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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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唯愛洗好碗筷,一切收拾妥當。心活帶着槐屏和唯愛去往黃欒的墓地。一路風景依依,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小路陌陌,九轉八彎,十里長風。很快,三人到達墓地,心活拔去墓地主園區稍有影響的雜草后徑直走向茅草屋,拿出一把小型的靠背藤椅,就是電影裏面那種可以搖晃的椅子。心活解釋說是給槐屏的外公吳椒帶去,因為吳椒老早就向心活討要了。只是吳椒和吳覓有時候在吳道家小住,有時候在q村小住,時間始終對不上。

而,如今槐屏記憶稍復,想起了他們,本就是喜事,再帶上藤椅,想必吳椒會樂壞了。唯愛倒是不知爺孫倆的所云。槐屏說等下要去,q村找外祖父和外祖母,唯愛聽了很開心,說是又可以去玩了。

於是,三人在墓地稍作停留,就一路回家。到水泥房子后,準備稍許,關好門窗水龍頭,關掉電源熱水器等。三人就準備上路了,槐屏原來打算讓唯愛一人騎車跟在身後,他騎另外的車帶心活。不過,心活說,為了唯愛的安全考慮,還是槐屏帶唯愛,他自己騎一輛車。因為再怎麼說,唯愛對山路,雖說是二級公路了,也是不熟悉的,以防萬一嘛。

這樣,心活領頭,槐屏載着唯愛隨後,其實,槐屏對路段的熟悉程度是不亞於心活的,只是許久未及行車看路,有些新道路的修建改道不明朗,所以,最後還是心活帶頭。

心活畢竟年邁,槐屏年輕,速度上自然要壓制。無奈,槐屏只能放慢速度,也好觀賞沿途風景,又保證行車安全。特別是唯愛,還是很膽小的。槐屏本來想拉油門的,被唯愛拉住了,所以槐屏只好乖乖跟在心活車后,車速控制在20~39公里每小時。

這樣,從水泥房子一路門口進入公路,往前直行,到可以去黃欒墓地的岔道口。右拐是墓地和水田方向,直走是隔壁村x村,直走左拐直行,就是qingren谷的邊上,可以看見g溪的小小的水的落差,水光瑩瑩,水色清晰,谷地在陽光照射下,別有風韻。一路直行,有一個採石場,廢棄多年。小的時候,槐屏記得採石場是很熱鬧的。因為適逢g村大發展大建設的時期,那時候由於q村金礦剛剛被發現,引發了外鎮外縣人的淘金熱,而g村是中轉站,所以g村應運繁榮,水泥房子開始拔地而起,所以對石子的需求量比較大。那時候,炸開山壁上的石塊是用雷管加以改進的,小槐屏不懂,現在也不懂。只是,記得那時候炸石頭的聲音還是很大的,響徹山谷,穿過幾座小山丘。雖然,地理上採石場位於x村,然而,槐屏的印象中,採石場的石子幾乎是運往g村的。

過了採石場,是一道下坡,長下坡,要控制車速,剎車為好,也有不剎車的人,不過是在凌晨和清晨沒什麼人的時候。坡度算是陡的了,而且長,一段直行,左拐右拐,來到一個水庫。這是槐屏小時候見過的最恐怖的地方了。因為沿着公路邊往下看,是萬丈深淵。深淵盡頭是一個湖,然後被攔起來,建了水庫。雖然說是萬丈,實際上沒有,只是對小槐屏來說,確實是萬丈了。那時候,往下看,腿真的是會發抖的,已經不是恐高所能形容的了。

接着,往前,左拐,右拐,直行,是黃欒的哥哥,也就是心活的大舅子,槐屏的舅公的住處。小槐屏經常被黃欒帶到這裏參加紅白喜事,所以對舅公,槐屏還是喜歡的。

接着左拐,直行,左拐,直行,一直直行。到了一個三岔口,左拐是g村和隔壁鎮y鎮方向,右拐是d縣方向(只是,d縣方向如今已經少有人走,新開闢的公路節省了近一半的時間)。往前不剎車,是懸崖。吳椒曾經在這裏出過車禍,掉到了懸崖下,被崖上的很多樹木撐住,不過壓壞了腿,在d縣醫院住院好幾個月。那時候去看望吳椒的小槐屏,第一次喝到了牛奶,槐屏還記得是長富牛奶。

接着,兩輛車左拐,這時候得加油門,因為很長一段是爬坡路段。(不過,回程的時候最輕鬆了,都是下坡,連續下坡,不用開油門,掛0檔就可以。)終於,爬完破,柳暗花明,一路左拐,左拐,左拐,直行,左拐,直行,到了兩岔口,右拐是q村方向(oh,mygod,終於右拐),直走是y鎮方向。到了這個岔道,離q村就只有15分鐘車程了,快的話可以5到10分鐘。(其實,一路上的風景有點千篇一律,就是長長的松柏,各類植物花草,一片鬱鬱蔥蔥的生態系統,青黛色,唯愛看的也是醉了。)

右拐后直行,陷入左拐,左拐,左拐,左拐,10次左右的左拐,然後,來到了到達q村人口密集處的最後一道下坡。(小槐屏,以前來的時候,路邊的山洞內,睡着乞丐,還是同一個,小槐屏每次都被嚇哭。貌似,小孩子都很怕乞丐。)下了坡,是兩岔口,直行是q村各地。右拐是是一個叫前洋的村落,於是,繼續直行,爬坡,下坡,爬坡,直行,右拐,左拐,下坡,直行,熄火,停車,到達目的地。

唯愛抱着槐屏的肚子,都忘了下車,槐屏動了動,唯愛才回過神,臉緋紅,趕緊下車。槐屏倒是奇怪了,這丫頭一路不說話,難不成,靠在我背上睡著了,流了口水在我衣服上,不好意思說?

其實,唯愛只是很享受,那種靠在一個人背後的摩托車上吹風的感覺,cool。有沒有覺得很像鐵達尼號里,傑克抱着rose的那種感覺,雖然男女對調了。

其實,q村,槐屏覺得是他的第二故鄉。小槐屏是被吳道帶大的,某種意義上,因為只有吳道跟槐屏年齡差不多,8歲左右,小槐屏最喜歡粘着吳道,吳道有時候提起,還說小時候的槐屏最難搞定,很會刁難人。所以,其實,槐屏的童年百分之六十,是在q村度過的。所以,對路段,是熟悉不過了,那時候,其實是有g村對q村的直通班車的,後來,淘金熱消失,金礦被規範化管理。摩托車開始普及,班車路線也就沒開通了。

關於金礦,其實,吳椒的發家,也是得益於金子。前後,差不多兩百萬的收入,只是如今吳椒也只剩下,20萬左右的存款了。

樓上的吳椒和吳覓,聽見摩托車的熄火聲音,知道有客人來了,就下樓迎接。

到了路口,看到是心活,開心。接着看到了,外孫,更是樂壞了。最後,看到唯愛手裏拿着的心活邊從車上解下來的藤椅,真是樂壞了。

槐屏一聲外公,一聲外婆,兩位真是有老來安慰的感覺。

心活解釋說是,槐屏記憶有點恢復,想起你們,就帶他過來,藤椅剛做好不久,又聽阿道說你們在q村有一段日子了。就,沒打招呼,直接過來了。

唯愛也沒多想,隨着槐屏外公外婆叫。吳覓調侃外孫道:“啊,好小子,找了這麼水靈的女朋友啊,也不跟我老人家說一聲!”唯愛本來緋紅的臉更紅了,正等着槐屏澄清。沒想到,槐屏倒是附和道:“怎麼樣,滿意不?”

吳椒說:“沒個正經,先上樓去,喝點茶。在你舅舅家的時候,不見你跟我們這麼熟絡啊。”

於是,幾個人簇擁着,往前,往上,走到了吳椒家,也是木石房子。

幾個人,開開心心,樂融融。不過,唯愛,覺得有點彆扭(其實,心裏有點小開心)。拉着槐屏追問怎麼不解釋,槐屏回說難得老人家高興,何必越描越黑,人生已經如此艱難,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唯愛,也就不計較了,反正,這種事情,不讓李紫姐姐知道就行了。(雖然,嘴上跟李紫醫生保證不主動,然而,其實始終沒打算放棄對她的槐屏哥哥的喜歡。)

於是,吳覓領着唯愛去張羅點心去了。

那,祖孫三人,就上樓,木樓上去聊天了。

槐屏一直很喜歡有木樓的房子,有點亭台水榭的感覺。

祖父,孫,外祖父,這場面可不常見,何況,祖輩都70左右,孫輩30左右。

吳椒:“屏,怎麼?不是女朋友吧?有沒有考慮結婚呢?”

心活:“不是啦,是在z醫院的護工的妹妹,這次一起送屏兒回來的,阿道說的,不過其他人沒到g村來,只有這姑娘來了。”

吳椒:“哦,可見神女有心,襄王無夢呢。”

槐屏:“還說我沒個正經,你們兩個老不羞。”於是喝了幾口茶,匆匆下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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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病患者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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