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九九玄經
第三章九九玄經
“月屏，你回來了，這兒還交給你把。”橋月沖說著向樓下走去，拍拍孫羽的肩膀，“侯爺，別忘了你還是軍武學院的學生。”
“學生，學生怎麼了，我是侯爺”，孫羽心裏想到，“唉，侯爺學生。”
“羽兒，來吧。”牽過兒子的手，母子踏上藏書閣五樓。
孫羽眼前一花，進入一片迷霧之中，“咦，迷蹤陣”，孫羽沉心靜氣，感知外放，細細體悟，一會兒，抬腿欲進，但又將腿緩緩放下，臉上陰晴不定，忽憂忽喜，漸入迷茫……
“好了，我在這套陣法上下了很大功夫，那是你一時半會兒看得來的，隨我來吧。”母親體貼地將孫羽喚醒。
孫羽一時之間，卻出了一身冷汗，隨母親三轉兩轉，眼前一亮，踏入一間靜室，房間佈置得相當雅緻，幾盆盆景，幾幅字畫，一張茶几，一套精美茶具，幾張竹椅……
“隨意坐吧。”
看來這就是母親的辦公室，比其它老師的清雅乾淨多了。孫羽也確實有點兒緊張，有點兒累了，到了媽媽的地盤兒，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伸手抓向茶壺，朝椅子上坐去，不過，茶壺沒有抓着，一屁股卻坐在了地上。
“哎吆”孫羽這下摔得還不輕，這到哪了，這可是陣法教師的辦公室。不過，孫羽對這種“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的基本陣法還是略有體會，一會兒，終於坐上了椅子，喝到了茶水。
“真舒服呀”，孫羽心裏總算踏實了一會兒。
“好了，你想好了嗎？”母親坐到了他旁邊問道。
“想好了。”
“決定了？”
“決定了﹗”孫羽堅決地回答。
母親沉吟了一會兒，揮手一招，孫羽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本書。
“書哪來的？”孫羽真的感覺到了母親的神奇。
“簡單的東西，往往蘊含著深刻的道理，這依然是見山不是山，見水不是水；見山還是山，見水還是水。任何東西只知其表，不究其理，你只能得到表面上的那點東西。這個房間裏的一盆一景，靈蘭藏書閣的一花一草，運行起來，就能形成一座大陣。”母親的表情有點兒嚴肅，孫羽知道母親對他的傳授開始了，打起了精神。
“這本書是我喬家的傳家之寶。”
孫羽驚喜地朝面前的書摸去，書皮入手堅硬，似是一種木材，從上至下深深地刻着四個大字«九九玄經»，打開書皮，書頁是薄薄的皮革，入手輕柔，書中所書文字、圖表清晰躍然，隱約之間似有金光流動。
“書皮是已經絕跡的千年輕木所制，以赤腹鷹的糞便煮泡獸皮，再行研磨，裁剪成書頁，共八十一頁。書長一尺，寬六點六寸。文字是如何書寫上去的，家中沒有流傳。書中更有書籤一枚，是何材質，如何製作出來的也無從考證，只是祖輩留言，是一寶物，不得遺失。”
孫羽聞言，從書中找出一物，似是綢緞，薄薄棉棉，呈若人形，通紅通紅的顏色，仿若人血，倒也栩栩如生。
“具祖先傳聞，將書中陣法研究大乘，可聞仙語之聲。是不是有領悟到那種境界的前人不得而知，現在的喬家，卻也沒落，能得書中十之一二者，就算不錯了。本來此書傳男不傳女，母親自幼喜好陣法，你舅父們在陣法上的領悟都不如母親，你外祖父才將此書拿出，讓母親研究，希望能有所突破。”
“陣法的研究是一門很枯燥的學問，往往有所想，卻不知正確與否，這就需要付諸實踐，這也是喬家一直和孫家互相合作的緣由，現在部隊中應用的陣法，學院教習的陣法，都是從這本書中研究演化出來的，你可以多參與，多考證，慢慢體悟。自從喬家進入軍武學院，這本書和喬家歷代祖先留下的研究所得，以及喬家收集的陣法方面的書籍，都在這座靈蘭藏書閣內，你也多看看。”
“平時，娘給你講的陣法知識也不少，你也知道，陣法最講究的是靈活變化，切不可死搬硬套。還有就是佈陣材料和手法等問題，«九九玄經»一頁一陣法，共八十一套陣法，卻很少提到與陣法相輔相成的其他方面的要求，這麼多年來，喬家都是從其他書籍中研究琢磨出來的。萬物皆有靈，如何感悟調動它們的靈性與陣法相應配合，以及根據不同事物和環境佈置怎樣的陣法，最大程度地發揮陣法的威力，是母親認為佈陣的關鍵。”
“好了，給你講了也不少了，你自己慢慢看吧，我去看看給你能點吃的，還有咱們的住處收拾的怎麼樣了。”
或許，«九九玄經»對孫羽這種陣法學習者來說，有點太深奧了；或許，孫羽也確實有點勞累了。總之，母親剛離開不久，咱們這位侯爺居然趴在人家傳家寶上睡著了，還順着嘴角流下了一道口水，淌向了人家另一件寶物——人形書籤。這口水是越流越多，一會兒就快要把小人全身上下給流滿了。說來也怪，小人身上的口水竟然慢慢地向一起集中起來。可這侯爺不知是做夢夢見了哪家的小姑娘，哈喇子是大流不止，越淌越多，大有“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之勢，還微微地打起了一點兒鼾聲。小人似乎終於忍無可忍，“嗖”的一下，收拾起了孫羽所有的口水進入了侯爺的口中。睡夢中的孫羽，突然覺得口中一堵，大咽一口，把小人連同口水都咽下了肚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迷迷糊糊的侯爺再入夢鄉，似乎還嘟囔了一句：“何人大膽，擾侯爺清夢。”
突然，«九九玄經»上面的文字流動起來，金色光芒綻放，漸漸匯成了一條金燦燦的河流，湧向了孫羽的身體。大約五六分鐘之後，光芒漸漸暗淡，悄悄隱去。
不知睡了多久，孫羽才漸漸醒來，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躺在一張掛着淡粉色幔帳的竹床上，四周一掃，幾盆金蘭花，幾盆星辰花……，母親坐在木桌旁，書寫着什麼，看來這是母親平時用來休息一會的房間。
“醒了”兒子一動，母親就望了過來，“看來這些天你也累了，一睡就是一下午。這兒有一些新鮮蓮藕，你先隨意吃點兒。”
“不了，晚上一塊兒吃，我先出去轉會兒。”
“早點回家吃飯。”
“哎。”
“走了一遍，就把迷蹤陣的走法記住了，看來，我小看他的陣法知識了。”望着離去兒子的身影，母親念叨着搖了搖頭。
至於那個書籤，母親以為兒子拿去玩耍了，畢竟只是個書籤，母親也沒當回事。孫羽再看書時，以為母親放起來了，畢竟是人家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