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窗而入
我喜上心頭抱着她聞着她發間的蘭花香氣道:“好姐姐,我就知道你捨不得不理我呢!”
那男子見我如此便到:“這是?”滄瀾微微一笑:“忘記介紹了,這是孟靜茹我的從小到大的玩伴,這是昊辰,我的遠房表親。”他再次打量我時禮貌性的點了點頭,他面如冠玉,濃眉如墨,眼波如浩瀚的星辰,讓人不知不覺的被他吸引。我獃獃的望着他直到他的眼裏閃過一絲疑慮,我自知失儀紅着臉低下頭轉移話題道:“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你?”
他輕搖摺扇:“實不相瞞在下為了一顆夜明珠而來,此次也算是初次造訪。”我盯着他的眼想了想:“是不是鴿子蛋大小的。”他的眼睛裏充滿了神采似乎鼓勵我繼續往下說,我道:“夜晚還能發光的。”他露出微笑連連點頭激動的就差握住我的手熱淚盈眶的叫同志了。他啪的一聲將摺扇收起:“你知道在那裏?”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面無表情道:“不知道。”
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他的表情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我微微一笑:“可是我對這裏頗為熟悉,哪家首飾店的店主是誰,他們有哪些私藏我都知道。要不我帶你去找吧?說不定還能問出點什麼?”滄瀾一聽立即將我拉到一邊小聲道:“還想着出去呢?過幾日就要選秀了,你也不準備準備。”
我作出毫不在意的表情看着她:“關我什麼事?”她嘆了口氣道:“你還不知道呢!我聽爹說名冊已然報上去了,有你。所幸的是我們可以一起去。”我的心裏咯噔一下,這算什麼,老天是在玩我吧,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卻要我入宮選秀,這是鬧哪出。難怪父親禁了我的足,不行我要鬥爭。自古以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想要我乖乖的聽話,門都沒有。滄瀾看向被撂在一旁的昊辰道:“這後邊有亭子,站的久了我們去那裏坐坐吧!”然後又吩咐一旁的侍女:“小蘭去倒些茶水來。”
入了亭子,滄瀾就與昊辰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了詩詞,什麼“眾芳搖落獨暄妍,佔盡風情向小園。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什麼“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映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聽着是好詩,我卻一句也接不上來,只聽得什麼碧玉什麼高的,二月春風似剪刀的!整個人越發的昏昏欲睡。可是我卻不願意走,若是能陪着他也是好的,心底低低的期盼着再多一會再久一會。猛然一下我的腳生生的疼,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疼痛驚醒,我向著腳踝看去,只見腳邊多了一枚石子,我忍着想要叫罵的衝動四下張望卻見房檐上他露出了半個腦袋不耐煩的皺眉看我。
滄瀾見我如此問道:“哪裏不舒服嗎?”我心下一惱:“被狗咬了。”滄瀾盯着我大驚失色道:“哪裏有狗?”我鄭重其事道:“來的路上,我告訴你啊,最近的狗太猖獗了。隨隨便便都能遇到,一不小心就會被咬。”就在我們說話時,小蘭走了過來俯身道:“小姐,午飯已經備好了。”我大驚失色,心裏念叨着完了完了,還說一會都正午了。我急忙一瘸一拐的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滄瀾本想留我用過午飯再走可是看我心急火燎的樣子怕我再闖出什麼禍就由着我走了。快出院門時我依依不捨的扭頭看向昊辰:“對了!明日一早我在煙波亭等你,你不來我可不走。”出了府我一見他就指着他的背猛戳:“喂喂喂,你也太損了吧,竟然用石子丟我,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他想了想道:“某些人的臉皮是比玉石還厚。”我正想罵他只聽得他道:“別喂喂喂的,小生宇軒,再說了我可是幫了你大忙,有些人還不領情。”
我斜眼看他面無表情道:“有你這樣幫忙的朋友,我可真是三生有幸!”他微微一笑道:“別不信,若不是我你早就流了一桌子口水,形象全無了。”我心裏一驚立即用手摸着嘴角。可是嘴角什麼也沒有,再看看他此時眼裏滿是笑意,我才驚呼上當,想要伸手打他,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道:“誰叫某些人在背地裏罵人?”我盯着他好半晌:“你怎麼變得這麼的無賴了?”他眼裏露出得意的神色:“跟你學的。如何青出於藍吧!”我倒吸一口冷氣道:“我這是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啊!”
他的輕功很好,就在我糾結着他是如何飛檐走壁時,他卻已安然的入了府。臨走時我將夜明珠交給了他,他卻給了我一隻雪白的鴿子,說這鴿子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識路,只要有事將這鴿子放出去就好。最終我敷衍了他幾句向著屋內走去,還沒進屋卻聽見啪啪的拍門聲,不用說一定又是有人走漏了消息。
我急忙向著最角落的一扇窗戶走去,這是我和黃鶯的暗號,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有這一扇窗戶是沒鎖的。只見屋內的黃鶯急的來回的踱步,我輕輕的喚了她,她見是我立即走了上來,她臉上濕漉漉的不知是害怕的流下了汗還是激動的流下了淚,總之模糊了一片。
當門被撞開的一瞬間,我被攔腰卡在了窗戶上進退不得。想我這輩子排開小時候不算,這算是最尷尬的時刻了。我看着二娘的嘲諷,母親的擔憂,哥哥的着急。而父親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你這是幹什麼?”我在腦海里想着各種各樣的解釋最終擺出一副特真誠的表情道:“我在試驗這窗戶牢靠不?若是不牢靠萬一有賊人進來怎麼辦?”
父親的臉色更加的深沉,擺出一副明顯不信的表情:“為父不是說過不準踏出房門一步嗎?”我討好般的笑道:“可這是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