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趙陽梓失蹤
內圍與外圍之間的陣法通道里,月妖蘭無視於周圍的狂風呼嘯和大水滔天,她只是靜靜的坐在第一次發現刻痕的地方,閉着雙眼想着當初君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這裏刻下了這個刻紋。
只是想了好久都想不明白,君月做這些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意義?
安靜的看着牆上的刻紋,自己坐在地上,只是微微仰頭就能看見這個刻紋,出現在眼前的畫面里,一個長相俊美的小小少年認真的在牆上刻下這個紋章,而後奸詐的笑着離開了。
“如果能這麼快想明白,君月就不是君月了。”
蘇夏的聲音從旁邊淡淡的傳來,隨性的撩開衣擺坐在月妖蘭的身旁,攬着她的肩膀同樣看着牆上的痕迹。
“君月刻下這個刻紋的時候應該還是個**歲的孩子,你說一個**歲的孩子竟然就能想像得到如此深邃的問題,甚至留下如此千古謎題給他的後人,這是一個怎樣的人?”
“這算什麼?你不還是在六七歲的時候建立起簡流閣?君月那就是個腦殘!”蘇夏直翻白眼,顯然他極為不待見這個名垂千古的聰明人。
月妖蘭哭笑不得,在墓地里的時候,這妖孽可是被君月折騰的不淺,甚至連千年前的死人都討厭起來了。
“妖孽,君臨…我查閱了君家所有的古書文獻,甚至連藍月的宮內古書都查了個遍,可是卻從未找到過有關於君臨的任何線索,只是知道君臨乃是君家秘法之中最難控制卻也同樣力量最恐怖的一個,你說…”
蘇夏皺緊眉頭,“娘子,不是為夫說君家的不好,其實我覺得君臨是一把雙刃劍,既會成就君家也會毀了君家,可是一代君家大能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我曾經也是這麼覺得的,因為自君家有歷史以來,君臨這個狀態從沒有人達到過,那不同於催眠之法。君臨在我看來能夠以一當千恐怕…已經接近妖冶的存在,說得難聽點就是邪功一樣的存在。”
月妖蘭緊蹙眉頭,她現在甚至懷疑君家三大秘法是不是真的是所謂的邪功,可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三大秘法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幫了不少的忙,可是一旦真的誤入歧途走火入魔,那也是最危險的狀態。
“所以君月才留下了這些…”
“不能明目張胆,只能暗中留下線索,期待繼承他意志的後人來發現。妖孽,有的時候我真的覺得這個君月是不能預見未來。”
“也許能,不過他已經死了,剩下的事情自然也要由我們這些後人來做,真是留了一堆爛攤子,跟他那個該死的性格還真像!真是討厭!”
蘇夏一臉嫌棄,他現在極度懷疑這個君月本來是有能力來解決的,偏偏他那惡劣的性格非要給後人找點事情做,根本就是那個死的不能再死的臭男人的惡趣味!
不得不說蘇夏童鞋,你真的真相了,如果君月能從地下活過來,他一定會笑的癲狂的告訴你,你說對了!可惜,這是不可能發生的。
“嘿嘿嘿,小姐,雖然知道打擾你們兩個是不對的,不過…咳,能不能聽我說完?”
陰森森的笑聲讓蘇夏和月妖蘭同時打了個冷顫,僵硬的扭着脖子回頭看着突然冒出來的灰煙,咬牙切齒,真想把這傢伙綁在樹上倒吊著!
被蘇夏和月妖蘭的眼神兒看的有些顫抖的灰煙心裏默默的打鼓,下次一定要努力練習賭技,為什麼偏偏是自己賭輸了?灰滅那小子怎麼可以那麼厲害?難道他就不知道尊老一下么?
“灰煙,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蘇夏咬着牙惡狠狠的看着灰煙,這傢伙,十年如一日的神出鬼沒!
灰煙不自在的輕咳了一下,然後扯開嘴角,“額,小姐是這樣的,君妖祥想讓我告訴你,他覺得還是以現在的模式經營鳳族比較好,但是還請小姐能夠將皇權雛形教給他,他會一點一點改變。”
“就因為這個?”
“當然不,當然不,嘿嘿,小姐,灰家傳信,君家和月家還有宗殿已經開始集結高手,人數大概在兩千左右,我們的人太少,哦,順便說一句,靜蘭少爺回來了。”
月妖蘭看着牆上的刻紋,大概幾個呼吸之間,月妖蘭原本有些迷茫的雙眸頓時清亮,想那麼多不如在走的時候跟君月一樣不是么?
“灰煙,傳信各地彩雲殿和順豐閣,準備集結,還有,我要掌控這兩千人以外的所有資料。”
灰煙愣了一下,“小姐,神語閣呢?還有兩千人以外?”
“神語閣…原地待命,不過將主要力量集中於君家和月家古宅之外,灰煙,你覺得你能調查出來這兩千人,那麼趙陽梓會不知道我們知道這件事情么?趙陽梓可是將當初的商家掌控在手中隨意拿捏,那麼必然不會只有這兩千人。”
“小姐的意思是…趙陽梓還有…”
“沒錯,趙陽梓心思縝密不可能不留後手,別忘了,灰辰並沒有回歸灰家的意思。”
灰煙全身寒氣大做,扯着嘴角笑的癲狂,“嘿嘿嘿嘿嘿,灰煙明白,小姐,明日消息一定送到府里。”
灰煙整個人引入黑暗之中,只傳來砰砰的聲音,原地徒留下月妖蘭和蘇夏。
“灰煙的陣法能力也不容小覷啊。”蘇夏有些悵然的看着灰煙離開的大概方向。
“這是自然,灰煙從小就跟着灰家家主學習陣法的知識,可以說灰家的人才是真正難對付的人。妖孽,我們來打個賭吧,灰辰和趙陽梓,究竟是哪個活到最後。”
蘇夏瞪大了眼睛看着月妖蘭,他從未想過有這種可能,畢竟灰家一直都是扶持月家和君家的家族,難道…見月妖蘭點頭,蘇夏的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還好當初灰家並沒有打算跟他們作對,否則…否則即使是自己和妖妖恐怕也不會是灰家的對手。
月妖蘭看着蘇夏有些僵硬的臉色有些無奈,是啊,當初突然知道灰家的時候月妖蘭的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但是好歹他們那裏的灰家對自己還是頂好的,不過這裏的灰家…恐怕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兩個人離開這陣法通道,牽着手漫步在外圍的大街之上,這外圍人魚混雜,雖然都是鳳都里,但是內圍和外圍卻是天與地的區別,在這裏生活還不如在鳳都之外的小村子裏來的自在。
就跟普通的小夫妻一樣,兩個人懶洋洋的享受着難得的寧靜,大戰錢的寧靜。
半個時辰之後,兩個人重新回到了被炸的差不多的家裏,紫和騰飛迎了上來。
“爺,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所有人都已經到了,現在就要過去看看么?”
月妖蘭看着已經被炸掉一半的宅子,“不用,告訴所有人休息,距離趙陽梓那日前來已經過去兩天了,算了算時間,他該來了。”
紫全身緊繃,“小姐,內圍傳來消息,趙陽梓失蹤了。”
月妖蘭一愣,難得的皺眉,看來他已經看出來了,不是失蹤了,而是…
“我要見灰滅和麒麟,讓他們兩個去書房等我,灰鷹呢?”
“灰鷹跟瀾少在東院兒呢。”
“妖孽…”
蘇夏翹着嘴角推了推月妖蘭,“去吧,我知道怎麼做。”
月妖蘭匆匆離開,看着離開的月妖蘭,蘇夏收回了妖孽的笑容。笑着的蘇夏是危險的,那麼不笑的蘇夏就是一頭蟄伏於黑暗操控一切最後猛撲的猛獸。
“騰飛,通知順豐閣的統領來見我,紫,將彩雲殿的所有任務名單給我一份。還有,讓灰陽來見我,另外讓青晨和肖文去查一下趙陽梓失蹤前跟什麼人接觸過。”
“是!”
紫只有在蘇夏不笑的時候才會聽從他的命令,因為他知道,這個時候蘇夏的動作絕對比自家小姐的還要狠厲。蘇夏…一直都是一個最狠的角色,還好他是真的愛着小姐,否則自己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這個男人抹殺。
東院,桑蠶樹下,灰鷹滿頭是汗的占星,藍竹安靜的坐在草地上靠着桑蠶樹看着明亮而湛藍的天空,一直到他感覺到周圍的陣法被破才站了起來。
“二哥!”
“妖妖,回來了。”藍竹溫潤的笑容讓月妖蘭心底有些浮躁的心慢慢沉澱。
灰鷹這個時候算好了所有的事情,有些頹然的坐在草地上喘着粗氣。
“灰鷹,你沒事吧?我讓香可過來給你看看。”月妖蘭還是第一次看灰鷹占星,雖然她知道會很累,但是沒想到灰鷹的樣子簡直將身體抽幹了一樣,月妖蘭有些着急。
灰鷹衝著月妖蘭有些虛弱的笑着,“小姐,我沒事,占星是有些費神,一會兒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沒事?實在不行我讓灰滅占星也是一樣的,你還是在休息一下吧。”
灰鷹搖頭,這可不行,灰滅雖然是灰家的人,但到底不是他們的人,這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們知道的好。
月妖蘭有些着急,直接走到院子外面招呼隱在暗處的影去把香可接過來,說什麼也要等香可給灰鷹看過了再說。
灰鷹有些無奈,但也只能由着月妖蘭,他從小就知道自家的小姐究竟有多倔強,若是不能讓她安心,說什麼也不會讓自己再有所動作。
香可在給灰鷹檢查完之後開了一單子的補品,最後還不怎麼滿意的又加了一份天山雪蓮粥。灰鷹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裏還是抽抽的,天山雪蓮…粥?浪費啊!浪費!
趁着灰鷹休息的這段時間,月妖蘭和藍竹在旁邊開始下棋,君盤上淡淡的反射光讓棋盤本身充滿了一絲夢幻感,而棋盤之上的廝殺之陣卻讓藍竹皺眉,一枚白子落在棋盤之上,此陣成死。
“妖妖,還是第一次見你如此心情不穩。”
月妖蘭嘆了口氣,自從自己的棋藝高超之後,自己從未未輸過一局棋,可是如今,這棋盤之上卻亂七八糟。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因為趙陽梓?”
月妖蘭沉悶的點頭,趙陽梓,即使是十幾年前的危名峽谷,若不是趙陽梓沒有動,自己不可能贏得那樣的快速。當年的趙陽梓年輕氣盛,即使隱忍十年卻也不到火候,眼裏始終帶着一層迷茫,對於君月、對於他自己的迷茫。
可是如今再見,趙陽梓眼裏的迷茫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狠厲和一種蔑視之感。
而自己呢?自己在這裏舉目無援,雖然五年前將簡流閣和金木閣的勢力帶到了這裏,但是…跟趙陽梓在這裏的根深蒂固真的有的一拼么?
如今趙陽梓的莫名失蹤更是讓自己的心裏蒙上了一層陰影,一層怎麼也揮之不去的陰影。
“妖妖,既來之則安之,你再怎麼擔心也是無用,該來的總歸會來的。”
閉了閉眼,月妖蘭深呼吸了一下,手裏的黑子突然落下,“也是,二哥,我們繼續吧。”
藍竹看着突然間又活過來的棋局有些無奈的搖頭,想贏自家小妹一次還真的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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