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會江湖勝地 戰善惡厲人

第六回 會江湖勝地 戰善惡厲人

且說嚴疆風盜得弓忌力府上的金銀珠寶后,便逃逸了。這日,嚴疆風在一市集酒店中吃酒。突然,任己用.盧似海.方萬鍾三人走進來了。這三人便擇了一桌而坐下,正是嚴疆風的斜對桌。店小二迅速給三人上了酒菜,突然,嚴疆風叫道:“掌柜的,再來一席酒菜。”那掌柜的急忙前來,道:“大爺,你已經叫了一席,還未曾吃完。你再叫上一席,吃得完么?”嚴疆風用手一拍那桌,厲聲道:“沒看見我這有的是錢,只怕有人沒的錢付。”任己用抬頭一看,正好看見嚴疆風得意洋洋地冷笑着。盧似海和方萬鍾也順勢去看,看看其人和包裹,向任己用示意。但任己用搖了搖頭,那盧似海和方萬鍾就不明白了,只好繼續吃喝。

過了幾時,嚴疆風拿着一壺酒向任己用那桌走去。嚴疆風道:“三位兄台,小弟這隻剩下一壺酒,想留給三位享用。”三人一抬頭,任己用道:“多謝這位兄弟了。”任己用便去接酒壺,嚴疆風道:“不用兄台親自動手,不如小弟給三位滿上。”這時,嚴疆風沒偷到多少銀兩。當嚴疆風給三人各斟上一杯時,才將三人身上財物偷得精光,不過才區區二十幾兩。但嚴疆風還是得意洋洋,正欲取其包裹,一看包裹不見了,心中一驚。嚴疆風向任己用一望,任己用的桌前放着他的包裹。嚴疆風大吃一驚,任己用道:“小兄弟,現在是誰沒錢付帳啊。”嚴疆風便“嘻嘻哈哈”地道:“今日得見高人了,恕晚輩得罪了。”任己用道:“前輩稱不得,只不過望彼失此,卻是盜者大忌。”嚴疆風道:“小弟嚴疆風拜見三位哥哥。小弟早已行盜數年,今日得見三位哥哥,也是鬼使神差般手藝,不如讓小弟跟隨三位哥哥,不知三位哥哥怎樣?”任己用道:“哈哈,我們三人正是任己用.盧似海.方萬鍾。”嚴疆風一聽,道:“哎呀,原來是三位哥哥,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嚴疆風速入座,與那三人夸夸其談起來。

且說金闌津來到古樓小鎮,只因來尋一塊外來寶物。時間一晃,已有相當光景了。這日,金闌津在郊外繼續尋找,終無結果。金闌津便露宿於外,正好當日七星連線,一束光俯衝地上。金闌津大驚,便趕去一看,又將光照之地挖掘至天外寶物呈現。金闌津大喜,暗自道:“道長之話果真如此,但不知怎麼個練法。”

金闌津連夜奔回臘府,一路不知有多少人在說昨夜之事。臘十二道:“闌津,既然你取得這件寶物,又有人指點,它便是你的了。”金闌津道:“知道了,師父。”臘清梅道:“大師兄,祝你有件寶物。”金闌津道:“多謝師妹。師父,弟子不懂鑄劍之法,該當如何?”臘十二道:“此事我也久久而不得其果,一是那道長之言屬實,二是七星連線,此物絕非一般寶物。”金闌津道:“師父之言是不是說我該當此物主人,並且還有一番作為。”臘十二道:“不錯。不過你不懂鑄劍之法,我也懂得不多。不如這樣,我們不妨請江湖鑄劍高手來鑄此寶物成劍,附之重金便可。”

而那夜星光俯衝地面之事,早已傳遍江湖。各路江湖之士紛紛趕到古樓小鎮,並且要求求見那寶物。

由於人數之多,臘府附近堵得水泄不通,並一致要求臘府將寶物呈現出來。臘十二道:“寶物沒有什麼可觀的,待寶物成劍后,一定讓所有人觀看。”於是,散去幾成,但仍有相當數量的人想見那寶物。

一個月後,人群終於散去了。

這夜晚上,東唐詩.南宋詞.西元曲求見。臘十二出府迎接,並展現那塊寶物。良久,自稱“四劍客”的崔聞友.翟炳鍾.瞿廣元.霍倫科求見。“三劍客”一愣,臘十二便去迎來。一室之內,人數眾多,聲音卻不嘈雜。眾人只談寶物之事,卻不談其它之事。

良久,有兵器相交之音,眾人便隨臘十二沖了出去。一看,原來是任己用等自稱“江湖四大惡盜”。眾人將其四人擊退而走後,紛紛入睡去了。

翌日,眾人皆散。四劍客走了一段路程,被東唐詩邀往東來客棧。七人一張桌,東唐詩道:“聽聞江湖傳言,四劍客劍術精湛,武功高強,與我三劍客同氣連枝,組成七劍客,不知如何?”崔聞友道:“三劍客之聲名比我們四劍客早已是素聞在耳了,只要我們團結一致向前看,也不免東兄的美意成空。”東唐詩道:“好,不過我們的落腳點還沒有落,又沒財資。”這時,冷侯元道:“七位,聽見你們將有一番作為,我冷侯元願出資出力,讓你們無後顧之憂。”東唐詩道:“原來是虎牢關的冷兄,來,請坐。”八人一起暢談,后將事情逐一說明,八人一聲高呼。

而幽鴻也一直待在古樓小鎮城,終日飲酒,足不出戶。這夜,幽鴻無以為伴,擺弄信步而走。突然,他看見有一人飛入一府。良久,那人又飛了出來。隨後,那府大叫有賊。頓時,幽鴻感到納悶,便上前問個明白。那府上的人道:“剛才方萬鍾闖入府,偷走了幾件珠寶。”那幽鴻道:“你們如何知道那人便是方萬鍾呢?”那人道:“他自稱的。”幽鴻道:“真乃鼠輩,唉——”說罷,幽鴻追了去。

來自古樓小鎮城的又怎麼會只有此幾人,賈凸賈凹也在其中。且說賈凸賈凹在虎牢關自成一方主,但天下奇聞怎麼不會不來此一觀呢。何況兩人已修得“童影神功”,目前卻未曾遇到對手。剛好這夜,兩人無事閑走。突然,兩人看見一位黑衣人飛過。稍刻,又看見另一人身輕如燕,並且旋轉而行。賈凸賈凹見那人武功奇異,便追去而看。

當賈凸賈凹趕到時,幽鴻已將那人捉住。幽鴻將那人往回押,賈凸賈凹道:“這位兄台,剛看見你們不知為了何事而追逐,現在你又押着這位小弟兄,恕我們多管閑事,還請說個明白。”幽鴻道:“此人是賊。”那人道:“不是不是,我是奉供貴,不是什麼方萬鍾。”賈凸賈凹面面相覷,幽鴻怒道:“剛問你是誰,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方萬鍾,現在怎麼才說實話。”那奉供貴急忙地道:“兩位大俠救命啊。”賈凸道:“到底怎麼回事?”幽鴻道:“這個回他偷的地方就知道了。”於是,四人便趕往那府。

可經那府之人稱方萬鍾確實來過,而奉供貴卻無贓物。頓時,幽鴻無言以對。奉供貴便道:“怎麼樣,我說我是好人嘛。如果沒事,我可以走了吧。”幽鴻道:“慢,你雖無物可證,但我的眼睛卻證實你從這家府偷走東西。”賈凹道:“你說你自己給自己做證,豈不是笑話?”幽鴻道:“那好吧,我不管了。”說罷,幽鴻徑直走了。那奉供貴對賈凸賈凹道:“多謝兩位大俠。”然後,奉供貴也走了。賈凸道:“我感到事情另有蹊蹺。”賈凹道:“追。”

而幽鴻心平氣和地走了,只因心中藏因。果然,那奉供貴一邊行路喝酒,一邊哼着調。突然,那酒瓶摔在地上,一聲“叭”的聲音。賈凸賈凹便衝上去,卻看見幽鴻蹲在地上觀其屍體。賈凸賈凹道:“你這惡魔,到底還是把他殺了。”幽鴻道:“我也是剛到。”賈凹道:“哪有這麼巧的事!”說罷,賈凹賈凸使招來打。幽鴻只好接招,只因多說多麻煩,最終使自己成了說不清。那賈凸賈凹武功不精湛,幽鴻便趁其武功而走了。

賈凹賈凸直嘆自己武功太淺,便往回趕。剛好至完和尚一手念經,一手拿着幾件珠寶。至完和尚道:“兩位施主,這幾樣東西可是你們的?”賈凸道:“請問師傅,你是從哪裏拾到的。”賈凹道:“唉,錯怪人了。”然後,三人一起到那府上,一同查了下,果然是這府上的東西。

賈凹道:“那奉供貴是不是因那人一怒之下而殺呢?”

賈凸道:“不太像,但事情看起來還有點像。”

賈凹道:“那人武功不錯,是種旋轉神功,以後江湖定會出他之事,到時便明此人。”

賈凹道:“這倒也是,好,我們去喝點酒,也好勞累了幾時。”

且說檀秀娟與渠昌浩自上次分離,到如今才在古樓小鎮城邂逅。兩人便到東來客棧喝酒,不到幾時,登樓而上了一位手提一把劍的人。這人氣度不凡,劍的打造也不錯。他就是江湖盛名的令狐氏令狐猿是也。雖然令狐氏的盛名,已是前幾代的事了。到了令狐猿這代,雖無前代的武功修為,但卻會使一團真氣附在劍上而發,相當厲害。

那令狐猿尚未坐定,那店小二便端來一瓶酒。看那酒瓶,便知內盛着的一定是上等好酒;再看那店小二的趨炎附勢,便知令狐猿絕非常人。但渠昌浩卻含着一口氣,當令狐猿打開那酒瓶的塞子,一股濃香飄蕩開來。這時,渠昌浩厲聲地道:“夥計,來。”良久,才來一個店小二,而那渠昌浩已是連喊數聲。而那店小二恭敬地道:“不好意思,客官,這些日來客太多,一時小的們忙不過來,請多多包含。”正當此時,有一店小二端着四碟佳肴給令狐猿。隨後,又有一店小二給令狐猿送來了一瓶酒。渠昌浩冷笑地道:“哼哼,此乃江湖勝地,也有這等分別。你們這是狗眼之人,竟不知過往的大爺們是些什麼人。”只見渠昌浩憤憤不平,將那店小二一推而去了好遠。令狐猿仍不動聲色,直管吃喝。那渠昌浩道:“你究竟何人,有這般氣派?”令狐猿道:“常客而已。”渠昌浩道:“即是常客,何來這般比人不常?”令狐猿道:“看來這位兄弟不服,不知你想怎個比法?”渠昌浩道:“若你輸了,肯定說我的比法不公平,還是你說。”令狐猿道:“好好好,那我們不如比個酒量,誰輸誰付帳。”那渠昌浩一驚,暗自道:“酒量?勝輸無關緊要,但有檀姑娘在此,不怕他搞些什麼名堂。”渠昌浩道:“好。”兩人便一碗接一碗,至到店小二道:“兩位大爺,此酒已沒有了。”那令狐猿道:“去吧。這位兄弟,既然我與你的比法不能再進行下去了。不如你說個比法,也好投個公平。”渠昌浩道:“那好。現在酒烈得在心底發燒,不如試下功夫。”那令狐猿道:“請。”

兩人倏地出了東來客棧,一大群人圍了上去,私語做聲。檀秀娟也走到出來,道:“這位兄弟,我與這位渠昌浩兄弟是一起的,不妨我們以一敵二吧。”令狐猿嘆道:“無所謂,請出招。”只見那渠昌浩倏地一掌而襲去,令狐猿一閃而躲。檀秀娟立即襲去,與渠昌浩配合攻擊。令狐猿見兩人只使掌,又是一男一女,便知道其底細了。令狐猿便倏地拔出劍,頓時數股真氣直襲兩人,卻皆被兩人招架住了。令狐猿道:“又是一個平手,接下來該當如何?”渠昌浩又欲言,檀秀娟忙道:“現在已經十分公平了,不如散了好。”渠昌浩正欲道,檀秀娟便立即拉住他的袖子,示意不可為。令狐猿道:“也好,可天下之大,狹窄相逢啊。”渠昌浩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看我今日不取你性命。”令狐猿道:“你這潑廝,膽敢犯我,我今日還不想饒你。”

這時,至完和尚道:“阿彌陀佛!善載!善載!兩位施主不過鬥氣而已,何須大動干戈!恕貧僧直言,兩位施主應自動和解,不然江湖之人皆然,豈不是使江湖禍亂四起。阿彌陀佛!”令狐猿道:“多謝這位師傅的教誨。兩位,我先走了。”至完和尚道:“這就好了,兩位施主,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假使三位施主再相逢,希望你們能化敵為友。”檀秀娟道:“多謝了。”至完和尚便走了,四周相圍之人也散去了。

且說至完和尚四處以佛法化解人們心中的各種情緒,受到人們的稱頌。這日,蘇覺新在一小酒店喝酒,至完和尚便走了進去。剛好四處桌上已人滿,只剩下蘇覺新桌上只他一人。至完和尚便走過去,蘇覺新見自己桌上有三葷一素,便急忙將酒灑在那碟素菜之中。然後,仍然津津有味地喝着。至完和尚道:“這位施主,可否一坐?”蘇覺新道:“請坐請坐。”至完和尚叫了一碗面,然後迅速地吃完了。蘇覺新看着至完和尚離去,心中私自發笑。

金闌津的那塊天外寶物,在人們的心中已經慢慢退去了。蘇覺新覺得在古樓小鎮城待着沒有什麼過癮的,就知道吃吃喝喝。倒是金闌津的事還可以不放在心上,但他長這麼大,離開古樓小鎮城卻是沒幾次。不像自己的妹妹蘇杭,喜歡遊走天下,又有了一身的功夫。於是,蘇覺新決定到虎牢關,而那裏還有一座望月樓。望月樓也是一座客棧,堪稱古樓小鎮地區第二名棧。

蘇覺新備了馬,便出去了。行於途中,蘇覺新感到個人的不快。他便停了下來,並下了馬。這時,有一小徑,出現了至完和尚。蘇覺新暗自道:“唉,怎麼這麼煞風景,來了個臭和尚。”蘇覺新便解開了馬繩,匆匆走了。不過幾時,天突降大雨。蘇覺新便尋了一個亭閣而躲雨,雨又一直下。良久,至完和尚戴着箬笠走過來。蘇覺新自感倒霉,但沒辦法。

雨就一直下,一直到了天黑還不見雨停。這時,至完和尚掏出幾個饅頭吃起來。突然,至完和尚道:“這位施主,不嫌的話就過來吃一點兒。”蘇覺新瞟了一眼,一見那濃濃的饅頭,便刺得心反胃。至完和尚又道:“施主,不吃么?”蘇覺新懶得望,但還是望了過去。卻看見一個完好的饅頭,但快到至完和尚的嘴裏去了。蘇覺新急忙地道:“慢,我吃。”至完和尚道:“那給你。”

蘇覺新一邊吃饅頭,一邊看至完和尚吃饅頭。一個饅頭入肚,蘇覺新倒感到更加飢餓。至完和尚道:“這還有,施主要不要吃?”蘇覺新看那和尚吃得這麼香,倒使自己欲吃。但他沒有,而至完和尚便吃完了那幾個饅頭。

雨還在下,身上的衣服也打濕了一些。蘇覺新見至完和尚打坐念經,毫不動彈。蘇覺新卻不能閉眼,更加感覺夜長漫漫。終於,蘇覺新耐不住了,道:“喂,喂,師傅。”至完和尚道:“施主,怎麼還沒睡啊?”蘇覺新道:“師傅,不如你陪我說會兒話。”至完和尚道:“好啊,那說什麼?”蘇覺新道:“說我妹妹,我的妹妹功夫很好,拜在臘十二的門下。那臘家是世代武家,你說拜他的門下,能不成才嗎?唉,說到我妹妹,還有她的才華,作了好多詩,比如……不如……我忘了,呵呵。”至完和尚道:“你還有什麼要說,貧僧很想聽聽。”蘇覺新道:“好啊,好啊。嗯,沒什麼了。誒,師傅,說說你,好么?”至完和尚道:“你想聽哪一歲哪個月的事情啊?”蘇覺新道:“哪個月的事你也知道?”至完和尚道:“我從小為僧,四處化緣。不怕施主說我誑語,有些日子我天天都記得……”蘇覺新聽得身體很冷,想不到至完和尚經歷了這麼。突然,至完和尚道:“天黑之前,我有饅頭你卻不吃,還嫌棄這嫌那,而貧僧的那些經歷,看見那時的饅頭,一定絕不嫌棄,還覺得十分高興,施主相信么?”蘇覺新道:“相信.相信,不是師傅這麼樣的經歷,豈會感動我呢?”至完和尚道:“施主,還有半個時辰,天就亮了,休息會兒吧。”

蘇覺新閉上眼,可怎麼也睡不着,心中一直想着以前的事。突然,蘇覺新一起身,早已天明了。蘇覺新到處喊着至完和尚,卻不見他。蘇覺新便騎馬行路了,卻行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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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遙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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