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勾三搭四
如果不是出去的方向朝這邊的,容可是堅決不走這條路。
周淑媛看到她推着楚雲天的輪椅出來之後,趕緊對着給她揮揮手,招呼道,“可可,在這裏。我還擔心你出來的早,找不到你了,沒想到你還在後面呢,那真巧了。”
說完,視線落在她身上的黑色風衣上,眸子暗了暗。
周蘇杭也是一樣,深沉的眸子染上一抹鋒利,定在容可臉上,再落在她披在肩上的黑色風衣上,那衣服明顯是一件男裝,肯定不是容可自己的。再看看頭等艙只是出來她和楚家少爺,可想而知那是誰的衣服了。不想容可原本還笑笑的小臉,看清自己之後瞬間沉着臉,還有楚家少爺安安靜靜的坐在輪椅上,臉上沒有半分不自在的情緒。
容可推着楚雲天走過來,看都不看周蘇杭,只是對着周淑媛嗯了一聲,“走吧。”說完,繼續推着輪椅往前走。
周蘇杭跟在兩人身後,他敢肯定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楚少心裏也會詫異不少,可是卻見他目光淡淡看着前方,彷彿沒有看到他們一般。
周之炎看大家都跟上去了,趕緊邁開步子追了上來,他先拿眼睛睨了下周蘇杭,再看容可身穿楚雲天的衣服,道,“容可,你們在頭等艙怎麼出來的這麼晚呢?”
容可繼續走自己的,冷哼一聲,道,“哪家航空規定頭等艙的就必須早出來?周家航空規定的?”
周之炎步子一頓,看着容可的背影有片刻的愣神,他是完全沒有想到如今的容可會這樣回答,奇怪之後才接著說道,“只是奇怪你們出來的比我們的還晚。剛才淑媛下了飛機沒看到你們,還擔心你們先走了,都跑到外面四處去找你。而且打你電話一直是關機,我們後來就猜想着你手機沒開機,估計還沒有下機呢。所以又返回來在這裏等你們,果然等到了。還有這邊的天氣真是奇怪,乾燥不說還狂風肆虐的,我在這站了會都感覺吹的難受。”
容可無語。周淑媛還好,周蘇杭和周之炎等她做什麼!她可不認為他們是單純的陪着周淑媛,反正在這耗時間等她肯定沒什麼好事情。再說西北原本就乾燥,嘴巴干又不是她讓他他們在這等着,沒有回頭只是悶悶的嗯了一聲,“管呢,我又不難受。”
“可可你也別逞強,就算現在不難受難保晚上就不難受了,現在我們是在大西北,這裏白天晚上溫差很大的。你身上這件衣服單薄,晚上哪裏能耐的住。再說楚少的衣服你怎好一直穿着呢?你和我大哥這關係,要穿也應該穿我大哥的是。”周淑媛瞥了眼容可身上的黑色衣服,嗔笑着說道。
容可眉頭瞬間擰起,原本她還覺得周淑媛很是不錯,可是這句話讓她分數直接拉低的不能拉低了,前進的步子突然一停,回頭冷着一張臉說道,“淑媛,你這話我就很不愛聽了。我還真不知道我和你大哥有什麼關係?容家周家訂婚期間,除了挂名未婚夫婦,我和你大哥都沒有什麼關係,更別提現在我和周家早退婚了,你們要有關係的容依戀在容家呢,可彆強拽上我。我和你大哥藕斷了也不絲連,我如今更是清清白白的,還想以後好好過日子,你下次說話還是想好再說,可別隨口一說影響我的名聲。”
“可可,可可,你…你誤會我了,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見你一個女孩子在這人群中,身穿男子衣服走來走去怕是有些不妥,有人會說閑話而已。”周淑媛沒想到容可竟然當著眾人的面說出如此絕情的話,周家容家退婚了,她覺得自己是最理解容可的,就算退了那對周蘇杭的感情是不能斷的,可是沒想到容可竟然如此說,面色瞬間變得煞白,急忙搖搖手替自己辯解道。
容可臉色更是黑了,兩女人不是一個姓氏真做不了一家人,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冷笑着說道,“淑媛你這又是什麼意思?看你是周家千金小姐,沒想到你竟然會有這樣特別的想法。我不過是身穿一件男子衣服,會有什麼不妥?別人要說什麼樣的閑話?難道我穿別人的衣服,就是再和別人勾三搭四?再說,我和你們周家不沾親不帶顧的,我做什麼都不管你們周家的事情。既然你不把我當朋友,如此貶低諷刺我,那可別怪我不顧情分。現在你這大哥二哥都來了,你也不用擔心在新疆玩的不痛快,希望以後你也不別再叨擾我了。”
容可冷着一張臉,回頭瞥了一眼周家三兄妹,收回手轉身放在輪椅扶手上準備離開,她真是受夠周家人了,男的女的都是極品,自以為是。
“可可,你是了解我的,我也是了解你的,我們是一樣的,你懂我的,你懂我在說什麼的。”周淑媛臉色慘白慘白的,急急忙忙上前拉住容可的胳膊,眼睛都有些紅潤,聲音低低道。
“錯,我們不一樣。你姓周我姓容,不管是身世還是背景,不管是性格還是愛好,我們都不一樣。你是你我是我,就算回到首都,我們也是陌生人,你也別拿這個和我套關係。”容可搖搖頭,將自己胳膊從她手裏拽了出去,推着楚雲天的輪椅大步就往前走。
身後的周蘇杭看到面前的容可,鋒利的鷹眼眯起,駭人的眸光逼在容可的背部。之前不管是她在容家說還是在周家說明自己的立場,他只當做那是她以退為進,可是現在當著楚家少爺的面說出兩人再無瓜葛的話,周蘇杭只覺得喉間發響,提起步子就準備攔着容可離開。
“讓開。”容可感覺到一道黑影閃了過來,急忙抓住輪椅扶手剎車,猛一抬頭對着前面就大聲叱道。
卻見周蘇杭站在輪椅旁邊,楚雲天正拿着拐杖抵在他的腰部不讓他靠近,周蘇杭有片刻的愣神,隨後低頭看了眼抵在腰上的象牙拐杖,“楚少?”
“不知道周少爺追上來可是有事情想對楚某說說?楚某雖然雙腿不怎麼好用,可是耳力頗佳,你站在這裏說楚某定可以聽到。”楚雲天輕輕揚起眼皮,輕輕飄飄瞟了眼旁邊的周蘇杭,幽暗的眸子又落在前面地上。
“楚少,這是我和可可的私事,還希望楚少不要介入的好。”周蘇杭後退半步站立好,看到旁邊氣沖沖的容可沉着嘴角說道。
“讓開,我不認識你,和你更沒有私事。”容可一口氣差點打不上來,私事?用上秦允之的話,她和豬有私事,都不會和周蘇杭有私事。
“既然周少爺都聽到了,那麻煩讓下路,可可和你沒有私事,想必周少爺也清楚,楚某和你更沒有私事,”楚雲天收了拐杖,語氣仍是溫潤,輕輕淡淡的,“如果周少爺是針對剛才可可和周小姐的事情,楚某覺得可可說的卻是句句屬實。周小姐貴為京城周家的千金,口無遮攔說出這般惹人討厭的話,周少爺作為長兄難道不應該好好管教?”
周蘇杭突然沒有說話,只是嘴巴張了張。
“再說可可這次出來是陪着楚某遊玩的,她年紀還小自然是楚某看照着,你對她有什麼意見不妨給我說說。”楚雲天又不緊不慢的說道。
周蘇杭黑着一張臉,眸子深沉落在容可身上,看她嘴角瞥出一個毫不在乎的笑容,心裏一緊,覺得剛才周淑媛說那話,容可肯定不是生氣周淑媛胡言亂語,而是生氣周淑媛竟然還將自己和她綁在一起說事。最近他處處跟着容可,卻沒有得到容可一個眼神,除了背影就是冷言冷語,或者直接絕情決意,再看看坐在輪椅上的楚雲天,他趕緊說道,“楚少,我就是見淑媛如此說話,所以才……”
“大哥!”卻又被身後的周之炎截去話頭,“楚少,容可,我妹妹淑媛一時口快說錯話,我在這裏先替她道歉。真是的,現在都什麼二十一世紀了,哪裏有那麼多計較,穿件男裝有什麼讓人胡亂想的,要是我說我穿着女裝走出來也不覺得什麼。”
容可撇撇嘴,這位周之炎時而站在周蘇杭的立場上,時而又站在外人的立場上,她搞不懂周之炎的目的是什麼,卻很清楚的明白,反正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那既然周家少爺都明白,那請讓路,”楚雲天收回象牙拐杖,好似命令的幾個字,仍是從楚雲天嘴裏不緩不慢的說出來,“如果兩位還有什麼事情,請回到首都到公司預約了時間,楚某有空了自然會赴約。”
周蘇杭眸子暗了暗,再往容可這邊看去,卻見容可面上露出嘲諷,他冷着一雙臉再後退一步,點點頭,“既然如此,那請楚少先行。”
楚雲天沒有回答他,只是側眼看了下旁邊的保鏢,保鏢立馬帶着白色手套雙手接過楚雲天手裏的拐杖,又拿出白色的絲帕將拐杖底端擦了再擦,又將絲帕仍在旁邊的垃圾桶,才遞給楚雲天道,“少爺,乾淨了。”
楚雲天這才接過象牙拐杖,放在輪椅一側,沒有回頭,對着容可溫潤說道,“不是着急去酒庄嗎?走吧。”
容可憋着一臉的笑容,餘光掃到周蘇杭那張吃了屎了臉,喉結一動一動的,雙手在輪椅扶手上拍了拍,邁開步子就往外面走去。
拐杖平時底端都是碰地的,今天碰了下周蘇杭的衣服,這黑心鬼都要讓人擦半天的。
看到人影走遠,周蘇杭那黑蹦着的臉終於如鏡片一般碎了,那雙鷹眼冰冷的駭人,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着拳頭。
旁邊的周淑媛緊咬着唇角,看了看已經消失的容可,再看了看周蘇杭的肩頭,唇角一直動,卻不知道說什麼。
還有兩人身後的周之炎,視線一會落在容可身上,一會落在周蘇杭身上,一會落在周淑媛身上,眸光閃了閃頓了一會,才說道,“大哥,我記得之前打聽到,因為這位楚家少爺自小雙腿就有毛病,所以心裏有些想法也不是我們這些常人能夠理解的,就比如剛才讓保鏢做的那件事情……”
“之炎!”周蘇杭回頭冷着一張臉說打斷他的話,想到剛才周之炎說的話,眸子異常的鋒利看着周之炎,說道,“三伯交給你的事情你辦完了?有這個時間打聽無關緊要的東西,不如做做正事!”
說完,人就拉着行李往外走去,“淑媛,走。”
周淑媛頓了下,看了眼旁邊的周之炎,什麼也沒有說,跟着周蘇杭往外走去。周之炎瞥下嘴,無所謂的聳聳肩,拉了拉旁邊的行李箱,也跟着走上前。
……
容可一路推着楚雲天,在里道還好平平靜靜也不說話,楚雲天閉着眼睛似乎在淺眠,對於她如此安靜也什麼也沒說。可是等容可拐了彎,確定剛才那三人都看不見了,周圍也沒有什麼旅客時候,腦子裏回想起剛才周蘇杭綠色的臉,再也忍不住,趴在輪椅上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那個綠臉啊。”
“如果你想發瘋,可否提前通知我下,我好做準備?”楚雲天將輪椅自動往前面滑了一段距離,回身看着容可抱着肚子倚在牆上大笑。
容可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指着他控制不住道,“我…你還說我…我看你時不時都在發瘋呢,而且瘋起來比我還厲害。”
“你覺得我瘋起來比你厲害?”楚雲天也不惱,只是看向她問道。
“那當然了。你排第060章呢。”
“你真是掉到錢眼裏了。”容可再次抬腳踩上踏板,而且重重用力的踩,幾乎咬牙切齒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想要?”
楚雲天微暗的眸光有一瞬間的沉寂,快速的閃過又恢復往常,看着容可道,“放心吧,活着的我肯定要。你來之前,在麗江樓不是說,你來這裏就是給我當保姆當輪椅的嗎?那可可小保姆,請幫忙推動輪椅。”
容可只覺得這會自己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如果不是張着大口呼氣,估計真的要一口氣背過去了,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眼珠瞪的圓圓的,叉腰俯視楚雲天,狠狠用眼神剜他。
楚雲天看她那生氣的模樣,唇角勾起,低頭輕聲笑了聲,那笑聲輕輕渺渺的卻如鵝脖間的羽絨軟軟的掃在容可耳蝸里,“嗯?如果你還想今天品到酒庄的貴腐酒,那現在就要出發坐車了。從這裏到酒庄,還有幾個小時的路程,如果去晚了,先不說路不熟悉,即使到了那裏,難保酒庄傭人已經休息,都沒有精神給你挑選最美味的了。”
“哦,對啊,正事都忘記了,”容可立馬恢復戰鬥力,雙眼亮晶晶的,趕緊放下胳膊,挪過去手放在輪椅推手上,“你在這磨磨蹭蹭,還不快點。我趕緊推你過去了。”
外面早有保鏢等着,看到容可他們出來,就急忙上前接了行李往後備箱放,容可看到車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真是碰到周家那群人,自己就和打了一場仗一樣,在地上沒有停留,拉開車門,就爬了進去,給楚雲天留了個地方,挨着左邊的座椅四肢就擺了個異常舒服的造型。
楚雲天上車看到她這模樣,見她那沒有骨頭的軟泥一般賴在座椅上,不禁微微蹙眉,“可可,你還是坐好了。這上了車,到酒庄也有三四個小時,省的你一會難受。”
“我先休息會,一會肯定會擺着完美的造型迎接酒庄的。”容可瞥他一眼,對於從來不當淑女的她,這個造型真是舒服又爽快的坐姿,如果不是考慮到車上除了楚雲天還有保鏢其他人在,她肯定會躺着賴着怎麼舒服怎麼來,委屈別人都不能委屈自己不是。
“嗯,繫上安全帶出發吧。”楚雲天說道。
“好吧。”容可重重嘆了口氣,還是老老實實繫上安全帶。
楚雲天扭頭看她繫上之後,才對前面說道出發。車子從新疆首府飛機場開了出去,容可趴在車窗上往外看,雖然入秋了首都的綠化帶的樹葉都開始掉落了,這裏卻依然繁茂,想了想估計時差地域差什麼的,再抬頭看了看藍天,發現天空也是異常的藍,她不由的感慨,在首都抬頭看見的是高樓大廈,在這裏抬頭至少可以看見藍天白雲陽光普照,真是不錯不錯。
三四個小時距離有些長,沿途的風景看了一遍再沒有什麼好看,容可就扭頭看楚雲天,見他仍是拿着飛機上的書籍再看,忍不住眉頭一皺,“你坐車看書,頭不暈嗎?”
她平時坐車看書,看着看着,眼睛裏就開始冒星星,腦袋一片漿糊,有時候厲害了還有點嘔吐的感覺,這個黑心鬼,飛機上看了一路,現在又拿着看。
“不暈。”楚雲天目光沒有移開書本,回道。
容可撇撇嘴,她嚴重懷疑,楚雲天這個黑心鬼拿着書書皮和裏面東西完全不一樣,不然怎麼這麼吸引他,說不定裏面是小人書呢,忍不住湊過去,扒拉下他手上的書,看裏面的內容,嘀咕道,“還真的是經濟的啊。”
楚雲天看她質如玉蔥的小手扒拉開面前的書,然後聽這麼一句小聲嘀咕,似乎好笑的搖搖頭,“那你以為是什麼?醫術?”
“沒,”容可搖搖頭,老實答話,“小人書。”
小人書?
楚雲天嘴角那抹淺淺的笑意有一瞬間的頓住,復又恢復過去,忍不住用中指手背扶額,“你真的會想。難道你喜歡看小人書?”
“我沒有啊,只是之前我大伯的女兒喜歡看,我有時候就跟着看嘍。不過那些故事也挺有意思的。”容可往座椅上靠了靠,隨口說道。
“大伯?”楚雲天扭頭問道。
容可立馬愣住,想了想這個容可根本沒有什麼大伯,擺擺手道,“哎呀,不是親大伯了,就容家那周圍的鄰居什麼的。你打聽那麼清楚做什麼。”
“哦。”楚雲天看了她一眼,點頭道。
容可趕緊住了口,真是的,怎麼會不小心說起美國容家的事情了。哎,爹地媽咪,真想你們啊,在這沒人愛吃不飽穿不暖的,身邊還總有個黑心鬼欺負,累覺不愛啊。
“時間還有這麼長,我們做些什麼吧?”容可突然回頭,笑臉盈盈的問道,“不然路上多沒意思,也很容易暈車嘔吐惶恐坐立不安的。”
聞言,楚雲天放下書本,問她,“好,那你說做什麼?”
“象棋有嗎?”容可問道,她突然想起來那天李姚嵐說,面前這傢伙可是贏便養老院所有老爺爺們。那麼今天,就讓她替爺爺們討回公道。
楚雲天看她自信的小臉,眉梢微挑,道,“有的。”說著,就從前面柜子裏掏出象棋盤。
象棋不比其他,尤其在中國這裏,規則簡單,玩法單一。
“那我們下象棋好了。”
容可幫着將每個棋子擺放到各自的位置,然後彎腰去找自己的手機,特意扭着腰不讓別人看見調了下設置,然後滿意的回頭道,“可以了。”
楚雲天瞥她一眼,點點頭,“女士優先,你先走棋吧。”
“沒事沒事,我不計較這個,你先走你先走,”容可笑呵呵的搖搖頭,拒絕道,然後頓了下,非常自信的說,“我水平很高的,先讓你兩盤,後面就是我先走棋了。”
楚雲天看她堅定的眼神,隨意的拿起卒往前面走了下,容可看了眼他走的位置,抓了抓腦袋,不動彈。
楚雲天抬頭看她一眼,容可趕緊瞪他,“我這是深思熟慮,不能盲目的瞎走任何一步。不然怎麼贏你呢?”
說完,拿手機看了看,然後笑臉盈盈的挪動棋子,再做了個請的動作,“我走了,該你了。”
楚雲天輕笑一聲,頓了幾秒才挪動一顆,然後剛剛放下,容可就立馬挪動自己的,然後嘻嘻笑着,“該你了。”
楚雲天也不看她,繼續佈局,容可每次都緊跟上殺之,兩人一前一後沒五分鐘,一盤棋就被容可將軍,“哈哈,將軍!再來一盤,再來一盤。”
“哈哈,將軍!再來再來!”
“哈哈,又將軍!再來再來!”
“哎呀,又將軍了!”
楚雲天抬頭看容可笑眯眯的小臉,見她拿起手機對着屏幕就親了一口,眉頭微動。容可扭過頭看他,見他正盯着自己手機看,趕緊將手機收到包包去,“呵呵,就是看到自己的照片,發現太可愛了。”
“嗯。”楚雲天點頭道,也不說真的可愛還是假的可愛。
“再來一局啊。連續贏了你好幾次,我都不好意思的。這次我就再讓你幾次,如果你這次再贏不了我,那隻能說明你這水平有待提高啊。”容可看着楚雲天忍不住搖搖頭,自己趕緊將棋盤擺好,“這次還讓你先走,你總輸也不是事。”
楚雲天還是沒有答話,按照容可的吩咐先出棋,容可仍是看一下手機出一次,只是到兩分鐘之後,她小臉就開始很糾結,因為手機上那個象棋遊戲已經顯示人勝電腦輸,那不是明擺着楚雲天勝了自己輸了嗎?心裏開始嘀咕,這什麼破電腦,破遊戲,高科技的晶片都玩不過這個黑心鬼的腦子。
想了想,將棋子挪了個位置,見楚雲天的車馬上殺過來,趕緊將他那個車挪了回去,“不行不行,我剛才沒考慮清楚,我沒放穩沒放穩,不算的,你再等會。”
楚雲天抿了下唇,姿態很是隨意,臉上溫和的表情沒有半分變化,只是靠在座椅上看容可糾着小臉趴在棋盤上思索。
容可一會摸摸下巴,一會挪了下,想想不行,趕緊挪回來,然後又縱觀全局發現自己的棋子,只能挪動這麼一個能動的,她很是不安分的將大帥從營地裏面挪了出來,更是伸着手指着那個棋子,一本正經的教導道,“做大帥的老待在自己家做什麼,就應該出來見見世面,敵我分清了才能一舉得勝。”
說完之後,然後笑着抬頭,對着楚雲天道,“好了,該你了。”
楚雲天只覺眉心突然一跳,看到那個突然從中間移動到棋盤右邊邊的大帥棋子,想了想也拿出自己放在營地的將軍,攔住容可面前的剩下唯一能動的馬,語調溫和的勸道,“人家大帥都出來巡視軍情,你這個做大將軍的也不能總待在家裏睡覺了,還是出來看看的好。”
說完之後,楚雲天才抬頭對着容可道,“我也好了,該你了。”
“好什麼啊好,你不知道將軍不能出營地的嗎!你這明顯是耍賴,”容可一把將他的將軍拿起來放在他原來那個位置上,然後見楚雲天目光落在自己右下角的大帥棋子上,咳咳兩聲說道,“你這不同,我這是女大帥,一般女人都麻煩,待在家裏總是悶的慌,她只是出來溜達溜達一會,還是會回去的。好了,好了,別管我的了,你趕緊走棋吧。”
楚雲天低下頭輕輕笑了聲,看了看棋盤,在容可耐心的等候下思索了十幾秒,才挪動自己的位置。
容可一看,他真是左右夾擊死守着自己的棋子,趕緊將大帥拿起來握在手裏,眼睛緊緊盯在棋盤上剩下的幾個棋子。走什麼好啊,自己就剩下兩個棋子了,黑心鬼在自己領地還有三顆,在她的領地也有三顆,她的馬被他絆住腿不能動,手裏的帥被車馬圍着,好驚險啊。
楚雲天看容可一手將自己的大帥握在手裏,一手拿着自己棋盤上僅剩的馬走這裏看下走那裏看下,最終決定放在旁邊一個位置上,然後再將自己手上的大帥放了回去,“我走了,該你了。”
楚雲天眼睛一直定在她剛才挪動的馬上,卻見容可很是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我這馬兒有五條腿,剛才被絆住一條,被砍了之後還有四條,四條腿當然能正常跑啊。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所以不必驚奇。”
五條腿的馬?
“嗯。我是沒有見過,”楚雲天輕笑一聲,然後道,“是挺特別的。”
“長見識了吧。學海無涯,你哪裏是什麼都知道的。”容可忍不住用冷眼挖他,終於尋到機會,當然要好好教訓這個黑心鬼一番。
“嗯,那我再無棋可走,認輸可好?”楚雲天問道?
“早這樣不就得了,我就說你的水平比我差遠了,所以你要戒驕戒躁,可不能再對外宣傳你有怎麼怎麼高的棋藝了。明白沒?”容可嗯嗯笑了兩聲,以防他又返回,趕緊將棋盤打斷,有將旁邊吃掉的棋子胡亂的放上來。
“嗯,”楚雲天點點頭,忽然看向外面道,“快到了。”
“啊?我感覺不到三個小時呢?”容可趕緊扔下手裏東西,扭身趴在車窗上往外看,只是四下張望沒有發現什麼特別建築,但是周圍到處都是葡萄園林,看起來上百畝地,她不由嘖嘖有聲,如果這裏是黑心鬼的葡萄園林,那用這葡萄釀製的葡萄酒肯定也會很多。
正想着呢,車子就穩穩停在一棟建築面前,容可急不可耐的下了車,發現雖然沒有歐洲那樣大氣的建築,但是看着也清幽整潔。
保鏢將東西從車上拿下來,楚雲天已經拄着拐杖下來,目光落在站在門口不動的容可身上,微微挑眉道,“怎麼?沒有你想像的好?”
“哪裏,我只是等你而已。沒有你帶路,我怎麼進去!”容可趕緊跟上他的步子往裏面走。
“嗯,那就快點跟上來吧。”楚雲天沒有回頭,答道。
兩人進了裏屋,四下柜子桌上擺的都是酒瓶,酒瓶樣子各異不過看着也歡喜,容可走過去拿過桌上的一瓶,拿着酒瓶四下翻看了看,回頭疑惑問道,“這就是你說的貴腐酒?這瓶子上面怎麼都不弄個什麼標籤的?”
“標籤?”楚雲天在她旁邊站定,看了眼她手裏的東西,“只不過是自己家裏飲用的,用何標籤。”
容可想了想也是,又不是拿出去賣的,標記那麼清楚幹嘛,再說楚家的東西即使不拿出,也是太多人搶着要呢,還有按照她的理解,按照黑心鬼這傢伙奢華的享受,不知道喝過多少名酒了,肯定是聞聞就知道是什麼好酒了,哪裏還用寫上什麼備註,她神色興奮的將這個酒瓶放下,擺回原位。
“保鏢將行李拉進來了,你先進去選個房間放了行李再下來飲酒。”楚雲天瞧着容可興奮的小臉,一會拿着這瓶看看聞聞,一會拿着那瓶看看聞聞,於是出聲提醒道。
“行李又不會消失的。”容可回頭看行李已經放在客廳了,對着楚雲天小聲嘀咕着,手上還是拉着行李往他指他的方向走去。
裏面房間就兩間,擺設格局完全一樣,容可隨便挑了一間將行李放了進去,然後人又走了出來,看到楚雲天已經坐在客廳了,她趕緊奔了過去,“楚雲天,可以下酒窖選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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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
馬走日字,象飛田,車走直路,炮翻山。士走斜路護將邊,小卒一去不回還。
車走直路馬踏斜,相飛田子炮打隔,卒子過河了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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