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忠僕

（小小地懲戒一下賤人，還望各位看官滿意。）

夜漸漸深了，宮裏的各處也都亮起了宮燈。

或許是因為道長們的法術起了作用，毓秀宮的那位近日裏都瘋瘋癲癲不讓人安生的主子，也安靜了下了。

所有的一切黑暗勾當，都在夜色的籠罩下悄無聲息地進行着。

一隻柔軟冰涼的手輕輕地按在靜寧公主的腦門上，冰涼的溫度一下子將睡夢中的靜寧公主喚醒。她看着莫汐那張笑意盎然的臉，一種莫名的恐懼油然而生。

“公主殿下您醒了。”莫汐坐在床沿上，看着靜寧公主一臉警惕的樣子，淺笑。“臣女知道殿下心如明鏡，深夜前來叨擾公主休息，是有一事相告。”

既然莫汐已經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靜寧公主也懶得再裝下去。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慵懶地道：“直說便是，又何必拐彎抹角。”

“明日夏嬤嬤就會被人送回來，可惜她老人家無福，再無法伺候公主殿下了。”莫汐將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放在靜寧公主面前，滿意的看着她恐懼卻隱忍着不敢出聲的模樣。“夏嬤嬤忠心耿耿，對您和韓夫人不利的東西她竟一個字都沒吐出來，臣女感念夏嬤嬤的忠心，所以特意留了她一條性命。”

盒子裏放着的是一隻粗糙的老手，手背上用顏色艷麗的顏料繪製了栩栩如生的牡丹。不過可惜了手背上這朵精緻的牡丹，若這牡丹描繪在一隻嬌嫰白皙的少女的手上，定會為這隻漂亮的手增色不少。

“臣女本想將這手製成工藝品，奈何東廠韻香坊的人說夏嬤嬤的又老又粗糙做不出好東西來。”莫汐抓起靜寧公主的手放在夏嬤嬤的手上，“所以臣女只好自己做主，用夏嬤嬤的血刺了朵牡丹。”

手在裝進去之前已經清洗乾淨了，所以莫汐也不會弄髒怕靜寧公主纖細弱軟的小手。

靜寧公主想要把手收回來，奈何莫汐一直用力地按着怎麼也掙不開。她抬起因為驚嚇而變得蒼白的小臉，看着那張和自己有些相似的容顏，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莫汐……你……你不是人……”

莫汐今日前來，就是算準了她會受制於青蓮觀法師的那句話，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

青蓮觀的法師臨走前告訴景文帝，今日做法之後若是公主殿下還未有病情起色，那便只有焚燒公主，為後宮，為天下保一個太平。

就算不為了皇上，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靜寧公主無論如何都得忍着。

“公主殿下幾次三番地加害於我，今日臣女的手又差點廢在殿下您的手裏。臣女如何咽得下這口氣啊。”莫汐緊緊攥着靜寧公主的手，力道大得差點要把她的手給捏碎。“咱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為了表達我這個姐姐多年來不曾照顧你的歉疚，姐姐今天就送你一份大禮。”

莫汐湊在靜寧公主的耳邊，輕渺的語氣聽起來像是一個古老的咒語：“明天早上，還請殿下仔細地看着。”

靜寧公主的身子軟在莫汐的懷裏，整個人徹底失去了意識。

……

而夏嬤嬤的另一隻手則是被悄悄地送到了韓夫人的手上。

韓夫人望着盒子裏那隻描繪着精緻牡丹的手，氣得連着盒子一起扔了出去。“莫玉汐，你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