島最南段的喀拉拉邦目前正處於空前的混亂之中。如果印度左翼陣營可以接受這一安排的話,中國政府將給予更多的經濟和軍事領域的支持。
“北京方面正試圖在新德里的廢墟之上培養出一個和他們同樣信仰**的新政權。他們企圖如果最終變成現實,將以為著這個星球上將有13強的人口重新回到那馬克思、列寧、**、格瓦拉曾經揮舞過的紅旗之下。”面對着中國政府在如何處理妥善戰敗后的印度所進行的努力,華盛頓方面並非一無所知,面對中國試圖扶植印度左翼政治力量的計劃,一向對**懷有深刻敵意的美國“鷹派”顯現出了空前的不安。隨着鐵幕帝國的解體,大多數的西方資本國家都認定他們是這場世紀之戰的最終勝利者,**的幽靈終於不在遊盪於歐洲的天空,雖然朝鮮、古巴、越南、老撾等國家依舊在**的領導之下,但是在強大的西方眼中他們不過是一些不起眼的頑石而已,如果不是中國的存在,他們幾乎可以宣佈**的最終消亡了。但是隨着中印戰爭的結束,他們再度看到自己惡夢的復蘇。
“我們的確可以用武力的手段阻止印度這個亞洲最大的民主國家落入**極權者的手中,但是我們的人民是否作好面對一場放大了無數倍的越南戰爭的準備了呢?”針對“鷹派”政治力量在國會內的煽風點火、鼓吹要在印度使用武力保障“民主”,邁克.李總統不得不悲觀的向自己的同胞們表達了自己對這一鹵莽行動的預期。雖然在數以億計的印度人之中不乏對中國遠征軍懷有深刻敵意的年輕人,但是美**隊的介入在對殖民統治有着切膚之痛的印度人眼中將是更將是一場全民族的災難。雖然印度左翼陣線未必有控制全國的號召力,但是在民族主義的煽動下,印度人將以無比的熱情投入到反抗美國入侵的行動中去,而與越南戰爭和伊拉克戰爭更糟的是,美國在印度並沒有一個合適的代理人集團。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印度左翼陣線在局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卻委婉拒絕了中國政府提出的由其重組印度全國政府的建議,只希望在其原先處於執政地位的印度東部地區組建一個鬆散的社會主義聯邦政府。這一結果後來在一些中國史學家的記述中被如此表述:“印度左翼陣線的行為幾乎是在全國解放的前提之下,自己要求划江而治甚至退回陝甘寧邊區。”而很多年之後當印度**元老—西塔拉姆.耶丘在回憶這段歷史之時,依舊在他的個人回憶錄《印度的曙光》一書之中不無遺憾的寫道:“當2008年的新德里向印度**人打開大門之際,我們黨內的大多數人卻將這個無比輝煌的權力顛峰視作了空前可怕的陷阱。機會就在他們的畏首畏尾之中白白的失去。”
尾聲:恆河沙數(四)
關於印度左翼陣線聯盟放棄接受中國遠征軍移交印度次大陸的核心區域,最終選擇龜縮一隅的原因。後世的史學家們曾站在各自的立場上給出了無數種答案和解釋。在中、美兩國的相關檔案資料還沒有全面解密之前,各種冠以內幕、黑幕、秘史頭銜的無端揣測和昵想曾一度吸引過無數世人的眼球。這些幾近於推理小說的文字之中,往往將印度次大陸最終出現的如此結局的原因歸咎於以下幾個方面。
大多數人都願意相信中、美兩大超級大國早已完成了對南亞次大陸的勢力劃分。所謂由印度左翼陣營出面執政,建立一個富強的印度不過是中國政府掩人耳目的障眼法而已。人們猜測着在印度崩潰的過程之中,中、美、英、巴四國高層曾有過一系列秘密協定,其歷史作為或許類似於第二次世界大戰之中的開羅會議、德黑蘭會議以及雅爾塔協定,只是這場針對印度畢竟還不象曾經的德、日軸心那樣早已淪為了全民公敵,而美、英兩國更要在全世界面前保持着“局外中立”的形象。因此這些會議的結果最終無法形成象《波茨坦公告》那樣統一的聲音,只能以密約的形式被參與國封存在保險庫中。
不過還是有好事者竟從中、美、英、巴四國外交部對外公佈的一些隻言片語和外事活動之中勾勒出了一張所謂“印度路線圖”的秘密會議日程表。首先在處理印度戰後問題上達成協議的據信是美、印、巴三國,在協助中國解除印度核武裝的問題上。美、英兩國的特使曾在巴基斯坦的拉合爾地區與巴基斯坦軍方當時的主要領導人—基亞尼上將進行過長時間的磋商,這些會談的內容至今都沒有向外界解密。但是人們有理由相信美、英、巴三國在考慮瓦解印度核武庫的同時,也早已商定瓜分印度中西部地區遼闊疆域的問題。
而協調中巴兩國之間步調的會議,則據說是在中國西部重鎮—蘭州召開的。在這次“蘭州會議”之中,來自伊斯蘭堡的巴基斯坦總統特使除了與中國總參謀部的代表協商了中國遠征軍入巴參戰的問題之外,有關印巴邊境的重新分割以及如何處理戰敗后的印度自然也在討論的範圍之內。最終隨着巴基斯坦政局歸於穩定,中、美兩國圍繞伊斯蘭堡倒向問題上的爭奪最終以擁有強大地面優勢的中國逼退遠渡重洋而來的美國海軍陸戰隊而以全勝告終。塵埃落定的中、美、英、巴四國自然而然的選擇了重開談判。而這一次會議的地點則眾說紛紜。西方學者堅持認為這次最終決定印度命運的會議在美國夏威夷州首府—火奴魯魯(檀香山)展開,因為根據官方的報道當時正有一支由中國國防部副部長—吳輝上將率領的中國人民國防軍高級軍官代表團在當地訪問,而同期抵達的還是英國國防大臣約翰.里德。因此西方史學家一直堅持這次“檀香山會議”最終決定了四國瓜分印度的協議。
而東方的史學家往往對所謂的“檀香山會議”保持着高度一致的否定和懷疑。中國官方的歷史研究團隊認定在處理戰後印度的問題上,中國政府並沒有與美、英兩國有任何的地下磋商。而一些民間團體在這個問題則顯得相對寬鬆的多,他們認為中、美、英、巴四國在處理戰後印度的問題之上必然有着一系列協商和妥協。但是對於會議的地點,他們大多認為所謂的“檀香山會議”不過是第一輪接觸,真正在南亞次大陸勢力劃分問題上一錘定音的是在“檀香山會議”一周之後在中國東部城市—天津舉行的中、美、英、巴四國會議。根據中國民間研究者收集的信息,在吳輝上將率領的中國人民國防軍高級軍官代表團結束完對夏威夷的訪問一周之後,白宮分管亞太事務的副國務卿斯文頓、英國國防大臣約翰.里德以及巴基斯坦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塔立克.馬吉德上將均相繼抵達天津,使人們有理由相信在這座中國環渤海灣經濟圈的中心城市曾在決定印度命運的過程中發揮過不可忽視的作用。
這種“密約說”曾流行一時,畢竟在戰後印度的處理問題之上,從結果來看中、美、英、巴四國的確各取所需,表現出了空前的默契,相安無事。不過也有相當一部份西方史學家對“密約說”嗤之以鼻。在他們眼中“貪婪成性”的中國巨龍根本不會在形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遵守所謂的“密約”,印度左翼陣營之所以無法上台執政,重新統一印度,完全是由於其與中國**在對馬克思主義理論的理解之上存在着“路線之爭”,這些持所謂“路線說”和“換馬說”的西方學者往往會援引印度左翼陣營的一些政策和文件試圖說明印度左翼陣營所堅持的不過是伯恩斯坦打着馬克思主義旗號提出的修正主義的模式,在經過了**思想洗禮的中國**人的眼中,印度左翼陣營存在着嚴重的“路線問題”,因此中國**人在無法說服對方改弦易章的前提下不得不選擇“換馬”。
和“密約說”一樣,堅持“路線說”和“換馬說”的西方史學家們同樣可以找到充足的證據來支撐自己的觀點。他們往往會旁徵博引的用大段大段的國際**運動史來說明“路線之爭”在共產國際中的“悠久”的歷史和巨大的影響。在印度左翼陣營各主要黨派在隨後歲月里的停滯和沒落,以及印度**(毛派)的迅速崛起似乎更從一個側面應徵他們的分析。
但是歷史的真相究竟如何?或許永遠將成為一個令人匪夷所思之謎。但無論如何從後來事情的發展中來看,幾乎對新德里崩潰毫無準備的印度左翼陣營根本不具備接管印度次大陸大部分地區的能力。在西塔拉姆.耶丘的個人回憶錄—《印度的曙光》一書中,這位親歷印度在21世紀的崩潰和重生的老人以無比犀利的筆鋒鞭笞了自己同僚當時的短視和幼稚:“儘管中國**人已經拿出了十萬分的誠意,並向印度左翼陣線的絕大多數領導者展現了他們強大的物資儲備和軍事力量。與歷史上那些血腥而艱辛的革命里程相比,左翼陣營入主新德里幾乎不過一次閑庭信步的旅行而已。但是從印度軍政府的監獄裏走來的那些印度左翼政黨的領導者們此刻卻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問題上糾纏不清。在北京的日子裏,時間在每天無休止會議逝去。但會議主題往往不是如何構建一支新型的人民軍隊、如果解決超過8億民眾的吃飯問題或者如果建立各地新的行政單位,而是印度東北部地區諸邦的獨立和巴基斯坦人吞併大旁遮普地區對民眾心理所造成的影響,以及如何在人民心目中避免成為中國**附庸的形象。”
顯然自印度獨立以來所推行的“民主制度”已經褪盡了印度左翼政黨的革命熱情,他們早已遺忘了列寧所提出的“無產階級專政”的理論。在西孟加拉邦成功的長期執政,即是一座豐碑也是空前沉重的歷史包袱。印度左翼陣線早已在所謂“民主”的氛圍中蛻化成了只會應付選舉的政治組織。軍隊和鐵腕在這些一切以“民意為先”的政客眼中,早已成了暴政的代名詞。因此在經過的反覆的磋商之後,印度左翼聯盟最終以“經驗不足”和“仍不具備掌控全國大部分地區的能力”為由拒絕了中國政府邀其入主新德里的要求。對於印度左翼聯盟的大多數政黨而言,他們似乎相信在隨着戰爭的結束,最終印度將回到過去的軌道上去,而在“戰後拒絕與中國政府合作建立傀儡政權”的他們將最終會得到更多印度民眾的支持,而獲得在更多邦的主導權。
當然在西塔拉姆.耶丘的個人回憶錄里還暗示了在與中國**的會談之中,印度左翼陣線內有人懷有深刻的個人目的而刻意拒絕這一條件豐厚的邀請。而其中印度**領導人巴塔卡列首當其衝。巴塔卡列本身在印度左翼陣線中威信就並不高,只是由於印度**(馬克思主義者)的領導人,現任印度西孟加拉國國邦領導人的卡拉特意外的由於飛機失事而喪身,才讓他坐到了印度左翼陣線領導者的位置之上。但由於被印度軍政府突然受押,使得巴塔卡列在印度左翼陣線領導者的位置上毫無建樹,在重獲自由之後,他不免感覺到來自在戰爭中風光一時的西塔拉姆.耶丘等人的威脅。如果順利的入主新德里,毫無疑問印度左翼陣線將面臨一次空前的大洗牌,而如果依舊龜縮於西孟加拉等地,他和眾多在戰爭期間被囚禁的印度左翼政黨領導人便依舊可以穩居高位。
便如任何的歷史事件一樣,同一段歲月總有着無數的解讀方式。但在印度左翼陣線退縮之後的最終結果卻只能是一個。在次后的歲月里,深陷分裂和苦難之中印度人民或許曾無數次詛咒過那些只為了保持自身形象的左翼陣線人。如果當時他們再勇敢一點,或許印度在21世紀的歷史將完全是另一番景象。但是歷史並不容許假設,直到數年之後加爾各答再度易手,日益沒落的印度左翼陣營也沒有機會彌補自己的過錯。或許這就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我們要將印度從封建主義和帝國主義的魔爪中解放出來。”就在印度左翼陣線選擇了退縮的時候,另一支力量卻在悄然成長。在查蒂斯加爾邦的叢林裏,一隊隊年輕的男女正在由鐮刀和鎚子組成的黨旗前宣誓。在他們的身後,一股空前強大的力量正在加速集結。自20世紀20年代以來,印度的**運動歷經曲折發展,先後建立了四個**,迄今並肩共存,各自戰鬥。1920年成立的印度**為反對英國帝國主義的殖民統治,爭取民族獨立解放而長期鬥爭。1964年,受國際共運兩條路線鬥爭的影響,黨內一部分人認為印共背離馬克思主義,轉向修正主義,於是**,另建印共(馬克思主義)。到1969年,印共(馬克思主義)內又有一部分人認為印共(馬)背離列寧主義和**思想,而另建印共(馬列)。在印共(馬列)內部,**主義影響愈益增強,印度毛派組織紛紛湧現,先後達幾十個之多。其中,於2004年9月成立的印度**(**主義)(簡稱“印共(毛)”是目前印度最大的毛派政黨,其成立后勢力迅速擴展,他們積極與尼泊爾**(**主義)進行聯繫,進行了廣泛的游擊活動。
他們所在的組織和其它一些信奉**主義的印度**人一起,被統稱為毛派。他的前輩、前印度**(馬列主義)總書記瑪瞿穆達曾在1968年說過:“中國的主席就是我們的主席。”那些印度的毛主義者緊跟毛的理論——堅持階級鬥爭、人民戰爭,他們的核心思想就是土地革命。更重要的是,在1960年代中蘇分裂后,這些毛派分子堅定地站在中國的一邊。
從1993年至今,印度綿延的貧困山區為毛派提供了舞台,他們的勢力也從原來的4個邦擴展到印度28個邦中的13個邦。1992年,印度前總理拉奧曾誠懇地向民眾道歉,認為政府始終沒有解決好土地改革的問題,而相關的承諾其實早在獨立前就已經做出。此後,一個選舉接一個選舉,貧困地區農民的生活並為因此改善。而毛派的核心目標——土地革命正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最大資本。在印度經濟高速發展的今天,印度農民的自殺率近年來也扶搖直上,社會分化加劇。印度媒體總是將毛派稱為毫無群眾基礎的“幼稚恐怖主義組織”,這顯然是歪曲了事實。他們一直在為窮人戰鬥,並已經發展出了游擊戰爭和根據地。當然如何突破**的思想框架,建立符合印度情況的戰略,同樣是一個課題。
在中印戰爭中他們進一步擴大着自己的影響,在北起尼泊爾邊境,南至安德拉邦南部山區一線,他們建立了被稱為“紅色走廊”根據地。印共(毛)正努力把這一地區建成一個革命聯合區域,以進一步擴大毛派組織的影響和勢力,並最終實現其勢力範圍楔入印度重要地區,同時聯合諸如尼泊爾**(毛主義)、不丹**(毛主義)等其他南亞的毛派組織的目標。但是對於中國政府而言,此刻他們並不是一個良好的合作者。
“聽說中國人最為喜歡和擅長的體育項目是乒乓球,不知道你們是否與我行,反正我是對那玩意一竅不通。不難想像能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用角度、速率和旋轉擊敗對手的民族是多麼靈巧和精明。不過美國更擅長美式橄欖球,因為我們相信勢力決定一切,強壯的體魄和團結一致的精神足以壓倒任何對手。現在美利堅隊搶截成功,球在我們這一邊。”在美國海軍CVN-74“斯坦尼斯”號航母的艦橋之上,親自坐鎮TF50“海軍遠征特遣部隊”的美國海軍第5艦隊司令帕特里克.沃什中將一邊叼着自己最喜歡的哈瓦那雪茄,一邊得意將自己在大學橄欖球隊裏練得無比粗壯的大腿翹到自己的辦公桌上,通過手中的話筒,他正向整個艦隊進行廣播,不過他所作的並不是一場“超級碗”(美國國家美式足球聯盟的年度冠軍賽)決賽的現場直播,而是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前最終動員。15分鐘之後,“巴丹島”號和“拳師”號這兩艘兩棲攻擊艦便將展開第一波次的登陸行動。滿載着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3個營的龐大直升機群將呼嘯着駛離各自的母艦飛往預定的目標,宛如一群貪婪的賊鷗。其中隸屬於美國海軍陸戰隊第22傾轉旋翼機使用試驗和評估中隊的8架MV-22“魚鷹”型傾轉旋翼機顯得特別的槍眼。而最原本平靜的阿拉伯海之上,一艘艘滿載着重型裝備的美國海軍LCAC型氣墊登陸艇也正乘風破浪撲向那遙遠的海岸線。
印度左翼陣線拒絕入主新德里的消息,華盛頓方面幾乎與中國政府同時知曉。隨着印度軍政府宣佈無條件投降,美國中央情報局便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力量密切監視着中國政府和印度國內的任何異動。“美國政府在解除印度核武裝的問題上給予了中國以極大的幫助,如果沒有美國空軍協助攔截,恐怕中國中部的經濟引擎—重慶已經在印度軍方的核打擊之中化為了一片廢墟了吧!”在分割印度的問題上,華盛頓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置身事外。雖然美國政府和軍隊從來都抱着坐山觀虎鬥的心態在關注着中、印這個兩個世界上最大的發展中國家為了爭奪21世紀唯一一張進入發達國家入場券而展開的撕殺。
雖然在戰端初開之時,以邁克.李總統為首的美國政府便看出了印度必敗的結局,而在戰爭中與中國展開的軍事、政治和經濟領域等的全面合作,最終將印度推行了崩潰的深淵。但這並不意味着美國希望或者可以容忍中國獨自享用擊潰印度的勝利。除了從經濟角度早已打好了“讓中**人去流血摧毀,最終由美國商人來重建南亞。”的如意算盤之外。利用印度與巴基斯坦兩國之間的戰爭,利用巴基斯坦陸軍中的激進派推翻伊斯蘭堡的穆沙拉夫政府,再以強大的武力為後盾逼迫北京方面接受既成事實,最終達成斷中國一臂的“大中亞戰略”更是美國政府一直以來籌措着終極計劃。
如果這一計劃得以順利實施,一個完全倒向西方的巴基斯坦將成為美國政府在中亞和南亞戰略的最好擁護者。美國無須進入崩潰的印度,面對數以億計、有如蝗蟲的印度難民,便可以達成自己的預定戰略。這無疑是美國政府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但是由於白宮方面低估了中國政府在巴基斯坦問題上決心和反應速度,最終在圍繞着伊斯蘭堡的搏弈中,面對中國陸軍2個最為精銳的甲類集團軍,美國政府不得不選擇了暫避其鋒。
但這並不意味着華盛頓方面甘心全面退出南亞地區。實際就在新德里宣佈無條件投降之後的48小時之內,美國政府便通過各種渠道向中國表達了:美國要在“建立和平、穩定的南亞次大陸新次序”中發揮“關鍵性作用”的意願。白宮分管亞太事務的副國務卿斯文頓更是**裸的表示:“在如何處理戰敗國的問題上,與接管過柏林、東京、巴格達的美國政府相比,北京方面根本就毫無經驗可言。”其言語之中所深藏的鋒芒實際上已經昭然若揭了。也正是擔心美國可能的介入。中國政府才在條件不成熟的情況下希望印度左翼陣線入主新德里。顯然在半個世紀的交手和對峙之中,中國政府很清楚美國人害怕什麼。
但是印度左翼陣線的怯懦和短視,最終令中國政府所安排的雙贏局面歸於破產。當白宮方面確認了這一消息之後,欣喜若狂的邁克.李總統立即命令美國海軍第5艦隊司令帕特里克.沃什中將根據原先擬訂的預案,發動代號為“首攻”(FirstDown)的軍事行動。
“首攻”是一個美式橄欖球進攻術語,在美式橄欖球之中一次進攻機會被稱為“down”。進攻方必須在四次進攻機會內將球向前推進至少10碼,否則失去進攻權,改由對方進攻。如果成功將球推進了至少10碼,稱為達成首攻(FirstDown),可再獲得四次進攻機會。身為一名大學時代的橄欖球明星,帕特里克.沃什中將當然明白這一代號的意義。這將意味着一次中美之間在南亞賽場之上最終攻防的轉換。
尾聲:恆河沙數(五)
(五)
“如果陸軍和海軍兄弟,放眼看看天堂的景象;他們將發現大街由我們警衛—美國海軍陸戰隊員。”在自己部隊的軍歌之中,弗雷德里克中校最喜歡那最後一句,因為在這首多少有些亢長的歌曲之中,只有這句最能體現美國海軍陸戰隊唯吾獨尊的心情。與自己所熟悉的那老式CH-46“海上騎士”型運輸直升機相比,剛剛列裝美國海軍的MV-22“魚鷹”型突擊運輸機的飛行速度和載重量均增加了1倍以上,而活動範圍則是前者的4倍,因此其在問世之初便受到了美**方的強烈追捧。貝爾波音公司的營銷團隊更是不遺餘力的在五角大樓和美國國會中大肆宣傳:隨着V-22及其改進型裝備部隊,美**隊的兩棲作戰能力以及全球範圍內的作戰保障能力都將得到空前程度的提高。
但是由於這種飛機的設計結構複雜,尤其是在對機翼旋轉結構和旋轉式短艙結構的研製方面長期難以取得突破性進展,而試飛時機毀人亡的事故接連發生更令美國國防部一度倍感索然無味。不僅很多合作國家紛紛退出研製,就連曾經的最大用戶—美國陸軍都一度決定放棄研製計劃。如果不是美國海軍陸戰隊的參與,以及連續建造4艘DDH輕型航母的日本海軍對WV-22這一美國海軍和英國皇家海軍計劃中的預警型的迫切需求的話,V-22型傾轉旋翼機的計劃最終很可能胎死腹中。
MV-22型突擊運輸機是V-22系列傾轉旋翼機第一種改進機型,專門為美國海軍陸戰隊配備,主要部署在美國海軍兩棲攻擊艦上。以取代CH-46“海上騎士”和CH-53AD“海種馬”型直升機,計劃產量425架。這種戰機的特點在於它的主翼可以以主翼軸心為圓心做大範圍的摺疊。此刻滿載着3名機組人員和24名全副武裝的海軍陸戰隊員的戰機正高速飛翔在阿拉伯海的上空。“孩子們!這只是一次簡單的飛行,我們將安全的降落在印度西部的國土之上。這個國家的軍隊早已失去了鬥志,那裏的人民將會無比的熱情歡迎我們的到來。我敢保證和在伊拉克的那些噩夢般的戰鬥相比,這次行動將會輕鬆的有如一次旅行。”望着機艙內自己部下臉上不安的表情,身為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尖刀—第5團第1營的營長,弗雷德里克.M.帕蒂拉中校幾乎參加過美國海軍陸戰隊在伊拉克的所有軍事行動。他知道他的戰士此刻在擔心着什麼。
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是被公認的美國海軍陸戰隊遠征群中的主力。而弗雷德里克所在的第5團更是該師王牌中的王牌。這支部隊在1914年的美墨戰爭中組建,此後他們的軍靴踏過了法國泥濘的戰壕,尼加拉瓜潮濕多雨的叢林,太平洋烈焰升騰的海灘。在那場爆發於朝鮮半島北部冰雪長津湖畔的慘烈搏殺,或許這支常勝部隊的輝煌將繼續下去。從得意洋洋的在元山登陸,到成功突破中國人民志願軍在黃草嶺的阻擊陣地,到最終在長津湖陷入重圍,不得不在優勢空軍和炮火的掩護之下,狼狽逃竄在興南被趕下了海。從那一天開始,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便宛如陷入了一個魔咒之中。在加勒比海的陽光海風之中他們奉命駐守在關塔那摩,隨時準備入侵古巴。戰鬥一旦打響,無論世界是否毀滅,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率先血染哈瓦那的灘頭。好在蘇聯政府屈服於甘迺迪政府的壓力撤出了導彈,危機最終結束。而後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又深陷越南縱橫交錯的泥沼稻田之中,甚至在1975年西貢大使館撤退僑民的最後時刻,依舊由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士兵執行掩護的任務。這個可怕的魔咒一直持續到20世紀90時代,在1991年的第一次海灣戰爭中,中東酷熱荒涼的沙漠才再一次讓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重新品嘗到了勝利的滋味。而在旨在推翻薩達姆統治的“持久自由”行動中,海軍陸戰隊第1師更連續推進1000多公里,完成陸戰隊有史以來連續推進距離最遠的行動。而在世界媒體面前將渲染得神乎其神的伊拉克共和國衛隊在巴格達市郊擊潰的正是弗雷德里克所在的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5團。
在佔領巴格達之後,海軍陸戰隊第1師更掃蕩了伊拉克複興黨的老巢—位於巴格達西面和北面的“遜尼三角”地區(位於巴古拜、拉馬迪、費盧傑三個城鎮之間的地帶),第5團所屬2營和3營未經大戰即佔領了被認為是薩達姆最後堡壘的提克里特,並一直推進到了薩達姆的誕生地—位於提克里特以北的薩馬拉鎮(Samarra)。但就當大多數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官兵都認為伊拉克戰爭已經順利結束之時,真正的惡戰卻剛剛開始。
在進行了飽和式巡邏以消滅潛藏下來繼續頑抗的伊拉克正規軍殘部,尋找伊軍放棄的補給倉庫,並向當地人發放食物和飲水並提供醫療救護之後。2003年7月,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5團陸續啟程返國,10月即全部返回國內。但是僅僅經過了不到17個月,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便不得不重返伊拉克,以替換那些早已被路邊炸彈和城市游擊戰磨盡了銳意的同僚。在美軍攻打伊拉克“抵抗之都”費盧傑的“幻影憤怒”行動中,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的數千名士兵再度成為攻城部隊的中堅力量,為美軍很快攻入並控制費盧傑大部分地區發揮了重要作用。
與其他部隊相比,海軍陸戰隊更擅長“鎮壓與安撫並舉”的兩手策略,一方面嚴厲打擊與美軍對抗的武裝分子,另一方面逐步減少伊拉克人的仇恨情緒,從而將自身傷亡和作戰行動可能導致的平民傷亡減少到最低限度。為此,海軍陸戰隊特地擬定了一系列與伊拉克人“拉近距離”的計劃,包括大量增加與伊拉克人的交流、對友好的當地人施以額外的獎勵、鼓勵士兵學說阿拉伯語、加深了解和尊重當地風俗習慣等。但雖然海軍陸戰隊被美軍“包裝”得對伊拉克人更為“友好”,但是針對他們的襲擊依舊卻同樣無法根絕。而陸陸續續被披露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濫殺無辜的行徑更令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顏面掃地。
“美**隊或許擁有着碾碎敵國龐大國防體系的強大戰爭機器,但是我們卻無法征服一個覺醒的民族,即便這個民族如阿富汗山民般落後,如索馬里人般孱弱,只要他們不屈的戰鬥下去我們唯有後撤。”隨着機窗外綿延的海岸線逐漸清晰起來,弗雷德里克中校知道他和他的營事實上已經進入了戰區。這是一個對於大多數來自美國本土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來說完全陌生的領域。在曾經的印度地圖上它被稱為古吉拉特邦。
作為印度最西部的邦,古吉拉特邦瀕臨阿拉伯海,西北與巴基斯坦接壤。總面積約19.6萬平方公里。人口約6千萬人。近代印度的精神領袖—聖雄甘地便出生在這個邦的博爾本德爾。一灣碧藍的坎貝灣和卡奇灣向北伸入,圍繞着由丘陵和山地組成的卡提阿瓦半島。飛過沖積和風積層構成的海岸平原龐大的美國海軍陸戰隊機群開始在預定地區展開大規模機降。美國海軍陸戰隊第1師第5團所屬的3個主力步兵營按照預定計劃在古吉拉特邦的第一大城市,印度的第七大城市—艾哈邁達巴德北部全面展開。
“美國人的這步棋……。”在位於新德里的中國南亞戰區、印度臨時軍管委員會的指揮中心內,手握着中國陸軍兩大主力集團軍的胡維風中將此刻卻面對着囊括着整個印度北部的巨大電子沙盤前,默默無語的望着那個代表着艾哈邁達巴德的紅色光斑。此刻在它的北部三個藍色的光點真正快速展開。毫無疑問在幾個小時之內,這三個光點便將組成一帶橫亘在卡提阿瓦半島北部咽喉處的致命切口。
“古吉拉特邦西北部是荒涼的卡奇沼澤,北部與拉賈斯坦沙漠相接,東北則是阿拉瓦利山脈。加上背靠的阿拉伯海,卡提阿瓦半島幾乎可以說是一個天然的要塞。美國人只要用極少數的兵力便可以在這個半島根部的艾哈邁達巴德構築起一條拒我於國門外的堅固防線。”而在遠離戰區的北京,在中國人民國防軍總參謀部的指揮中心內,掌握着東亞最為的強大戰爭機器的統帥們此刻正在耐心的傾聽着由總參謀長助理—林太平少將所作的形勢分析,一幅幅由尖兵系列軍用偵察衛星傳回的衛星圖片之上,游弋於阿拉伯海之上美國海軍第5艦隊宛如一群大小不一的鯊魚背鰭,昭示着死亡和毀滅。
“艾哈邁達巴德在阿拉伯海坎貝灣以北,跨薩巴馬蒂河。人口約400餘萬。原系阿沙瓦爾的印度教城鎮。1412年經古吉拉特國王阿默達.沙擴建。從15世紀開始逐漸繁榮起來。新城建於右岸,是行政、文教和住宅區,印度著名的古拉蒂大學就位於此。舊城在左岸,是商業中心和鐵路樞紐,工人區分佈於鐵路線和東部郊區。印度獨立後,1970年前為古吉拉特邦首府。這裏是孟買到新德裏間的鐵路公路中繼站,並擁有現代化的機場。”號稱總參西南通的林太平此刻再度發揮出他超強的記憶力,在他的解說之下這座對大多數中國人來說完全陌生的城市此刻躍然於眾人的眼前。
“在巴基斯坦被我們逼退之後,美國海軍第5艦隊便一直徘徊於阿拉伯海之上,我們便一直留意着他們的行動。二部已經再三提出美**隊有在古吉拉特邦一線登陸的可能。但是我南亞戰區指揮中心卻幾乎全無動作”此刻擔負著收集和分析情報工作的總參二部部長—劉文國少將多少有些憤慨和無奈的說道。
“實際上美國海軍陸戰隊在古吉拉特邦登陸的跡象早已從各個方面顯露無餘。在美國海軍陸戰隊抵達之前,這一地區曾一度發生過激烈的宗教衝突。由於新德里的崩潰。當地長期敵對的印度教徒與穆斯林發生了造成數萬人死傷的大規模流血衝突。應該說這一情況與美國的利益並沒有太大的聯繫,但N、NBC、ABC和美國國家公開電台均對當地的情況進行不遺餘力的報道。根據美國政府歷次出兵海外的順序,我們早已提醒這一情況可能是華盛頓方面在為出兵強佔古吉拉特邦進行的輿論準備。”作為總參海外情報機構的負責人劉文國少將對國外媒體的動向向來敏感。
在印度有12%的人是穆斯林,這些曾經揮舞着新月彎刀的征服者們,他們的輝煌早已順着莫卧爾帝國的斜陽而消逝。隨着印度的獨立,半個世紀以來,印度穆斯林的狀況不僅沒有得到改善,而且他們還面臨著越來越惡劣的社會和政治處境。佔據着人口優勢的印度教徒用選票的手段對印度的穆斯林採取孤立的政策,最終迫使他們逐漸遠離印度教育和培訓機構,這使得穆斯林在印度社會中的地位逐漸降低,並使得他們在印度政府部門中的任職人數逐漸減少。最終淪為貧窮的工人和農民,從事着低收入職業。雖然在每次大選來臨之際,一些政黨都會表現出同情穆斯林景遇的態度,但一旦大選中取得勝利之後,他們便忘記了自己在大選中曾經提出的捍衛穆斯林權力的口號,這一問題導致印度穆斯林在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等各領域的權力永遠無法能得到保障。
對於印度教教徒而言,生活在自己身邊的穆斯林永遠都是一個異數。在中印戰爭的過程之中,印度軍政府曾經試圖採取過對印度穆斯林嚴格的管控和關押措施,有人曾向喬京德爾提議在拉賈斯坦邦的沙漠之中修建大型的集中營以關押居住於印巴邊境地區的穆斯林,或將他們集體遷徙到印度中部的中央邦地區,以避免他們在戰爭中成為禍起蕭牆的第五縱隊。雖然這個空前龐大的計劃最終由於物資和時間上的限制而未能實施。但是在戰爭的過程中,主要由印度教教徒組成的軍隊依舊對穆斯林舉起了屠刀。特別是在巴基斯坦軍隊深入印度國土的戰鬥之中,大多數印度軍隊都在各地組織防禦的同時,對當地的穆斯林實行血腥的清洗行動,大批無辜的穆斯林青年被以巴基斯坦間諜的名義,不加審判而直接槍決。這一行動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加劇了印度穆斯林對新德里的背離,而隨之而來的報復更令印度教徒和穆斯林沿襲了半個世紀的舊仇更添新恨。
雖然隨着中國遠征軍的到來和印度軍政府的無條件投降,印度西北部各邦的次序在中國和巴基斯坦聯軍的約束之下逐漸恢復了正常。但是在印度遼闊的國土之上,這種自發性的仇殺卻仍在繼續。而發生在古吉拉特邦的流血衝突,其實不僅與宗教、政治有着莫大的關係。更是是多年前的那場所謂“寺廟之爭”的延續。26年前,在古吉拉特邦的宗教聖地阿約迪亞曾有一座建於世紀的巴布里清真寺。但在印度教中,巴布里清真寺的地基被認為是印度教大神“羅摩”(同時也印度教最高神毗濕奴的化身,據說出生在1萬年前)的誕生地,印度教稱這是400年前穆斯林佔領者強行拆掉原先的羅摩廟建成的。因此,這座清真寺必須拆掉以重新蓋一座羅摩廟。穆斯林們則認為羅摩只是傳說中的人物,誕生地之說無從查考,而清真寺已有400多年歷史,因此不能拆掉。但由於印度教徒人多勢眾,加之政治黨派插手,1992年10月30日,印度教徒強行進入巴布里清真寺,用鎚子和鎬頭搗毀了這座有着464年歷史的古寺,導致大規模的宗教衝突,2000多人死亡。此後古吉拉特邦的穆斯林與印度教徒便一直處於極端對立的狀態。
而隨着新德里軍政府的崩潰,與巴基斯坦比鄰的古吉拉特邦內的穆斯林便空前的亢奮起來。在他們看來這不僅是中國遠征軍的勝利,更是他們的天然盟友—伊斯蘭堡的勝利。由於古吉拉特邦與巴基斯坦的交界地區是泥濘難行的卡奇沼澤,因此巴基斯坦與中國遠征軍並沒有將這裏作為一個推進方向。古吉拉特邦的穆斯林們開始籌劃發動一場武裝起義,全面奪取該邦的統治權。最終將古吉拉特邦和印控克什米爾、大旁遮普地區一樣併入巴基斯坦。對於這一行動伊斯蘭堡並沒有給予明確的支持,但是大批武器通過民間的渠道由巴基斯坦境內進入古吉拉特邦卻是不爭的事實。
在獲得了全面的武裝之後,古吉拉特邦的穆斯林率先發難。在各大城市發動了規模空前的武裝暴動,向長期統治着該地區的印度教徒展開了血腥的報復。如果不是一支印度軍隊的突然出現,他們的行動幾乎已經觸及到了勝利的邊緣。也正是此時美國主流媒體開始對古吉拉特邦的局勢予以了空前的關註:“中國和伊斯蘭堡正在聯手進行種族清洗”、“古吉拉特邦只是一個開始,我們有理由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整個印度的印度教徒都會倒在穆斯林的屠刀之下”。這樣聳人聽聞的標題往往正對喜歡扮演救世主的美國人的胃口。雖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並不了解印度,也根本不會去研究印度穆斯林與印度教徒之間的歷史恩怨,甚至不知道古吉拉特邦在哪裏。但是只要告訴他們那裏正在發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屠殺,往往便會激起美國民眾空前的熱情。他們總是很享受這種感覺,派出武裝力量去干涉一個與他們毫不相干地區,就好象從口袋裏掏出幾個硬幣丟給乞丐一樣會讓人充滿了滿足和優越感。
而古吉拉特邦的近海總儲量約3億桶的油氣田,以及可能是下一個波斯灣的德干高原更是令美國的石油巨子們蠢蠢欲動。由於新德里的干涉,印度的石油勘探業,一度由英國的凱恩能源和加拿大的尼科資源公司兩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獨領風騷。現在在軍事力量的支持下,美國人要在印度的海上和陸地樹立起自己高大的井架。
而正當萬事具備之際,上帝又為美國人送來了最後的東風。一位美國海軍陸戰隊的退役中尉勞埃德.基爾默和他所率領的一支“探險隊”意外的在古吉拉特邦的巴羅達地區遭到穆斯林武裝的襲擊而喪身,更令美國國內群情洶湧。儘管勞埃德.基爾默的軍旅生涯劣跡斑斑,涉嫌多起在伊拉克屠殺平民的案件才被迫退役。他在古吉拉特邦所從事的也不是所謂的“探險事業”,而是為美國的億萬富翁充當雇傭兵,試圖去巴羅達的清真寺與舊王宮建築搶掠文物,才被穆斯林群眾擊斃。但這一切並沒有關係,只要妙筆生花,他的死同樣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在美國主流媒體的筆下,勞埃德.基爾默幾乎成了現實版的“藍波”,他前往古吉拉特邦的目的也變得無比純粹—為了拯救“瀕臨滅絕”的印度教徒。現在白宮和國會山有足夠的民意支持,可以出兵了。如果還不夠的話,美國的媒體還準備宣稱中國和巴基斯坦正在向古吉拉特邦的穆斯林武裝輸出“大規模殺傷性武器”。
唯一令五角大樓擔心的是,他們在古吉拉特邦的行動是否會激起當地穆斯林的反抗。畢竟自海灣戰爭以來美國和安拉的子孫們之間的關係早已無可彌補。雖然當地的地形將阻礙中國和巴基斯坦陸軍的介入,但是穆斯林一旦展開大規模的游擊戰,同樣會令美**隊焦頭爛額。但是好在這個問題提前得到了解決。當穆斯林們在巴布里清真寺的遺址之上歡呼他們的勝利之時,他們卻意外的發現了大批全副武裝的印度軍隊已經在坦克等重型武器的掩護下將他們包圍了。
經過了數晝夜的激戰,由從新德里歸來的悍將—南德拉喬格中將統帥的印度軍政府參與部隊在各地艱難的撲滅了穆斯林們的暴動。基本穩定了古吉拉特邦的局勢。作為印度軍政府中最後的頑固派,南德拉喬格中將拒絕了執行向中**政府無條件投降的命令。雖然新德里地區的印度軍隊已經無力再戰,但是他本人卻依舊相信印度遼闊的縱深依舊大有可為,因此在中國遠征軍進駐之前,他率領着忠於自己小股部隊向西南方面撤退,並成功的穿越了拉賈斯坦邦的沙漠地帶,抵達了古吉拉特邦的首府—甘地訥格爾。
這裏曾經集結着由他統帥的駐守印度旁遮普邦的巴廷達地區和賈拉帕哈爾地區的第10、第11集團軍,駐守拉賈斯坦邦的喬德普爾地區的第12集團軍以及前期從查謨和克什米爾的納格羅塔撤回的第集團軍展開了針對印度南部自治邦聯的“平叛”之戰,此刻雖然印度陸軍第10集團軍已經在孟買附近地區向印度南部自治邦聯的武裝投降,而第11、第12集團軍在回援新德里的戰鬥中也消耗待盡。但是曾經駐守印控克什米爾的第集團軍卻依舊建制齊全。憑藉著他們的力量,南德拉喬格中將成功的穩定了古吉拉特邦的局勢。
在南德拉喬格中將宏大的“復國戰略”之中,在古吉拉特邦地區建立了穩固的根據地之後,他將向印度腹地的中央邦地區挺進,在那裏動員起更多的印度民眾與中國人和穆斯林對抗。他依舊堅信印度終將取得勝利。但是對於美國政府提出了合作邀請,這個老派的印度軍人卻表示明確的反對:“中國與印度之間的戰爭雖然慘烈,但最終不過是一場利益之爭,如果印度最終亡於中國,那固然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但我們依舊可以保存自己的文化和生活方式。但如果讓美國人介入進來,那麼印度的傳統最終將歸於毀滅。”
但遺憾的是,他的話並沒有被太多的人所記住。在利益的誘惑之下,印度陸軍第集團軍軍長沙魯克汗在美國海軍陸戰隊抵達之前,拒絕了南德拉喬格中將要求他阻擊美**隊的命令,並發動部下將這位印度軍政府最後的擁護者擊斃在了自己的辦公室內。在最後的時刻,南德拉喬格中將依舊在計劃收復中央邦的計劃。
“在新德里地區還沒有建立起一個新的政府之前,我們的遠征軍無力向古吉拉特邦地區挺進。畢竟面對卡奇大沼澤的阻隔,我們的機械化部隊無法迅速的發起進攻。”面對着劉文國少將的質疑,林太平只有無奈的回答道。卡奇大沼澤面積約18000平方公里幾乎全部在印度古吉拉特邦境內。東段的卡奇小沼澤地在古吉拉特邦內,面積約5100平方公里。原為阿拉伯海的一部,數世紀以來的淤塞,終於與海分離。1965年印巴兩國因大沼澤西部邊界的爭執結束,國際法庭將邊境地區約10%劃歸巴基斯坦,約90%劃歸印度。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得隴望蜀是人之常情。但是以我們目前的力量終究不可能吃掉整個印度。英國人可以來,美國人同樣可以來。既然南亞次大陸不是我們征途的終點,那麼又何妨穩定一條新的戰線呢?這不僅是一條我們與美國人涇渭分明的鴻溝,更是一條新的起跑線。接下來的歲月里,我們將與美國人面對面的展開新的競爭。與其去追究責任,不如儘快確立新德里臨時政府的人選問題。”老練的中國人民國防軍總參謀長冷笑着說道。其實一個人最可怕的不是有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而是你無法感知威脅的存在,國家也是如此。
尾聲:恆河沙數最終回
“關於印度新一屆臨時政府的組建問題,國務院方面希望由我們總參來擔任組織工作,我想聽聽你們兩個的意見。”面對美國海軍陸戰隊在古吉拉特邦地區的登陸,中國人民國防軍最終選擇了“不動如山”的態度。畢竟在今天的中美兩國之間,任何刺刀見紅的正面對抗,都隨時可能引發一場震撼世界的末日決戰。因此這種以前沿強大軍事存在為基礎的“既成事實”式的推進戰略便成了雙方擴大自身勢力範圍,擠占對手控制領域的常見手段。這種模式事實在人類歷史上大國搏弈中並不少見,唯一不同的這次的主角輪到了中美兩國而已。
在戰後印度的處理問題上,中國政府實際上已經不得不接受美國介入的事實。現在擺在中國面前的問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如何堵死華盛頓方面在建立了穩固橋頭堡之後,美國海軍陸戰隊下一步可能的得寸進尺。因此走出會議室,總參謀長曹陽上將第一時間召集了自己的智囊—十三翼將中的“鬼謀”林太平和“影傀”戚度。中國必須第一時間填補上新德里的政治真空狀態。
“我覺得甘地家族是個不錯的人選。”面對着曹陽上將的詢問,林太平微微沉吟了片刻之後答道。“理由呢?”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曹陽坐在自己寬大的辦公桌前,一邊隨後翻看起手邊眾多需要簽署的文件,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甘地家族經營印度已歷五代,可以說是百年老店、根深蒂固。曼莫漢.甘地雖然被軍隊發起的政變之中被趕下了台,但並不意味着這個家族在印度的政治生命已經終結了,相反根據我們的情報曼莫漢.甘地自從逃離新德里以來,一直在其家族的根據地—北方邦積蓄力量,準備東山再起。”林太平顯然成竹在胸。
如同美國的甘迺迪家族一樣,甘地家族在印度是一個聲名顯赫的政治世家,甚至擁有着甘迺迪家族所不具備的近乎皇室的尊貴血統。在以族群區分的印度社會,這個家族的祖先屬於享有崇高社會地位的克什米爾婆羅門族。不過和大眾的理解不同,甘地家族和事實上聖雄甘地沒有任何血緣和族種的關係。從某種意義上來將它更適合被稱為尼赫魯家族。它的第一代領導人—莫蒂拉爾.尼赫魯雖然沒有提倡“非暴力不合作”的聖雄甘地那般家喻戶曉,但是通曉印度教、伊斯蘭教和西方文化的莫蒂拉爾卻是印度國民大會黨真正的奠基人。
而他的兒子—賈瓦哈拉爾.尼赫魯更是當之無愧的“印度國父”,如果沒有他與國大黨同志一道,不辭辛勞徒步到偏遠的鄉村,出席農民會議,發表演講,動員起印度數以千萬計農民。遠赴歐洲,先後訪問了意大利、法國、英國、德國和蘇聯,結交眾多社會名流,爭取到了強大的外援。那麼聖雄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運動至多不過是一場表演給英國殖民者看的政治走秀而已。
而英迪拉.甘地和拉吉夫.甘地母子更是印度在20世紀後半頁的政治中堅,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21歲加入國大黨的英迪拉,打破傳統習慣與出身低下的費羅茲.甘地結婚。從此她的姓由“尼赫魯”變成了“甘地”,從而有了影響印度政壇的尼赫魯—甘地家族一說,而人們一般簡稱其為甘地家族。如果不是錫克族衛兵射出的子彈、泰米爾猛虎組織成員的人體炸彈,那麼甘地家族的“世襲統治”可能還將繼續下去。而事實證明在沒有一個新的“尼赫魯-甘地”出現的印度政壇顯得分外的混亂和動蕩。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證明這個傳奇家族的影響力並不是僅有那輝煌的歷史。
“從封建帝國到西方列強的殖民地,佔印度人口絕大多數的農民長期以來還處於民智未開的狀態。因此印度國內的絕大多數農民對尼赫魯—甘地家族有着很深的感情。因此對於任何黨派而言,“甘地家族效應”都是一筆空前巨大的政治財富。只要我們推出甘地家族的後裔,便不難召集一群落魄的印度政客。”與林太平所慮相同的戚度贊同着說道。
“你們的意見不無道理,但是正是曼莫漢.甘地一手炮製了印—東(盟)戰爭,這個時候再由他出任這個臨時政府的首腦,是不是有些……。”曹陽上將抬起頭來看着眼前這兩個算無遺策的青年才俊不無擔心的說道。“總長請放心,甘地家族並非只有曼莫漢.甘地這一枝獨苗。我們需要的只是一面旗幟,所以才幹和能力原不是第一權衡的要素。”林太平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隨身的公文包之中取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一份資料,隨後雙手遞到了曹陽上將的手邊。
“索尼婭.甘地,拉吉夫.甘地的遺孀。甘地家族目前資格最老的掌門人。優點是公眾形象正面,在國大黨內頗具影響。缺點是背負着意大利人血統的原罪,在印度農民中缺乏認同感。普利揚卡.瓦德拉,拉吉夫.甘地之女,甘地家族最具明星氣質的政治新星,優點是具有戴安娜般的明星氣質和魅力,具備老道的從政技巧,缺點在公眾場合長期保持低調,領導才能不足。瓦倫.甘地,拉吉夫.甘地之侄。甘地家族新生代中最為年輕的男丁,優點擁有自己的黨派—全印桑賈伊黨,並與人民黨關係密切,缺點太過年輕,吸引不到公眾太多的注意力……”在林太平的所整理的這份名單之中,甘地家族目前具有影響力的主要成員無一遺漏,不僅一一列明更進行了深入的分析,可見是作足了功課。
“你的意思呢?”草草的看過了林太平整理的文件,曹陽上將依舊希望聽到林太平的意見。“從各方面條件來看,普利揚卡.瓦德拉是最佳人選。與母親索尼婭最大的不同是,普利揚卡不僅秉承了祖母英迪拉的做事風格和親民形象,而且在血統上也是名副其實的印度人。許多印度人都把普利揚卡視為她那光芒萬丈的祖母英迪拉.甘地和英國已故王妃戴安娜的混合體。不過她的從政經驗尚淺,領導才能也並突出。作為我們即將組織的這個臨時政府的領袖可以說再合適不過了。”林太平微笑着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不錯,很有見地。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新的臨時政府應該包容絕大多數的印度主流政治力量,否者這些力量便可能落入敵對勢力的手中。因此我們要的不僅是一個普利揚卡。與人民黨關係密切的瓦倫.甘地也可以吸收進來嘛!”曹陽上將拿起手邊的那支英雄金筆在普利揚卡和瓦倫兩人的名字之上重重的畫了兩個圈。
甘地家族的分裂始於第三代的英迪拉.甘地,這位被印度民眾奉為“杜迦”女神的政治家同樣必須面對自己生后的接班人問題。英迪拉.甘地生有兩個兒子,長子拉吉夫.甘地,次子桑賈伊.甘地。拉吉夫自幼性格內向,言語不多,甚至有些靦腆。其弟桑賈伊與拉吉夫迥然不同,性格外露,肆意妄為。通過長期觀察,英迪拉得出結論:拉吉夫對政治不感興趣,也缺乏這方面的能力;桑賈伊有政治頭腦,有領導能力,敢作敢為,是尼赫魯家族未來的希望。於是,她便着意在各方面培植桑賈伊。
1976年伊始,桑賈伊正式加入了青年國大黨並控制了這一組織的實權,旋即又借國大黨召開年會之機,公開登上了印度的政治舞台,隨後權力急劇膨脹,最終當上了國大黨總書記,幾乎成為當年印度最為矚目的“政治明星”,就在接班幾成定局之時,1980年6月,桑賈伊卻在一次滑翔機飛行表演中意外墜機而亡。意外傳來英迪拉.甘地自然悲痛萬分,但作為一個政治家,她考慮更多的卻是如何消弭這次意外在自己權力中樞的影響。甘地夫人迅速轉向培養原本對政治冷淡的長子拉吉夫.甘地,希望他能夠完成自己的夙願。但是桑賈伊的遺孀瑪內卡卻表現出來有極大的權力**,她公然與拉吉夫爭權,這種做法最終招致了婆婆的不滿,隨着雙方的矛盾加深,瑪內卡自此漸漸疏遠家族,最終帶著兒子瓦倫以亡夫的名義,自創了一個新黨派——全印桑賈伊黨,憑藉著甘地家族的聲譽,瑪內卡在政界也小有成就。但這一切均不來自於向來與甘地家族共同進退的國大黨,而是與政壇新貴—人民黨合作的成果。顯然雖同屬於一個家族,但是拉吉夫一支與桑賈伊一支實際上是勢同水火。而此刻將他們兩派同時引入即將入主新德里的臨時政府是否將是一場新的家族內訌的開始呢?
“總長真是高瞻遠矚,如此一來甘地家族的矛盾將更趨向與白熱化,在新的臨時政府內將更難形成合力。”實際這一步棋早已在林太平的計算之中,但是身為曹陽上將的助理,更多的時候他需要將決策的空間留給自己的領導。“不錯!同時通過這兩個甘地家族的代表,我們可以同時引入國大黨和人民黨這兩個印度最為主要的政治力量。加上東部地區的印度左翼陣線,可以說目前印度比較有影響力的政治派別都已在我方的掌控之中。”曹陽上將顯然對自己的創見有些得意,他輕鬆的靠在自己坐椅的靠背上點了點頭。
實際上對於美國海軍陸戰隊在古吉拉特邦地區的登陸,中國人民總參謀部並不擔心,畢竟經歷了西方列強數百年殖民統治的印度人民對於美、英等國有着先天的反感,因此美、英兩國可能可以在印度西南沿海地區,憑藉著較為接受西方文化的印度中產階級的支持建立起一些傀儡政權,但最終無法深入依舊秉承印度傳統文化的內陸。不過這一情況的前提必須是美國政府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代理人,一旦華盛頓方面比中國先一步與掌握着印度主流思想的黨派合作,那麼憑藉著美國強大的軍事力量和資源儲備,毫不誇張的說中國遠征軍將在印度再無立錐之地。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如何找到甘地家族的藏身之地,並說服他們與中國政府合作了。”當大方向確定之後,剩下便只有最後也是最為關鍵的問題—如何實施。自從新德里政變以來,甘地家族便一直被印度軍政府視為威脅,而遭到全國通緝。但是憑藉著來自農村的強大支持,以及中央邦和北方邦遼闊的國土。長期以來印度軍政府對甘地家族的圍捕都以失敗而告終。既然連土生土長的印度陸軍都一籌莫展的話,那麼客場作戰的中國遠征軍又能否順利的找到這個遊離於印度腹地的政治豪門呢?
“榮波的‘牙旗’部隊早在一周之前便已經從印度東北部地區通過空運抵達了北方邦,在他們的連續追蹤之下已經基本將甘地家族主要活動範圍鎖定在阿拉哈巴德周遍50平方公里的範圍之內,目前正在組織兵力進行地毯式搜查。”實際上在這個方面,林太平早已作好了充足的準備。在好友榮波的建議之下,林太平一改印度軍政府原先採取大規模地面搜查的方式,讓網絡戰部隊從國際互聯網入手,由甘地家族在海外資產的異動追查其在印度國內的登陸地址。在這個互聯網高度發達的時代,一個人可能數月不出現在公眾的視線之下卻不可能離開網絡。果然在不懈的努力之下,目前已將這個家族的主要活動範圍壓縮到了一個相當小的範圍之內了。
阿拉哈巴德是印度北方邦東南部的城市,位於恆河與亞穆納河的交匯處。常住人口並不多,即便計算上郊區也不過百萬。但由於是印度教聖地之一,有寺院、阿育王石柱等勝跡。因此每年一度的浴佛節,都有20萬人前來參拜,而逢每12年一度的大節,參拜者更將達到百萬。由於是文化教育中心,水陸交通要衝和農產品集散地,在中印戰爭之中並未受到太大的波及。此刻當“牙旗”部隊的指揮官榮波大校乘坐的米—171型軍用直升機掠過這座城市的天空之時,映入眼帘的依舊是一幅熙熙攘攘的盛世景象。“目標已經控制住了,夜狼中隊已經將目標人物包圍在建築物之中,隨時可以展開強攻。”正當榮波感慨印度的遼闊之時,耳機里卻傳來了令他振奮的消息。“無論如何不能強攻,但千萬要盯緊了。讓他們跑了,我唯你是問。”對着頭盔上的延伸下來的話筒,榮波大校有些激動的部署着他的部隊,畢竟他們已經連續追擊了數十個晝夜了。
“剛剛從一線傳來的消息,“牙旗”部隊剛剛在阿拉哈巴德逮捕了甘地家族的所有主要成員。當時他們正在尼赫魯家族第一代創始人—莫蒂拉爾.尼赫魯所修建的被稱為“歡喜宮”的祖宅里。”數分鐘之後,這個好消息便傳遞到了北京的總參辦公大樓之內。“看來他們已經捉好了與我們合作的準備了。”聽到這個消息,身材瘦弱的戚度臉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好了,不說這些了!對了,太平啊!那個軍事頻道的劉舒暢你怎麼看啊?”雖然還不清楚長於心理分析的戚度這一判斷的依據是什麼?但毫無疑問這至少意味着這些關鍵的人物不會落到美國人的手中,要知道尼泊爾和印度邊境地區已經發現美國陸軍第1特種作戰分隊“三角洲”活動的跡象。此刻曹陽上將的心情顯然不錯,有些半開玩笑的問道。“年少、有活力,不過很難纏。”面對這個名字林太平多少只有報以苦笑。
“這麼說連你也搞不定她咯!”曹陽上將繼續着自己的問題。“不!我已經找到了突破口。”林太平搖了搖頭,他那雙一直彷彿瀰漫著霧氣的瞳孔之中突然閃爍了一次決絕的寒光。“進攻或許是最好的防禦,不過不要忘記了如果每一個男人都是獵手的話,每一個女人便都是陷阱。”對於林太平所能作出的對應之策,戚度早已洞若觀火,兩個幾乎可以被認為是全軍最為精明的鬼纔此刻相視一笑,這個簡單的笑容或許便是一場無比複雜的兵棋推演。
“這些是送給那位美女的啊?”在新近落成的中央電視台大樓的大門口,一輛掛着總參牌照的軍用吉普旁兩個年輕英俊的少尉正小心翼翼的從車上搬下那一捧捧嬌艷欲滴的紫色玫瑰。進出大樓的眾多美麗的女記者和主播們都不禁停下了腳步,側目關注着這熱情如火的表白。在一捧玫瑰之上都會清晰的寫着“獻給我心中最珍貴的你。”落款則是那由那簡單的筆畫構成的那或許並不簡單的名字—林太平。
“看來他是真的愛上你了?”在軍事頻道欄目組的走廊之上,這些鮮花的主人—劉舒暢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不遠處那展開的花海,耳邊佩帶的藍牙里傳來那慈祥但不失威嚴的聲音。“只是一次攻勢而已。”劉舒暢冷冷的回答道。“希望你能清楚這一點……。”隨着通話的結束。劉舒暢轉過身來,眼上依舊是那天真的笑容。作為一個女孩子,她同樣清楚紫玫瑰的花語—浪漫真情以及彌足珍貴。
“難得你還有時間來看我這個老頭子。”在位於中國中部“楚漢名城”的湖南省省會長沙城中一處雅緻的院落之內,已經退休在家原中國人民國防軍廣東軍區司令—錢蕭上將此刻正泡上一壺新出的“君山銀針”與剛剛從孟加拉國返回國內的忘年交任令羽圍枰論道,手談正歡。“可惜這一次我軍出兵印度最終還不能克盡全攻,讓美國人最終還是漁翁得利。”手持黑子的任令羽一條大龍剛剛作活,卻不由觸動了心頭之事,苦笑着說道。
“我們畢竟在南海打開了一個突破口,保全了巴基斯坦這個全天候友誼的盟友,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又那有十全十美的。大國崛起之路,從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錢蕭運子如風,從容淡定微笑着答道。“希望天佑中華吧!”任令羽又落下一子,勝券似乎已經在握。“事在人為,經過了那些激情燃燒的歲月之後,我相信只要我們中華民族團結一心,那麼便沒有任何困難可以阻撓我們前進的腳步。不過小任啊!你要老大不小了應該考慮一下自己的終生大事了啊!”隨着錢蕭在棋盤輕鬆的落子,局勢竟瞬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等她從南非回來吧!”面對着棋局上的驟變,任令羽把提起這個關乎命運的黑子卻再度舉棋不定起來。
南非或許是最能體現西方政治中三權分立理念的國度,連首都都有3個之多。行政首都比勒陀利亞、立法首都開普敦以及司法首都布隆方丹散佈在這個非洲為為強大國家遼闊的領土之上。但是關於印度轉移到非洲的眾多科研人員、武器裝備以及稀有礦石的移交工作卻被放在有着非洲的曼哈頓的約翰內斯堡舉行。
作為非洲最大的都會城市,約翰內斯堡帶有非常典型的歐洲城市風貌,以及18-19世紀后工業時代的印記。這座面積約269平方公里的城市,不僅是南非的和經濟中心,更是世界首屈一指的產金中心,素有“黃金之城”之稱。四周綿延240公里的地帶內有幾十個金礦。市區街道下有一英里多深的坑道,城內種族隔離和種族歧視狀況嚴重,城西南25公里的索韋托,更曾是南非黑人最集中的隔離區。19876年,南非政權便是在這裏製造了駭人聽聞的索韋托慘案。不知道是否是由於那耀眼的黃金以及長期被歧視造成的心理陰影。每當夜幕降臨,整個城市燈火通明,建築物上的霓虹燈齊放異彩,在增添了現代大都市的氛圍的同時,也令罪惡四處蔓延着。
約翰內斯堡的治安非常混亂,以至於外國人無法下車自由自在的在街頭比肩接踵的人群中閑逛。但是最近那些喜歡惹是生非的黑人似乎收斂了很多,因為前不久一個身着便裝的中國籍男子拖着一條傷腿打翻了4個手持利刃的劫匪,據說他這麼作是為了保護身邊的一個美麗的中國女子,但是那個團伙中另外6人卻是被那個女子制服的。當然碰到這種情況畢竟還是偶然事件,大多數衣食無着的黑人還是不會輕易身邊發財的機會。前方一個背着相機的馬來西亞女記者此刻便成為了他們的獵物。哈里森相信只要速度夠快,他可以輕易的從那個瘦削的女記者手中搶走她的行李袋,然後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的預測對了一半,黑人在短跑方面的天賦讓他宛如狂風一樣掠走了對方手中的行李袋,按照常例對方會尖聲呼救,但在這個城市裏“HELP”永遠是不會得到回應的。但出乎哈里森意料之外的是那個女孩子在下意識里喊出的是一種他完全陌生的語言:“救命!”她那一刻的聲音在哈里森的耳朵里幾乎響徹了約翰內斯堡,並很快得到了回應。一個華人男子追了上來,這令哈里森倍感輕鬆,況且從對方跑動的姿勢來看,他的腿受過傷。黃種人天生不是跑步的料,當然那個跨欄的除外。哈里森一邊笑着一邊不幅度的邁動着自己修長的雙腿。但是在半個小時之後,當他跑出5公里之外準備休息一下時,一個黑影卻重重的將他撲倒在地,並以閃電般的速度扼住了他的咽喉。上帝啊!竟然是那個華人男子。
幫那個素昧平生的同胞搶回了行李袋之後,康偉憑藉作為一個戰士的天性迅速的原路返回尋找失主。從孟加拉的戰火中走來,康偉的腿上雖然留下了永久的殘疾。但是他並不後悔,因為他堅信沒有任何挫折可以摧毀一個男人的信念。但是當他拿着那散發淡淡茉莉花香的行李袋站在對方面前時,他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虛弱和無力。但他的遲疑卻並沒有擋住那緊緊擁抱住他的雙臂。“我曾許諾要將我的初夜獻給能在叢林中捕獲的那個男人。從今以後我不會再放手了。”康偉並不知道,自從印尼分開之後戴佩玲跟隨着他的足跡幾乎走遍了整個戰場。此刻她終於再次見到了那個令自己銘心刻骨的他。
“或許我也應該遠離戰火,去尋找那屬於我的幸福了。”望着遠處霓虹燈下那緊緊相擁的男女。同樣身着便裝的冷紫翎微笑着轉身離去。夜幕下的約翰內斯堡人群依舊如織,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那個遙遠東方崩潰的國度,崛起的民族,一切一切的不過是過眼的煙雲,或許今天這興盛成敗的輪替在這個古老星球的歷史之中不過是恆河之中萬千沙數中的一粒而已。
《龍的力量—南海揚帆》全文完
感謝各位讀者長期以來不懈的支持。
崢嶸歲月,蹉跎人生—寫在《龍的力量—南海揚帆》完結之時
曾計古人有云:“文如行馬,易縱難收”,小隼曾經一度不以為然。但是隨着《龍的力量—南海揚帆》一文逐漸進入收關階段。小隼才真實的體會到了古人所表達的這種感覺。甚至一度頗有幾分力不能支,勉強催谷之感。(不知道近來令小隼倍感不適的病毒性感冒是否也是因此而來。)不過好在全文的七十章的主要內容已經寫完,小隼也可以長出一口大氣,向各位讀者大大交上這份並不良好的答卷了。
憑心而論《龍的力量—南海揚帆》的後半部分寫的並不盡如人意。由於戰場主要轉移到了印度國內,力量對比上的此消彼長令驚心動魄的對攻戰逐漸變成了歷史。故事描述的重點開始從戰場本身轉移到國際政治力量的角逐—特別是中美兩國在南亞地區的明爭暗奪之上,因此從節奏和故事情節上來講都顯得有些沉悶。記得有位讀者跟我說全書最好看的部分還是《決戰馬來》的部分,小隼想這或許是人之常情吧!其實不僅是廣大讀者倍感乏味,實際上作為作者的小隼寫的時候也味同嚼蠟。但是為了故事的完整性,小隼還是努力將這些部分補充完成。或許有些時候文章的收尾便如同阿Q最後所畫的那個圓,越是想畫的圓卻是歪歪扭扭的難以入目。小隼在這裏只能向廣大長期以來支持《南海揚帆》的讀者們致以十二萬分的歉意。
從構思這部小說開始,到最終完成已經有近十年的時間裏。期間幾次想過放棄(甚至可以說實際上已經放棄),又幾次因為割捨不下而重新繼續。原本定位為虛擬軍事的作品,最終被小隼拖成了架空歷史(忍不住要汗一下)。因此很多設定也不得不一改再改。回首過去的八年,小隼只能用崢嶸歲月,蹉跎人生來形容。我們偉大的祖國一路走來,雖然談不上風雨如磐,但卻也是苦難重重。從長江洪峰到**肆虐、從**跳梁到汶川地震,這八年之中的艱辛歷程其實遠比任何一部虛擬軍事小說來得動人。而與那些為祖國的崛起而奮鬥不息的人們相比,回首過去的歲月,小隼自感無甚建樹,人生的大好年華蹉跎過去。不免有些焦急,在未來的日子希望能與各位讀者一起互相勉勵,為祖國更為美好的明天而一起竭心儘力,風雨守望。
《龍的力量—南海揚帆》是《龍的力量》的第一部,根據最初的設定這部作品將由六部分組成。分別是正傳三部曲—《南海揚帆》、《北狩狂讕》和《決戰未來》以及外篇三部曲—《晨星》、《蝕日》和《天狼》。但是由於篇幅的限制和設定的修改。《晨星》這部外篇將被取消。而《蝕日》則將於正傳中的第二部《北狩狂讕》合併為《北狩蝕日》將在今年七月左右推出。而主要講述中、美、俄三國角力的《天狼》也將在五月底與廣大讀者見面。
在《南海揚帆》中留下的許多未盡的線索:隨着印度的最終分割與內戰的再起,為了第二次馬島戰爭而集結的龐大歐洲艦隊最終揚起了遠征的風帆,面對崛起的中國日薄西山的俄羅斯究竟會站在西方的一邊共同遏止新黃禍的出現還是與中國並肩對抗美國的全球霸權?不斷轉動的亞歐戰略大三角,最終是否可以讓剛剛上任的美國總統所想成為鎖死中、俄兩國的審判之鎖,十三翼將傾巢出動又是否可以破解着必殺之局?精彩的謀略計算和慘烈的命運決戰,盡在《龍的力量》之外篇《天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