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拿槍對着自己的人都是懦夫
房間裏有一張湖水綠的顏色的大床,看起來有些陳舊。所有傢具包括這張床,卻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牆上掛着許許多多這房間主人的肖像,很少笑靨如花,就如同……饒青煥一樣。
那種神情,與她幾乎一樣。
那張臉,也與她幾乎一樣。
除了頭髮是黑色的,饒青煥與照片牆上的那個女人,根本找不出其他不同之處了!
“……”饒青煥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但凝滯在空中的如同蝶翼的眼睫毛,卻毫無遮掩地暴露了她的怔愣。
所有照片都在說明,這間房間的主人是她。
不是別人,正是她!
“我說過,你會對這裏很感興趣。”符析爵勾唇,沉沉的話語餘音繞梁。見饒青煥的臉色沒有太顯著的表情,他眸色暗了暗,隨即道,“你想聽聽我和她的故事嗎?”
“……”饒青煥的眼神有些躲閃,佯裝淡然卻又淡然不起來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類似糾結的神情。
腦海里的兩種想法正打着持久戰。
一個是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和符析爵的故事;一個是想要永無止境地躲避,永無止境地逃!
她害怕捲入愛情的龍捲風中,這樣就觸犯了殺手的禁忌!可是,她卻潛意識地想要知道!
“我和她,”符析爵並不知道饒青煥心中的糾結。眸光一轉,他依舊懶散,性//感的薄唇繼續吐露,“那會兒我十七歲,她十六。我被符家逼得不輕,他們要我二十一歲時接管公司,娶我不喜歡的女人,我不情願。”
“後來欒勛提議逃課給我轉變一下心情,莫名其妙地搞了個郵輪派對,把學校里看得順眼的女人都迷暈綁了過來。在所有女人都圍繞着我,煩的我頭疼的時候,她就在旁邊捧着酒杯,淡然地看着我。
“起初……”
起初,他覺得這是故意吸引他的一種方法,欲擒故縱,便裝成被下了葯的樣子,叫人把她迷暈綁到房間裏。
符析爵想在她原形畢露時揭穿她醜惡的面目,然而……醒來的饒青煥非但沒有撲上去,反而離他遠遠的,坐在沙發上,悠哉地玩着“找你妹”。
後來,他終於忍不住爬起來。
饒青煥見他醒了,便將手機扔到一邊,嫌棄道:“滾出去。其他女人的房間盡情為你敞開,但不好意思,我沒那麼善良,不收發//情的流浪狗。”
他臉黑:“你想死?”
他什麼時候被形容成一隻流浪狗過!?
“不想。”她誠實搖頭,道,“如果你想死的話,隨便,反正又不關我的事。不過我還是奉勸你一句,尋死容易,生存不易,且行且珍惜。”
“……”
“我最煩別人瞪我。你要是還有閑心瞪人,不如想想怎麼跟一百六十斤的喬巧共度婚後生活吧。”隨後,免費贈送幾個冷眼,關門,任房間裏“發//情的狗”咬牙切齒!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第二次相見,是他與喬巧訂婚的前天晚上。饒青煥在無人的草地觀賞星星,恰巧看到拿槍準備自殺的他……
符析爵絕望地把手槍抵在腦上,忽然間,手槍被人奪去。睜開眼,只見饒青煥緊抿着唇,兩眸透着陰涼的光芒。
幾秒后,她說,“拿槍對着自己的人都是懦夫!我不知道你這麼做是為什麼,但我想告訴你,你該做的是享受那些笨蛋們驚慌失措的模樣,而不是一死百了,然後讓他們用噁心的手觸摸你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