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離殤之歌（之十二）下
眼前突然一道藍光閃過，葉子楓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令人厭惡的失重感立刻侵襲了葉子楓的全身。手中的繩索悲戚戚的切斷，切口處有微微燒焦的痕迹，這是光子劍裁決光鐮或者量子光刃切割造成的結果，機房中除了厄鐸明尼之外還有第三名裁決者！
飛快的探手勾住了第三層的樓板，葉子楓的身體懸挂到了半空中。
葉子楓心驚的同時不得不調整姿態，自己只有一瞬間的機會。手中的繩索已經準備好了，只要看準身體通過第二層樓板邊緣的時機將繩索掛到扶手上面自己就能安全的降落到第一層。葉子楓低頭向下看去下面一片漆黑，不過葉子楓還是橫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目標，心中稍做計算之後葉子楓鬆開了手。
“該死的！”葉子楓一把勾住了第二層的扶手，手中的繩索也緊緊的纏到了扶手上，不過突然停止墜落的超重感差一點扯掉葉子楓的這條手臂，幸好葉子楓加緊了關節才沒有讓手臂脫臼。掙扎着爬到了第二層的邊緣，葉子楓重新將繩索系牢。
“皇帝，怎麼，是不是出事了還沒有出來。”愛麗絲的聲音帶有着焦急，不過葉子楓落地之後並沒有再去看頭頂上的第三層，應該是剛剛受傷的武裝僧侶有量子光刃切斷了自己的繩索，沒有必要這麼緊張。
“我馬上就到，回合之後立刻離開這裏。”葉子楓結束了通話十五秒之後與愛麗絲回合。
“我們從正面通道直行就可以到達普通的通道了，那裏不會變換但是很有可能有朝聖者等在那裏。”尼古拉斯飛快的起身，端平步槍警戒着前方。
“哪裏最快從哪裏走，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耗在這裏了。”葉子楓對尼古拉斯給出的建議並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是快點離開這裏。
“知道了，我們走吧。”尼古拉斯點了點頭，這是正面通道對接完畢，門緩緩滑開。
“這個通道只會持續五十秒，通過之後向右轉那裏會有一扇沒有封死的門，我們有十秒鐘的時間通過那扇門。”尼古拉斯提醒一聲邁開腳步向著通道中跑去。
“看來背包的事情現在是沒有時間完成了，等到第三層被佔領之後應該就能取回來了吧。”葉子楓心情有些低落的嘆了口氣，不過愛麗絲與葉子楓還是緊緊跟上尼古拉斯的腳步，三個人像是逃亡一般在通道中走起了迷宮。
“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總攻部隊也已經開始上路了，葉子楓他們怎麼還沒有出來？”林逍遙站在窗邊不安的向下探着頭，正對着的總督府廣場一片漆黑，剛剛天上的太陽熄滅了，像是暗下來一盞燈一般，只剩下如鬼火一般的殘輝勉強的讓人識別出它的存在，“威脅應該消失了才對，葉子楓一定是在裏面遇到危險了。不行，我要去接應他！”
林逍遙站都站不住了，心中像是爬滿了螞蟻整個人焦躁不安，手中的一顆子彈讓她掰掉了彈頭，裏面的無煙火藥散了一地。
“該死！”林逍遙皺眉抖了抖手，將以一旁的步槍拿了起來就要想着房間外面走去。
“等等，現在不能出去！”吉姆飛快的上前擋住了房間的門，“長官說了他要到這裏來回合，我們一起離開，要是你找不到長官的話我們會很麻煩的。還是等在這裏吧。”
“讓開。”林逍遙的眼神冰冷了下來。
“你冷靜一下，我不是敵人。”吉姆慌忙的擺了擺手，他現在不想與林逍遙發生爭執，但是同樣他也不會讓開身後的門。
“你當我的路就是我的敵人！”林逍遙的焦躁讓她失去理智后，她從來沒有這樣焦急過，而一旦焦急起來着感受還真是不好受。林逍遙一揮手端起了步槍。
“嘿嘿嘿！別衝動，會走火的！”吉姆急忙向後退了幾步頂到了門上，“你聽我把話說完，你真的不能出去，現在外面全都是朝聖者。”
“那就更要出去了，你給我把門讓開！”
“不能讓，我們要相信長官。”吉姆搖了搖頭而林逍遙則是將手指扣到了扳機上。
“你們鬧夠了沒有！”夏露突然抬起頭看向門口的兩人，臉上表情陰沉似冰，“都安靜下來，我們能與葉子楓聯繫上，要是子楓他需要接應的話自然就會聯絡我們了。林逍遙坐回去，我們要等在這裏。”
“但是我”
“我知道你着急，但是我更急”夏露眉頭皺得更近了，手中不停撫摸着胸口的項鏈，手竟然在微微的顫抖，“吉姆說的對，我們要相信他。把槍放下吧，這個不是用來威脅自己人的。”
林逍遙有些不情願的將步槍放下，吉姆鬆了口氣靠到了身後的門上，右手拍了拍胸口。
“但是等在這裏不也是無濟於事嗎，要是總攻部隊上來之後葉子楓他們還是沒有出來我們總不能先走吧。”阿爾托利婭此時開口說到了每個人的心裏，這正是房間中所有人所擔心的事情。但是葉子楓給出的命令就是等待在這裏與他會和之後一同離開，就算是總攻部隊到達第三層房間中的四人也不會離開。
“朝聖者出來了！”退到窗邊的林逍遙突然指着窗外廣場上從總督府中衝出來的一隊武裝僧侶大聲地喊道，帶隊的一名裁決者顯得緊張兮兮的，步伐不像是在進駐戰鬥位置而是逃跑。林逍遙緊緊地盯着從總督府中跑出來的這一隊大約二十名朝聖者，葉子楓他們緊跟着從後面追出來，到時候自己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離開這個房間全增援了。不過林逍遙失望了，從隊首一直望到隊尾也沒有發現葉子楓的身影。着失望旋即轉化成危機感，林逍遙一把掀開了百葉窗捧着望遠鏡在廣場上搜索着葉子楓的身影。
“見鬼，長官沒有出來！”
這時廣場周圍的地形開始發生變化，這巨大的變動即使林逍遙不用望遠鏡也看得一清二楚。
“天呀”吉姆看着窗外傻掉了，整棟的建築物沿着埋藏在地下的軌道滑動，一座座比原本建築物還要高的防禦設施從地面以下升了上來。探照燈亮起，剛剛暗下去的第三層立刻變得如白晝一般。
“該死的，總攻部隊到底知不知道這些防禦設施。”阿爾托利婭從床上翻了下來，落地之後立刻趴到了窗邊看着街道上如樹叢般林立的防空機炮台以及導彈發射架，心中一陣緊張。不過天空中劃過的幾道橙黃色兩點讓阿爾托利婭心中的焦急化為烏有，巡航導彈的輔助翼摩擦空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將房間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夏露與吉姆也湊到了窗口向著窗外看去。
“是空對地導彈，他們在對地面目標進行打擊。”夏露鬆了口氣，看來葉子楓的偵查工作做的很完美，街道上成片的子彈形成彈幕向著天空中潑灑，試圖攔截那些體積小但威力強勁的導彈，除了很少數不幸中彈在空中發生爆炸的導彈外，其餘的全部擊中了各自的目標，一時間轟隆隆的爆炸聲機炮開火導彈發射的聲音在幾道傷編製在了一起，顯示異常震人心魄的交響樂，房間中的四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一面強勁的音爆震破耳膜。
“是長官，長官出來了！”吉姆的目光滑向總督府的時候葉子楓正好從總督府中跌跌撞撞的跑出來。他出來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去看那些正在受到攻擊的地面防禦設施而是總督府頭頂上的聖光。
“真是太好了，看來努力沒有白費。”葉子楓猛地咳嗽了兩聲，一旁的愛麗絲立刻跑過來架住了葉子楓的手臂，尼古拉斯在前開道三個人快速的闖過廣場向著之前預定的集合點跑去，不管是吉姆與阿爾托利婭，夏露和林逍遙也上到了第三層來，現在要快些撤離，不然的話事情會很麻煩。
“你覺得事情這樣就結束了嗎，蛀蟲！”一道冰藍色的光芒從斜地里突兀的刺了出來，葉子楓一把推開了愛麗絲，厄鐸明尼緊握着光子劍從兩人中間一穿而過。
“長官！”尼古拉斯飛快的轉身，厄鐸明尼明顯是在等待葉子楓的出現而刻意的放過了尼古拉斯，不過現在回頭已經有些晚了，背後幾道刺針擦着尼古拉斯的肩膀飛過讓尼古拉斯不得已將注意力轉會到了通往集合點的路上。
這裏是集合點窗口觀測的盲區，如果夏露他們發現自己還沒有回去而衝出來的話大概需要五分鐘的時間。
葉子楓心中盤算了一下之後右手握緊了手槍。厄鐸明尼晃晃悠悠的站直了身體轉向葉子楓，就算是不熟悉的面孔也能葉子楓輕易的從厄鐸明尼的臉上看出瘋狂，一雙眼珠不停地轉動着，嗜血的光芒鎖定葉子楓的喉嚨像是吸血鬼鎖定了自己的獵物。
“代表神制裁你！”厄鐸明尼瘋狂的大喊一聲，身體前傾像是炮彈一般向著葉子楓沖了過來。手中沒有近戰武器葉子楓不敢與厄鐸明尼貼身戰鬥，飛快的拔出了腰后的另一把手槍，雙臂平舉在身前雙手食指飛快的扣動扳機，兩支“麥格農”組成的彈幕鋪天蓋地的向著厄鐸明尼籠罩過去。
本以為失去了能量護盾的厄鐸明尼會暫避鋒芒，不過讓葉子楓也有些吃驚的是厄鐸明尼竟然雙臂交叉護在面前，身體依舊向著葉子楓沖了過來。不過這正中葉子楓下懷，轟的一聲巨響從一旁響起，一顆子彈從m200槍膛中射出，槍管加速之後筆直的飛向了厄鐸明尼的太陽穴。這就是配合，如同精密機器的發條齒輪一般，一個被轉動另一個也會轉動。
不過讓葉子楓與愛麗絲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一槍竟然失算了，厄鐸明尼在聽到槍聲之後立刻轉動身體，粗壯到快要三米高的身材在原地迴轉竟然像是燕子一般輕盈，這個人一種“他是一名芭蕾舞演員”的錯覺。手中的光子劍橫向劈出，子彈與光子劍的刀刃撞在了一起，全金屬彈頭就這樣被切成了兩斷。
“這不可能！”愛麗絲從m200後面抬起了頭，失聲喊道，在他的印象中除了assassin之外沒有人會切斷自己的子彈。但是厄鐸明尼就是做到了，愛麗絲就算是在震驚也要承認這個事實。
“雕蟲小技，你覺得我會再上當嗎！”厄鐸明尼身體再次向著葉子楓衝過來的時候手中的光子劍已經收到了胸口，瞄準了葉子楓的脖頸準備重重一擊。手臂上被葉子楓的子彈打的傷痕纍纍，但是心中反覆燃燒起來的信仰之力讓厄鐸明尼忘卻了痛苦，腦海中全部都是抹殺掉眼前的人類。
不過引入厄鐸明尼眼中的並不是驚慌失措的葉子楓，反倒是嘴角的一絲微笑驚得厄鐸明尼急忙的停住了腳步。
“朝聖者被神侵害的已經心智簡單到稚兒的程度了嗎！”葉子楓收斂了嘴角欺騙性的笑容，趁着厄鐸明尼穩住身形而手中光子劍沒有揮出的瞬間，欺身上前，手中的兩把手槍頂在了厄鐸明尼的胸口。
“gameover。”葉子楓很有裝帥嫌疑的咧嘴一笑，隨後扣動了扳機，無煙火藥將兩顆鉛芯動能彈的彈頭送入了厄鐸明尼的胸膛，砰地一聲槍響之後世界好像靜了下來。
厄鐸明尼瞪大了雙眼看着矮自己半身的這個人類，心中充滿了震撼，他不知道這個人類是怎麼做到的，或者說人類的自我保護意識不應該警告他眼前的對手是覺得不可戰勝的嗎？為什麼會
厄鐸明尼眼神中帶着茫然，身體轟然倒地。
“呼~”葉子楓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着緩緩閉上雙眼的厄鐸明尼，鬆了一口。五分鐘未到自己就已經解決到了面前的強敵，葉子楓自己都有點敬佩自己了。一旁的尼古拉斯退了回來，武裝僧侶看到自己的老大被打倒在地之後也無心戀戰，留下了四具屍體之後匆忙的逃走了。
“你受傷了，尼古拉斯。”葉子楓看着尼古拉斯駕駛員制服被血染紅的左臂肩章不由得皺了皺眉。
“跟長官比這不算什麼。”尼古拉斯搖了搖頭，三個人在離開總督府的時候愛麗絲一五一十的把葉子楓受傷的事情全部的告訴了尼古拉斯，葉子楓攔也攔不住就任憑愛麗絲去說了。尼古拉斯聽完之後臉上依舊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不過目光倒是一直想着葉子楓瞥呀瞥，看着葉子楓身上的血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算了，既然沒事就快點去回合吧，總攻部隊很快就會登陸了。”葉子楓看了看手錶，之前還有些擔心不過現在看來自己確實是有些欠考慮了之前只是按照一個小時在數而忘記了陸戰部隊登陸之前對防禦設施的清掃還需要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這樣一來就有一個小時二十分鐘地面部隊才會登陸到懸空城第三層。
葉子楓回頭看了看廣場中間高聳的總督府，黑暗中的白色建築物像是中世紀的騎士，不過中世紀已經過去，王國也盡數的消失。不要說黑火藥，更高利用率的無煙火藥都已經被發明出來的今天不需要特權階級的騎士來維護封建統治的鐵幕，那就應該被巡航導彈炸個粉碎。
“名為世界樹尤加特拉希，第一層是人類的世界中庭，第二層是精靈王國阿爾夫海姆，那這第三層變為神的居所亞斯格特。”
低沉的聲音在三人的背後響起讓前行中的三人僵硬在了原地，這聲音好像有着無窮無盡的魔力讓聽聞者無力行走。
“皇帝？”愛麗絲眼皮開始打架，轉身看向葉子楓之後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一旁的尼古拉斯跌跌撞撞的靠到了牆上不過他也沒有撐太長時間，身體貼着牆壁滑坐到了地面上，只有葉子楓還站着，不過他也覺得自己的腳步沉重，身體不由自主的想要跪拜。
“你就是人類的皇嗎，看來確實不一般，皇總是至高的至尊的，隨隨便便下跪成何體統！”身後的聲音再次響起葉子楓飛快地轉過身去看向了身後的人影。出奇的是人影並沒有葉子楓想像中的那麼高大，與葉子楓等高甚至有着一張與人類極其相似的面孔，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那蒼白的皮膚與金黃色的瞳孔。一身朝聖者樣式的戰甲套在身上沒有一絲的違和感，葉子楓瞬間就明白了這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朝聖者種族。
“你是誰？”葉子楓警惕起來，緊握手中的兩把手槍擺出戰鬥姿勢。
“我是誰不重要，不過你打傷了我的神官卻有些讓我生氣了。”朝聖者看着地面上的厄鐸明尼不由得嘆了口氣，臉上竟然顯露處惋惜的神色，“還有就是你竟然殺掉了我的盟友，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不知道這會引發戰爭嗎？”
“你在說什麼鬼話。”葉子楓越發的警惕起來，面前的這個不能稱之為朝聖者的朝聖者讓葉子楓感到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心中的弦綳得緊緊的，像是張開的強弓勁弩一般，移動便會使天地驚變。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緊張，我來不是為了和你打架的。”朝聖者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一絲的為難，“怎麼說呢，你打傷了我的神官幹掉了我的盟友確實讓我很生氣，但是這些事情我不打算追究你的責任了，最近那幫老傢伙越來越胡來了，也是該滅滅他們的氣焰了。這次的事件可能會是一個火藥桶，你點燃了它就要為之後即將到來的事情做好心理準備，我來就是為了提醒你一聲，我不懲罰你不代表有些人不想這麼做，輝煌教廷與星際聯盟裏面急性子和暴脾氣多到數不過來，你可要小心一點了。”
一大串話讓葉子楓從不知所云到垂頭沉思，面前這個不可思議的朝聖者雖然沒有點明自己在說些什麼不過葉子楓確實是聽出來了他想要表達的內容。銀河系中存在有一個遠大於輝煌教廷的勢力牽制着輝煌教廷的行動，而這一次的事件並不只是輝煌教廷一家所為，更多的還是那個什麼星際聯盟當幕後黑手推動的陰謀。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葉子楓抬頭看向那個朝聖者。
“沒什麼，只是不想然你這麼快就去死。人類曾經可是銀河系中的霸主，說是一家獨大也確有所實，不過現在沒落了就要認人欺辱，嘖嘖，還真是世事多舛。”朝聖者撇了撇嘴。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想要來阻止人類的崛起嗎？”葉子楓眉毛一挑，一談到人類葉子楓不由得有些激動起來。
“我嗎，我倒是無所謂，你們分類的裁決者與僧侶原本都是依附於人類的種族，他們組建的輝煌教廷在人類帝國中也是舉輕若重的地位，所以輝煌教廷對於人類的崛起並不反感，甚至有人舉起贊成。但是嘛，星際聯盟就不同啦，他們都是銀河系邊遠恆星系的種族，剛剛發展到太空文明便被人類征服，星球被人類殖民，雖然提供科技不過確實被人類利用來防禦來自銀河系外的入侵。他們對人類自然不會有好感，我也是疏忽大意讓這些人入侵到輝煌教廷中來，本來是守護着人類嗎，不過現在卻變成敵人了。”朝聖者不由得感慨了幾句，說的葉子楓將信將疑。
“你的話，可信嗎？”
“信不信由你嘍，反正我要說的已經說完了。”朝聖者聳了聳肩，這一言一行都太過人類化葉子楓竟然生出一種“他不會就是人類吧”這樣的錯覺。
“我知道你對人類的皇帝有些偏見。”朝聖者將厄鐸明尼的屍體扛到了肩上，轉身就要離開。
“沒有。”葉子楓生硬的搖了搖頭。
“你確定？”朝聖者聽到了葉子楓的回答之後停住了腳步轉身面向葉子楓，臉上掛着一幅揶揄的笑容。
“好吧有點。”葉子楓尷尬的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想如果我是皇帝的話我絕對不會那麼做我指的對先驅開戰。”朝聖者走到牆邊江厄鐸明尼放了下來，隨後將然盤腿坐到了牆角，仰頭望着天空中飛嘯的飛彈以及遠處地面防禦裝置爆炸的火花，“別跟我撒謊，我知道你一定這麼想。是不是很瞧不起上古人皇，覺得他就是一個傻逼？”
朝聖者竟然拍了拍身旁的台階示意葉子楓也坐過去。葉子楓躊躇了一會之後小心翼翼的坐到了朝聖者的身邊。
“其實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啦，什麼傻逼不傻逼的”葉子楓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朝聖者聽后微微一笑。
“也對，畢竟身上流着上古人皇的血，這麼說自己的祖先確實有些不好。”他輕輕地笑了兩聲，“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維達爾。”
“葉子楓。”
“你就不用了，我可是讓聖堂圖書館的書司仔細的調查過你，關於你的資料輝煌教廷收集了整整一間屋子。”維達爾誇張的揮手在身前畫了一個大大的圓，“怎麼說呢，就我個人而言，我還是很尊重你的。”
“尊重？”葉子楓瞥了維達爾一眼，“尊重我就派人來殺我？”
“殺你的話，那不是我哦。這點你一定要分清楚，而且還有一件事情估計你也是誤會了，進攻地球，也就是你們所說的太陽系保衛戰的發起者可不是我。”維達爾豎起一根手指在葉子楓的面前晃了晃，一臉輕笑。
“哈？你再說什麼鬼話！”葉子楓大喊了一聲，表情明顯有些不善，“每一年為了抵禦你們朝聖者的入侵我們可是有成千上萬的人死在太空中，現在跟我說‘挑起戰爭的不是我們’。難道是我？”
葉子楓氣哼哼的來了一段順口溜，維達爾一直聽完也沒有開口，只是輕笑着看着葉子楓。維達爾的笑容讓葉子楓心裏沒底了，屁股向著一旁挪了挪，警惕的看着維達爾。
“這樣吧，你對人類的歷史還有現狀的誤解太深了，還是從一開始說起吧，這樣會好理解一些。”維達爾安靜地聽完之後朝着葉子楓揮了揮手，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不愉快，嘴角的一抹笑容也始終沒有消失過。維達爾抬手將頭盔摘了下來露出了佈滿青色血管的頭皮。葉子楓瞪了瞪眼睛不過還是將驚訝壓到了心底。
“這個就不要驚訝了，雖然說也不是生來就這樣的，但是，怎麼說呢發生過很多很多是吧。”這回輪到維達爾尷尬了，摸着自己光滑的頭頂維達爾苦笑了兩聲，“這些都不重要，還請不要關注這些。給你講曾經的故事吧，了解一下上古時發生的事情。”
“首先要解開你的誤解，你是不是以為皇帝是個昏庸無能的帝王，冒失的發動戰爭葬送了龐大的人類帝國？”
“聽你的意思好像不是這樣。”葉子楓若有所思的說道，“不過說實話我之前一直是這麼想的。”
“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人皇一開始並沒有發動戰爭的意思。”維達爾一副老師的姿態對着葉子楓做的筆直，如果出去光頭外在加上一副眼鏡，這副行頭可以到大學當某魔幻網游的資深導師了。
“哦？你是什麼意思？”葉子楓眉毛一挑，向著維達爾挪了挪身體。
“大將軍。”維達爾說出了一個讓葉子楓有些以外的詞，在葉子楓的意識中，大將軍沒有與皇帝抗衡的能力，現在維達爾說大將軍能左右皇帝的想法確實讓葉子楓感到有些意外了。
“你是不是在想大將軍在皇帝前面做不了什麼，不要說發動戰爭了，就連軍隊的指揮權都通過統籌部間接地控制在皇帝手中？”
“這是事實。”葉子楓點了點頭，不過依舊是鴨子嘴死硬。
“這是事實沒有問題，不過問題是提出開戰的不單單是大將軍，早在人類與先驅接觸的時候大臣們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主和，認為和平發展才是重中之重，保持良好的雙邊關係要比武力征服更有效果。但是另一派確認為保持良好雙邊關係都是放屁，只有戰艦大炮才是王道。”維達爾重重的一揮拳，這讓葉子楓感覺到了主戰派大臣們心中的極度自信甚至是狂妄。
“直到高能礦脈事件發生，大將軍才將數百位主戰派大臣的聯名上書遞給了皇帝。就算是皇帝對此也不能坐事不理了，畢竟是有超過半數的大臣在奏摺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如果將這些國家治理的基礎得罪了，就算是皇帝也不好做。這回皇帝真是感到危機了，他是坐立不安。聖堂圖書館角落中文書記在，當時皇帝整整有三天的時間沒有進食，或者說吃飯更容易懂。等皇帝再次出現的時候，戰爭便正式開始了。”
維達爾的講述帶有一股不可思議的魔力，葉子楓僅僅是聽着文字便感覺到了當時皇帝心中的焦慮與不安。葉子楓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眼前的局勢緊張如此，作為皇帝掌握着開戰的權力，但是自己的意願確實和平。兩難之下皇帝只能做出最艱難的選擇。
“聽你這麼一說我確實是明白皇帝的心情了，肯定是很痛苦的吧。打仗就是要死人的，那都是自己的臣民呀，怎麼能不心疼。”葉子楓嘆了口氣，將心中的無奈緩緩的吐了出來，“皇帝也知道這樣的戰爭是一定會輸的吧。”
“不，這樣的戰爭是一定會贏得。”維達爾突然認真了起來，雙眼中閃動着自信的光滿，“當時的人類有着必勝的把握，不光是數以億計的戰艦作為強大的戰力，更有着數不勝數的殖民星球作為要塞以及後壁保障來支持艦隊作戰，這樣龐大的軍隊所有人對這場戰爭的前景很樂觀。”
“那就是因為腦蟲？或者是戰略失誤？”葉子楓也有點吃驚了，之前從夏露那裏聽來的奧術星維達爾都沒有提就有這樣龐大的戰鬥力，葉子楓不能想像戰艦如士兵一般在廣闊的宇宙空間中作戰的情境。
“都不是，要說為什麼，應該是因為內奸吧。”維達爾惋惜的嘆了口氣，眼神也黯淡了下來，“附庸於大將軍的幾位大臣暗中收取了先驅授予的官爵，背地裏阻斷皇帝與大將軍的命令，人類艦隊被先驅分割包圍一點一點地蠶食，直到消亡。”
“”葉子楓被震驚了，果然，任何雄偉的奇觀都是從內部開始腐朽。任誰都會感到無奈，葉子楓也低下頭為已經倒下的巨人默哀起來。
“那最後那些出賣人類的大臣們都被欺騙了吧”
“這倒沒有，他們確實被授予了不低的官爵而且在先驅政府中任職。”維達爾搖了搖頭，“我知道叛徒沒有得到應有的報應這讓你很不爽，我也一樣，但是這樣就產生了一個問題。”
“問題？”葉子楓抬起了頭。
“他們以及他們領地上的子民並沒有因為先驅帶來的大清洗而消失，他們一直存留在銀河系中，直到今天。”
“！”葉子楓這回真的是震驚了。
“既然上古的事情捋清了，那就來說說現在的事情吧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什麼會先跟你說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是有點明白了，你是想跟我說其實來進攻地球的並不是輝煌教廷吧。”
“不，確實是輝煌教廷，他們直接聽從我的指揮。”維達爾搖了搖頭，否定了葉子楓的猜測，“不過歸屬於輝煌教廷並不代表他們沒有被侵蝕。我之前說銀河系中還有其他殘餘的人類吧，他們是被人類帝國政府的征服的邊遠民族，我之前也說過，他們在人類帝國中的地位，很顯然這樣的民族對人類沒有好感只是屈居與人類強大的武力之下。既然有了先驅答應給他們自由與權力，自然就不會在依附人類，有的民族甚至將矛頭指向了人類。”
“是那些大臣！”葉子楓恍然大悟。
“那是他們中的佼佼者，被人類選中的人質。”維達爾點頭表示葉子楓說對了，“大臣們在人類政府中確有實權，但是這些邊遠民所在意的不是為人類服務而是推翻這個人類至上的銀河霸主。”
“機會就是先驅的大清洗，而一直殘留到今天的邊遠民後裔組成了星際聯盟，這個聯盟受到先驅的控制，所以我才會說先驅是我的盟友。”維達爾很認真的對葉子楓解釋着。
“你真是個死性子。”葉子楓無奈的搖了搖頭。
“輝煌教廷一開始是獨立存在於星際聯盟中的一個組成部分，但是我們知道人類的起源，所以我一直讓聖殿派出艦隊巡遊在太陽系的外圍靜待人類的成長，不過人類還是被星際同盟發現了，他們並沒有撤掉我的艦隊而是用議會的名義強行的更變了艦隊的指揮官。那些都是狂熱分子，被星際聯盟洗了腦的，由他們來掌控艦隊外加上星際同盟的命令，於是這些艦隊就以着輝煌教廷朝聖者的名義向地球發動了攻擊。”維達爾臉上寫滿了慚愧，葉子楓看得出來這不是裝出來的。
“我現在已經無法掌控輝煌教廷，就算是他們尊稱我為神，但實際上輝煌教廷的一切命令都是有祭祀會發出，他們將命令不叫神諭而叫做聖諭就是這個原因。”維達爾嘆了口氣，臉上又變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所以說呀，我幫不了你，我這次來地球也是被監視着的，我就知道祭祀會的那幫傢伙家傳了我的話，要不然我也不可能一早醒來發現厄鐸明尼不見了。”
葉子楓消化着維達爾的話，維達爾則是將目光落到了一旁厄鐸明尼的身上，眼神中透出了一絲的惋惜。
“願他早日到達真神的身邊吧，留在我這裏也沒有什麼好處，最後落得喪了命。”維達爾嘆了口氣從台階上站了起來，又將厄鐸明尼看到了肩膀上。葉子楓緊跟着站了起來。
“我該走了，時間也差不多了，你的同伴要來接你回家了。現在的情況人類已經沒有回天之力了，就算是你用皇的血脈也不可能，至於之後該怎麼走我想你應該已經想好了，人類就是如此，逆境之中才會看到希望的光芒，但是那光芒卻是那麼的遙遠。”
維達爾像是吟遊詩人一般轉身離去。
“於是人便開始努力的向前，拼盡全力的伸直手臂想要抓住那光熟不知自己已經深陷黑暗無法自拔”
維達爾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着維達爾的消失，周圍的空氣用了過來，冰涼的，讓人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子楓！”
“長官！”
遠處傳來的呼喊讓葉子楓回過身，夏露與其他三人跑了過來。吉姆飛快的將倒在牆邊的尼古拉斯扶了起來，阿爾托利婭與林逍遙則是將愛麗絲架到了肩膀上。
“子楓，你怎麼樣？”夏露一臉緊張的摸索着葉子楓的一副，葉子楓身上的血跡太過悚人，夏露快要哭出來了。
“我沒事我沒事，你不要擔心了。”
葉子楓也有些不知說什麼，夏露明顯是在關心自己但是這卻讓葉子楓無所適從，抬手將夏露環進了懷中輕撫着夏露一頭柔順的長發。夏露將臉貼在葉子楓的胸口聽着葉子楓的心跳不由得鬆了口氣。其實最擔心葉子楓的就是夏露，之前強忍着心中的擔憂讓夏露繃緊了神經，此時放鬆下來確實舒服了不少。
“我們快走吧，地面部隊就要登陸了，再不走的話就要被遣返了。”葉子楓咧嘴一笑，對着眾人揮了揮手，“集結點就是來時的那個大廳，可能還會有朝聖者在那裏等着我們餓，大家還是要小心一些。”
“是！”
轟鳴的引擎聲音從點三層邊緣升上來的時候，葉子楓不由得抬起了頭，但是滲透猶如突然亮起聚光燈一般，地面上拖出了七道長長的影子。
“”葉子楓愣了一下，回頭看去，一瞬間，葉子楓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這不可能的吧”
“該死！快跑！”葉子楓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拉着夏露向著一旁建築物的陰影中跑去，剩餘的五人看到了葉子楓的舉動之後也跟着跑了過去。
天空中的太陽突然亮了起來。
“關怡！能聽得到嗎？關怡！”
葉子楓抱着耳機瘋狂的大喊着，他喊啞了喉嚨，聲音變得有些嘶啞。
“”耳機中傳來斷斷續續的白噪音，通訊依舊沒有恢復，但是葉子楓現在沒有時間再一次的毀掉這個聖光了，或者說葉子楓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他靠到了身後的牆上，看着聖光深處無數的觸手。時間好像停止了，一切都定格在這個瞬間，光束穿過“信天翁”將鈦合金裝甲板融化。引擎爆炸，閃躲的運輸架與旁邊的一架相撞之後發生墜落或者爆炸。場面一片混亂但是葉子楓一驚無能為力了。一架“信天翁”向外噴吐着火焰從天空中墜落想來，將眾人身邊的樓房拖倒了一片。
“一直留在這裏也無濟於事，我們先離開吧，之後的事情”葉子楓緊緊的皺了皺眉，拉着夏露跑到了街道上。看來聖光的攻擊數量是有上限的，鋪天蓋地的運輸機並沒有全部被擊落，眾人也有機會逃離第三層。
夏露帶着葉子楓乘着來時的電梯降到了第二層，剛剛從電梯中走出來的時候葉子楓發現場面真是一片的混亂。
“關怡，能聽到嗎？”葉子楓剛剛從電梯中走出來依舊沒有放棄心中的那一絲希望，好像真的讓維達爾說中了，葉子楓就是一個人類，真真正正的人類。
“能聽到，之前一直沒有與你聯繫上。你怎麼樣了？”關怡接起之後強忍着心中對大局的焦急詢問起葉子楓的情況來。
“受了點傷，沒有關係。現在沒時間管我了，立刻停止攻擊，第三層有一個終極防禦武器，基本上沒有毀掉的可能，所以我建議之後的登陸行動全部終止，已經登陸到第三層的地面部隊先隱蔽到建築物的陰影中，那裏不會受到聖光的攻擊。”
“我知道了，這就命令下去。”關怡答應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現在第一層的情況還沒有穩定下來，想要離開的話恐怕有些困難。”
話音剛落，一輛輕型裝甲車急剎在了葉子楓的面前。
“長官，上車，馮先生有事情找你。”
櫻井直人從駕駛座位上彈出了腦袋。葉子楓沒有猶豫，點了點頭之後鑽進了裝甲車中。眾人魚貫而入，櫻井直人關閉了艙門之後啟動了裝甲車。引擎轟鳴着轉動，裝甲車揚長在街道上。路邊一隊隊機動步兵匆忙的向著臨時機場跑去，可能是停止作戰的命令還沒有發佈到整個部隊。
“這好像不是通往指揮所的路，我們要去哪裏？”葉子楓看着車窗外不熟悉的景象，問。
“我們不去指揮所，馮先生已經離開那裏了，我們要降落到懸空城外的軍用機場，在那裏轉成航班。”
“航班？”葉子楓對櫻井直人奇怪的說法感到疑惑，“但是我們現在離開都做不到。”
“不用擔心，馮先生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去木材廠，那裏有離開有的貨運飛機。”櫻井直人簡單的解釋了一下，在十字路口用力轉動方向盤，正前方一個高大的建築物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果然，我猜的沒錯，從剛剛到遊樂場看到紙質的入場券我就開始懷疑着些製造紙張的木材從哪裏來。”林逍遙一拍手，臉上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
“你懷疑這個幹什麼？”葉子楓投過來一個眼神。
“還不是想把你帶出去！”林逍遙瞪了回來，葉子楓縮了縮脖子。
裝甲車聽到了木材廠前，櫻井直人開門從車上跳了下來，“跟我來，飛機已經準備好了。”
櫻井直人像是導遊一般端起手中的步槍衝進了木材廠。
“搜索到長官的無線電信號之後立刻就趕了過來，木材廠中還有殘餘的敵人，我們可以繞過他們，不過要小心一點。”櫻井直人帶着眾人在木材廠中找到了一部貨運電梯，登上了第三層之後，穿過儲物倉庫進入了機庫中。
這裏有些像是戰艦上的機庫，只不過材質從附和鈦合金裝甲板變成了噴漆的水泥牆壁。
“飛機就在這裏了，沒有碰到朝聖者還真是走運。”櫻井直人有些激動地打開了貨運飛機的駕駛艙，“有專業人士在我就不獻醜了，請吧。”
“聽你這麼說我還有點小激動。”吉姆嘿嘿一笑，跳上了駕駛艙，尼古拉斯自動自覺地鑽進了副駕駛的位置，駕駛艙玻璃罩放下閉合，眾人也都已經在機艙中就坐。
“準備起飛了長官。”艙門頻道中傳來了吉姆的聲音，而話音剛落，一個加速度便傳到了機艙中的每個人身上，貨運飛機騰空而起向著懸空城外漆黑得天空飛去。
一架灣流s550已經登載了機場的凍土跑道上，引擎預熱完畢，當貨運飛機緩緩降落的時候，立刻有機場的地勤人員跑過來。
“請問那位是葉子楓先生與夏露小姐？”
“我就是葉子楓。”葉子楓拉着夏露從眾人中走了出來。
“請跟我來，校長的飛機已經恭候多時了。”地勤人員明顯來自紐卡特學院。
“只有我和夏露嗎？”葉子楓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身後的眾人，不過讓葉子楓看到的確實一張張笑臉。
“放心吧長官，我們能照顧好自己。”阿爾托利婭微笑着超着葉子楓揮了揮手。
“我有點捨不得你，不過還是要說再見了，皇帝。”愛麗絲竟然抬起槍向著天空中射擊。
“還會再見的，不是嗎？記住了，你永遠都是我的下線。”林逍遙雙手抱懷靠在了裝甲車上，低着頭掩住了表情。
“不用擔心我，我可是好得很呢！”吉姆鬧着後腦勺哈哈的大笑起來。
“再見。”尼古拉斯臉色平靜的超着葉子楓點了點頭。
“大家”葉子楓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不過分別的時候到了誰也阻止不住。葉子楓只能仰頭讓自己的眼淚流回去，不過冷風一吹便凍在了自己的眼角。
“呼~”天空中常亮着一輪火焰，胡發花白的老人仰頭看着萬里無雲的藍天，稀薄的空氣冰涼的。一旁的水壺無誤的冒着熱氣但是溫度計卻只有七十攝氏度。
這裏是青藏高原，周圍的牧草青澀。
“哎呀，很是好天氣，不過很多人都死了。”老人嘆了口氣，將一旁的水壺端起填滿了自己的水杯。
“喝沒熟的水會鬧肚子的。”另一個人影趴在桌面上，看着面前的泡麵，這種地方也就只有用高壓鍋才能將泡麵煮開了。
“哎~這個時候竟然是你這個不靠譜的跟我在這裏，怎麼說呢，我確實是心裏沒底呀。”老人微微一笑，將杯中的生水一飲而盡。
“反正都是未來了，就不要在意這些沒有發生過的事情了。”老人呵呵一笑，“現在是要被重寫的未來，不盡情的享受一下有可能就會變成另一個樣子了。”
“那也沒有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享受的吧。”人影直起了上身，一頭烏黑的長發順着肩膀披散了下來。
“哼，小女孩就是不懂老年人的世界。”老人哼哼了兩聲之後轉身向著草朝上走去，清風吹動牧草沙沙作響。
這就是未來，虛無飄渺的未來，不過未來還沒有變成現實的時候就成了過去
“只不過這是等着某人來改寫的未來。”
老人仰天高喊了一聲。
“改寫成一個屬於人類的未來！”
（離殤之歌完）
（整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