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刀重

第九十七章 刀重

寬敞的石室當中。

“凝血!”

聽到倉遠理由,岳江流馮千神情都是一滯。不過,兩人都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是都有了一絲警惕。一念成佛,一念為魔,,善惡本來就在一線之隔,倉遠自小從未感受父母之愛,也沒有過親情,受到的只有世俗的冷嘲熱諷,兩人也知道倉遠性格孤僻,偏執。一個是他的馮伯伯,另一個是他的師傅,自然不能看着倉遠誤入歧途。

殺氣太重,並不是一件好事!

氣氛沉寂片刻。

“好了,小遠,我們也該走了!”岳江流暗嘆一聲,說道。

“是,師傅!”倉遠點了點頭,準備將砧板上凝血戰刀拿起來。此時地火接引已然被馮千切斷,通紅的顏色褪去,漸漸變成了墨綠之色,表面流溢着一層薄薄的幽光。

倉遠收手握住刀柄,微微用力往起一舉,準備將戰刀扛在肩上,畢竟戰刀體型太大了。

然而,倉遠微微用力,躺在砧板之上的戰刀卻是紋絲未動。

“咦?”倉遠微微驚異,右手加大力道,令他驚異的是戰刀仍然不動絲毫。

“好重的刀,絕對不止兩千斤重!”倉遠心中頓時有了判斷,要知道如今他身體力量已然強大到可以舉起萬斤巨石極速奔跑,單手力量便可以舉起萬斤巨石。

但倉遠再度加力,一直到用足全力,戰刀卻也只是略微抬動一寸。

“小遠,怎麼了?”岳江流奇怪道,兩千斤的刀,倉遠久久沒有拿起!

馮千也看向倉遠。

“沒事!”倉遠努力擠出一抹笑容,左手也握在了刀柄之上,兩隻手用足全力,“起!”倉遠微微牙咬。

只見巨刀終於以刀尖為支點緩緩抬起,但當整柄刀完全離開砧板時,倉遠兩隻手碗立即不支,整柄刀又轟然砸在砧板之上。

蓬!一聲巨響頓時響起。

倉遠看了眼馮千,又看向一臉奇怪的岳江流,露出一抹尷尬的笑容。

“小遠,怎麼了,是不是剛剛受傷了!”馮千關心的問道。

“不是,不是!”倉遠苦笑搖頭,然後兩隻手分開,右手仍然刀柄根處,然後用力抬起一個縫隙,左手立即插入,拖住刀身,然後用足全身力氣,這才將整個刀抱了起來。

“咿——呀!”倉遠齒牙咧嘴。

“你那點出息!”見此情形,岳江流不禁笑罵道。

而馮千卻是皺起眉頭,疑惑地看着倉遠。

倉遠苦笑道:“馮伯伯,師傅,這柄刀實在太重了,絕對超過一萬斤了,只握刀柄,我拿不起來啊!”

“什麼?”

“什麼?”

倉遠話音未落,兩人立即驚呼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倉遠。

“拿過了,我來試試!”岳江流有些懷疑道,巨刀雖然體型巨大,但到達到一萬斤岳江流還是不置可否。

倉遠一瞥嘴,也不再解釋,直接抱着超過一米七的厚重大刀遞給岳江流。

“哼!”岳江流看了倉遠一眼,然後伸出右手握住巨刀刀柄,岳江流正欲開口,倉遠卻是在岳江流握刀的一刻直接鬆開雙手。

“蓬!”

頃刻,岳江流把持不住,巨刀一下子豎著落在地面,刀尖所至,地面青石彷彿豆腐一般瞬間龜裂,轟鳴聲響徹石室,整個刀身已然沒入青石半尺有餘。

岳江流右手仍然握着刀柄,人卻是愣住了。

倉遠早早退開幾步,躲得遠遠地。馮千也吃驚地看着岳江流,不知道這位天靈高手今天唱的這是哪一出?

片刻,岳江流破口大罵:“臭小子,你算計師傅,你個臭小子!”

岳江流修為雖然至天靈,可是單憑身體力量卻遠遠不及倉遠,倉遠都需全力才抱起的重物,岳江流又怎能一隻手只握刀柄而抬起!

倉遠躲到遠處,強忍笑意。

“岳先生,怎麼了?”眼見岳江流生氣,馮千一頭霧水,連連問道。身體也下意識地攔到倉遠的身前,其實岳江流也只是嚇唬倉遠而已。

岳江流一陣苦笑,“馮先生,你所鑄這柄刀何止兩千斤,恐怕有兩萬斤的重量!”

“兩萬斤重?”馮千一陣錯愕,回頭瞥了眼倉遠,倉遠微微點頭。

“臭小子,兩萬斤的兵器,就算是普通兵器,這一刀砸下去,恐怖也不比靈兵遜色多少了,小子,你可撿到寶了,呵呵!”岳江流還不忘挖苦道。

兩萬斤重量,就算馮千十境巔峰也不敢正面硬抗,岳江流此言倒是不虛,只是,兩萬斤的兵器,要使用,先舉起來再說!

要知道,抱起兩萬斤與憑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決然不同,更何況要自如的揮動!

倉遠苦笑,他的力量是大,可要他揮動這兩萬斤的重刀,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了!

“岳先生,麻煩你將刀放到那塊平石上,那是地秤,測一下它的重量!”馮千說道。既然是鍛造室,這種測量的設備自然齊全,而一般重量輕的他直接憑藉手感便能準確斷定,一些超過百斤,過於重的重型兵器他便不能準確判斷了,而且,兩萬斤,馮千也沒有信心拿起來。

岳江流笑着點點頭,突然神色又皺了起來,“馮先生,看來你所鑄這柄重刀真不是凡品啊,雖然不是玄兵也非靈兵,卻不能放入空間戒指當中,當真奇怪!”

聞言,馮千更加疑惑了,不過,這也使他的心中稍稍平衡,既有種種特殊之處,也就是說他傾情所鑄兵器也並非普通了!

空間戒指不能盛放,岳江流自己最多只能勉強抬起,而且只能堅持幾秒鐘,他可不願出醜,便毫不客氣的直接向倉遠道:“小子,過來,你來抱過去!”

倉遠撇撇嘴,默默走過去伸出兩隻手抱起插入青石地面的巨大戰刀,然後走出幾步,將戰刀緩緩放在平石之上。

倉遠放的很輕,他可不想講這平石砸碎,地秤砸壞。

馮千走上前去,熟練操作起來,很快便測出準備的數據。

“一萬九千九百八十三斤!”

儘管已然知道大概的重量,但當他讀出這驚人的數據時,還是十分的驚駭。

明明是兩千斤的重量,僅僅在一個多時辰中,竟然突增整整十倍!

“沒關係馮伯伯,我力量不斷增長,相信總有一天可以使用它的,而且我其實也有幾件火靈兵器的!”倉遠輕鬆笑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計較也不濟於世,況且福兮禍兮,實難預料,若真有一天倉遠能夠揮動這柄重刀,那威力實不在靈兵之下。

“重量猛增,相信是吸取太多的天地靈氣所致”岳江流心中微微思索。

“小遠,唉——,罷了!”馮千長嘆一聲,也不再說什麼。

“對了馮伯伯,還要麻煩您幫我打造一個盒子,來裝下這柄刀!”倉遠又道,他也能看出馮千心中惆悵,其實一個盒子他也能自己買到,讓馮千打造也能夠以安慰馮千一下。

“放心吧,盒子打造不難,三天吧,我送到岳府去!”馮千說道。

……

又過了一會,倉遠便與馮千一起離開。

重刀不能放到空間戒指中,自然是由倉遠扛在間上,巨大的戰刀,一路上立即吸引許多路人好奇的側目。

“天地火靈似乎少了一半啊!”走到外面,岳江流立即感受到風赤城中靈氣濃度的變化,要知道赤風書院擁有聚靈大陣,即使風赤城中天地靈氣的濃郁度也是其它地方的數倍,而此時如此濃郁的靈氣卻只剩下一半。

想要恢復,恐怕也得一個月的時間。

岳江流與倉遠從公羊鍛造店出來,行走在前往岳府大宅的路上。

大街又恢復了繁榮,而且比之前更加喧鬧,幾乎所有人口中都不離剛剛發生的天地突變,只是當他們側目驚奇的目光掃過倉遠肩頭黑紅的巨刀時,卻都不知道,它便是罪魁禍首!

……

生活再次歸於平靜。

距離前往萬妖禁域還有二十幾天的時間,岳江流似乎在等待什麼似地,倉遠也不再乎這不足一月的時間,況且新得重兵凝血,倉遠還想好好研究一番。

兩萬斤的重量,倉遠雖然不能夠揮動,甚至光憑藉手腕和手臂的力量,握住刀柄都難以拿起凝血重刀,可是兩萬斤的重量附在身上,倉遠還是能做到行動自如的。

西山事件之前,倉遠便能雙手舉萬斤巨石做到極速奔跑,此時倉遠身體訓練已放下負重奔跑,只在六十四沙袋陣列中訓練。但擁有了這柄一萬九千九百八十三斤重的凝血重刀后,訓練中,倉遠便將凝血重刀縛在身上。

在背負近兩萬斤的重量情況下,穿梭擊打六十四巨大沙袋陣列,進行身體的修鍊。

可以想像,如此重量加身,倉遠速度以及身體的靈活頓時下降很大程度,剛開始幾天經常不到一會便被反彈回的沙袋擊中,緊接着又挨十數下沙袋擊打,然後背負着重刀狠狠摔在地上。

如此情景,一天當中都不知發生多少次。

巨大的沙袋,足有一人高,其內裝滿了細小的堅硬鋼珠,試想擊在身上力量是何其之大!一直同在後院中修鍊靈力的平宏平清水兄妹再次次提心弔膽起來,有了先前的教訓,兩人也是杯弓蛇影,尤其平清水更是再沒心情閉目修鍊了。

儘管很快便遍體鱗傷,不過,倉遠並沒有放棄,將嘴角溢出的鮮血輕輕拭去,倉遠瞳孔甚至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堅定。自從重生之後,身體極限突破,倉遠身體訓練已然很少受傷了,此時的傷卻讓他彷彿回到了以前,那種每天都傷痕纍纍的日子。

回憶起來,沒有后怕,而是懷念。

那時候,每天訓練到深夜,倉遠便會拖着疲憊的身軀前往赤河邊上,進行靈力修鍊,那時候,爺爺還在,一直掛着和煦的微笑鼓勵着他。

“爺爺”想到赤河畔的老人,倉遠心中堅定更加殷實了。

訓練雖然艱苦,但倉遠實力卻也在大步進步當中。在第十二天,倉遠一天訓練,沒有再被沙袋打中一次,而且幻影疊勁也修鍊到極限的第十一重。

凝血重刀依然縛在身上,訓練依舊繼續。

——————————

赤風書院,火靈修靈院一處修靈場院中。

碩大的空曠場地散佈着一排排近千個一米直徑、高出其面寸余的殷紅小型圓台,這些圓台皆接引地火,以便弟子更好的煉化天地靈氣。

此時有百餘名身着藍色長衫,腰間掛有血晶色玉牌的火靈院弟子盤膝坐於其上,輕閉雙目,靜靜地修鍊着。

這些弟子年齡大小不一,但從靈力顏色上看,竟然都已到達啟靈第七境界以上。

其中便有心神不寧的陸朝明。

“怎麼了,陸老大!”旁邊,一個年齡與陸朝明相仿,火靈七境的少年睜開眼睛,壓低聲音問道。

“沒什麼,你修鍊吧!”陸朝明神情一愣,立即搖頭道,說完也輕閉雙眼,開始煉化天地火靈氣。

那名少年一陣奇怪,看到陸朝明開始修鍊,自己也轉過頭顱,繼續修鍊。

不到一會,陸朝明再次睜開眼睛,他實在無心修鍊。

“還有六天,又要和倉遠打了,還得挨揍,真是鬱悶!”想到倉遠日益恐怖地實力,陸朝明心中便一陣無力,“這個怪物,偏偏找上我,好歹也是他的親師弟,一點都不留情面!”

陸朝明實在怕了,堂堂一屆火靈老大,書院誰人提及不敬慕三分,即使是那四個赤色天賦的變態,對自己也不敢輕視。可以說,赤風書院當中,他是何等的風光,加之那張天生的帥氣的臉龐,更是無數妙齡女弟子心目的偶像。

他,那是極要面子的。

可是,每次和倉遠打完,他的形象再也保不住了,遍體鱗傷不說,最要命是他那張白凈的臉,青一塊腫一塊,和豬頭一樣,引以為豪的帥氣被倉遠打的那是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雖然並沒有什麼實質的傷,可是這些皮肉傷想要恢復,以陸朝明的身體恢復力,起碼也得需要四五天的時間。這些日子,每次陸朝明都遮遮掩掩地,可謂是暗無天日,時常跟在他身旁的小弟也都很是疑惑,時常的詢問。

陸朝明自然不能將實情說出來,被打成這樣,他怎麼好意思說。可是陸朝明又能怎樣解釋,‘走路不小心摔倒了’,只能編個理由,草草搪塞過去。

可是這理由,不說其他人,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一次摔倒卻也好說,每月都摔一次,摔成豬頭一樣,而且恰巧剛剛相隔一月,是人傻啊,還是有這癖好?

況且,身體有些地方那也是摔不到的啊!

其實,關於這個問題,陸朝明每次交手之前、之後都和倉遠交涉過了,倉遠默不作聲,陸朝明想來,不說話那便是默認吧,可是接下來倉遠出手,還是絲毫沒有顧忌,拳頭像雨點一般向陸朝明臉上招呼。

陸朝明那個鬱悶啊,你是和我的臉有仇啊,還是嫉妒我長得帥!最後陸朝明終於認定,倉遠這一定是嫉妒,對!就是嫉妒!

“哼!這一次和他最後一次講清楚,不許打頸部以上部位,否則我便再也不來了!”陸朝明心中暗暗想到,這種決心他已經下了很多遍了!

“鬱悶啊——”

陸朝明心底歇斯底里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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