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的計劃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廣告啦。《隱戰之劍似君心》書號1147167
人群熙熙攘攘,我與人們不斷地擦肩而過,自己所追尋的一切似乎早已經擁有,但是自己卻感到很空虛,自己究竟嚮往的是什麼樣的生活?自由?還是比自由更加難以達到的生活?
——司馬靖
一間寬敞的卧室,中央大得有些離譜的床上躺着一名青年,他的睡姿很不文雅,時不時地發出響亮的呼嚕聲。忽地,床邊的手機鬧騰了起來,青年一驚,雖然睡眼迷濛,但還是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摸索着,手指好似小人走路一般,一點一點靠近手機。碰到了,“小人”卻嚇地向後一退,然後又顫巍巍地(因為床太大,手夠不到手機)一抓,拿起來送到耳邊,舉了片刻,那擾人清夢的鈴聲還沒有停止的意思,青年這才清醒一點,閉着眼睛用大拇指往手機上亂按,想要找到接聽鍵,找了半天都沒有發現,無奈,他只好睜開眼睛,吃力地按下接聽,隨即是電話那頭傳來某人憤怒的咆哮……
“司馬靖,你他媽還真有膽,居然敢讓老子等這麼半天電話!”
聲音的主人顯然很生氣,青年聳了聳肩,用打着哈欠的同時用難以分辨的語言來回答:
“哦……辣癌睜日喝乙呃。(那還真是失禮了)”
“給我聽着,馬上滾到你的岳陽偵探事物所來,老子要聽你對案件的分析!”說罷,對方便掛斷了,司馬靖甚至還來不及說一聲自己還沒有起床,不過想了想還是算了,聽到自己剛才那種模糊不清的聲音,自己的老朋友應該清楚自己還在床上逗留。
一個很普通的早晨,和往常一樣,司馬靖起床后匆匆地好早飯,動身出門。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上午十點,也難怪對方會如此生氣,要知道自己昨天可是拍胸脯向他保證,在今天中午之前解決案件的,等到現在,他肯定是火急火燎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吧。
就在昨天,a市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殺人案,而司馬靖的刑警朋友(也就是在電話那頭咆哮的那位)被任命為調查組長,原本,他是打算封鎖交通,然後根據罪犯的模擬像來全市通緝罪犯的,不過司馬靖卻讓他不要這麼做,並且還拍胸脯保證說在今天中午就能夠抓到犯人,對方本着對司馬靖的信任以及多年的交情就答應了他,但是沒有想到,今天就快到中午了司馬靖還沒有動靜,他這才打了個電話來催促司馬靖。
入室搶劫殺人案,的確很棘手,沒有任何線索留下來,看得出兇手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同樣的,周圍的人口中也捕捉不到什麼突破口,可見除了不知情的人,即使是協同作案的傢伙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不過即使面對這樣的情況,司馬靖還是胸有成竹,因為他清楚,再高明的犯人,也會留下自己疏漏的地方。而他最擅長的,就是從一個小小的疏忽,然後突破整個案件的謎團。他為了這個案件昨天準備了一個晚上,所以才會造成今天早上留戀床榻的情況。他暗自發誓,以後再也不要做事情這樣拚命了。
司馬靖是慢悠悠走到事務所的,因此待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一點半了。
殺氣!司馬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裏面的人,尤其是那名就在門背後的那人的殺氣。他相信,假如自己再往裏面走一步,就有可能會被那個人猛k一頓。
怎麼辦?他自己問自己,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不過當務之急應該是改變一下氣氛吧。
他推門進入,看到一雙雙眼睛正瞪着他,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有必要這樣盯着我么?莫非是我太帥了?”
“帥你個頭!”一雙打手從身後襲來,司馬靖沒有防備,被對方以純屬的擒拿手給擒住,對方一用力,自己的胳膊就陣陣劇痛。
“喂喂喂!別……別那麼用力!不過……哇!?……不過就是來得晚了一點么,也……哎喲!……也不要動武啊!”司馬靖趕緊請求對方鬆手,可是對方沒有鬆手的意思,那雙大手如鉗子一般死死抓住司馬靖的手腕。
“不給你點教訓,你就不知道老子的厲害!”
“你!”司馬靖知道求饒是沒用的,看來只能夠用對方最關心的事情來威脅一下了。
“陸冰室,你要是再不鬆手,我可就不幫你找出兇手了哦!”
說到兇手二字,對方馬上醒悟,自己還得靠司馬靖破案這個事實,於是很不情願地鬆開了手,末了,他惡狠狠地說:
“你這傢伙,要是你不能找到兇手,即使你老爸再有權力,我還是會讓你吃到苦頭的!”
說著,推了司馬靖一把,司馬靖扶了下桌子才勉強站住,看室內的另外幾人都一直看着自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
“很抱歉我來晚了,那麼,我們就馬上開始解謎工作吧。”說著,他將案件的信息快速在腦海里過了一遍。
宋石,年齡45,被害者,職業是汽車維修工人,死因是窒息而死,後腦有被鈍器敲擊的痕迹,現場散落了一地的扳手,根據警方假設,應該是犯人在入室搶劫的時候,被害者拿出扳手自衛,但是被犯人奪走,並且敲擊了其後腦,使其昏迷后將其悶死。據統計,被害者丟失手機一部,銀行存摺兩張,總價值約五萬元人民幣。
莫伊,年齡38,被害者妻子,職業是副食店老闆,案件發生的時候,她在外頭與幾個好友在打麻將,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她是殺害被害者動機最充足的一人。
梁宇,在現場逮捕的一名形跡可疑男子,年齡23,據他自己的供認,恐怕他算是一個目擊者,因為他原本是打算入室行竊(沒有想到正趕上入室搶劫外加殺人),他看到了兇手的背影,然後就慌忙逃走,就在他氣喘吁吁地坐在草地上的時候,警察逮捕了他。
章倩,莫伊的小姐妹,兩人比較要好,經常來莫伊的家裏做客。她是屍體的發現者,並且提供了死者死亡的精確時間。雖然說沒有作案動機,但是那僅僅是從表面而言,實際上,她曾經遭受到醉酒後的宋石的騷擾,雖然說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但是還是使她和丈夫的感情有過一段不怎麼好的時期。
莫軍,莫伊的弟弟,遊手好閒,曾經向宋石借錢,不過宋石沒有答應,有懷恨在心的可能。
資料只有那麼多,貌似本案還有一點疑點,那就是嫌疑最大的莫伊的不在場證明以及被害者的死法,因為根據警方調查,莫伊跟宋石之間曾經出現過第三者,可是這個第三者的資料卻怎麼也找不到,很有可能是宋石跟莫伊早就在暗中約定,隱藏那個人的資料,相對的,莫伊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目前資料只有這麼多了,對於其他人來說,可能實在是太少了,不過對於司馬靖來說,這麼點就足夠了。
“那麼,第一個問題。莫伊女士,請問你對陸冰室警官打算封鎖交通根據模擬像來全城通緝犯人有什麼看法么?”
司馬靖詢問的第一個對象是莫伊,在他看來,突破口肯定是有的,不過還不明顯,所以就先挑最有動機的人來試試看。
“啊?你是說通緝?偵探先生,我聽警察同志說你不讓他通緝犯人,這個到底是為什麼啊?”
“哦?你問我為什麼?這還不簡單,我不認為那樣能夠抓到真正的犯人,只會增加一個無辜的傢伙被警察一頓暴打然後在確認沒事以後放走(講到這裏,司馬靖注意到陸冰室的臉色很不好看,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把司馬靖一頓暴打一樣)”
司馬靖馬上換了個更加平和的語氣說:“被害者的死因是窒息而死,而他的後腦有被鈍器敲擊的痕迹,想必是先被擊暈,然後再被悶死的吧。試想一下,罪犯又不是什麼亡命徒,入室搶劫而已,既然已經把對方擊暈,又何必痛下殺手?如果不放心,害怕對方突然醒來的話直接綁住他就是。”
說到這裏,陸冰室出來打岔:“假如罪犯的外貌被被害者看到了呢?這樣不就有了殺人滅口的動機了么?”
“喂喂,別搞錯,從現場看,兇手可是什麼線索都沒有留下的細心的傢伙,自然地,他怎麼可能會把自己的樣貌暴露在被害者面前呢?我之所以反對陸冰室根據模擬像來通緝犯人,原因就是這一點,犯人是不可能把自己的容貌給暴露給其他人的。再說,那個狗屁模擬像是根據梁宇的話畫下來的,別告訴我你忘記了,那個傢伙口口聲聲說只看到了背影,怎麼可能把罪犯的容貌描述下來?他是天眼通還是嘛?”說著,司馬靖瞥了梁宇一眼,對方馬上把頭往邊上一側,不敢跟司馬靖對視。
這個梁宇,恐怕是為了給自己開脫才隨便描述了一下吧,算了,反正也沒給自己造成太大的麻煩,還是把他交給陸冰室處理好了。
“可是,如你所說,那麼罪犯要殺死對方必然是被對方發現了身份,所以說罪犯是對方認識的人咯。”說著,陸冰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也就是說,那個人很缺錢,想去搶劫宋石,但是沒有想到對方認出了自己的身份,於是痛下殺手……這麼說來,兇手就是你!莫軍!”說完,陸冰室這個莽撞的傢伙就掏出手銬打算抓人,也不管莫軍大喊自己無罪,硬是把手銬往他手上上拷。
司馬靖見狀馬上阻止,可千萬別鬧出什麼事情來,到時候新聞頭條就是“白痴偵探誤導警察思路,誤抓無罪青年”,司馬靖這幾年來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名聲就毀於這人手中。
“拜託,我可沒說他是兇手,你別太激動,先聽我分析完啦!”聽司馬靖這麼說,陸冰室才解開莫軍手上的銬子。
哎呀哎呀,冰室這個傢伙,明明都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是那麼衝動,果然不是當辦案的警察的料。唉!誰讓這個傢伙是看了某些熱血警察破獲大型犯罪集團這種猛男式動作電影(一點破案的技術含量都沒有)才會想到幹警察這個職業的呢……
“那個,我說的是,罪犯是被害者認識的人,而不是指定那個認識的人只能是莫軍,還有可能是其他人啊!”司馬靖對陸冰室解釋了一下,隨即向莫軍道歉,安撫一下他的情緒。
就現在來看,兇手的範圍很小,可是似乎存在着自己不知道的可能性,必須通過兇手的協助者來把真兇從黑暗中拽出來……
因為剛才的事情停頓了片刻,現在司馬靖再度開始他的分析。
“其實這起案件十分簡單,犯人在某人的協助下殺死了被害者,真兇雖然抹消了所有線索,而這名犯人的協助者卻遺留下了證據。”說完,司馬靖瞟了陸冰室一眼,他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話會有多麼荒唐,所以他必須先取得陸冰室的協助才行,不然,他這個刑警突然倒戈的話,司馬靖可沒有好果子吃。
陸冰室畢竟也和司馬靖相交多年,看到對方這樣的眼神,自然是明白對方要做什麼,他在心中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隨即在背後豎起大拇指作為同意的信號。
司馬靖一接收到信號,立馬展開行動,他走到四名嫌疑犯跟前,發出了無奈的笑聲,道:
“幫凶果然是你么,莫伊女士。”
“誒!?你什麼意思?你怎麼知道有犯人有幫手的?”莫伊一驚,她完全搞不懂司馬靖到底在幹什麼,她雖然曾經聽說過司馬靖辦案別具一格,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他是不進行推理而直接認定對方是犯人的。
“不要驚訝,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司馬靖沖對方擺了擺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現場除了陸冰室以外,沒有其他人知道司馬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莫伊女士,你是在場四個人當中唯一擁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對么?”
“是又怎麼樣?既然知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說這種話?”莫伊保持着冷靜,在司馬靖看來,算是很不容易了,因為一般的犯罪者在對方懷疑自己的時候都會顯現出些許動搖,可是眼前的女子卻沒有一點動搖,若不是司馬靖已經肯定對方就是犯人的話,恐怕他會認定莫伊無罪的。
“哼,我想說的是,很遺憾,這起案件當中,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恰恰就是在場證明,而所謂的嫌疑則證明了他跟本案毫無聯繫!”
司馬靖用極其平淡的語調說出這番話,可是還是讓在場所有人大跌眼鏡。什麼是“所謂的不在場證明恰恰就是在場證明”,這種理論,從來沒有過!
當然,司馬靖並沒有因為眾人的停滯而停止自己的分析,他道出了自己定下這個結論的原因:
“被害者是被擊暈后,窒息而死,現場沒有任何搏鬥的痕迹,聯繫一下剛才我所下的結論吧。兇手是被害者認識的人,但是在顯露殺機之前,他一直掩飾自己的真面目扮演着入室搶劫犯。試想一下,如果是這樣子的話,為什麼被害者在擊暈前沒有和對方搏鬥呢?”
“廢話,當然是因為對方手中有着強大的可以一擊必殺的武器了,就像某某影片中a博士為特派警員b製作的超強力武器一樣。”陸冰室接茬道,在場者紛紛白了他一眼,隨即當作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幹什麼啊,我說的不是很對么?”陸冰室還沒有醒悟到自己之所以被眾人白了一眼的原因,在旁的司馬靖只好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用目光懇求他閉嘴。
什麼a博士b警員啊,你熱血警員電影是不是看得太多了點?
陸冰室知道司馬靖的意思,只好暫時閉上了嘴巴,其實他心裏還想把自己所看到的熱血片段好好描述給眾人聽的,不過目前辦案最重要,所以他做出了讓步。(司馬靖:拜託,現實中怎麼可能有那種東西?而且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讓步!)
“繼續剛才,為什麼被害者在擊暈前沒有和對方搏鬥呢?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犯人是在被害者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擊昏了他。可是這就有一個疑問了,為什麼被害者沒有防備?根據警方的調查,宋石應該算是比較強壯的中年人了,並且他手中還有扳手防身,為什麼扳手會被奪走呢?”司馬靖語氣一轉,斜眼看了看莫伊,道,“因為在宋石制服犯人後,犯人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讓宋石認出了自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就可以理解了,犯人向宋石求饒,宋石一時心軟放了他。”
“原來如此,不過,阿靖,你的推理似乎少了一段誒。”陸冰室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隨即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幹嘛?我的推理什麼時候出錯過?”司馬靖說著,白了他一眼。
“出錯是當然的!”莫伊不耐煩地搖了搖頭,用十分不屑的語氣說,“還以為司馬靖有多厲害,結果也只有這種程度。”
看到對方不滿,司馬靖並沒有在意,只是微微一笑,然後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
“警察不是說過了么,我丈夫他是被擊暈然後悶死的,他的確如你所說的比較強壯,可是,世界上比他厲害的人多得是,你憑什麼說事情一定是你講的那樣發生的呢?”
“我從來沒有疏忽過。”
司馬靖面無表情,與剛才判若兩人。他喃喃道:“僅僅是推理是不夠的,還需要證據,不過很明顯,所謂的證據你們都已經消除了,就算有,恐怕也只有在那個地方了……”
“哪裏?”陸冰室雖說知道司馬靖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可是這一回,他着實有些擔心,畢竟,警方一點線索都沒有發現,想要偵破此案件,實在太困難了。
“手機……亦或者電話。”司馬靖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了一串號碼,與此同時,莫伊的手機響了起來。
“哈?什麼意思?阿靖,最近你說話我越來越無法理解了。”陸冰室一頭霧水,其他人也差不多,根本不清楚這到底意味着什麼。
“哼,莫伊,怎麼樣,沒話說了吧。即使你們把被害者的手機以及其他財物一起偷走,卻還是無法掩飾你們的真正目的,畢竟,被拿走的東西裏面居然沒有最實用的現金呢。”司馬靖把自己的手機放到莫伊的面前,“丟失的是存摺和手機。一般來說,偷手機情有可原,可是偷存摺的話,除非知道密碼,否則只是廢紙一張。所以,犯人的目的不是錢,而是手機。”
彩色的屏幕上的一串號碼以及同時響起莫伊的手機鈴聲讓莫伊獃滯了片刻。她今天沒有化妝,整張臉在屏光照射下顯得煞白,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一滴汗珠從太陽穴滑過,刺激了她,使她立刻回過神來。
“昨天一個通宵的黑客生活調查被害者手機的通話記錄,換來的結果是一個可疑的手機號碼,那是案發時間,別人打給被害者的一個電話,通話內容不詳。不過時間居然是在案發的那一刻,你不覺得奇怪么,莫伊女士?”司馬靖掛斷了電話,而莫伊的手機鈴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其他人紛紛用懷疑的眼神看着莫伊。
沒錯,那個電話是莫伊用手機打的,這份情報是司馬靖判斷案情最主要的依據。
“莫伊,你用手機給宋石打了電話,然後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居然讓宋石把自己的後背露給了兇手,兇手趁機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兇器,擊暈了宋石!”
司馬靖說完,鬆了口氣,這樣一來所有的推理都能夠成立,而陸冰室也能夠藉著莫伊找到真兇。
“慢着!”就在司馬靖以為全部都搞掂的時候,一聲呵斥,把司馬靖拉回現實。
“你憑什麼說是我打電話協助兇手殺人?我打電話的時間只不過是恰巧在我丈夫死之前,你怎麼能說我是犯人?”
“不必垂死掙扎了,夠了。”司馬靖冷漠的眼神令莫伊不寒而慄,與第一眼見到的司馬靖不同,此刻的他,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
“本次案件最大的線索就是準確的死亡時間,這多虧了那個目擊了犯人行兇剎那的梁宇以及聽到動靜就跑出來的章倩。他們兩個所記憶的時間十分準確,這使得偵破這起案件有了可能。”司馬靖頓了頓,說,“你打電話的時間與被害者死亡的時間是在同時這沒有疑問,有疑問的是,如果你在那個時候打電話,而且接通了,就不可能不知道那裏的情況,可是報案者卻是看到屍體驚訝了一段時間的章倩,這恐怕太不合常理了吧?”
“……”莫伊沒有反駁,司馬靖清楚,僅憑這些,是無法定罪的。
“接下來,就是兇手的逃脫時候行為的分析了,章倩是在兇手行兇後逃離后的一分鐘後到達的現場,在一分鐘以內,想要找出銀行卡,你覺得可能么?莫伊女士?”
“不……不可能。”莫伊答道。一切都在司馬靖的預料之中,她開始慌張了。司馬靖知道自己的推理已經使對方感覺到了不安,接下來只要再稍微施加一些壓力,就可以讓她認罪了。
“那麼是誰告訴他銀行卡的準確位置的呢?要知道通話時間可是有整整四分鐘呢,一般犯人不都是會掛斷電話的么?難不成是為了聯繫幫凶?”
司馬靖笑着,看了一眼莫伊。莫伊從剛才起就對司馬靖心生畏懼,四個連續的問句,徹底擊垮了莫伊最後的心理防線。
“夠了!是我協助他乾的!”
莫伊看了司馬靖一眼,眼裏儘是恐懼,她完全沒有想到司馬靖居然會想到要去查通話記錄,並且就憑着這麼一點的證據,通過一步步心理威懾讓她認了罪。她承受不住司馬靖的每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即使司馬靖說話的語氣都很平常,可是莫伊還是覺得每一個字都如麥芒一樣深深刺痛着她的心。
……
這也許就是犯罪者的懦弱——良心的譴責吧。我,司馬靖再一次藉助這種手法讓犯人認罪……
“這一切都要怪主犯,那個傢伙太細心了,所以才會犯下同時拿走手機和存摺的錯誤,如果只拿走手機的話,恐怕我是不會懷疑的。”司馬靖解釋道,“如果是一般的入室搶劫,拿走的東西必然是現金或者貴重物品,然而這次的犯罪者卻偷走了銀行存摺。這個如果不知道密碼就等於廢紙的東西。所以,我才會懷疑兇手其實另有目的,他真正想要做的,恐怕是拿走手機,抹消通話記錄,只不過他不知道,即使手機上的通話記錄被消除,在主伺服器上還是會留下記錄的。好了,莫伊,你就快點供出誰是真兇吧。”
“我知道了……”
……
……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幾乎就在一眨眼的功夫,莫伊就已經認了罪。
司馬靖推了一把陷入沉思的陸冰室,道:“不要再想了,憑你的智商理清楚頭緒需要一段時間,當務之急是逮捕莫伊以及主犯。這種工作就交給你了,警察先生。”
……
半天過去了,陸冰室負責的案件宣告偵破,真兇是宋石的好友,據說他就是宋石與莫伊之間的第三者。當然,在報告的時候陸冰室沒有說明司馬靖的功勞,僅僅只講了司馬靖阻止他進行全市通緝僅此而已。
這一切是司馬靖叮囑陸冰室的,他並不想太過出名,所以在每次偵破重大案件的時候,他都要求把大部分功勞給陸冰室。
夕陽透過窗戶,紅色的街道和往常一樣忙碌,司馬靖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過往的路人表情冷漠,城市的喧囂在窗外,而房間內,只有司馬靖孤單的身影。
自己是不是應該請個助手呢?或者像以前一樣找幾個厲鬼看家?這樣至少不會感覺到孤獨,不過,那種事情可能么?自己只是個普通人,縱使有着那麼一點特殊的才能,縱使聰明過人,自己也還是普通人,沒有資格涉及那個厲鬼與鬼卒的世界。那個世界……
過去的記憶涌了上來,司馬靖冷靜的頭腦強迫它隱沒在腦海里,他不願意回想起曾經的自己,那個渴望死去的自己。
死了就好么?死了就能和她在一起么?輪迴,總是在一起的執念再強都必須輪迴,到那時,就再也不記得她,新的身體不會接納舊的心靈。執念的後果,自己已經見識過,痛苦,凄迷,伴隨着關心自己的人的傷心。
切,明明已經發誓不再想起的說,居然又不由自主……看來孤獨還真的會使人神經質呢。
司馬靖猛地起身,一個深呼吸。乾冷的空氣,還有因為剛才的動作而揚起的灰塵,差點沒讓他咳嗽起來。
呃……看來明天得大掃除了呢……
我要放鬆,總之,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反正今天也不會有委託的樣子。
想着,司馬靖走出事務所,並且鎖上了門。
“嗯,今天就提早下班吧。”他沖玻璃中的自己笑了笑,“那麼今天也去酒廳high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