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夢想斑斕
新兵入伍的專列滿載着應徵服役的新兵,載滿着夢想斑斕的群群青年,在通往西部的群山中穿梭。列車上新兵心情愉悅,興奮不己,嘰嘰喳喳的嬉鬧,像似凱旋而來的英雄。
自接到入伍通知書的那天,潘峰就格外的欣喜,自己打小在部隊原子長大,每天看着那些軍人的一日生活,整齊的隊列不時從院子經過,嘹亮的番號聲震動心房,讓他不由自主地產生一個夢想。兒時起他就暗自立誓,長大也要參軍,也要像他們一樣穿着軍裝,威武的炫耀着軍人的風采,做一個優秀的軍事指揮者,每天站在訓練場組織訓練,將成為了自己的最高理想。或許是他從小受到了父親的影響,從小就接受着父親軍事化的管理,那個時候的父親,才是總隊的副總隊長,正師級的軍官。也能每天上下班的出現在家裏,規劃着自己一切成長的規則。使他由心而生的一種磅礴的氣勢。那就是當兵,當一個優秀的軍人。
拿到入伍通知書,他受寵若驚的跑道母親面前,給母親訴說著自己萌動的心思,這年,他十八歲,長的萬分秀氣,帥的美不勝收。濃眉大眼,鼻骨昂挺,皮膚白皙。讓人一眼看去那麼的束縛自然。高中畢業以後,自己最大的心愿就是當兵,現在如願以償的圓了自己的軍裝夢,心裏的那份激動可想而知。父親經常用一個老兵,一個前輩的口氣給他囑咐着。父親望子成龍心切,希望它能夠出人頭地,能夠在部隊上建功立業。而更多的則是呵責。然而潘峰明白,父親所說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好,它可以換位的站在父親的角度上去理解那些話,倒也不覺得父親啰嗦。只是覺得父親對他的期望值太高而已。
王凱從工地回來,還沒有吃下一口飯就聽見母親的咳嗽聲從屋裏傳來,放下碗筷,走到母親面前,給母親捶打着脊背,可以看得出來王凱是個孝子。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就承擔起了家裏的一切擔子,給母親看兵買葯,供妹妹讀書。長子為父。他的舉措不僅讓街坊鄰居看到了眼裏,讚歎他是多麼的盡孝道,就連區委的領導也有所耳聞,王凱始終不易。他是區裏面唯一一個保送入伍的例子。區書記對於他們家的情況太過於了解,每年在逢年過節的時候都前來慰問,這讓王凱打心眼裏感激政府,感激區書記等領導對他們家的照顧。現在保送自己當兵入伍,更是從心裏感覺到過意不去,好像自己一直欠着人家什麼東西一樣難為情。現在能夠去當兵,實在是上天對他的眷戀和照顧,他從來沒有像過去當兵,只知道能夠給母親看病,能夠供養妹妹上完學。也算是自己最大的本事了。他感覺自己不是塊當兵的料子,家庭的原因會阻隔他的軍裝夢,如果他當兵了,整個家就徹底的失去了靠山,母親病床在卧,妹妹年幼無知,誰來攏攬整個家的生計。每年看着一批批新兵,帶着大紅花自門前經過,心裏不知道有多麼的羨慕和妒嫉。現在自己也要當兵了,可就是打不起一點的精神。信里還是感覺到太多的遺憾和放不下,沉重的家庭負擔讓他性格變得內向,讓他變得深沉起來。
入伍通知書上寫到,XX年X月X日,在大西北的一個城市服役,那麼遙遠的距離,不知道當兵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潘峰遙想着自己當兵可以一去不回,直至像父親說得那樣,在部隊建功立業、有所成就的時候再回家。給望子成龍的父親臉上添彩,事實不如人料,誰知道他新兵下連的第一天就回家一個禮拜,母親舊病複發,父親提職去了總部,只有自己可以守在跟前。王凱從武裝部領回來所配發的東西,從那條僻靜而由狹窄的巷子走來,嘴裏不時地吸着煙,原本以為自己在工地幹着,只是為了讓全家人吃飽,讓母親的病情有所好轉,讓妹妹無憂的上學,現在當兵走了,家裏怎麼辦?雖然每個月政府都會給家裏補貼,可他還是放不下家。包放在地上,自己就牆蹲了下去,看着手上燃燒的煙頭,眼淚自眼眶不斷滑下。突然之下站起來,扔掉手上的煙頭,提着包大步向家裏邁去。撲扶在母親的身上,滿臉淚水泣不成聲。有話也沒能夠說出來。
他們處於沿海城市,現在要去荒漠的大西北當兵,自己感覺有點不適應。很早就知道西北氣候不好,空氣乾燥,天氣變化莫測。沙塵暴滿天炫舞。現在終於要去他們當兵的歸屬地。大西北。武裝部專門派車接送他們到達車站,部隊的接兵幹部清點人數,然後帶着上了運兵的專列。汽笛長鳴,呼嘯往西北駛去。
不知列車奔跑了多久,潘鋒望着窗外,看着夕陽下黃土高原的景色,深嘆不己,自己即將在這片黃土上紮根,為了自己的夢想,為了家人的囑託,穿上了這身橄欖綠。昏黃的山丘在落日的照耀下顯得是那樣的美,呈現出一種金色的光芒。遼闊黃土,蒼茫遠山,殘陽如血,似如一幅狀闊的畫卷呈現在潘鋒眼前,獃獃的看着,覺得自己已經連呼吸都停止了,這是一副什麼樣的美麗?
王凱此時,心裏已經淚不成形,想到了老母,想到了妹妹,心中的失落只有眼淚可以表達,便面對着窗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窗外的西北黃土風情的景色,不是欣賞不是展望,而是悲涼和茫然,他知道,自己乘坐的這列火車,正是古絲綢之路。這條路,西天取經的唐玄藏走過,出使西域的張騫走過,蘇武在此牧羊……歷史悠久,已被歷史所塵封。心中突起一種“西出陽關無故人”的蒼茫和悲然。看着前窗坐着的潘鋒,興奮的神情,雅意的心態,似乎有自己羨慕的那種陶然。
的確,潘鋒的心態確實與他不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抱負,穿着同樣的軍裝,心境卻不相同,想着不一樣的前景。保家衛國?鍛煉自己?實現夢想?還是……。斑斕的夢想在這群青年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像王凱,如同遭獵殺的狼一樣,在拚命的奔跑,被命運逼得慌不擇路的跳上了這列車,他不敢想自己搭乘的這列車是否正確,選擇的這條路是否會後悔?也不知道它會在那裏停下來,會把自己送到什麼地方,會讓自己從事那些職業?心中盲無頭緒,黯淡比己。然而,潘鋒清楚的自己該去哪裏,去幹什麼……
王凱被潘鋒的目光和英俊的外貌所吸引,一個男人,怎可生的如此的俊美?帥氣臉旁,皮膚白皙,眉毛濃黑,鼻樑筆直。他身上的軍裝穿着也是那麼的和體服貼,不像其他新兵,有的寬大有的窄短。舉手投足間的怪氣。
軍人的着裝,“軍裝”是這個世界上最欺生的服裝,當你的身體與他融為一體,怎麼穿怎麼貼身,即使其貌不揚的人穿上,也會那麼的英氣逼人。就算年過花甲,也會穿着精神抖擻;即使稚氣未脫,軍裝也會讓你穩重成熟。不論高矮胖瘦,第一次穿上軍裝,都會有說不出的感覺。就像這列車上的新兵,都是懷着斑斕的夢想而穿上這身軍裝。
穿軍裝講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只有通過軍事訓練達到“坐如鐘,站如松,行如風”的狀態,才能體現出一個軍人的與眾不同。即便你不穿軍裝也可以看出你是軍人的時候,才能穿出軍人真正的感覺和味道。讓王凱納悶的是,潘鋒也是初穿軍裝,就已和軍裝融合為一。與大多數初次離家滿臉茫然的新兵相比,顯得與眾不同,這讓王凱多少有些羨慕和嫉妒。
夜色黯淡,列車上也少了一份喧嘩,多了一絲沉默。在這時,不知誰觸景生情,隨口吟道“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幾家夫婦同羅賬,幾個漂零在外頭。”新兵聽了哄然而笑,血氣方剛的他們,受到“幾家夫婦同羅賬”的撩撥,一時間想入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