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竹密流水過 山高野雲飛Ⅰ

無論帕克是怎樣看待齊曉魚的，齊曉魚現在已經在星盟軍校成為了一個傳說。很少有學員能夠如此牛逼閃閃的在學校亮相，齊曉魚不是獨一個，但卻是最特殊的那一個。

軍校生活相對平淡平凡，齊曉魚卻異常有精神，不為別的，僅僅把他分到e組這一條，就足夠他興趣勃勃的想要大鬧星盟軍校一番了。更何況在正太周瑜的一番嘀咕下，姜維和聞仲現在也漸漸向齊曉魚靠攏，成為了他忠實的小狗腿子。狗腿子這一說有些粗俗，好聽點的應該叫攻守同盟。在星盟軍校，除了星盟人，還有其他盟國的交換生，除了不給大漢丟臉外，最起碼也要內部團結。畢竟大漢人的內鬥是世界出名的。這一點，四個人達成了共識。

這天，齊曉魚自己不用上課，他選修了一門《天敵》課程，他很好奇星盟人上這種課程會講成什麼樣子。當真正的坐在教室當中，他立即被上課教授那卓越的口才所打動了。

能在星盟軍校授課的人很少是庸才，但是出奇的，聽這門課的人很少，少到讓齊曉魚有些不敢相信。一堂公共課的教室中只有稀稀拉拉的十來人。

而台上的老師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但是毫不在意，依舊站在三尺講台上侃侃而談。

“萬物皆有天敵，若失去天敵，那麼物種便會泛濫成災。只在自然界當中，因為生存環境的改變而失去天敵的有：庫勒小龍蝦、于飛大閘蟹，而這些物種無一不在當地造成了相當程度的破壞。甚至造成了原生物種的滅絕……”

這時一個學員舉起了手。星盟軍校課堂的學風相當開放。允許學生自由發表自己的觀點。於是這名教授讓這名學生起來發言。

“老師，我想讓大漢人去就不會存在這些問題了，因為他們對吃的很有研究。”說完他挑釁一般的看了一眼齊曉魚。他的話讓課堂一陣鬨笑。

齊曉魚挑挑眉，就這點程度的挑釁他還犯不着生氣，何況這名學生說的也沒錯，大漢人對美食的研究那是相當有名的。小龍蝦大閘蟹那放在大漢大廚的手裏那就是一道絕品美味，只是這些土鱉星盟人不知道，還以為這是諷刺漢人的話。殊不知這是對漢人最好的褒獎。難道跟你們一樣天天吃漢堡雞腿半生半熟的烤牛肉？那是野人才會做的事。

“食不厭精”那是老祖宗說的話，這句話到現在想來也是沒有錯的。

看到齊曉魚無動於衷，那星盟學生也無趣的撇撇嘴，他本以為會刺激到齊曉魚，誰知道齊曉魚反而沖他笑了笑，那笑容中要多諷刺有多諷刺，差點把他自己給氣着了。

那名教授也是笑着說：“你說的沒錯，也許漢人去了會有更好的解決辦法，他們不光是對美食，更多的是對事物的發展有相當敏銳的觀察和研究……比如三千多年前。他們就有了以無壩治水的先例，讓成災的沼澤變成了一片天府之國。”

齊曉魚沒想到星盟之中還有對大漢歷史如此了解的教授。不由得又多了幾分興趣。他說的無壩治水的水利工程，到現在還在造福着大漢一方水土。也是現時世界存在最為久遠的水利工程。

“把話題轉移回來，現在每天都有近十種物種在我們這個大陸上滅絕，造成這種原因的，是我們人類在這塊大陸上不斷繁衍，壓縮了其他物種的生存空間……那麼我在這提出一個問題——我們人類的天敵是什麼？”

“是另外的人類？是存在於傳說之中的怪獸？……還是神？”教授故意頓了頓，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學生。

這時沒有人舉手起來發表自己的觀點，齊曉魚自己也是若有所思。人類的天敵，那是什麼？從古至今，瘟疫、戰爭、地震、洪水、山崩、海嘯，在每一種災難面前，在每種災難過後，人類都能重建自己的家園，他們從沒有被眼前的困難所打倒，活下去，然後再現往日輝煌，然後再將人類文明推到一個新的高度。歷史循環往複，然後螺旋式的向前發展。有停滯，但是總體卻是發展進步的。然後每一次進步，其實都伴隨着其他的物種的消失和毀滅。

這名教授打開了一張圖片，用全息投影展示給課堂上的每一個人看。

“這是失落的大陸。就在不久之前，剛剛發現的一塊沉沒於海下的城市。”

“格蘭蒂亞！”有學生驚呼。格蘭蒂亞是存於星盟及一些民主國家神話傳說之中的失落大陸，據他們前人所記載的歷史當中，他們所學到的一些知識，都是格蘭蒂亞的倖存者所傳授的。而格蘭蒂亞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消失在歷史長河當中，成為了人類的不解之謎。

“這裏是不是格蘭蒂亞我不知道，但是你們仔細看這張圖片……”教授指着其中的一張圖片，有一片石頭建成的建築群，那些石頭無比圓潤，只是顯得相當不自然，這石頭就像是被火烤化了一樣。

“看到這張圖片，你們想到了什麼？”教授問道。

學生們都疑惑的搖搖頭。唯有齊曉魚臉上帶有一絲詫異。

“那麼你們看看這張圖片，也許會有新的發現……”教授打開一張圖片，明顯拍攝於現在。是武器試驗后留下的。上面同樣有一片建築群，而建築群那不自然的模樣，跟剛才那副照片幾乎如出一轍。

所有人都震驚了，這怎麼可能？那可是失落的大陸格蘭蒂亞，消失了已經三四千年的大陸，而這些武器試驗是近幾十年才逐漸發展起來的。

“也許你們會問，這是否是只是一個巧合？”教授看出了眾人的困惑，我想說：我不知道。如果讓我們做一個大膽的推測。人類在三四千年前就已經掌握了我們現在所擁有的所有技術。假如這個推測成立。那麼你們所想的會是什麼？”

“他們怎麼可能會被滅絕？”一個學生忍不住喊道。

“好問題。”教授點了點頭。

“這就引出了我們的問題。他們為什麼會被滅絕？在技術已經發達到跟我們一樣的情況下，他們為什麼會突然消失，而那塊被認為是格蘭蒂亞的大陸又怎麼會沉默，他們之中大部分的人去了哪裏？”

“所以我們就會代入的想，他們的天敵，或者是我們的天敵是什麼？人類是有底限和理智的，不會自己毀滅自己。但是我們又如何解釋這些景象？”

“自古以來，人類總是異常敬畏着天地。注意我用的是敬畏這個詞。敬畏代表着生命來源和存在都依靠着天地。而天地在給於人類生命的同時，還伴隨着災難。所以天地既是父母，又是人類的天敵。而當人類漸漸掌握一些科技，可以改變天地的時候，人類對天敵的天地就沒有了敬畏。天地因為神秘而被敬畏，因為尋常而變得普通。但是，我們依舊還是不了解這片天地，頭頂之上的蒼穹宇宙，地底之下的地核熔岩，你們之中誰能真正的了解他們的規律？”

“老師。你的意思是人類的天敵是天和地？”

“我的意思是，人類的天敵是未知的一切。我們所在的大陸在這個宇宙之中不過是滄海一粟。我們人類從何而來。要到何方而去，從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大漢有個宗教，叫做道教，他們認為道是宇宙真理，是不可以被闡述的。格蘭蒂亞人的滅絕，我認為，是道毀滅了他們……”

“道毀滅人？”

“比如實驗失敗，你們會怎樣處理作廢的實驗品？”

“扔掉，或者銷毀。”

“那麼對於道來說，格蘭蒂亞就算是實驗品。而且是失敗了。”

“這個答案很玄妙。”答案何止玄妙，簡直就是神學範疇了，什麼叫道毀滅人？齊曉魚終於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堂課聽的人少了，聽到最後，這教授說的意思就是，人類的天敵是外星人。而地球人就是外星人的實驗品！

這尼瑪這哪裏是教授，根本就是神棍好么？

但是偏偏齊曉魚了解引導者是什麼樣的，這教授的話他根本無從反駁。引導者如果不引導人類，那麼出手毀滅人類不也是一抬手的事么？這算不算是道毀滅人？

教授下完定論之後，課堂上的學生充滿了低落神情。“這是一個瘋子！”

“我認為你說的有道理。”齊曉魚沒有附和別人，而是對教授說道。

“謝謝。”

“天啊，這從大漢來的人也瘋掉了么？”學生們都是正常人，所以他們都以自身的經驗看待教授說的這幾句話。

但是齊曉魚說的幾句話卻讓他們沉默。“千年前，他們說，人類會飛。如今難道沒有實現么？百年前，他們說，我們會進入宇宙。現在我們難道沒有進入宇宙么？即便五十年前，十年前有人提出了什麼空想，隨着時代的發展，難道事情就不會變為真實的么？我們人類如同游弋在河水中的魚，以為河水就是河水。但是總有那麼幾條跳出河水的魚，能看清河水將流向何處。當這些魚去告訴他們的夥伴的時候，其他的魚卻認為這些魚是異類，因為他們看不到河水將流向何方。超越時代的人往往是天才，但也是孤獨的。因為他們沒有同行者。”

“不可否認，你說得對，但是我還是不能認同教授所說人類的天敵是外星人或者道什麼的。我是軍人，我活在當下，我能做的是保家衛國。”一名學生站起來說道。

教授點點頭：“可以理解，我所說的大概便是不合時宜。”

這堂課結束，齊曉魚沒有立即走，而是跟這名教授攀談了起來。

“我叫齊曉魚。”

“我知道你，我很好奇，竟然在漢人中間找到一名知音。”

“我想學校能留下你講課，一定是因為學校當中也有你的知音。”齊曉魚說道。

“不，他們留下我，只是因為他們知道我所說的是事實。”教授搖搖頭。“抱歉我不能跟你說太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個學校的老師們都知道，在學校的地下室，擁有星盟最大的一個秘密研究基地，只因為那裏有兩個人。”

“兩個人？”

“亞當和夏娃。”

齊曉魚只覺得背部一涼。

“我叫羅根，很高興認識你，齊。”羅根教授說道。

“我也是，教授。”(未完待續。。)

ps：恩。。半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