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 誰比誰牛
秦允之先一聽這個,跟着嬉笑兩聲,對着秦爺爺抱怨道,“爺爺您看,平時還說我巴結您,這個丫頭比我還會用招了。”
容可抬頭對秦允之哼了兩聲,“我當然了,之前只要說學習我就頭暈,可是這學習廚藝就不一樣了,想着以後要巴結我爺爺還有秦爺爺,我學的可帶勁了。”
這話一落,眾人皆是一怔,復又大笑起來。
容可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氣的小臉憋得通紅。
坐在一旁的楚雲天只是抬頭碰觸到她的視線,眸光閃過一抹情緒。
秦爺爺看了下容可,再看了下楚雲天,笑着說道,“你這丫頭……,還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秦爺爺到現在才看到只有雲天的話能管個用。若不是在楚家學,你會知道廚房朝哪個方向啊。雲天的才學那可不是常人能及,到你這裏成了教廚藝的老師了。”
容可被秦老爺子這話一噎,道是沒有着急說話,用餘光瞥了一眼對面的楚雲天。
“秦爺爺誇獎雲天了。這丫頭只要關於吃的,自然會放在心上。這說廚藝,管不管學會,待在廚房至少隨時隨地能拿到吃的東西,”楚雲天瞥容可一眼,無奈的搖搖頭,對着秦爺爺抱怨道,“若不是有這個好處,廚房哪裏會進去。”
容可撅着小嘴,很是不滿楚雲天這樣評論自己,對着他哼了兩聲,再白他一眼。
楚雲天微微一笑,嘆息一聲。
“哈哈,瞧你這丫頭,被人揭了短不樂意了。”秦爺爺突然哈哈笑起來,“往日你爺爺可是沒少給秦爺爺抱怨啊,說平時把你寵的無法無天,結果遇到學習你也開始上房揭瓦了,秦爺爺還想着既然雲天能管得住你,那就請他有空了多教教你其他知識了,看來你壓根沒那心思的。”
“哎呀,秦爺爺,您可別了。我除了吃,除了睡,其餘的可都不想啊。可可以後多給您做些好吃的,您可別讓可可學習了。”容可一聽秦老爺子這話,急忙搖頭擺手。
秦允之也跟着在一旁大笑,“哈哈,爺爺您可再別嚇可可了,您沒看見她一聽以後要學習,臉都發白了。”
秦老爺子正準備說話,就見王叔過來說容家先生帶着容夫人女兒兒子過來了。眾人眼色都落在容可身上,見她仍然嬉皮笑臉不說話,秦老爺子笑了笑招手說,“邀請函是秦家發出去的,客人上門哪有不見的道理,請容先生進來吧。”
進來的卻只是容父,身後沒有跟着容夫人還有容依戀容依城。
“秦老爺子身體可好?”容父進來先是看到正位沙發上的秦老爺子,笑着問候。等看旁邊下位上坐着的容可,先是一愣,復又恢復過來,他知道容可從小到現在時不時會去養老院住着,只是沒想到和秦家的關係如此親近,
“好着呢,容先生客氣了,剛才還說到你家這個二丫頭,鬥嘴起來比誰都厲害。”秦老爺子擺手讓容父坐下,指了指旁邊的容可道。
容父壓下心裏的疑問,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道,“這丫頭可是沒少讓家裏頭疼,我爸也是看着平時沒有人管她,特意叫到養老院盯在他眼皮子底下。”
“和我家這個小魔王一樣,一時不看着就出事。從小到大一門心思想着玩鬧,一說正事腦袋昏昏就想睡覺。之前我聽說可可這丫頭是你夫人在照看?看小丫頭這模樣,看來是照顧的很好,至少沒有埋沒她的真性情。”秦老爺子對着容父說道。
“嗯,”容父心裏疑惑,秦老爺子為何突然說出容夫人提及他的家室,想了想還是道,“家裏事情都是夫人在料理。”
秦老爺子這話,也在眾人心裏打個彎。容可垂着眼瞼,但是眼珠子一直轉動,秦老爺子是關心她說出這話,還是有什麼原因。
楚雲天長長的睫毛翹起,清淡的眸光落在幾人身上,沒有說話,表情依然是溫和,眼帘再落下時候也有一絲情緒飄過,再睜眼時候卻已經恢復正常。
眾人正安靜時候,王叔又說付家先生來了,秦老爺子看了眼容可再看了眼容父,便對王叔說請他進來。
容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想着今天這個場合,她出現在這裏真是不對,秦家邀請這麼多人來,客人來了估計都會拜訪下秦老爺子,在沙發上不舒服的動了動位置,卻沒想到秦老爺子笑着道,“瞧你這丫頭,沙發上可是長刺了?”
“可可,你坐好。”容父立刻壓抑着聲音對着容可道。
容可一撇嘴,當著這麼多人面她也不好和容父抗起來,只是乖順的做好,身子往秦老爺子這邊挪了挪,遠離下容父,卻惹的秦老爺子哈哈大笑,對着容父道,“你瞧瞧,知道老人家好討歡心,這趕緊往這邊挪了挪,和你這父親做無聲的抵抗。面上不表現,心裏可機靈着呢。”
“秦爺爺真是高看她了,若是討人歡心,她的招數多着去了。雲天在新疆的葡萄酒,可不是被她騙去好幾瓶。”楚雲天突然說道。
“呃?”秦老爺子回頭看了眼容可,“還有這事情?那這丫頭佔便宜可真是厲害啊。”
容可趕緊低下頭不敢回答,反正楚雲天引的頭,他要自己解決。
“關於吃喝的東西,她的智力就會超長發揮。”楚雲天又淡淡回了一句。
這句讓容可氣的想癟他,但是卻也說的事實。
容可白眼一翻,小聲嘀咕,卻讓在場人都能聽到,“小氣,還不是因為我拿了你幾瓶紅酒,哼哼。”
“瞧你們這些孩子,可真不比我們當年。”秦老爺子哈哈一笑,抬頭看了眼牆上的鬧鐘問旁邊的王叔道,“客人可都來齊了?”
王叔立馬回道,“還有簡家的少爺沒有到。”
“怎麼請他了?”秦允之也白眼一翻,很不樂意。
“你這孩子什麼態度。簡家少爺是前幾天從美國剛來中國,你身為東道主不客氣邀請人家竟然嫌棄了。”秦老爺子扭頭一喝斥。
秦允之摸摸鼻子,反正很不樂意。
王叔笑着繼續說道,“老爺子,是這樣的,昨天去給簡少爺送邀請函時候,沒有在住處找到他人,傭人說簡少爺這幾天一直在市郊酒吧玩耍呢,等我們找到簡少爺時候已經晚上了,當時簡家少爺喝了酒,也是迷迷糊糊的應了來。我想着估計現在還沒酒醒呢。”
“哼哼,爺爺您看。幾年前贏不了我,現在肯定每天都在練習,爭取哪一天在酒量上贏了我。”秦允之立馬落井下石。
“還說起別人了,你還不一樣,天天練習能爭取早日贏了雲天。”秦老爺子扭頭瞪他,指了指楚雲天也落井下石,又對王叔道,“那先請付先生進來吧。”
付功軍也是一個人過來的,沒有帶兒子付如海和女兒付煙兒,容可看到他進了視線先掃在她身上,心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惡狠狠的眼神真是恨不得殺了她。
“老爺子,您身子看着比前段時間健朗多了。”付功軍先對着楚雲天打了個招呼,再對着秦老爺子說道。
“客氣了。”秦老爺子對王叔擺擺手,讓給付先生上茶。
落座之後,付功軍再和容父打了招呼,看了眼容可說了句,“你可是真偏心啊,怎麼出來只帶着這個寶貝女兒了,沒看到你那兩個女兒和兒子啊。聽說容二小姐是一直住在養老院的?”
容父聽了他這話,凝眉道,“是住在養老院的。其他兩個孩子在外面玩耍,沒有跟着進來的。”
“那你可真是寶貝這個女兒,聽說之前和周家訂婚也是她,現在搬到養老院也是這位容二小姐。”付功軍再瞟一眼容可,說道。
容可看他嘴角掛着的冷笑,迅速明白過來,這人是完全不顧楚家秦家的臉面,當著眾人來諷刺她,那也別怪她不顧臉面,委屈的撇了撇嘴,對着秦老爺子道,“秦爺爺,付叔叔這樣說我,還不因為因為我之前得罪了有些人,在容家哪裏安全呢,當然要搬到養老院住着。不過出了養老院,也不安全啊。就說十幾天前,我開車去楚家,在路上竟然看到碰到付家少爺,他看我剛拿了駕照是在實習期呢,竟然開車撞我。如果不是距離楚家近,說不定我早都掉下山去了。嗚嗚,秦爺爺說不定您現在都看不見我了。”
誰都沒想到容可會這樣說,秦允之長大嘴巴驚悚,“可可,不會吧?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誰這麼可惡,竟然開車撞你?丫丫的,你告訴我,一會我開車給你撞回來。”
容可不說話,只拿眼往四處瞟。
“撞什麼撞!你真是有膽了!”秦老爺子回頭給扇他一腦門,然後回過頭問容可和付功軍,“這?前段時間,聽說付家少爺是出了車禍,沒想到還有這一回事?功軍,你家那小子怎麼說,這是怎麼回事?”
楚雲天定了一瞬,眸光落在容可的臉上,看她嘟着小嘴可憐巴巴的吸鼻子,唇角輕微的顫了顫,安靜的看戲。
付功軍臉色陰沉,眼神恨恨的瞪了眼容可,再回頭對着秦老爺子道,“是出了車禍。我是聽說容二小姐性子也硬,到了山上要和我那臭小子賽車,結果我家臭小子車技不如人還輸給容二小姐了。沒有什麼撞不撞車的事情,或許是比賽過程中碰到什麼東西了。”
“呵呵,這位付叔叔,您膽子大,可可卻沒有那個膽子。可可是剛拿了駕照,哪裏敢和別人賽車了,我是小心翼翼開着車,結果從旁邊突然撞出一輛車。如果您不相信我,監控記錄記的可是清清楚楚的,相信警察也不會冤枉一個人。”容可氣不處上來,勾唇淺淺笑道。
付功軍氣的臉色發黑,如果楚少和秦家老爺子沒有在這裏,他恨不得直接給容可幾個巴掌,訕訕的笑了笑,“容二小姐話可不能亂說,事實是什麼之前警局可調查的清清楚楚。”
“付先生的確如此,事後楚某也去看了現場。先不說付家少爺和容小姐賽車誰輸誰非,只是付家少爺沒有經過楚某的同意就私自闖入楚家,這的確是不對的。”楚雲天淡淡瞥了付功軍一眼,看他臉色立馬沉下來了。
“楚少,這……我那犬子一直在國外最近也是剛剛回國,還來不及知道南山已經歸到楚家,所以就自顧自的上了南山,而且,楚少想必也收到付家的賠償了。”付功軍想了想,目前最不能得罪的是楚家,容可的問題可以往後看,麻煩可以繼續找,但是按照付家目前的能力的確不能和楚家對着干,心裏又將自己那不孝子咒罵了一頓,盡給他惹事。
容可看付功軍這反應,她唇角一勾看向楚雲天,這傢伙一句話就將問題重點轉移,不過聽到這個賠償,立馬星星眼冒出來,好像還有她一份功勞的,“對啊,如果按照付叔叔剛才話,他和我賽車輸了那也是自己水平的問題,您自然不能怪哉我頭上。再說,損壞人家的東西當然要賠償了。”
付功軍氣的要死,轉頭對着容可道,“付家已經全部賠償,不知道容家可有償還完了?”說完,又抬頭對着楚雲天道,“楚少,事情是容家付家惹出來的,既然要賠償理應兩家分擔是好,不知道當初付家給的金額是算兩份還是一份?”
秦老爺子不動聲色。
其餘人卻都看向楚雲天,尤其是秦允之,心裏暗忖,這個腹黑鬼不知道又貪了多少。
楚雲天優雅的將茶杯放下,抬頭瞥大家一眼,淡淡道,“付先生也知道容家產業不如付家產業,尤其容小姐的積蓄,她可不比付家少爺,存款有如此多。所以,對於容家的賠償,楚某是用另外一種方式索取。”
“楚少如此對我們付家,倒是對容家不同與人,很是特別,尤其是這位容二小姐。”付功軍看了眼容可,心有不甘的回道。
“沒有什麼特別的。英國講的是紳士風度,中國講的是尊老愛幼,容小姐比付家少爺小了五歲,又是女子,而且是剛剛才拿到駕照車上又掛着實習期的牌子,付家少爺強逼別人賽車左右不是對的。若是楚某,若是愛賽車,京都賽場多的是人手,欺軟怕硬多了楚某心裏也難安,付叔叔您是長輩經驗自然比我們這些小輩們豐富,您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楚雲天眸光落在茶杯上,看着漂在水面的茶葉輕輕的轉動,語氣仍是平靜不急不躁。
容可眼睛一亮,如果暫時忘記黑心鬼欺負自己的歷史,她都想膜拜在他的西裝褲下,太厲害了,說得付功軍一張臉鐵青鐵青的。
“就是啊,付叔叔,您兒子付如海欺軟怕硬也要有個度,可可這才多大年紀,一個小妹妹,還有可可開的那車,能和他的軍用改良版相比嗎?這知道的是賽車,不知道的還以為謀殺呢。”秦允之賴在沙發上,小腿搭在另一條大腿上,語氣很是輕揚的說道。
“秦少爺,您這話……”付功軍趕緊訕訕的接上話,又對着秦老爺子道,“秦老爺子也是見過我那孩子,往日很是乖巧,這次回國也是圖個新鮮罷了。哪裏敢拿人命開玩笑。”
秦老爺子卻不說話,只是看了眼旁邊的秦楚雲天。
“之前出了這事情,楚某以為付家賠償過了這事情也就結束了。沒想到今天付先生又問起,楚某不知道您是打算……”楚雲天淡淡的問道。
“這……”付功軍被問的啞口無言,一張老臉被瞋的發白。
“我看付先生也是想問個清楚,想必交警那邊也調查的清楚。不若一會結束之後,付先生再去問問便一清二楚。”楚雲天又接着道。
秦允之也跟着說道,“是的,付叔叔啊,去警局問不什麼都清楚。還有這新鮮的東西事情多了去了,付叔叔還是好好管教下付如海,要是以後再遇到個什麼新鮮事,可不是人人都和可可一樣好心腸。”
付功軍只覺的一口老血悶在空中,紅着一張臉,點頭說是。
“好了好了,如海那孩子現在可康復了?”秦老爺子適時的出口。
“沒事,老爺子,只是一些小傷也好了,只是他媽故意關他在家裏,省的又出來鬧事。”付功軍回道,明明人在家裏已經下不了床,但是這時候不能說。
“既然沒事就好。我看可可這丫頭也沒傷什麼,人沒事其他都好解決,”秦老爺子看向楚雲天又道,“雲天,既然付家已經將補償給了,可可丫頭這裏也是,這事情秦爺爺看就罷了。以後生意場上,抬頭不見低頭見,再加上你們都是小輩,打打鬧鬧哪裏能讓長輩添下一張老臉出來說事。”
“秦爺爺說的是,這事情是雲天有缺考慮。”楚雲天溫順的回道。
容可撇撇嘴,和秦允之對視一樣,兩人也道,“是。”
“看看時間快到了吧?”秦老爺子見大家都不說事了,抬頭看向王叔問道。
王叔點點頭,“是的,老爺子還有十分鐘儀式就開始了。”
“好,那我們出去吧。”秦老爺子對着容可擺擺手道,“來,可可,扶秦爺爺出去。”
容可愣了幾秒,這才反應過來,趕緊上去攙扶起秦老爺子。
楚雲天眸光一暗,眼帘落下捲起瞬間,又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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