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玄門
火勢越來越小,但中年書生卻百思不得其解天火與這孩子的關聯,他的眼睛不由一直看着懷中那火后餘生的嬰兒,而那嬰兒卻也是雙眼大睜,奇怪地打量着這書生。
忽然空中傳來“嗖嗖”的破空之聲,中年書生這才回過神來,說:“大火持續如此之久,玄門弟子也該趕來了!如今帶了這孩子,我就不上崑崙也罷!況且青城聚會之期很快就到了,我還是趕去青城與張伯端會合吧!”說完,中年書生的身影就消失在槐江山了。
中年書生剛離開,火場旁邊就落下了幾個身着青色道袍的道士和幾個青衣書生,不過他們的衣服都清一色地綉着一個黑白相間的太極圖,太極正中的小圓圈裏綉着一個小小的“玄”字,這正是當今天下“玄門”弟子的標誌。
為首的道士看了看火勢,吩咐其他幾個隨在身後的弟子說:“你們分散開來看看是什麼引起這場大火的?”
“是!大師兄!”幾人立刻圍着大火開誓處尋找線索。
幾人一直找了許久卻是什麼都沒發現,倒是那領頭的道士發現這大火竟然不燒周圍的樹林,這裏面透着怪異,不由皺眉沉思起來。
過了一會,他看到幾位師弟都已經一無所獲地回到了自己身邊,不由疑惑地說:“好吧!這火有些怪異,我們還是回去報告師尊再說!”
接着幾人招出自己的寶劍,輕輕一躍踏着寶劍御空而去了。
中年書生看着懷中這可愛的嬰兒,真是又驚又喜,他已經把這孩子全身摸了一遍,但覺此子骨骼清奇,真是練仙的不世奇才,只要小心調教,假以時日,成就絕不在他之下,而他正好連個傳人都沒有,不由為能遇上如此奇才高興不已。
忽然只見那孩子眉頭一皺,接着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但這孩子卻愣是不哭泣,只是皺巴着小臉,中年書生不由苦笑了,嘆道:“我也活了好幾百年了吧,還從沒見到如此怪事,一個不到三月的孩子竟然餓了也不哭!”
但看到孩子小臉緊繃,肚子咕咕叫個不停,中年書生伸出空着的另一隻手從懷中取出一隻白玉瓷瓶來,從中小心地倒出一顆紅色的丹丸塞進了孩子口中,然後把瓷瓶又小心地放入了懷中。
但那孩子吃了丹藥之後,卻是小嘴一癟,砸巴了幾下嘴唇,似乎嫌那丹藥吃得很不爽口,眼神惱怒地看着中年書生。
中年書生見狀不由苦笑說:“你這小孩真難伺候,我這丹藥可是別人做夢都不敢想的,你竟然還嫌它難吃!哈哈哈!”
那小孩聽完中年書生的話后,似乎竟然聽懂了他的意思,小嘴一撇,眼睛一翻,看向別處了,不再搭理中年書生。
中年書生一見,不由一愣,忽然大笑了起來,說:“也罷!我遇上你只能怨我自己倒霉了,竟然還要忍受你的白眼!”其實他心中很是納悶,因為這孩子看起來絕不會超過三個月,但是竟然能夠聽懂他說話,這真是奇怪之極,但他隨之想到了奇人自有其奇異之處,黃帝出生之時就有四張面孔,能同時注意東南西北四方動靜,這孩子能聽懂人語也還算不上過於離奇。
中年書生見那孩子不理自己了,苦笑一下,也不再言語了,只是快速往青城山趕去。
青城山距離蜀山主峰峨眉還不到四百里,本也屬於佛門領地,但自從四百多年前該派神僧正覺禪師於此山上往生極樂之後,此山就被劃為佛門禁地,嚴禁任何人等上山打擾神僧安寧,此山就成了一座空山。
只有空山鳥鳴,清泉水流,風吹古木,水拍巨崖,鶴唳長空,獸嘯密林,悠遠清悅,不絕於耳。
而山下則有佛門弟子嚴密把守,一般人根本甭想進入山中。但白玉蟾卻帶着那嬰兒輕而易舉地就進入了山中,守山弟子根本毫無發覺。
在群山環繞之中,雲蒸霧繚之下,有個平台從半山之上突然伸了出來,把山麓懶腰掐斷,而平台之上有個小亭子,亭中無人,愈發顯得空山寂寥,但能在如此險峻的山腰之上建起如此小亭,這人必非凡人。
白玉蟾站在雲端,看着小亭,笑說:“想不到我白玉蟾竟然還是第一個來的!既然無人,我何不乘興山中一游?”主意一定,他的身軀朝着青城眾山之間緩緩飄去了。
看着山間美景,白玉蟾頓感心曠神怡,忽然他看到了懷中的嬰兒此時竟然也為周圍的美景吸引住了,小腦袋使勁轉着,想多看一眼,他不由笑了起來。
忽然他想到這孩子到了如今還沒名字,不由皺起了眉頭,略微沉他喃喃說:“這孩子是我在昆崙山左麓遇到的,不如就叫做左崑崙吧?”
但隨即他又否決說:“左崑崙未免有些俗氣了!想我一生被視為玄門左道,對了!這孩子不如就叫做左道玄!”想到此處,白玉蟾的臉上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左道玄!不錯,就是左道玄!世人愚昧,硬要分什麼玄門佛門,而這孩子既非玄門,亦非佛門,正是左道玄門!”白玉蟾不由狂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