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紙條

婉拒赫天禹想要偷偷帶她出去外面逛逛的想法，赫輕瀟一個人回到了房間。

冷清的房間裏，赫輕瀟獨自坐在窗前，此時月已隱入層層烏雲之後。

好冷。

赫輕瀟抱着雙腿，將頭埋入雙腿間，長發如瀑。

牧華也不知道上哪去了，識海中完全沒有她的聲音，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快速地念了個口訣，一個熟悉的陣法忽然出現在半空中，紅光一閃，一個胖墩就這樣滾了下來。

“主人~~~~嗬嗬嗬~~~~”搶錢豬一把就抱上了赫輕瀟的小腿，“主人，餓好餓啊！”

赫輕瀟找出了一枚白虎幣，扔進小豬的嘴中，它嘎巴了幾下，一枚白虎幣就落入了小豬的嘴裏。

“唔……主人真好。”親昵地蹭着赫輕瀟的小腿，“主人呀，你有嘛煩惱嘛？”搶錢豬拱着豬鼻，哼哼亂叫。

“滾開。”赫輕瀟輕輕一踢，搶錢豬就順着勢滾下了窗。

“元寶，回來。”赫輕瀟突然想到了這頭豬的名字，就這麼順口一叫。

“嗬嗬嗬嗬嗬嗬——”夜幕中，一隻肥嘟嘟的豬撇開短小的四蹄，嘴裏還咬着一塊東西。

“主人，餓找到了好寶貝！”元寶興奮地撒開腿，咋咋呼呼地跑到赫輕瀟腿邊，討好地揚起嘴，獻寶似的。

赫輕瀟皺了皺眉，扯開了上面的碎紙，將那塊石頭一樣的東西握在手裏，有些不確定地自言自語，“火玄石？”

“嗬嗬嗬——”元寶討好地蹭啊蹭，他好想吃哦。

赫輕瀟又將目光定格在那張碎紙上，上面居然有些字。

“白髮老道在神曜學院恭候大駕。”

好大的手筆，居然在不知道她能不能收到的情況下用火玄石來投石問路……

“賞你了。”赫輕瀟輕輕一扔，元寶就撲了過去，滿足地亂啃起來。

“不過，沒有下次，除非你找到更多的玄石。”

她這個窮人可沒本事供起這隻蠢豬。

“嗬嗬嗬——”

“赫輕瀟。”識海中發出這一聲之後頓時安靜了下來。

“牧大人，你怎麼了？”

“赫輕瀟，我要離開一陣子，不過我需要你的幫助。”

“為什麼？我要知道原因。”

“我感覺到了一部分靈魂的位置，只不過那裏你現在沒資格去，那一部分很重要。”此時的牧華，變成了赫輕瀟最初看見她的樣子。

短髮，黑色勁裝，孤絕冷傲。

赫輕瀟將元寶收入了空間，“需要我做什麼？”

“三品符篆，祭魂符，我需要它的主材料，魂石和招魂草。”

“我明天就到鳳麟閣去。”

“恩。”識海又是一片寂靜。

新年第一天，城主府就發生了一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事。

城主府小小姐赫輕瀟突生怪病，據城主府的人來說，赫小姐遇人就咬，已經硬生生地咬傷了赫城主，接着，赫小姐全身泛起了紅色的斑點，而被咬到的赫城主卻是一夜高燒不退。

赫連寰無可奈何，既不願傷害女兒，又不希望繼續有人受到波及，連夜親自將女兒送到一個丹藥世家，由一位德高望重的藥師收留照看。

自此，赫輕瀟在九歌城的名聲更甚，城主府則在一段時間內成了眾人避之不及的對象，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傳染，一向被百姓尊敬的城主被避如毒蛇，各種流言蜚語更是不脛而走。

東淵東華城，東方府。

東方府近來住了一個奇怪的小姑娘，長得清秀可人，卻一整天都繃著臉，有時候怎麼叫也沒有應，東方家的家主東方無惑也不生氣，整天對那小姑娘笑呵呵的。

“牧華，在這住着還習慣嗎？”

“多謝東方家主幾日的照顧。”赫輕瀟回過神來，卻是看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年人踏進了院子。

東方無惑，是赫連寰的莫逆之交，兩人曾經一同歷練，是生死之交。

只是，赫連寰也沒有將赫輕瀟的身份說出去，並不是他信不過東方無惑，而是他不希望老朋友摻入這件事。

但是，東方無惑可不是愚蠢的人，九歌城這幾天的消息和眼前的人撞到一起，東方無惑很容易就能猜到赫輕瀟的身份，只是他不戳穿而已。

他很有興趣知道，為什麼一個失明的小小姐會是現在這副樣子？雖說魂魄殘缺是事實，可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哪裏傻了？

於是就有了這怪異的一幕，東方老家主腆着一張臉，來赫輕瀟這裏吃‘冷飯’。

感覺就像是在看媳婦，所以對於東方無惑異常的熱情赫輕瀟很是提防。

在離開九歌城前，赫輕瀟秘密地去了趟鳳麟閣，沈木峰卻對她說，招魂草和魂石九歌城的鳳麟閣都沒有，不過他保證會聯繫其他分閣和總閣來調度資源，一有消息就會立馬告訴她。

“東方家主，請問您孫子什麼時候回府？”她是打算去中州，可是赫連寰不放心，又知道東方無惑的孫子也有計劃要到神曜學院去，所以就將她‘捎’了過來。

“快啦，那小子已經回府了，先讓他休息一會兒，然後收拾東西就可以走了，府中有一隻青鸞妖獸能夠使用，速度會快很多，無須擔心。”

“那就謝過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