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揭開的往事

被揭開的往事

鄰居之間平常也不相往來,各自起了高牆將自己家和別人家各的死死的,每戶沒空都是守衛森嚴,有保安二十四小時巡邏,看家護院。

上白班的保安見是小賴的車開過來,連忙跑過去按開門鍵,鏤空的大鐵門從兩邊緩緩打開,每次回家小賴都有來到總統府的感覺。

“周姐,先生在書房等你。”穿着白色中山裝的管家迎了出來,雖然是黑道出身,但是這麼多年來,這位管家的禮貌一向很周全。

“黑子哥中午吃飯了嗎?”小賴隨口問道,如果他中午還能吃下飯,應該不會發太大的脾氣。

“先生說等周姐回來再吃。”也就是說還沒吃。

也就是說他一直再等着她自己回來,小賴不禁在心裏罵他老奸巨猾。

“情緒如何?”

“和平常差不多!”管家笑,笑的那麼平靜,越是這樣,小賴越覺得毛骨悚然。

穿過大廳,小賴熟門熟路的上了二樓,“叩叩!”

“誰啊!”

“明知故問。”小賴站在門外說道。

“進來吧!”黑子迅速藏好剛才偷吃到一半的餅乾,從書架上扯了本書下來做掩飾。中午為了扮酷,沒有吃飯,現在餓得發慌,還好在小石頭的房間裏找到大半包奧利奧,雖然他不喜歡苦味,但也將就着吃了幾片,還沒飽了,她就回來了。

小賴走到桌前,拿了個地球儀放到手上把玩起來,心想敵不動,我不動。

黑子故意沉下臉,把報紙扔她面前去。“你自己看。”

“我乾的啊!”小賴懶的否認,據說凌晨發生的那件槍殺事件在媒體眼裏,是震驚全省的大事,因為是當街狙擊,負面影響較大,容易引起人心恐慌,已經被正式命名為4。28槍殺事件。

“槍拿出來!”黑子沒好氣的說,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拿去!”小賴毫不憐惜的掏出那把勃朗寧袖珍版禮物手槍,甩到桌上,反正她一開始就不是很喜歡這把槍,太珠光寶氣了,哪裏是槍,簡直就是裝飾品。

“你也不小心點,沒看見有攝像頭嗎?”黑子拿着那槍,就給一點點給拆了,待會還得叫人給融了才安心。

“我當時真沒注意這個,不過我知道黑子哥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小賴並不緊張,她知道黑子哥提了這事,一定是已經解決了。

“還好這盤監控錄像帶現在在我手裏,以後做事前,記得先把監控器給毀了。”黑子笑的洋洋得意,一副還是我最厲害的樣子。這丫頭做事怎麼那麼不小心,沒看見現在大街小巷到處都有監控錄像嗎?還好他一朋友在交警大隊工作,才出了事沒多久,就給弄到手了。

“什麼事,都逃不出黑子哥你的眼睛。”小賴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個開車的,該不會也是黑子給你派人給做了的吧!”

“你到底還是個丫頭,太仁慈。”黑子嘆氣,竟然還給對手留下一個活口,遲早有一天會出事。

“我只是想留他一命,其實他當時已經掏出槍,可是他並沒有朝我開槍,因為他可能覺得我是無辜者,所以並沒有殺我。”小賴搖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想饒他一命。

“所以我說你不適合繼承亦青幫。”也正是因為這樣,黑子才徹底解散了亦青幫,即使小賴已經通過了所有測試,還是做不了亦青幫的老大,遇見惡人,小賴從不心慈手軟,但是遇見好人,她也絕對下不了手。

“所以你四年前,白扔我去索馬里了。”小賴恨恨的說,想起那個地方,小賴都覺得害怕,為了鍛煉她的生存能力,竟然只給了一百美元,讓她單獨一個女孩子在索馬里那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呆上1個月,簡直要人命,那種地方買槍比買MP3容易。

“為了這件事,我差點被你媽哭死!”想起往事,黑子覺得好笑,還記得她從索馬里回來的時候,簡直就一小土著民,黑的和塊炭似的,瘦的嚇人,像根炸枯了的油條,眼神卻更加明亮了。

“是啊!你說你多黑啊!那時候我才剛做完月子,都沒來得及跟小石頭親熱。”小賴翻起舊賬來,這事情她要記着一輩子。

“我這是幫你減肥。”他狡辯,她剛生完孩子的時候是有點胖。

“哼!”小賴才不相信他:“我還記得那邊的機場外面是什麼樣子的!那連綿數英里的街道,沒有一座房子是完整的,幾乎每天都能聽到爆炸聲和開槍聲,每天都能看到都是燒殺搶掠,還有好多吸毒的娃娃兵。”

黑子聽她提起這些事,知道那時候是做的有些過火了,說實話他自己都沒去過那種地方,半響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槍來,遞給她,銀色的貝瑞塔M92F。

“帥啊!”小賴忍住不快要吹口哨了,這才真是漂亮。

“給你的,下次給我小心點。”黑子突然沖她吼道,這丫頭做事一衝動起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黑子舅舅你真好!”小賴立即巴結一下,將槍藏好,這可是個好寶貝,她想了有半年了,黑子以前連看都沒給她看過實物。

“高興了吧!”黑子就知道她喜歡這個,一個女孩子家的不喜歡唱歌跳舞,喜歡槍。每次只有她特別高興的時候,才叫他舅舅。

晚上在家裏吃的,難的小賴回來,周愛琳特別吩咐廚房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小石頭挨着小賴坐,直給她夾菜,印象里很少有機會和她同桌吃飯。

小賴也覺得心酸,說:“小石頭,要不今晚你跟我去酒店住吧!我給你買好吃的。”

“不要。”他臉抬得老高,黑子舅公公每天晚上都會給他講以前的故事,他要和黑子舅公公睡。

“那哪天有空,我介紹我男朋友給你認識?”

“好啊!”小石頭好奇,是什麼樣的男人,會看上他們家小賴。

周愛琳在一邊聽了,驚喜不已:“小賴,你談戀愛了,怎麼也不告訴媽媽一聲!”

“這不剛開始,等時間成熟了,我帶回來給你看看!”小賴對左司塵很有信心,媽媽一定會喜歡他的。

“那好啊!什麼時候認識的?”豪哥坐在一邊抽煙,插了句話,他這幾年依然沒有混出什麼名堂,依然整天在外面晃悠。

“他是我以前的大學同學,叫左司塵,豪哥見過的。”

“什麼時候?”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他早已忘記了。

“就是有次我在學校昏倒,幾個男同學送我去醫院的那次,最後和莫凌一起走的那個。”小賴還記得很清楚,就像昨天才發生一樣,轉眼已經五年了。

“是有這麼回事,現在好像是個什麼明星吧!”豪哥點點頭,想起來了,原來是他,那麼出眾的男孩,很容易想起來。

“啊!你說是明星,我就知道了,是那個長的白白凈凈的小夥子吧!我昨天還在電視上看見了!”周愛琳說道,她當時就覺得那孩子長的真好看,沒想到會是他們家女兒的男朋友。

“他知道你現在的情況嗎?”黑子警惕的問她。

“知道,我跟他說了,我有孩子,也無法離婚的事情,他說沒關係。”難得有人能這麼寬容大度的接納她,小賴不想再錯過了。

“那就好!”周愛琳是知道之後最高興的了,這樣她就放心了。

小賴從家裏出來,直接去了片場,帶了很多壽司請工作人員吃,當然主要還是為了讓他別餓着。

“你怎麼來了?”

小賴說:“我沒事做就來了,剛才我回了趟家,我們家小石頭特別可愛,哪天介紹給你認識?”

“誰啊?”左司塵不明所以,表情有點僵硬,好親昵的小名。小石頭,是說宋岩嗎?岩石不就是石頭。她不是說和那個人沒有來往了嗎?

“我說的是我兒子,他叫小石頭。”小賴提到兒子,嘴角微微上揚。

“哦!”左司塵笑的有些勉強,小賴低着頭想兒子沒有注意到,說是可以接受,但真的讓他面對她已經有了孩子這個事實時,心裏難免還是有點不痛快的,他不是聖人自然不會所有的都不在乎。

“哪天我介紹給你認識。”

“好啊!”左司塵低下頭去吃壽司,不讓她看見自己不高興的樣子。

小賴靠在他身邊一副又快要睡着的樣子,連連打着哈欠。

“你要是累的話,先回去睡吧!”昨天他們凌晨四點鐘才睡,小賴肯定是又累了。

“我要在這裏等你。”小賴靠在沙發上,看着他說。不一會又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發現劇照還沒收工,小賴等的有些不耐煩了,問劇照的工作人員,怎麼還在拍,不是說只有一場戲了嗎?

工作人員看在她剛才請大家吃過去壽司的份上,壓低聲音說:“導演讓他的小姨子客串一個角色,好半天了,一直NG,害的我們都在這陪她耗着。”

小賴抬起看着正在和左司塵對戲的那女人,穿的挺有街邊文化,拿支煙坐在台吧上對着左司塵拋媚眼,人是很漂亮就是有點假。不禁又想摻和,問工作人員要了劇本來看。

這節的故事是說一個叫安小雪的孤兒,從小立志要成為妓女,讓男人碰在手心裏,她坐枱的第一天碰到了來酒吧喝酒的舒西,開始引誘他,但是舒西很喜歡女主角,所以不受她引誘,就這麼簡單的一幕戲,他們竟然這麼久還沒弄好。

小賴將劇本擱在桌上,走嚮導演說:“我來行么?”

“你是說你願意演安小雪。”導演微微詫異,如果她願意那就太好了,他剛才還在考慮要不要換下自己的小姨子,在現場找一個適合的來演,看來看去,沒有一個適合的。

“是啊!”

“那就試試吧!”既然她願意那就試試,導演讓人給她拿劇本來,一邊化妝一邊看劇本。既然是要演一個妓女,自然應該畫濃妝,但小賴覺得應該畫淡妝,為了這個差點和化妝師吵起來,最後導演發話了,說隨便她吧!就給畫了淡妝,造型師連着找了幾套衣服給她試,最後選了一件印花深V領小性感黑色小背心,這樣是為了露出紋身,那麼漂亮的紋身為小賴增彩不少,原本還覺得她不適合的一些工作人員,都暗暗覺得有點希望了。

她走向台吧對導演說可以開始了。

昏暗的燈光下,吵雜的音樂里,她伸出修長而白皙的手指,點上一根煙笑了,那麼純潔的微笑,燦爛了整個吧枱,彷彿不被周圍的環境所打擾……

左司塵扮演的舒西看着不禁有些着迷,那樣平凡的女孩子,穿着那樣廉價甚至低俗的衣服,卻笑的那樣純潔。

“你要請我喝酒嗎?”她眨巴眨巴眼睛,笑咪咪的看着他,聲音涼涼的如清水如喉。

左司塵讓酒保按照劇情,給她一杯水果酒。

小賴把頭抬得高高的,“有興趣做我的第一個客人嗎?”

“我有喜歡的人了。”左司塵搖搖頭,轉身離開,徒留小賴一個人坐在他剛才坐着的位置,拿了他還沒喝完的那杯酒來喝,眼色透着淡淡憂傷。

“OK了!”導演喊道,算是鬆了口氣,這段情節總算拍完了,今天可以收工了。所有的人都像是鬆了一口氣,累了一天,終於可以回家了,沒想到這個女孩子演的那麼好,一次就過了,連左司塵沒有到她有如此演技。

小賴換回自己的衣服走出來,工作人員遞給她一個信封,裏面是四百塊錢,她的酬勞。

“你很棒!有興趣演戲嗎?”導演親自走過來和她握手,說話的時候有點激動,像是找到了一匹千里馬,她很有天分。

“謝謝您的厚愛,我的興趣並不在此。”比起演戲,她更喜歡藝術和做生意。

坐在車上,左司塵問她:“你怎麼可以做的那麼好?”

“因為有一個曾經告訴我,只要告訴自己我可以,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小賴聳肩,這句話是黑子哥說的。

“我們現在去哪?”本想和她一起看電影的,不過現在太晚了。

“各自回家。”小賴很無趣的說,她現在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覺,希望這部戲出來的時候她依然毫不出名就行了。

難得回家一趟,過幾天宋岩又要回米蘭了,宋媽媽雖然不舍,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告訴他,既然他現在的工作重心在美國,讓他把以前在天河區買的那套房子收拾收拾租出去給別人住好了,一起擺在那裏浪費,還不如租給別人住,要不賣了也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宋岩潛意識裏並不想賣掉那套房子,只好租給別人住吧!出租告示早上已經貼出去了,中午就有一對年輕夫妻來問房子,宋岩讓他們和宋媽媽談,宋家也不缺這點錢,價格一談就成了,這不,宋岩只好叫來搬家公司,把屋子裏以前的東西都給搬回以前的家裏去。

打開門,裏面並沒有因為多年沒住人而變得邋遢,反而因為門窗都關的很死,裏面已久一塵不染,也沒有出現什麼水管生鏽,天花板漏水只類的問題。

可是越整理,宋岩越覺得不對勁,先是在他的卧房衣櫃裏疊出兩套女裝,再是在客廳的茶几抽屜里找出一張EAGER的鑽石卡,到後來……

宋岩徹底懵了!

看着手中無意翻出來的結婚證,他徹底懵了。

怎麼會,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已婚人士,這些年來他從來沒有為那段失去的短暫記憶而感到如此不安過,原以為不過是失去了一份再平常不過的記憶,沒想到這裏面竟然還包含了自己的婚姻。

顫抖着雙手的他,迫不及待的翻開那本薄薄的結婚證,淺黃色的紙張上用四號宋體字寫着他及一個女人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周小賴,原來他曾經和一個叫小賴的女人結過婚。

她的名字很奇怪,哪有父母會給女兒起名小賴的,難道希望她很賴皮嗎?

那個女孩……

宋岩努力的回想着,卻依然毫無收穫,空氣彷彿突然變得渾濁,讓人狂躁不安。

然後是……

刺痛。

只是因為這麼一個名字就覺得刺痛,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再看那張相片,相片上的女孩張的很不起眼,除了明亮的眼睛和一頭直直秀髮。相片里,她就站在他的身邊,兩人木訥的照相,看上去都沒有喜悅的感覺,可就是覺得那麼親切。

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種隨意結婚的人,就算是家族聯姻也是不可以的,在他心中只有深愛的女人,才有可能成為他的妻子。

那麼是什麼原因讓他失去了這個叫小賴女人,這個女人現在又在哪?

結婚證上寫的日期是2004年9月,原來他已經結婚五年了,宋岩苦笑,並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這個女人。

“先生,請問你整理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了?”電話那頭響起一名年輕女人的聲音,正是今天早上要來租房子的年輕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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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危險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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