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談續本心
清晨。
flower國的盛名果真名不虛傳,因對花的喜愛,整個國家內無一戶人家不種植盛多的各式各樣的鮮花。
因植物的作用,讓空氣變得很潮濕,就連迎面吹來的徐風都帶着不同的花香味,沁人心脾卻不膩厭。
躺睡在伴有玫瑰香氣的床上,奈血汐睡的很香,好夢卻被窗外的碧靈鳥嘰嘰喳喳的叫聲給吵醒了。
奈血汐睜開那雙朦朧的雙眼,感覺自己已經和床融為一體。然後輕輕揉揉眼睛,廢力地支撐着自己從床上爬起。
她看了看周圍,自己還在赤月的房間。滄赤月卻側面對着她,躺在對面的沙發上,還靜靜地睡着。
奈血汐歪着頭。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下了床朝他走去。然後整個身體爬在滄赤月所睡的植物沙發靠背墊上面看着他。
一陣清風從窗外徐來,掛在窗牆上的帘子稍稍飄起。
因奈血汐爬在植物沙發的靠背墊上時,無意晃動了一下沙發,驚醒了睡夢中的滄赤月。
滄赤月剛睜開眼,奈血汐的相貌就佔滿了他的整個視野。雪白的下巴和紅潤的雙唇,沙沙的嗓音說:“你醒了。”
剛睡醒還有點神志不清的滄赤月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憑藉著生體反應,滄赤月一把抓住奈血汐的手往下拉,對這突入襲來的動作還沒反應過來的奈血汐就從植物沙發的靠背墊上摔下來,重重地砸到滄赤月的身上。
意識到不對的奈血汐趕緊用手按在滄赤月的胸口上,支撐起自己。兩人就這樣僵持着。
滄赤月頓時呼吸感覺急促了起來,心也跟着咚咚地跳動着。那心跳的頻率也依伴着按在自己身上的那雙手,傳到了奈血汐的心裏。
兩人的心跳同步着,他只感覺那顆心彷彿不是自己的,他一直看着奈血汐,總想把她裝滿自己的整顆心,又渴望能擁上她再重溫一次在花谷內相互攙擁入夢的感覺。
“你在幹嘛?這樣一直按着我很痛哎,你是想謀殺我么。”滄赤月閉了一會眼笑了一下,那是種幸福的笑。
“我、我只想叫你醒來啊。”奈血汐意識到尷尬,結巴了起來,撅起嘴說:“我知道我很重了啦、對不起嘛。”
見滄赤月沒有說話,奈血汐又說:“對了,我記得你昨天好像說過要帶我到首都的街上逛逛的。”
“咦,國王平時不是管你管的很嚴么?怎麼這麼輕易就同意讓你帶我出來了?”奈血汐梳了個蓬鬆的單辮,穿着白紗裙,雙手輕輕甩着走在滄赤月的身旁,時不時也會用肩部撞一撞他。
“想牽就牽啊。”滄赤月微笑着挑逗着走在身旁的奈血汐,然後一把就牽住了她的手。
被牽住的奈血汐兩腮邊一紅,心又不由自主亂跳起來。
flower國的首都,最不缺的就是花香,只是沒有皇宮的靜謐,比皇宮更為熱鬧。
“這你就不用了管了。”滄赤月開玩笑地輕敲了一下奈血汐的腦袋。
“哎唷,幹嘛打我的頭啊?”奈血汐手撫着額頭,一臉傲嬌地看着滄赤月。
早晨和煦的陽光輕撫過兩人的背影,兩人就這樣手牽着手站在街道的中間互相對視着玩起了表情攻擊,卻毫無在意過周圍路人的感受——
有的路人對站在街道中央的兩人投出厭惡和鄙棄的目光;有的路人則是繞開兩人,小聲職責;而有的路人就是直接從中間插開兩人。
滄赤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妨礙到了路人,然後像撫摸一隻小貓一樣撫摸着奈血汐的額頭道:“我們擋到其他人的去路了,走吧,我們再到前面走走。”
首都的古樸又栽種滿鮮花的小街雖然狹窄,但也不失熱鬧。整條街道都傳播着小販的叫賣聲,馬車和行人走過的繁雜聲,還有一些不文雅的尖着嗓子大聲罵人的婦人和哀哀乞討的乞丐。
“這條街通往哪裏?”奈血汐問。
“梵卡大陸啊。看到那些乞丐和那些愛吵鬧的婦人了嗎?他們就從從梵卡大陸逃難過來的。”滄赤月示意指了指。
“為什麼會有逃難的人呢?梵卡大陸不好嗎?”奈血汐反問。
“呵,梵卡大陸就是因為物資豐富,環境優異,人力資源過剩才會引起周圍四國的紛爭,再加上魔族的侵蝕,讓許多本能安居樂業的居民無家可歸才逃到flower國討生的。這也就是讓父王頭疼的原因。”
滄赤月剛說完,一名用白米色麻布裹着全身只露出臉的女性乞丐就衝上來抱住了滄赤月的腿。
“求求你——”還沒等乞丐說完,奈血汐就上前往她的肩部踹了一腳。奈血汐的力氣很大,讓這名女性乞丐整個人往後重重地摔去。
在奈血汐的下一個進攻時,滄赤月趕緊甩開奈血汐的手,然後擋在乞丐的面前,呵斥道:“你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攻擊她,她只是餓了想要點吃的而已。”
“可是、可是這乞丐剛才抱了你的腿!”
滄赤月沒理會她,轉過身扶起那名乞丐親切地問:“你沒事吧?”隨後從包里掏出一袋沉甸甸的金幣塞給這名乞丐。“我為剛才的行為抱歉,拿着這些錢去找間舒適的房子住下來吧。”
這名女性乞丐呆住了,把所有目光都注視到滄赤月明凈的臉龐上。感激的微笑說:“你將來會是一位好的國王——”
滄赤月驚訝地真大眼睛,歪着頭,疑惑地摘下墨鏡。“你怎麼能認出我?”
“昨晚的夢告訴我的,我想謝謝你。”乞丐女孩感激地笑着準備走開,又接著說:“我們還會有機會見面的!我叫子蘇。”
滄赤月目送女孩離開,剛轉身就撞上了奈血汐那充滿醋意的目光。
“你看夠沒有!”奈血汐耍着小脾氣。
滄赤月偷笑了一下,然後很嚴肅地說:“不要不講理,明明是你先踹了人家,我在替你收拾爛攤子好不好?”說完便又拉住了奈血汐的手。
兩人安安靜靜地走了一段路后,在一家名叫“流光”的主題餐館門前停住了。
“餓不餓?”滄赤月問。
奈血汐扭頭,嬌氣地說:“一起床就沒進過食,你說呢?”
流光樓里的陳設擺放整齊,潔凈如新,是有人常常打掃的樣子。
剛進門的大廳中央有張寬大的紅色地毯,黑褐色的木牆上掛着大紅色的窗帘,在側邊的一個大幕簾後面有一個通二樓的樓梯。
“兩位,有什麼需要服務的呢?”出門接待客人的是一位包着紅色頭巾的樸實老婦人。
“一間包間,然後兩份菲力餐點。”滄赤月說完又往包里拿出幾枚金幣放在桌上。
老婦人顫巍巍地拿起桌面上的金幣掂了掂,又仔細打量着滄赤月。“你是。。。赤月王子。”說完剛想跪下就被滄赤月扶住。
“不用跪——替我隱藏身份就好。”滄赤月微笑說。
流光樓通二樓的樓道牆壁上掛滿了老婦人與她的老伴年輕時的照片。
走到了樓道的盡頭,只有一間房。
推開門,房間內的天花板與牆上被枝羅藤蔓密密麻麻地掛滿了厚厚一層,屋子裏悄謐無聲。
房門正對的是陽台,左側放着一張紅色大床,床上鋪滿了花瓣,右側是淋浴室,午餐與紅酒已經擺放在了陽台外的餐桌上。
奈血汐一進門就坐到陽台上大口吃起來,一點也不注意女孩形象,直到吃得差不多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動的滄赤月。
“怎麼了,不餓嗎?”奈血汐問。
滄赤月只是微笑着搖搖頭。“感覺很困。”然後輕輕爬在陽台上,望着遠處的日出。
奈血汐站起遞了一杯紅酒給滄赤月。“那就到床上休息一下吧。”
滄赤月回頭看了一眼奈血汐,又皺着眉望向遠處,沒有說話。
奈血汐頓時感到許些失落與傷感。“你是不是一直在逃避我?還是嫌棄我給你拖後腿了?”
“你相信我嗎?”滄赤月冷冷問。
“為什麼這麼說?”奈血汐眼眶開始紅潤起來。
滄赤月舉起杯子,把被杯中滿滿的紅酒一飲而盡。“我身為一個國家的王子,竟然會答應把一名陌生女子帶在身邊。”他冷笑了一聲。“可笑的是,我竟然會酒後亂事,還竟然不敢在父王面前承認我們的關係。而你到現在連個名分都沒有。”隨後手中的杯子“咔”地一聲被捏個粉碎。
鮮血浸過碎玻璃沿着手腕大滴大滴地淌下來滴到地上。滄赤月只是靜靜看着自己的手。
奈血汐見到這一幕,連忙衝上去用自己的白色長袖擦去滄赤月手腕上的血印,並按住傷口。雙眼更加濕潤,顫抖着說:“我只要你。”
滄赤月苦笑了一下,甩開被奈血汐按住的手,一把抱住她,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在他心裏有一個想法早已根深蒂固地結下了種子,那就是等自己繼承了王位,一定要立刻進封奈血汐為王妃。
“吃飽了么?我們回去吧。”滄赤月說。
奈血汐看了看周圍,很不舍地說:“你剛才付了那麼多金幣,現在太陽都還沒正式掛起就走了,不是很浪費么?”
“我不想留在這裏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