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相隔無數年的對話
一眼滄桑千萬年，轉瞬不知今何年，百代紀元天地在，轉動輪迴乾坤前！
手指中滄桑古老而帶着愜意氣息的聲音傳來，彷彿無數歲月的封印對於太初來說就只是一場大夢，一夢千萬年，滄海桑田變遷，輪迴天地都在我身後。
這便是太初，傲氣無雙，古今無敵。
即便只是一根手指也能笑對無數大能，這樣的氣度，這樣的修為當真是讓人心折不已。
嗡！
小塔自主顫抖，有復蘇的跡象，這是其中盤古真靈感應到大敵出現蠢蠢欲動。
“盤古嗎，一代英傑，死了可惜了，”手指中的聲音繼續開口。
“太初，盤古當年沒殺你，否則的話你豈能有今日脫困的一刻，”伏羲戒備道，滿臉緊張，不復之前的平淡。
“不錯，說的不錯，我曾經以為那條路上多了個道友，只可惜，終究是鏡花水月，他和我走的路不同，所以註定無法成為並肩的戰友，可惜，可惜啊，”太初不緊不慢道。
他法度森嚴，語氣雖然散漫，卻自有一番威勢。
畢竟是古往今來最為恐怖的人物，任何人都不可能淡然以對，哪怕他並沒有展現出任何恐怖的地方也依然讓諸多強者震撼。
嗡嗡、嗡嗡……
小塔震動越加迅速，其中一道恐怖的氣息正在飛速復蘇，即將醒來。
伏羲抬手打出數十個手印沖入小塔，略微顫抖之後，小塔再次平靜下來，似乎它也明白現在還不是復蘇的時候。
“神帝還在嗎？”太初忽然道。
“隕落了，但是還有傳人，”伏羲搖頭，他並未出手因為知道不是對手。
“那麼那五個老傢伙呢，五行聖祖，他們在不在，”太初繼續問道。
“不在了，”伏羲依然搖頭。
“可惜，可惜，但不知道那個老傢伙還在不在，他可是最姦猾的，比盤古和神帝以及那五個老傢伙奸詐的多，應該還活的好好的吧，”太初忽然笑了。
“他，還在，”伏羲點頭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
“終究還有一個，這些老傢伙死的死消失的消失，而今最終到了這個程度，當年混沌之中的盛況再也不復，可惜啊，”太初嘆息。
這不是惺惺作態，因為沒必要，也不屑於如此做作，這是發自內心的感嘆。
對於太初來說，宇宙眾生只是棋子，他想要做的只是踏足那從未有人窺視過的領域領略一番那裏的風光而已。
對手敵人對於他來說都是道友，未必志同道合，但卻是不同道路上的朋友，這一點不僅僅是他，想必盤古、神帝這樣的人物同樣如此認為。
英雄所見略同，不是一句空話，真正站到那個高度，有時候很多東西其實都是共通的??通的。
“太初，無數歲月以來你到底是走出了這裏，”就在此時虛空忽然大變，一條時空長河驟然出現，其中一段長河像是脫離了整個長河而後化身成一道人影。
“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太初哈哈大笑。
那手指微微一動，同樣一道人影出現在眾人身前。
和想像中的不同，這位算計無數年，佈局幕後的大人物並沒有何等出奇的地方。
他一身黑色長袍，眼神如星辰一般深不可測，修長的身軀並不強壯，反而有種類似蕭古那種瘦弱。
除了眼睛之外，這青年並未有絲毫特殊的地方。
可以說，除去眼睛，他放在人群中也只是一個稍微英俊一些的普通人罷了，甚至有可能比之普通書生都還不如。
可這個人卻是混沌之後第一位生靈，可以說是所有生靈的鼻祖。
大巧似拙，大巧不工，想必也唯有這樣的詞語才能形容他了吧。
而與他相對的盤古則是完全不同的風格，如果說太初是一個儒生氣息更重的青年的話，那麼盤古就是野蠻人，是大漢，是獵人獵手一樣的猛虎。
他身材高大，周身肌肉高高鼓起，孔武有力。
一頭長發隨風飄飛，讓人一眼看上去就感到了力量與無窮無盡的活力。
尤其是他上半身**，下身也只是圍了一件獸皮，腳下都是光溜溜的就更是讓人感到彪悍與力量感。
兩人唯一的相同之處就只有一點，那就是眼睛，同樣的深不可測，同樣的浩瀚無邊，那目光中彷彿包含了整個宇宙，三千大道無數光芒無所不包。
“好久不見了盤古，這或許是最後一次了吧，”太初搖頭嘆息不已。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宇宙中變數太多，即便是你我也不能詳盡，誰能說得清楚呢，”盤古微微一笑道。
“說的對，是我想多了，”太初微微點頭。
“你說我是否有機會踏足哪一步，真是好奇，哪一步踏出去到底是什麼樣的風景，”太初不得不嘆息。
……
兩人如同好友一般聊天，沒有絲毫敵對的意思，反而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這兩人都是真正站在世界之巔峰的存在，他們一手打造了而今宇宙的局勢，互相算計佈局，這麼多年來一個被封印而另一個則是即將徹底消失。
這可以說是兩人最後一次對話，意義重大。
四周數位老祖默然無語，以他們的身份還不足以加入這樣的討論，哪怕名義上他們都是老祖級別的人物也不行。
事實上，無論是盤古還是太初都已經走到了凡人的極致，再進一步就是傳說中的仙人。
故老相傳，仙人是一個不能用語言形容的境界，可以身化億萬，以一己之力演化諸天萬界無數生靈，一棵草、一塊石頭、一隻鳥乃至一個世界全都是你。
如此境界玄奧不可思議，世界在而我在，世界滅而我不滅，永生不朽，亘古無敵。
仙人沒有形態，但可以演化諸天所有形態。
那不是形上的相似，而是本源上的完全一樣，沒有絲毫的差距，變成石頭，便是一塊石頭，歷經風吹雨打，沒有生命也沒有溫度，即便是有人從歷史長河中看也依然如此。
可以說，這種境界真是玄之又玄，不可思議。
……
“痛快痛快，而今天地大變，唯一契機已經出現，盤古，再會吧，”太初哈哈大笑，他身形閃動，眨眼間消失在遠方。
“罷了罷了，一切有為法，是為空，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了，”盤古微微嘆息。
“咦，還有這樣的人嗎，便幫他一把，”盤古哈哈大笑最終化成一道清氣消失在九州方向。
這場鬧劇結束了，無論是伏羲還是數位老祖全都有種瞠目結舌的感覺，這些古老的存在之間果真是複雜無比，看似敵對卻又惺惺相惜，讓人難以了解。
嗡！
通天塔一道毫光衝天而起，虛空破開一道裂口，然後龐大的通天塔整個沖入其中。
伏羲微微搖頭，他的本意是藉助這次機會將數位老祖重傷，只可惜太初與盤古忽然出現讓他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
……
與此同時，九州中央的中州神城。
蕭古已經漸漸蘇醒，四方無數黑氣變得稀薄，隱約間其中有一聲聲凄厲的咆哮傳出。
此時蕭古周身氣息變得很是詭異，忽而強大的不可思議，忽而弱小無比連太皇都不如，那氣息浮浮沉沉沒有定數，而蕭古的軀體也變得扭曲不定。
刷！
一道身影驟然降臨，孔武非常。
“大膽，”古仙兒在一瞬間出手，瑩白的玉手輕輕向前一拍整個虛空都引動滔天波瀾，整個神城似乎都在一瞬間復蘇。
“仙兒，住手，”黑色光芒中的蕭古忽然開口，他面露奇色盯着來人頗顯震撼。
“盤古前輩，多謝，”蕭古說完這句話便再次陷入沉睡。
古仙兒適時住手，眼見盤古出手，雖然全神貫注卻沒有出手。
“好啊，古往今來能走到這一步的你是第一個，神帝和五行他們倒是選了個好傳人，只是如此盛事我又怎麼會放棄，雖然看不到了，但還是希望你能走出這一步。”
盤古微微嘆息，目光深邃，星空似乎都在眼眸中流轉。
半息之後他的軀體開始崩碎，一道金光一閃即逝出現在蕭古周身。
那是盤古一生修鍊的精華，是他無數年來在成仙路上的感悟，是他的真靈，而今全部送入蕭古體內可以說讓蕭古的路走到了真正的巔峰。
直到最終盤古完全消失，古仙兒這才鬆了口氣。
對於古仙兒來說，無論是太初還是盤古都不如蕭古重要，這並非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關心則亂罷了。
無敵的路，蕭古已經走到了盡頭，只差最後一步就能圓滿，不僅如此，在黑光中沉睡了這麼多年，蕭古已經徹底踏足半仙這一至高無上的境界。
原本待到黑光散盡他便可以復蘇，但現在盤古送他以大造化，這個時間便會被延長。
古仙兒略帶笑意看向蕭古，微微思忖之後同樣也打出一道清光進入蕭古體內，雖然不是真靈，卻也是古仙兒一路走來的感悟，無比珍貴。
“這麼好的機會，蕭大哥肯定能夠超越前人。”
就在此時，四道身影再次降臨，小龍、雪無暇、蕭雪、皇驚天四人齊齊降臨，各自打出一道清光進入蕭古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