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過去與未來

第一章 過去與未來

冷風呼嘯,刺骨逼人,漫天怒吼,似是要將人吞噬。

懸崖邊,一名白衣女子傲然直立,衣袂翻飛,長發飛舞,她靜靜地看着眼前一眾女人,神情淡漠,眼中卻儘是悲涼,女子很美,肌白勝雪,體態如柳,一雙美眸攝人心魄,是典型的江南美女。

“凌然,你不是喜歡笑嗎,你笑啊!你繼續笑啊!”癲狂的女聲打破平靜,說話的是一名妝容艷麗的女子,她笑看着眼前之人,卻是神情瘋癲,宛若一個瘋子。

凌然久久沒有答覆,抬起眼眸從左往右看着眼前一張張面孔,這些都是她無比熟悉的面孔,這些都是曾陪她笑過哭過的面孔,然而此時她卻在這些人的臉色看到了嘲諷,看到了譏笑。視線最後在一道嬌小的人影處頓住,細細地望着那張甜美的臉,不知多久她才開口,語氣中是不解,是不甘:“這就是你們引我來的目的嗎?夏晨汐,告訴我,這就是你引我來的目的嗎?!”聲聲質問,卻是刺痛人心,從懸崖下吹來的寒風,宛若鬼魅呼嘯,卻又似在訴說著悲涼。

被她點到名字的女子卻是嗤笑一聲,雙手抱胸:“凌然啊凌然,你也是太天真了點了吧?好姐妹?好閨蜜?這都是些什麼東西?我問你,世上什麼東西最重要?錢!是錢!只要有錢,讓我出賣誰我都可以,你何必在這裏質問我。”

凌然聽着眼前女子理直氣壯的一字一句,許久都沒有說話,“哈哈哈哈!”突然,懸崖邊爆發出來一道響徹天際的笑聲,一時驚得飛鳥四散,就連狂風的怒吼聲都弱了些許,兩行清淚從她的眼眶中滑下,腦海中回想着曾經的一幕幕。

曾經她們是最好的姐妹,她們一起從一所大學工作,她們打一份工,她們租一間房子,她們進一家公司,她們互相扶持,互相鼓勵,她們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如今,那個和她說要和她做一輩子姐妹的人,卻站在她的對面,告訴她,只要有錢,她誰都可以出賣!

“凌然,你害我家破人亡,今日你別想再從這裏活着離開!”依然是那名畫了艷妝的女子,眼中是滿滿的憤怒。

凌然止住笑聲,緩緩望向那名女子:“我害你家破人亡?王嵐,是誰給你的臉,讓你說出這句話的?你父親欺騙我父親,引誘我父親販毒,害得我父親雙腿殘廢,害得我家落得這等地步,你說我害你家破人亡?!”

“沒錯,就是你,如果沒有你,我爸怎會進監獄,我媽怎會離家出走,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是衣食無憂的千金大小姐,如果不是你,我依然有大把的錢話,大堆的男人泡,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女子的聲音無比尖利,整個人朝凌然撲來,她雙眼通紅,一把抓住眼前女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凌然大驚,想要掙脫她,推開她,卻不料就在此時,女子狠狠一用力,將她朝懸崖里一推!

“啊!”女子的喊聲響徹整個懸崖,凌然整個人從崖邊落了下去,寒風呼呼在耳邊刮過,刺得生疼。

凌然看着那一點點模糊的影子,內心是無盡的咆哮,她不想死啊!她還有家人要照顧,她不想死啊!不想死啊!之後身子一點點下沉……意識一點點剝離……

……

“啊!”痛苦的呼喊從房間中傳來,驚得屋外之人立馬衝進房內。

“女兒,怎麼了!”

“我的凌然,你怎麼了!”

兩道聲音融在一起,卻讓那躺在床上已經被驚醒的人一怔。看到那兩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其中一個手裏甚至還握着一把黏着菜葉的菜刀,眼中是震驚,是不敢置信!過了一會,淚水從眼框中緩緩溢出……

“爸…媽…”聲音竟是那樣的稚嫩與無力。

……

窗前,一道身影直直站立着,這個身影很瘦弱,弱的似乎被風一吹便會散去。

凌然靜靜得望着窗外,眼眸平淡如水,心中卻翻起了巨浪。

她叫凌然,生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母親是一個普通的車間工人,父親則經營着一家小小的雜貨店。而凌然自己有着一份穩定工資中等的工作——一家中小型企業的設計部經理。本該是平凡的人生,她卻又有不平凡的經歷。他的父親曾交友不慎,被人害地雙腿盡廢,她的母親承擔了家庭的所有負擔,日漸蒼老。而她,不甘心那些害了自己父親的人逍遙法外,終是費盡全力將惡人送入了監獄。本以為大仇已報,卻不料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出賣,落得被人推下懸崖的下場!

她彷彿做了個噩夢,當她再次睜開眼時,入目的卻是那熟悉的小房間,那個她住了二十九年的房間,她,沒有死!而那個本該坐在輪椅上的父親,竟直直站立地出現在她面前。而母親的頭髮也還是黑的,聲音中沒有那慣有的滄桑,叫着她“我的凌然”,一切都是那麼溫馨……

凌然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天知道那一刻她有多震驚,腦海中不斷回蕩着一句話,重生了……我重生了……

“哎”再次嘆了口氣,望向桌上攤開的日記本,這一年,1995。這一年,她才10歲,真是命運弄人。

感慨完人生多變的凌然正打算合上窗子,卻看到了窗外這樣一幕。

外面的一條小道上,一名十四五歲的男孩正坐在輪椅上,而他周圍則是幾個同齡的孩子,此時正對他指指點點,似乎是在嘲笑着什麼,更有甚者,將他的輪椅踢來踢去,以此取樂。輪椅上的男孩臉上驚恐與害怕,他沒有一絲反抗,沒有一絲不甘,似乎……似乎自己就該是如此。

凌然搖搖頭,抬手去拉窗子,她之所以將視線停在此處,是因為自己的父親在幾年後也坐上了輪椅,因此她才會特別注視一下那些坐上輪椅的人們。可是這個男生實在是太懦弱了,如此弱者,如何去抵抗阻難?如何去對抗命運的不公?這等弱者,怕是也只會受人欺凌,落得悲涼的下場吧。

就當凌然想完這些,原本打算合上窗子的手突然僵住了。

此時的凌然看到了一個場景,不!準確的說是她腦海中出現了一個場景!

這是一場車禍,地上全是鮮血,而倒在血泊中的有三個人,一對成年男女,以及一個小孩,細細一看,竟發現那個小孩就是此時那坐在輪椅上的男孩!

而就在這個時候,畫面一轉,變為一個小弄堂,弄堂里,那命輪椅男孩正被一群混混毆打,男孩的輪椅已被扔得老遠,他整個人在地上已無力掙扎,顯得痛苦不堪。

畫面再次一轉,輪椅男孩躺在了白色的病床上,醫護人員拿着一塊白色的布蓋過他的頭頂,男孩死了……

僅僅三個場景,卻讓凌然驚了又驚,她剛剛看到了什麼?!她似乎看到了一個人的過去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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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代商途之凌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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