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挑戰權威
但，江白羽下一句話毫不留情打破了他的僥倖，似笑非笑道：“我記得，我們風雲大陸有一種最頂級的妖獸，被稱為聖獸，它就是第十級妖獸，怎麼，霍院長先天聰明，所以在家從不看書嗎？這麼簡單的基礎都不懂？真意外啊，虧得霍院長還是副院長呢。”
面如死灰的王雪茹恍然大悟，對啊，大陸不是有聖獸的傳說么？只是幾千年沒出現過，教科書上沒有再編進去，排除在妖獸等級之外。一抹喜色在她眼底深處湧現，她詫異的看着江白羽，愚笨的他，如何知道課本以外的冷僻知識，真奇怪啊。
霍佳德腮幫子肌肉抽動，很顯然被一個學生譏諷很丟面子，他深深看了江白羽一眼，低沉道：“接下來問中級篇。”
王雪茹抱着一絲期望深深望着江白羽，問道：“第二個問題，試分析一下吞金獸的弱點。”
聞言，江白羽抱臂思考，輕輕皺了皺眉，思考了良久，還是沒答上來。
霍佳德肩膀微微松下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現出原形了吧，白痴廢柴能知道十級妖獸？哼，是意外之下從哪看到的吧。
同學們都急得團團轉，埋怨的瞪着江白羽，你別把我們王老師害死了，白痴！
王雪茹一顆心提到嗓子眼，難道剛才真是碰巧？
驀地，江白羽眉毛舒展開，噙着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撓撓頭，給出了一個令王雪茹石化的回答：“老師，吞金獸是什麼？”
這一問，讓王雪茹如墮冰窖，你連吞金獸都不知道是什麼，如何知道弱點？
霍佳德緊張的心放下來，不陰不陽的怪笑一聲，淡漠說道：“吞金獸是一級妖獸，喜歡吞噬金屬，體表堅硬，刀槍不入，渾身金黃，頭頂有兩隻角，形似麋鹿，好了，說說吧，弱點在哪，這個答案其實很簡單，白痴也應該知道。”
同學憤怒的盯着江白羽，一些同學更是緊咬着牙關，大有將他咬成碎肉的衝動，王老師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好老師，卻被廢物連累了。
王雪茹已不抱任何希望，腦子裏滿是躺在床上的母親，心情沉重，我到底要不要接受霍明的追求？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然而，緊接着江白羽一拍腦袋，恍然大悟：“哦！原來是那種金色小螞蟻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弱了，都沒印象了。”他修鍊到後來，最少也是殺的五級妖獸，這種一級吞金獸，他去踩死都嫌浪費時間，真不大記得吞金獸這種小小的一級妖獸。
全場響起鄙夷之聲，吞金獸弱小？一隻成熟體能幹掉四個凝氣五層的人類！
霍佳德暗暗搖頭，果然是白痴，噙着譏諷道：“那你說吧，這種……嗯，金色小螞蟻弱點在哪。”
江白羽不假思索的回憶道：“我記得是雙角之間的頭頂中間吧，一劍就能切開的樣子，真是的，怎麼弱點長在腦門？天生就是給人砍的命！”
“白痴！弱點是肚皮之下的心臟！”
“廢物，吞金獸除了肚皮，其它的地方堅如磐石，除非你拿神劍砍！”
“媽的，你放學別走，我給你兩個耳光子，徹底打醒你個白痴，你把我們王老師害慘了。”
……
“都住嘴！”學生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面如死灰的王老師，正一臉不可思議的望着江白羽，表情極為嚴肅認真，還有那麼一絲掩蓋不住的驚喜：“他說得沒錯，吞金獸頭蓋骨中間有一條先天軟骨，如頭髮般細，如果用武器之人，手法精準無比，是能夠從這條先天軟骨刺入頭顱內，殺死吞金獸的。”
同學們懵了，有依舊非常厭惡江白羽的，抱着無比嫉妒的心理質疑：“老師，那為什麼書上沒有寫？”
王雪茹深深注視着江白羽，凝重道：“因為……那已經超出了課本範疇，是高級煉妖師總結的經驗，還沒來得及編入教材。”
“噝~”全班同學驚駭無比，頭皮發麻的望着江白羽，高級煉妖師才懂得的知識，江白羽這個白痴怎麼會明白？
其實最驚訝的還是王雪茹，這個知識點，她也是上個月從煉妖師工會的一位老煉妖師筆記里偷看到的，錯非如此，她都不知道吞金獸原來還有這種弱點。
霍佳德臉色凝重，驚疑不定的注視着江白羽，江白羽的表現太驚人了！他不由得收起輕視的心思，凝重道：“出第三個問題吧，我看煉丹方面的問題更具有考察性。”
在煉妖基礎篇里，最讓學生頭疼的便是煉丹了，不僅要熟記各種藥材種類、數量、年份、煉化順序及火候，還要牢記各種冷僻的誤區，隨便錯一點，丹藥就可能失敗。
王雪茹覺得有點難為江白羽了，別說江白羽這種頭腦不靈活的，就是班裏最靈活的也未必答得上來，煉丹可是教學的疑難重點，極少有學生能學明白。可江白羽剛才的驚人表現，讓王雪茹來了一丁點奢望，萬一他知道點呢？
深吸一口氣，顯得莊重而嚴肅，王雪茹幾乎是一字一頓問話：“最後一個問題，三品破魂丹煉製過程中，火候要如何控制？”
教室安靜下來，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江白羽身上，最後一個問題決定了王雪茹的命運。
江白羽沉思良久，眉頭皺在一起。
霍佳德面露喜色，此子雖然有幾分古怪，可這種真正入門的二品煉妖師都不一定能回答的高級基礎問題，此子顯然不太可能答上，否則此子縱然沒有煉妖師的天賦，也會被收為煉妖師助理之類的存在。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王雪茹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母親病重的身影不斷在她腦子裏徘徊，沒有經濟來源，她將何去何從？是不是該答應霍明，先虛與委蛇？
全班同學也緊張盯着他，然而，直到許久后，江白羽搖搖頭，一臉迷茫：“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用火煉製。”
他的肯定回答，讓所有人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掉。
王雪茹一顆心徹底垮下來，俊俏的面孔生出一絲蒼白。
同學有的女孩子哭了，有的男孩子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盯着江白羽，恨不得將江白羽生吞活剝，一股絕望的氣氛籠罩在教室之中。
霍佳德心裏譏笑，面上卻失望的搖頭嘆息：“王老師，很遺憾，現在不得不通知你……”
就在此時，驀地，輕飄飄的聲音鑽入了在場之人的耳中，那聲音帶着幾分高高在上的不屑：“破魂丹能夠幫助聚海玄士突破瓶頸，達到胎息境界，是一種還算湊合的丹藥，但我想知道的是，這本教科書是誰編纂的？關於破魂丹煉製的火候描寫，我只想說四個字，胡說八道！”
寂靜，詭異的寂靜！
如果江白羽知道教科書以外的知識，大家還算震驚，那麼當眾斥責這本被公認具有權威性的教科書胡說八道，沒有人不感到駭然。
教室里沉默了足足十秒鐘，忽然爆發出怒斥與嘲笑：“白痴就是白痴，這本煉妖術教科書就是霍院長編纂的，他可是三品煉妖師，能煉製出三品丹藥的高級煉妖師，柳台城只有煉妖師工會的幾位副會長能比。”
王雪茹嚇了一跳，連連對他使眼色：“江白羽，不要胡說。”霍佳德可是柳台城大人物，你江家不要輕易得罪啊！他編纂的教科書，怎麼可能出錯？這些教科書可都是煉妖工會審核過的，不可能有錯誤！
霍佳德怒極而笑，他堂堂三品煉妖師，放在帝國也是上得了檯面的煉妖師，他親自編纂的書籍，居然被一個孩子駁斥說胡說八道！滿面怒容的怒笑：“好，不怕告訴你，這本書就是我編纂的，你說說，我怎麼胡說八道？火候描寫如何不對？說不出所以然，你也要被開除！”
江白羽淡淡掃他一眼，毫不理會他的盛怒，不假思索道：“並不是火候不對，而是……根本不該用火！”
王雪茹治學嚴謹，自問鑽研煉妖術極深，可也從未聽過丹藥不該用火煉製！她素來求知若渴，下意識問道：“哪有煉丹不用火的？”
“就是就是！王老師都說了，煉丹必須要用火！”
“媽的，他從小腦子就殘了，不好使。”
……
唯有霍佳德盛怒的臉龐陡然凝固，目中陰晴不定閃爍良久，緩緩吸口冷氣，掙扎半晌，極其不情願的沉聲道：“咳咳……他說得其實並不算錯，並非所有丹藥都需要用火！”不是霍佳德心胸開闊，願意承認江白羽的話正確，而是他如果現在否認，事後被知情.人得知，有損他三品煉妖師的名頭。
寂靜，全班再度寂靜。
霍佳德可是恐怖的三品煉妖師啊，他編纂的教科書，居然有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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