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葉長弓

第六章葉長弓

“我說，這人有人言，鳥有鳥語。你們就不信呢？”

“好了，我耳朵都快聽出繭來了，什麼時候說不信了。”孫羽趕緊躲得遠點兒，知道“鳥兒太歲”葉長弓的鳥兒大論又要來了。

大司農葉弘生大人老年得子，五十來歲了才得了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葉長弓。大司農大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可惜這葉長弓不思進取，只喜養鳥。葉長弓略微長大一點兒，七八歲的時候，只與鳥言，不與人語，把大司農大人給急得四處求醫問診。有一天，葉長弓和孫羽說了一句話，大司農大人激動得是熱淚盈眶，從此，把葉長弓塞給了孫羽。別說，這葉長弓倒也慢慢地變得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李百枚、俞楨、黃楠，你們信不信？”

“信啊，這八哥、鸚鵡都會說話。”

“我是說普通的鳥，他們之間也是有交流的。”

“那你說，那幾隻黃雀在說什麼呢？”

“嗯，一隻黃雀告訴同伴們，向西一百米外的樹林裏有窩啄木鳥孵出來了。”

“走，去看看。”

“呀，真有小啄木鳥，好可愛。”

“那隻杜鵑說，北邊一隻耕地的老水牛病倒了。”

“我看這隻水牛不行了，趕緊把皮剝了，把肉賣了吧。”

趕到跟前的眾小聽到一位老人這麼說。

現在眾人看葉長弓的眼神充滿了驚異、崇拜。

“奇才”

“怪傑”

“你能聽懂鳥說話，那鳥能不能聽懂你說話。”

“還不能，不過，我發現將內力凝結，產生不同程度的震動，就能模仿出鳥語來，我現在還不能全掌握。”

一路聽着葉長弓大談鳥經，眾人來到建安城鳥市。

鳥市裡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一些達官貴族，公子王孫見了眾人點頭哈腰，阿諛奉承之聲不斷。

“葉公子，你看我這百靈鳥，剛剛脫毛。”

“葉公子，這是我剛從北方運來的松雀，有沒有興趣。”

……

葉長弓是鳥市常客，各位賣主也都前來搭碴。

“赤腹鷹﹗”終於有讓葉長弓看上的鳥了。赤腹鷹並不算稀有鳥類，在大昊國常見。這是兩隻還未睜開眼的雛鷹，無人問津，卻讓葉長弓盯着看了半天。

“葉公子，這是我父親今天早晨從湛陽湖邊上闊松林裏帶回來的，沒來得及往家放，直接帶鳥市來了，喜歡，您出個價把。”賣鳥的是一位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常從樹林裏抓些鳥來賣，倒也認得葉長弓。

“給，十兩銀子。”孫羽遞給賣鳥的。

“謝謝羽兒侯爺。”一般的好鳥也就賣五六兩銀子，一對雛鳥能賣十兩，賣鳥的心花怒放。

“十兩買倆雛鳥，不就赤腹鷹嗎？”俞楨有些好奇。

葉長弓領眾人到一僻靜之處，拿出鳥對眾人道：“如果沒看錯，這應該是兩隻赤腹鷹王，一隻赤腹鷹王是赤腹鷹的頭，而雌雄兩隻赤腹鷹王，就被稱為牧鳥，具有放牧群鳥的能力。”

“呀，我們淘到寶了。”眾小有些興奮。

“咱們今天運氣不錯，快去看看還有沒有其他寶貝。”

“別急，我剛才還發現了兩隻異鳥，亦是雌雄一對。”

“那還等什麼，別讓別人買走了。”

葉長弓領眾人到一鳥籠跟前，賣鳥的是一邋遢中年漢子，頭不抬，眼不睜。籠子裏的兩隻鳥跟它們的主人一樣無精打采地爬在籠子裏。

“這兩隻鳥多少錢？”俞楨怯生生地向前詢問。

“一千兩。”

“一千兩？你坑人呢。”

“一千兩一隻。”

“啥，走吧，走吧，瘋子。”俞楨拉起眾人就走。

“給，兩千兩。”孫羽遞給“瘋子”一張銀票。

“瘋子”捲起銀票，轉身就走，“希望你們好好對待它們。”

離去之際，目光中似有淚花閃動。

“這什麼鳥？”俞楨望向葉長弓。

“這是兩隻金雕之王，生活在險山惡水之間，人跡罕至之處，雖是幼崽，已有靈性。它們的價值遠遠不止兩千兩銀子。”

“這麼寶貝，咱還給人家吧。”黃楠朝遠處望去，但人影幢幢，已不見賣雕人的身影。

“別動，動我扎死你。”

李百枚用槍指着一衣衫襤褸的少年，少年的手正伸向一個華服青年的錢袋。

“吆，小偷，敢偷到本大爺頭上來了。知道我是誰嗎？大爺孫福。知道大爺的爹是誰嗎？大爺的爹是這北城區的提督。知道大爺的大爺是誰嗎？大爺的大爺就是當今國主。敢偷本大爺，找死呢你，來人那，給我打。”

“好了，福哥，小偷交給我們吧。”孫羽攔住了要動手的孫福。

“謝了，羽兒侯爺。謝了，李子兄弟，改天我請你們喝酒。”孫福轉身走了。

“羽兒侯爺，你就是羽兒侯爺。嘖，嘖，不像啊。”小偷圍着孫羽轉了兩圈。

蹭得一下，小偷閃入人群，左閃右閃，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李百枚、俞楨、黃楠迅速追出，轉了一圈，回到了不緊不慢走過來的孫羽身邊。

“跑了，不見了。”

“他跑不了的。”孫羽瞅了瞅葉長弓。

葉長弓領着眾人來到一座鳥屋跟前，“就在屋頂房樑上”。

小偷很鬱悶，怎麼就被他們找着了呢？

“哼，你跑遠了，也許逮不着你。可藏在鳥市裡，你躲哪都不行。”葉長弓拍拍小偷的肩膀，“走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