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宋岩將手放上去試了試,的確很燙:“你去把司機叫上來,馬上去附近的醫院。”
過了一會小賴醒了,看見車上就司機和他們兩個人,心生疑惑瞅着他問:“你幹嘛?”
“去醫院。”他表情嚴肅的陳述,坐在離她不近不遠的位置。
“沒事,我吃點感冒藥就好了!不要去了!”小賴昏昏沉沉的搖頭,大聲的說道,臉色蒼白的可怕!而且表現的很煩躁,一會踢椅子腳,一會搖玻璃,越是這樣越令人擔憂。
“現在我說了算!”他一把將她壓在座位上不能動搖,小賴依然安靜不下來,對着他的手臂就是口咬下去,恨恨的咬住,不放,像是在宣洩什麼怨氣?
過了幾分鐘車子總算到醫院了,司機停好車,跑到醫院裏去叫護士,宋岩也不管還沒止住血的手臂,抱着她往醫院裏跑,正是中午,很多人都在吃飯,值班的醫生和護士給她做了全方面的體檢。
“患者體檢結果為:T:36.2℃,HR:116次/分,R:21次/分,BP:100/60mmHg,急性病容,神志恍惚,嘔吐,面色蒼白,煩躁,查體不合作,對答不切題,雙側瞳孔等大等圓,對光反射存在,直徑約4mm,全身皮膚鞏膜輕度黃染,雙肺呼吸音清,無羅音,心界正常,心率116次/分,節律整齊,以確定為排鐵劑中毒現象。”護士將檢查結果報告給醫生,情況很不樂觀。
“你說她根本不是感冒!”宋岩一驚,“會很危險嗎?”
“趕快用碳酸氫鈉給患者洗胃,灌入去鐵敏約5克,應該還來得及。而且她並沒有感冒,又或者她的感冒早已經好了!”醫生叫來幾個護士,抬着她送進內室,這樣的現象雖然不多見,但解決的辦法也並不難。
“她為什麼會排鐵劑中毒?”宋岩抓着那位醫生追問。
“請問你是患者什麼人,關於她的病情,我們只能告訴患者的家屬。”醫生攤攤手說道,這是出於對患者的保護為考慮。
“我是她丈夫!”宋岩幾乎沒有猶豫,用極為流利的英語回答道。
“那麼你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患有先天性乙型海洋性貧血症?她中毒的原因是因為最近這段時間,每天注射排鐵劑少於八小時而產生的排鐵劑中毒現象。”醫生很嚴肅的問他:“作為一個丈夫,怎麼可能連妻子重病在身都不知道!“
“抱歉!據我了解,她在五年前接受過手術治療,而且很成功,怎麼可能還在使用排鐵劑?”宋岩盡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鎮定,他不能慌,他要是慌了,周小賴怎麼辦!這個資料是醫院提供給他的應該沒有錯吧!
“那麼就是她騙了所有人,我剛才替她檢查身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背部有任何做過手術的痕迹。”醫生睜大眼睛指着他說,語氣十分不滿。“請多給你妻子一些關愛吧!她現在很虛弱,很需要照顧!不要相信所謂的調查,他是你妻子,而不是調查的對象。”
“她病的很嚴重嗎?”宋岩抓着醫生的衣領,隱隱生出一絲不安,她病了,林又桑說的是這個吧!那麼很嚴重嗎?
“隨時有可能死掉,你說嚴重不嚴重!”那醫生撥開他的手,語出諷刺,就沒見過這樣的丈夫,連妻子病的快要死了,都不知道,他一定很少陪在妻子身邊吧!
“天!”宋岩靠着牆,嘆了口氣,點上一支煙,這麼會是這樣!她竟然騙了所有人,不可思議!看起來那麼堅強的她,是個重病患者,那麼囂張,那麼讓人氣的牙痒痒的一個女人,一點都不像重病在身的虛弱病人。
“醫院不準抽煙,如果你不想為她舉行葬禮,請好好照顧她。”醫生說完,扭頭就走,他還沒吃飯,聽說今天醫院的食堂有加菜耶!
宋岩沉默了一下,望着醫生遠去的背影,說了句謝謝,將煙頭掐滅。那個該死的醫生竟然跟他說葬禮!他似乎已經可以想到小賴閉着眼睛躺在白色菊花叢中,臉上再無血色,靈堂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奠”字,這個想法簡直叫人瘋狂!是的他快要被逼瘋了,被她逼瘋了,她要是突然死掉,宋岩無法想像後果會是怎樣。。。。。。
林又桑曾經說,你的剋星已經出現了,她會是一個讓你抓狂的人,你會為她瘋狂,那時候宋岩還不信,大言不慚的說:“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我會想盡一切辦法遠離她!”
現在想來這個所謂的剋星就是她吧!
小賴很快就好起來,精神也比開始好的多。原來是中毒,她還以為只是感冒而已,看來這件事情瞞不住了,至少已經有宋岩知道了。
“你的家人知道嗎?”宋岩板著臉走到她的病床邊,站在那裏像個門板似的。
“這不關你的事,今天的事情謝謝你。”小賴從床上下來,打電話給Shiny,問他們現在到哪了?Shiny說在他們正在游科隆大教堂,問她是不是發燒了,小賴說現在已經沒事了,現在要過去,Shiny說我們下一站是暢遊萊茵河,讓她現在去到漫遊萊茵河那邊去,應該還來得及。
宋岩覺得她太瘋狂了,隨時都有可能死掉的人,竟然還想着逛萊茵河:“不許去,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嗎?”
“我非去不可!如果你不想去的話,那我一個人去。”小賴倔強的堅持,好不容易到德國了,自然要玩的高興,而且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走吧!”宋岩嘆了口氣,若真讓她自己去,不走丟也難。一個不懂英語的女人,獨自前往萊茵河,讓他怎麼放心。是的他很擔心,即使那麼恨她依然擔心她會出事。用他自己的話說,如果周小賴一定要死,那也只能死在他手裏,只要她活着,他就沒辦法對她做到置之不理。
“你特意從米蘭飛過來是為了什麼?”小賴好奇的問,別說是為了她就好,她就是覺得奇怪,他不是都已經回米蘭好幾天了,為什麼又折回來了?
“如果我說是為了你,你信嗎?”他傾身在她耳畔說道,聲音魅惑而迷茫,像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小賴搖頭,顯然不信:“你最至愛的工作呢?為了我這麼一個讓你覺得下賤的人,你會連工作都放下嗎?”
宋岩頹然,卻是滿眼深情:“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但我真是為了你而來。有人告訴我,說我的愛人最近有可能會出事,我第一個想到你,由此可以證明,我並不只是對你好奇而已!”
“打住,第一這說的有可能是別人,第二哪有這麼神的人。”抓着包準備去付醫藥費,宋岩告訴她已經付了,她又欠他一個人情,她討厭欠人情,卻依然欠了下去了。
“我從不說謊,而且她說對了不是嗎?你今天出事了,所以你是我的愛人!”宋岩才不管那麼多,直接下結論,推着她上了去市裏的公交車,想到那醫生說的話,又問:“你當年為什麼沒有接受手術治療?”
“那時候我在傍大款,哪有時間手術啊!”小賴瞎扯蛋的說,還一臉認真,有次張西西說她,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說謊不眨眼睛的,忒像!其實還是有人看的出,左司塵就看的出。
“我倒想知道是什麼樣的金主,能比我好!”想到這些,宋岩有些坐不住了,眼神漸漸暗下去,深情被冷漠所替換,點起一根煙來抽。他又變回到以前那個宋岩,那個冷漠無比的俊美男子。
“你應該有聽說過亦青幫的黑子哥吧!我曾經是他情婦。”小賴把頭撇過去,看着窗外的風景,等着他繼續提問,忽悠住一個是一個!
“你賤!堂堂的宋太太不當,去給野男人暖床。”他盯着小賴看,好半天才說,那煙霧從他嘴中鼻中,裊裊化開,淡淡的煙香味,今天聞着他突然覺得刺鼻。
小賴沒說話,就當是對他今天救了他的報答。
其實說了那話,宋岩就後悔了,也許她真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
看着他英俊的臉龐,小賴心底的思緒再次浮動,回想起了那改變她命運的那一天,似乎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樣很平常,
“宋岩,我們離婚吧!”她從裏屋走出來,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他說,聲音很平靜。
“你說什麼?”宋岩拿着遙控器的手,微微一顫,是他聽錯了嗎?
“我們離婚吧!違約金我會照付。”小賴扯動唇角,拿出那份合約,按照合約上的數目,她會賠償。
“你在開玩笑嗎?”他不悅的微眯起眼。
“我沒有開玩笑,我現在有交往的對象了,我想從契約婚姻中解脫出來,這樣對他來說才公平,對於你,我只能說抱歉!”小賴自知理虧,“除了錢,其他你盡量提,能做到的我盡量賠償,媽那邊我會出面解釋。”
“如果我不同意呢!”宋岩望着她白皙的臉,像在審視犯人一般,眼神犀利而冰冷,她哪來那麼多錢?是那個男孩子嗎?
“那麼我還是一樣要離婚。”她堅持,決定了的事情,她一向不會動搖,為了左司塵,她願意和宋岩離婚,只有這樣對左司塵來說才是公平的。
“如果這樣……”他微哂。霸道的抱起她,不管她如何反抗,仍將她扔在了床上,小賴試圖用盡全身的力氣爬起來,但他健壯的身軀緊跟着壓了上來。她是他的,她只能是他的!
“你這是婚內強姦,我要去告你!”小賴咬牙切齒的叫罵,拳打腳踢的,能用的都用上了。“你這個強姦犯!”
“我要你。”宋岩用親吻堵住她的嘴,硬生生的吻着她,一手托起她的下顎,另一隻手開始隔着布料撫摸她美好的身體,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只覺得如果可以將她留下,那麼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他繼續吻她,吻的天旋地轉,分不清東南西北,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小賴一直在反抗,她瘋狂的咬他,咬他的唇,咬他的肩膀,能觸碰到他身體的手,在他的身上不停的掐,死死的掐,痛的他眼淚都掉下來了,這一刻小賴巴不得永遠沒有招惹過他,就算真的病死了,也比被他強佔了好。
即使疼痛感那樣強烈,他依然沒有放開她。即使嘴唇被咬出血來,也沒放開,她的衣服隨着他激烈的動作被狠狠撕開,碎成片狀物被扔到床下,小賴並沒有因此屈服,她瞪着他,睜大眼睛面無表情的瞪着他,她銀牙碎咬、絕望的如同即將被吃掉的小獸,嘴裏念念有詞充滿絕望地說:“宋岩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一定要殺了你!”
看着她倔強的忍住呻吟,宋岩心中的火氣越大,狂炙的慾望,令他開始猛烈地在她體內衝刺……
小賴疼得用指甲刮他的背,直到刮出一條條的血痕,他也沒有停下,她越是反抗,他越是興奮。小賴驚恐的看着灰白色的天花板,她明白她終究還是逃不掉的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岩終於累了,躺在她身邊,疲倦的睡去,沒有聲音,沒有光,沒有希望……
此時此刻,一切已經不再重要,她引以為傲的尊嚴已經被他狠狠的踩在腳下。她的身體從今日起,不再純潔,從這一刻起,她再也給不了左司塵公平,天平的左邊,永遠的沉了下去,碎了一地的是感情,從這一刻起她再也無法與左司塵相匹配,她是個不潔的女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漸漸清醒了過來。望着一動不動的小賴,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齷齪,他真覺得自己齷齪,他不是個男人,竟然對她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宋岩扳過她的身子,親吻着她的眉心“對不起!”
他說,他從來不曾給任何人道過歉,她是唯一的。
“不要碰我!”小賴突然條件放反射的坐起身來,抓起床頭柜上的枱燈朝他砸去,動作又快又狠,宋岩沒有閃躲,他在等着這一刻,這正是他想要的,如果死可以解決一切,如果用他的血可以洗凈她被被傷害的心,那麼他願意這樣去做。
鮮血如玫瑰花瓣一樣飄落下來,染紅了白色的床單,小賴鬆了一口氣,就這樣獃獃的看着他流血,直到恨意漸漸散去……
“周小姐,該起來了,我們今天要前往瑞士的北部城蘇黎世,參觀貝克里廣場。”Shiny甜美的聲音在小賴耳邊響起。
小賴假裝沒有聽見,繼續趴着睡,她現在好睏哦!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快起來吧!”Shiny端着一盤香噴噴的早餐走到她床邊,說道。
“晚起的蟲兒有鳥吃。”小賴立即反駁道,這句話她還記得很清楚,這句話是左司塵教她的,有天兩人在左司塵家看電影看到太晚,看着看着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第二天早上,小賴做了早餐叫他:“懶豬還不起來,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
左司塵笑,說你錯了:“我是晚起的蟲兒有鳥吃。”
正因為他起得晚,所以起來的時候就有早餐吃了,難道不是嗎?
揉了揉眼睛,小賴打了個哈欠坐起身來,一邊吃早餐一邊和Shiny聊天,Shiny說老闆對你真好,小賴沒說話,她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這家旅行社是宋家所有,怪不得當初他那麼早知道她要出國,宋岩昨天送她到萊茵河后就走了,走的時候給她留了他在米蘭的傳真地址,說等她把離婚協議弄好,就發那去,他答應離婚了,是因為可憐她嗎?
小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只是對與宋岩的厭惡感不像以前那麼強烈了,他也許本性並沒有壞到哪去,只是霸道了些。
接下來的幾天再也沒有見到宋岩,回到國內的那天,左司塵早早的守候在機場等她,手裏捧着一束香檳玫瑰,一起回來的旅客們艷羨不已,是左司塵耶!那個像天使一樣的男人,笑起來好漂亮。
坐在車上的時候,小賴給他看自己血拚之下的戰利品,“如你所願,我還給你買了一套西服,加上這雙木鞋,還有那條領帶,總算是齊全了!”
“你真買啊!”左司塵笑着看她手上拿的那套衣服,純白色的西裝,讓人不禁聯想的純粹兩個字,也只有他才配的上這兩個字,料子也好,肯定不便宜。
“待會到酒店,你換來看看,我隨意買的,不知道適不適合。”
“難得你還想着我,小賴你有這個心意,我就很高興了,這代表你心裏有我。”左司塵握着她的手滿眼深情,她這一去十幾天,總算被他盼回來了。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了?那我送給黑子舅舅。”她嬉皮笑臉。
“送給我的東西怎麼可以再拿走!”左司塵輕聲說道,將禮物一件件小心翼翼的疊好,收回袋子裏去。
“我這趟去了好多地方,照了好多照片。”小賴把數碼照相機翻出來拿給他看,裏面成千上萬的照片述說著她這十幾天來的生活。左司塵依言翻着照片看,快下車的時候,他碰起她臉蛋說你瘦了,下次不要一個人去這麼辛苦的旅遊,太趕了,對身體不好。
小賴笑着說:“哪有,我都胖了好不好!前幾天是因為感冒沒好,才那樣的,現在又生龍活虎的了。”
關於她的病,她依然隻字未提,無所謂了,最苦的時候,不都挺過來了。
剛回到酒店裏,她洗了個澡,她覺得她坐在那看電視都能睡著了,左司塵想她是累壞了,將她抱到床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左司塵剛走到樓下,被幾個保安攔住,保安說黑子哥要見他,左司塵才想到她舅舅現在在打理這個酒店,讓保安帶路。傳說中的亦青幫幫主,並不想他想像的那般邪惡無情,那是一個有發胖的中年男人,臉上沒有橫肉,卻依舊透着難言靠近的威脅感,四十來歲,精神很好,個子應該很高,因為即使坐在沙發上,他的腳依然向上弓着,理了一平頭,很親切的叫他坐,說小左啊!你和我們小賴交往也有段時間了,如今她可以離婚了,我不壓着你們現在結婚,先訂婚吧!
左司塵一口答應,說:“我最近也在想這件事,既然舅舅您提了,那就按您說的辦吧!我不會讓小賴受一絲委屈。”
“明天讓小賴帶你來家裏,你先見見你未來岳母和岳父吧!”黑子聽他小子叫他舅舅,心裏高興極了,說實話他原本是看好宋岩的,宋岩像他有霸氣,但是自從發生過五年前那件事以後,他覺得希望不大了,既然這個叫左司塵的對小賴是真心,那他這個做舅舅也樂見其成,最怕的就是讓小賴和他現在一樣,到老了,變成孤家寡人一個。
周愛琳挺喜歡左司塵這孩子,覺的他人挺踏實,脾氣也好,配他們家小賴的火爆脾氣正好,豪哥最近老往外跑,沒在家,倒是小石頭反應最強烈,他說不想要新爸爸,同學們說新爸爸不會對孩子好。左司塵也不喜歡小石頭,可能是他長的太像宋岩了,表面上並沒有說什麼,心裏總有點不痛快,畢竟像這種事,很難做到不在意,那是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生的孩子,想到她曾經和別人上過床,左司塵全身都不對勁。
上次小賴在戲裏客串那個角色,隨着電視劇的熱播,逐漸被大家所認識,雖然只有一個鏡頭,但是給人的印象很深刻,因為是季播,很多人希望再第三季裏面再看到她的表現,很多記者紛紛將以前的新聞爆出來,比如她和左司塵牽着手從電影院出來的畫面,又比如在五年前宋岩的那個秋季新品發佈會上的照片,還有牽扯着莫微上次喝酒撒潑的事情,一系列的事情,牽引出她是宋岩老婆的事實和她現在在和左司塵交往的現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