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活性丹藥
聽着周圍的冷嘲熱諷,一瞬間,陸辰感覺自己的肉身,仿似有千斤之重,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他不明白殷薄情為何要這麼做?這對他來講,是道心上的衝擊,致命的傷害。
很快,場外的那些圍觀的雜役弟子以及普通弟子,也反應了過來,他們都聽懂了殷薄情話里的意思。頓時之間,幾千人開始議論起來,指指點點,有奚落嘲笑,也有惋惜。
“至尊,你這是幹什麼?歷代真傳弟子獲得名分,靠得全是實力,沒有任何人質疑過,你為何要這麼做?難道你是不相信天王鏡嗎?”
劉鶴真猛然站起身子,對殷薄情說道,他把天王鏡都搬了出來。
真傳弟子的名分是很堅硬的,說作弊基本上不可能,畢竟沒有誰會捨棄這樣一個進入武道之路的好機會,去給別人做墊腳石。
而且天王鏡是神器,分配對手都是隨機的,想要作弊,那麼首先你就得能操控天王鏡。
可以說真傳弟子的名分,任何人都無法質疑。但是少皇天可以,少皇天代掌教至尊執政,有權利過問門中的一切事務。
“陸辰的真傳弟子名額取消掉,不能錄入天王鏡之中。”殷薄情緩緩說道,他的語氣依舊平靜無比,彷彿在說一件普通的小事情一般。
劉鶴真、刀大器、徐風玉三位長老距離殷薄情最近,三人聞言,同時一愣,不明白殷薄情為何要這麼做?
他們三人能夠坐在這個位置觀看,明顯資歷是比較高的,相當於是五象門之中除了少皇天和太皇天之外,權限最高的話事人。
陸辰獲得真傳弟子名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如果說要取消,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五象門歷年曆代之中,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至尊,這是為何?”劉鶴真胸口大起大伏,顯得有些激動,兩條大眉毛都在發抖。
“你這個老傢伙,着什麼急?不就是取消一個真傳弟子名額嗎,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至尊他這樣做,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刀大器和徐風玉明顯是向著殷薄情的,見劉鶴真要衝撞至尊,當即便出言喝止。
劉鶴真聞言,沒有理會刀大器和徐風玉,說道:“理由?對,理由,殷薄情,你如果要這樣隨隨便便取消一個真傳弟子的名額,那就拿出理由來,如果你的理由能夠說服大家,那麼我也就沒有話說了。”
劉鶴真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語氣,把對殷薄情的稱呼“至尊”都改成了直呼大名。
“嗯?理由?”
殷薄情聞言,有些微怒,劉鶴真說話常常直來直去,一點都不怕得罪人,當著掌教至尊太皇天,他也敢這樣,是個難纏的人。
殷薄情想了想,沉吟片刻,說道:“陸辰在剛才的晉級賽?級賽和決賽之中,因修為不濟,難敵對手,使用了外藝,所以他的真傳弟子資格,要取消掉。”
殷薄情的意思,是陸辰剛才在第二輪晉級賽,和第三輪決賽之中,因為修為不濟,打不過對手,從而靠使用外藝,勉強奪來一個真傳弟子的名額。
刀大器和徐風玉二位長老聞言,皆是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剛才是有看到姓陸的那個小子,使用了一點非本門的武功,和天星門的狂蛇七星經有點相像,靠外藝來獲得真傳弟子名額,這的確是有點不合情理。”
劉鶴真聞言,立馬吹鬍子瞪眼,喝道:“荒唐,真是荒唐啊,就因為氣功法門之中參雜了一點外藝,就要取消一個真傳弟子的名額?剛才陸辰使用的氣功法門,我也看到了,的確有狂蛇七星的成分,但是更多的還是糅合了本門的五禽益生魔功,能把這一靜一動兩**門結合起來,他不是天才是什麼?況且,天下武功是一家,莫不是大同小異。你們這樣的做法,簡直是在扼殺人才,我要去找太皇天來評理。”
劉鶴真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口口聲聲說要去找掌教至尊太皇天來評理。太皇天是五象門的掌教至尊,最高級權限,但讓他來評斷此事,似乎有點小題大做了。
“鶴真子,勞煩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語氣。五禽益生魔功乃是我親自創造出來的,有沒有作弊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輪不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殷薄情大袖一揮,一副清高自律的樣子,仿似不食人間煙火。
“殷薄情,你僅為一己之私,就要扼殺一個真傳弟子,我要見太皇天,我要見掌教至尊,你這個少皇天當得一點都不稱職,我要檢舉你,你這樣的脾性,只適合呆在天門峰做一個長老,少皇天輪不到你來當,你不配。”
劉鶴真破口大罵,對殷薄情怒目而指,一點也不害怕對方的威勢,口口聲聲要見太皇天。而且他直接辱罵殷薄情,說他沒資格做少皇天這個位置。
殷薄情聞言,肉身一震,神情瞬間冷了下來。不過他好歹是心胸過人,有着極厚修養的高手,很快便壓住了自己的怒火,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
“劉鶴真,你瘋了?犯得着發這麼大火氣嗎?”
刀大器見情勢不對,立馬就出言大聲呵斥劉鶴真。劉鶴真的權限不如殷薄情高,但是卻一味按着自己的性子來處事,公然頂撞副掌門,簡直不要命了。
徐風玉也在一旁勸說,道:“掌教至尊太皇天因為趕製天鐵寶劍,祭煉活性長生丹,陷入了靈肉虛弱,此時正在閉死關,哪裏有空來理你?”
太皇天因為連夜趕製天鐵寶劍和活性長生丹,從肉身之上割肉下來祭煉,此時虛弱無比,正在閉關,沒有閑工夫來管理這些瑣事。
“我不管,此事一定要太皇天親自來處理,給個說法,要不然老夫第一個就不同意取消陸辰的真傳弟子名額。殷薄情,你置五象門金規律例於何地?你眼中還有沒有五象門?”
劉鶴真的聲音之大,猶如滾滾轟雷,在演武峰之上激蕩開去,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楚了。他執意要太皇天出來評理,給此事下定論,杜絕殷薄情專擅獨斷,扼殺掉一個合格的真傳弟子。
劉鶴真說出來的話,句句都是批評少皇天的。本來以少皇天的威名,在五象門之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做什麼事情,沒有人會去質疑,也沒有人敢質疑。甚至可以說,五象門人,已經在心底里建立了一種根深蒂固的奴性,這種奴性就如同狗一般。
對,可以用狗來形容,比如一個地主家裏養了一條狗,無論地主如何打罵虐待,狗也會非常忠誠,一心一意維護自己的主子。
甚至如果有人要去傷害狗的主子,那麼狗就會立刻跳出來咬人,保護主子,這就是奴性。
劉鶴真此時當著一眾弟子的面,詆毀殷薄情,頓時便把他那至高無上的形象,從眾人的心中推倒,使得殷薄情開始遭受質疑。
一時之間,演武峰上的幾千弟子,都開始對殷薄情質疑起來,心中都有一桿秤,在稱量殷薄情的做法,擅自扼殺一個真傳弟子,徇私舞弊,到底是對還是錯?
“我也是一條狗,心中有奴性!”
陸辰舔了舔嘴唇,心中逐漸產生了一股想法,那就是他以前對殷薄情的百般信任,是不是有些太過盲目了?對他言聽計從,任打任罵,到最後居然是辛辛苦苦爭來一個真傳弟子名額,還要被他給取消掉。
幾千人都開始議論了起來,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就連那些普通長老,也都紛紛搖頭,對殷薄情所下的命令表示質疑。
觀望席最上方的殷薄情等人,也看到了這種情況,幾千人都在議論此事,有的支持,有的反對,眾說紛紜。
“你你你,劉鶴真,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見到場面有些不受控制了,刀大器和徐風玉急得頭上見汗,立馬就開始指責劉鶴真,這些事情全是因他而起。
殷薄情也有些微微地動容,此時下方群情激奮,爭論不休,似乎真的有些壓制不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還是去請掌教至尊出關吧,此事不是小事,已經不是我等能夠控制的了。”刀大器急匆匆的說道。
這個場面,恐怕只有太皇天親自來才能解決。太皇天是掌教至尊,有着非凡的威信,金口玉言,此事非他莫屬。
倒不是說殷薄情等人鎮壓不住這個場面,一個虛仙高手,隨隨便便就能捏死一個弟子,只要做到殺一儆百,輿論立馬就會被鎮壓下去。
但是用武力鎮壓,這明顯不符合情理,對五象門的聲名,也是一種損害。所以,武力鎮壓,遠遠沒有利用威信辦事來得方便。
“但是掌教至尊正在閉關啊,靈肉虛弱,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過來,此時決不能去打攪他。”徐風玉道出了事情,太皇天正在坐死關,沒有十天半個月,根本出不來。
“那怎麼辦?那些人已經鬧起來了,今天如果不給個合理的說法,我看咱們都不用做長老了,事情搞得一團糟,丟掌教至尊的臉。”刀大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