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謀朝篡位,護犢情深
荀楓帶着金尚宮回了別院,一進入房間便死死掐住董佳琳的脖子,董佳琳嚇得雙腿打抖:“世……世子,你怎麼了?”
荀楓目光凜凜地得看着她,其目光之凌厲,恨不得洞穿她的心臟:“是不是你故意露出馬腳引水玲瓏過來的?”
他部署得那麼精密,按理說即便有人跟蹤了董佳琳也不該真的找到這處別院。即便找到了,董佳琳早不暈倒、晚不暈倒,偏偏在他去看姚欣時暈倒,當時不覺得有什麼,畢竟她懷了身孕,可現在細細一回想,她大老遠地從王府跑到寺廟都沒事,這身子定是不弱了!
董佳琳的脖子被掐得死緊,快要呼不過氣來:“世子……我……我沒有……我真的……沒有……你相信我……”
相信?女人是比狐狸還狡猾,比凶獸還無情的物種,她們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和她們相處,他憑藉的從來不是信任。荀楓的雙目迸射陰冷的光,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董佳琳,我最討厭不聽話的女人,尤其自作聰明和我作對的那種。”
董佳琳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眼珠子幾乎要爆出眼眶,她沒想到自己戀慕的荀楓會有如此殘暴的一面,他的眼神,根本不像人的眼神,好似地獄的厲鬼,也宛若草原的財狼,她嚇得魂飛魄散:“我……我再也不敢了……你……你看在孩子的份兒上……繞我一次……”
荀楓的手卻陡然加大力度,董佳琳隱約聽到了骨骼斷裂的聲響,窒息帶來的副作用令她渾身都麻木了,連疼痛也感覺不到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荀楓又緩緩鬆開了手,冷若冰霜道:“記住,這是最後一次!”
董佳琳含淚點頭!
離開此地,荀楓去往了書房。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一推門便聞到一股濃烈的煙味兒,他定睛一看,呼吸霎時凍住!
尾隨而至的金尚宮亦傻了眼,怎麼會這樣?書桌和書架都被燒了,那些官員的冊子……沒了!原本通過那些冊子便有希望控制那些不肯臣服於他們的官員,現在東西沒了,他們拿什麼控制人家?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諸葛鈺,一定是諸葛鈺!”荀楓按住腦門兒,氣得目眩頭搖,小時候諸葛鈺不過是一介莽夫,便是三、兩年前他除了聚眾賭博、打架鬥毆什麼都不幹,誰把他調教成這樣子了?真是要活活氣死他!
金尚宮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怎麼辦啊,世子?這些資料是花了五、六年的功夫才集齊的……”
想再來一遍,又得好幾年!
可好幾年後,太上皇助娜扎奪得漠北,他們想撼動大周雲家王朝就難上加難了!
荀楓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喘着粗氣道:“以為這樣我就沒辦法了嗎?太小瞧我了!既然你們非得逼我走上絕路,我就絕給你們看!金晨!”
“屬下在。”金尚宮看到怒極攻心的世子,露出了擔憂之色,“世子,你的身子不宜動怒。”
金尚宮此言不虛,他太生氣的話,容易吐血和暈厥,所以,一般情況下他不隨便動怒,可諸葛鈺和水玲瓏一次又一次地挑戰他的底線,他忍無可忍,不動怒才怪?
手背揉了揉額頭,荀楓道:“啟動b計劃。”
水玲瓏和諸葛鈺沐浴完畢,做了做“健康”運動,水玲瓏趴在諸葛鈺身上,幽幽地喘息:“你說你毀了荀楓用來控制文武百官的賬冊?”
諸葛鈺一邊撫着她光潔的脊背,一邊輕輕地道:“燒掉了。但我猜,他還有后招,必須小心提防才是。”
水玲瓏摟緊了他脖子,享受着他帶來的舒適感受:“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看娘?”
上官茜住進將軍府挺久的了,作為兒媳她一直沒去看過,心中着實有愧。
“下月中旬我休沐,帶你去。哦,清幽雅的裝修得抓緊了,今年天冷,下雪會早。”諸葛鈺輕聲說完,又忍不住親了親她,水玲瓏低呼,幽幽地看着她,諸葛鈺哈哈大笑,一個翻轉又將她壓在了身下。
水玲瓏微紅了臉,薄怒地嗔道:“別看!”
“我偏要看!”霸道地說著,諸葛鈺低頭,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要?”
水玲瓏忍住被挑起的情動,倔強地撇過臉:“不要。”
諸葛鈺吻着她。
水玲瓏惱怒他總是惡意挑逗她,憑什麼她不能爺們兒一回?一個翻身,水玲瓏迷離着雙眸看着他。
諸葛鈺探出如玉精緻的手,細描她眉眼:“玲瓏。”
“嗯?”水玲瓏眨巴着水霧般的眸子,問。
諸葛鈺就笑:“沒什麼,就喜歡叫你的名字,一遍遍地叫,聽你一遍遍地應,我高興,特高興!”
水玲瓏被他逗樂,笑得眉眼彎彎:“天天叫,多歪膩!”
諸葛鈺寵溺地拉過她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不歪膩,我恨不得早朝也不上了,就和你遊山玩水去。”
水玲瓏噗嗤笑出了聲……
被翻紅浪,春色無邊,一夜至天明。
這幾日,水玲瓏加緊了清幽院的改造工作,在紫藤院的產房和嬰兒房的基礎上,增加了一間專門的遊樂室,有“毛毛蟲”、珠算玩具、滑梯、鞦韆、彈跳床……等童趣十足又開發大腦的遊樂設施,並將兩間嬰兒房做成不同的主題:超人總動員和芭比家族,她不確定冷幽茹生幾個、生男生女,便先這麼備着了。
冷幽茹有強迫症,連地毯上的每一根毛都必須順着,孩子們的衣裳更是得瞧不出一星半點兒的線頭。水玲瓏早早地就在第213章,彷彿有股力道強行將它們糅合在一起。
她鬆了手印,睜開雙眼,快步奔向了登月樓。
站在高高的憑欄處,她幾乎能看到整座京城的全貌,她第213章結了兩支軍隊……在……在城門外十里匯合,現在……現在朝皇城的方向殺過來了……”
雲禮的眉頭狠狠一皺:“多少人馬?可探聽到了?”
太監瑟縮着身子答道:“十……十萬……”
“什麼?”雲禮的大腦霎時一片空白,空白過後是無盡的混亂,京城的御林軍、禁衛軍加起來也不過五萬,城北驍騎營兵力五百,根本是螳臂當車,“為何一路上沒有官員層層上報?”
這麼多軍隊,沿途不該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太監把通訊兵的話逐一稟報:“好像是……三王爺控制了沿路的官員……”
所以,老三現在……亦控制了不少城池了?
如此悄無聲息!
雲禮的胸口像堵了塊兒巨大的石頭,每呼吸一次都得耗盡全身的力氣。
鄧公公扶住他胳膊:“皇上,您看……”
雲禮忍住快要窒息的感覺,剛要開口,李妃下地,跪在了他腳邊:“皇上,請您允許顏妃姐姐出佛堂,重返後宮。”
雲禮意味不明地看向她,李妃面露憂色道:“皇上,臣妾不才,卻也知京城時局,現在哪怕冒着被砍頭的危險臣妾仍要斗膽勸諫,皇上,放了顏妃姐姐吧!”
顏家軍是距離皇城最近的軍隊,當初太上皇留下他們便是希望他們成為皇城的一面堅實盾牌。顏家軍一共有三萬人馬,若是加上城內的三萬,再利用地理優勢前後夾攻,未必不能大敗老三,況且,實在不能分出勝負也能暫時拖延時間,等待援兵的到來。
鄧公公和李妃扶着幾乎頭重腳輕的雲禮去往了御書房,雲禮提筆,擬定了一道又一道聖旨——
命郭焱整頓禁衛軍,隨時準備迎戰!
命顏家父兄率領顏家軍火速入京勤王!
命諸葛鈺攜兵符前往崑山,調遣駐地十萬大軍!
蓋上玉璽,聖旨以最快的速度送往各個府邸。
雲禮親自去佛堂接了顏妃出來,看着她瘦了兩圈的模樣,暗暗一嘆:“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顏妃激動得熱淚盈眶,跪在地上說道:“臣妾不委屈,犧牲臣妾如果能平息諸葛家的怒火,臣妾萬死不辭!請皇上放心,顏家一定會為皇上奮鬥至最後一兵一卒!”
雲禮卻不知,他派往顏家的傳旨太監,尚未離開京城便死在了半路。
三王爺大軍在入夜時分殺進了京城,郭焱率軍與之奮力廝殺,生生以三萬兵力將之逼出了皇城,爾後郭焱親自站在城牆上,一刻不敢懈怠地指揮作戰,同時,命京兆府帶領侍衛清除城內殘餘的亂黨。
亂黨中,一部分是三王爺留下的禍端,一部分是趁火打劫的流氓宵小,他們惹不起擁有強悍護衛的簪纓世家,專挑小門小戶、尋常百姓進行燒殺掠劫。
冷幽茹和皓哥兒剛在房中坐下,便有一群地痞流氓沖了進來!
不巧的是,院子長期不住人,缺乏必備的生活用品,而眼看着暴風雪即將來臨,普通丫鬟婆子恐怕有去無回,冷幽茹就派了岑兒前往附近的街道採買。
誰會料到,一刻鐘不到的功夫,居然橫空殺出那麼多歹人!
院子裏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濃郁的血腥味兒瞬間瀰漫了整座院落,但很快又被凜冽的風雪吹散。
皓哥兒的小臉一白,眼底露出了豹子般警惕的眼神。
“幽茹你快躲起來!”皓哥兒聽到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趕忙催促冷幽茹去內室,冷幽茹反手握住他,“來不及了。”
話落,哐啷一聲,門被踹開,五名虎頭熊腰的壯漢張狂地闖了進來。他們願意是劫財,可當他們看到座位上不知是人是仙的美人兒時,眼珠子全都瞪直了!
冷幽茹的手慕地一握,抱緊了身旁的皓哥兒。
為首的壯漢哈哈大笑了起來,丟掉手裏的砍刀,說道:“兄弟們今兒的運氣不錯!竟遇上這麼嬌滴滴的小寡婦!我先上,完事兒了是你們的!”
說著,在冷幽茹充滿恐懼的視線里一步步逼近!
冷幽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肚子,一邊祈禱岑兒快些回來,一邊在自盡和受辱間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壯漢露出淫邪的笑,走着走着便扯起了褲腰帶。
冷幽茹噁心地撇過臉!
皓哥兒卻突然掀開冷幽茹的胳膊,操起一旁的話柄朝他腦袋狠狠地砸了過去!
誰都沒料到一個毫不起眼的瘦小子能有如此膽識,壯漢大意輕敵,來不及做出反應便被砸出了血窟窿。
“啊——疼死老子了!你這小王八羔子,老子不整死老子他娘的白活了這麼些年!”壯漢隨手抹掉額角的血,抬起腳便踹向了皓哥兒!
皓哥兒激靈地跳開,壯漢撲了空,心中越發惱火:“你們幾個看什麼看?還不快來幫忙?”
幾人頓覺好笑,殺雞焉能用牛刀?對付一毛頭小子竟得合數人之力,丟臉丟臉。
不過為了早點兒得到那嬌滴滴的小美人兒,再丟臉的事兒他們也認了。
皓哥兒寡不敵眾,幾個回合便被眾人按在了地上。
壯漢想也沒想便撿起地上的刀,朝皓哥兒的腦袋毫不留情地砍了下去!
“住手!”冷幽茹失聲大叫,淚珠子吧嗒吧嗒掉了下來,“放了他,你們要怎樣……隨……隨你們……不要傷害他……也不要傷害我腹中的孩子……”
自願的總比強迫的好,而且……壯漢的眼底閃過一絲壞笑,完事兒再殺這小兔崽子也一樣!
皓哥兒搖頭,淚水奪眶而出:“幽茹,不要……不要……”
冷幽茹坐在椅子上,渾身僵硬了一般,動也不動。
壯漢抱起她,壞笑着進入了內室。
不多時,內室便傳來撕碎衣衫的聲響,其餘人全都不懷好意地笑。
“老大!你憐香惜玉點兒啊!”
“她是孕婦,你真的悠着點兒啊!別弄死了弟兄們沒的玩了!”
“就是啊!老大,你……”
第三句調侃的話尚未說完,他身子一僵,直直撲在了地上。
幾人齊齊轉身,卻根本沒看清對方模樣便被利劍抹了脖子。
諸葛流雲朝皓哥兒點了點頭,大踏步奔入房間,此時的冷幽茹已經被撕裂了衣裳,雪白的胳膊和修長**全都暴露在幽冷的空氣中,壯漢正色眯眯地盯着她姣好的身姿……
“混賬!”諸葛流雲氣得目眥欲裂,揚劍一劈,直接從中將人劈成了兩半。
冷幽茹早已嚇得六神無主,閉着眼睛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諸葛流雲扯下帳幔蓋住地上的屍體,又從衣櫃裏取出衣裳給冷幽茹一件件穿好,末了,將抖個不停的她抱入懷中:“幽茹,是我,我是流雲啊。”
冷幽茹這才終於睜開了眼睛,卻是“啊”的一聲,伏在他懷裏大哭了起來,堆積在心底的壓抑,也一點一點釋放了出來。
諸葛流雲又是心疼又是后怕,他不敢想像,自己若是晚了一步後果會怎樣。有岑兒在她身邊,他比較放心,但心裏念着別院久不住人缺少生活必需品,她又素來苛刻有潔癖,一般的東西她用不慣,他便打算回府那些她的東西過來。
城門口的廝殺他其實並不清楚,但他聽到了禁衛軍整齊劃一從城中跑向城北的步伐,他心中暗覺不妥,於是,放棄了給她拿生活用品的打算,轉而回往別院。路上就碰到不少為非作歹的流寇,沒想到……岑兒不在,那些人居然……
皓哥兒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走了進來,他沒受什麼傷,就是右臉在地上蹭破了皮,他看向哭得像個孩子的冷幽茹,輕輕地拍了拍她肩膀。
諸葛流雲心疼地摸了摸皓哥兒臉上的傷,皓哥兒若無其事地笑了笑:“不疼。”
諸葛流雲嘆道:“我們回家。”
冷幽茹點了點頭,不知想到了什麼,她拉住了諸葛流雲的衣角。
諸葛流雲問道:“怎麼了?”
冷幽茹垂下眸子,輕聲道:“把上官茜也接回府吧。”
將軍府。
上官茜取來弓箭,望向王府上空越來越越濃厚的黑氣,咬破手指,以鮮血淬染箭頭,拉了滿弓,對準那團黑氣,射了出去!
一箭,一箭,又一箭,在灰暗的蒼穹劃過鎏金般的色澤,遠遠望去,好似一場絢爛的流星雨。
但每射出一箭,她都會多出一根白髮。
寒風迎面吹來,鼓動她衣袂翩飛,宛若一株西番蓮盛放在了冰天雪地,帶着熾熱的光,輝耀萬丈。
王府的馬車緩緩駛入巷子,在他們看不見的位置,一處破舊的房屋正在寸寸龜裂,厚重的積雪壓上屋頂,越發加劇了龜裂的進程。然而,就在它即將轟然坍塌之際,所有龜裂奇迹般地戛然而止。
待到馬車駛離巷口,眾人便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房屋塌成了碎片。
皓哥兒挑開窗帘,看向一地狼藉,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我的天啦!幸虧我們走得快!”
“停手吧,夫人!求你了,奴婢求你了!不要再使用禁術了……你會沒命的……”龔媽媽跪在冰涼的地板上,抱住上官茜的裙裾,淚如雨下。
上官茜又將箭對準了皇宮的方向。
龔媽媽一把爬起來,張開雙臂攔在她跟前:“你要射,先射死我!”
上官茜搖了搖頭,拉開滿弓,一箭接着一箭射向皇宮了上方。
龔媽媽蹲下身,抱頭大哭。
諸葛鈺接到聖旨后便騎着汗血寶馬從城東奔赴了崑山,臨行前,他將梟衛做了分配,兩名留在王府,兩名去往將軍府。
罡風如刀,不停割着他肌膚,鼻子耳朵都凍得失去了知覺,終於趕在天亮時分抵達了崑山軍地,他領着十萬大軍,火速回往京城。
“將軍!從崑山到京城,涇陽路最近,全力前行的話明晚能夠抵達京城,但它要經過兩處峽谷,雪這麼大,屬下怕的就是大雪封山。如果我們走了一半被困在半路,那就是幾天幾夜都出不去了,而且天這麼冷,大家都有可能被活活凍死。另一條路是京城通往幽州的官道,需繞過一處小鎮,保守估計,七日後抵達京城的樣子,但道路開闊,不會遭遇任何自然險阻。”程軍師指着地圖理智地分析道。
“郭焱以三萬禁衛軍對抗亂黨的十萬大軍,你覺得他能撐七天?”諸葛鈺反問。
程軍師嘆了口氣:“難。但屬下聽說,皇上同時召了顏家軍入京勤王,不出意外的話,顏家軍現在已經到了。”
諸葛鈺凝思道:“你覺得他們能順利讓顏家軍和郭焱碰頭?”顏家軍三萬,亂黨十萬,便是分出一半對付他們也夠了,關鍵是,他懷疑那道聖旨根本送不出京城便要落入三王爺手中。
程軍師不可置否:“將軍擔憂得不無道理,這場仗來得好……措手不及,又……莫名其妙。可萬一我們被困,也是無事無補啊!”
諸葛鈺陷入了沉思。
卻突然,門外的士兵傳來一聲尖叫:“雪小了雪小了!出太陽了!大家快看啊!”
天空依舊飄着零落的白雪,但東邊一抹晨曦沖透厚重的霧靄,瞬間普照了大地。
諸葛鈺的眼睛一亮:“走涇陽路,回京!”
翌日傍晚,諸葛鈺的十萬大軍抵達城東,與郭焱形成合圍之勢,將三王爺的軍隊打得七零八落,三王爺自知不敵,秉着“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撤兵而逃。
雲禮當即下令,乘勝追擊,務必將三王爺緝拿歸案。
諸葛鈺根本來不及與家人道別,又帶領軍隊追着三王爺南下了,在他行軍后不久,上官茜策馬追了上去,微風吹動斗笠,分不清飄在腦後的是雪色紗巾還是她滿頭銀絲。
他們二人前腳剛走,後邊就傳來了宮裏的最新消息:皇上頭風發作,一病不起,特冊立皇長子云祀為太子。太后憂心皇上病情,也跟着病倒,皇后又懷了身孕,是以,皇上下令,由李妃垂簾聽政,輔佐襁褓中的太子監國。
這幾項石破天驚的消息簡直比那場暴風雪和戰役更令人吃驚,朝堂上質疑李妃與太子的奏摺多如雪花,可維護李妃母子的奏摺數量更龐大。
“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貴為皇長子,在國之大難時刻代表皇室出席朝堂,又有何不可?而聖旨說了,並非皇上不許皇後娘娘監國,而是皇後娘娘有了身孕,實在不宜操勞,這才請李妃娘娘代為行使職權,待皇後娘娘他日臨盆,這職權會交還於皇後娘娘的!”水航歌義正言辭地道!
李妃不動聲色地牽了牽唇角:“沒錯,本宮與皇後娘娘情同姐妹,又深得太后她老人家的垂憐,本宮銘感五內,這才頂着被群臣口誅筆伐、甚至遺臭萬年的風險,出來挑了這項重擔。眾愛卿若是不信,大可花一年時間瞧瞧,看皇後娘娘誕下龍嗣後,本宮會否繼續霸佔這一位置!”
郭焱冷冷地道:“有孕的婦女多了,能下地幹活的也不少!在場的諸位官員,你們的妻子是否懷了身孕便立刻不管府里的中饋了?”
眾人紛紛竊竊私語。
“是啊,懷孕沒什麼大不了的,皇後娘娘又不是頭一胎。”
“對,皇後娘娘從前懷小公主時常常出席各種活動,也沒聽聞皇後娘娘身子有恙啊。”
……
李妃的笑容一收,眸光冷了下來:“郭將軍!你是在懷疑本宮假傳聖旨嗎?本宮若有這能耐,何不提一提自己的位份?本宮如今位列正二品,上邊兒從一品、正一品可都空着呢!再者,聖旨都是交由太師和太傅過目了的,是皇上的筆跡,亦是貨真價實的璽印!誰不許本宮攜太子監國,便是抗旨不準!本宮倒要看看,你們這些人中究竟有多少不怕掉腦袋的!”
“顏妃娘娘到——”金鑾殿外,響起了太監高亢的通傳。
李妃的眸色一厲:“沒有本宮的吩咐,後宮妃嬪怎麼可以私自踏足金鑾殿?給本宮……”
“拖下去”三個字尚未說完,滿朝文武全都對着顏妃跪了下來,“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卻是顏妃雙手捧着太上皇賜予的尚方寶劍,一臉肅然地踏入了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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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能明白完結之前我想保住菊花的熱切心情么?評價票啊,月票啊,讓我在榜上走完最後一段路吧…。
評論區有人問大結局的時間,應該是下個月。
p。s。上官茜擁有的能力和《將門》中的蒼鶴的差不多,一點兒巫術,不屬於玄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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