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神顯身

帳篷里，阿巴維的母親正坐在案前合眼祈禱。案前放着一隻搖玲的法器。阿巴維把老頭領到母親的帳篷去，咧咧兒去請酋長父親。老頭見了阿巴維的母親只點點頭，傲然坐在客坐上。阿巴維向母親介紹了老頭的神異。阿巴維的母親命侍者拿出奶茶和酥油來。老頭慢慢享用。

酋長和咧咧兒進來了，那老頭斜了酋長一眼，略略欠了欠身，算是打招呼。酋長問道；“尊貴的客人從哪裏來。”“山外來。”“客人是哪裏人，”“山中人。”“客人來此貴幹？”“看風景。”酋長突然大怒，“直怕不是來看風景，而是來探什麼的吧。來人，拿下。”氈房外走進兩個手執鐮月彎刀的族人，一把把老頭從席上揪下來，綁了起來。老頭並不反抗，只斜眼望着酋長。

酋長彎腰對阿巴維的母親深施一禮，“大福晉受驚了。這人必是個姦細。最近山外有消息說，答易部落正四處打探福晉的下落。”阿巴維的母親道；“怎麼，十多年了，他們還沒有忘記我們娘倆嗎，還要斬草除根嗎？”酋長道；“大福晉放心，有大神的護佑，他們找不到的，大神是不會讓邪惡的力量得逞的。明天又到了祭大神的時間了，這個送上門的姦細是個好祭品。”

阿巴維一聽要殺這老頭，忙站出來說道；“他是英雄，是神箭手，不是姦細。”“公子不知人心險惡，越有本事的姦細越可怕，來啊，把他押下去。”酋長一揮手，兩個年輕族人把老頭押了下去。

老頭被關在囚籠里。阿巴維和咧咧兒去看他。看守見是阿巴維來了，也不阻擋。只是在一邊警惕的注視。老頭在囚籠里還是一副傲然的樣子。

“英雄英雄，你為何不反抗。”咧咧兒道。

“你們倆看我還是英雄嗎？”

“當然是。你當然是英雄。你的本事別人不知道，我們知道。”

“你們倆看我是姦細嗎？”“當然不是，可酋長他們都不相信你啊.”

“姦細在這裏都是要被殺的嗎?”

“是.已經殺了好幾個了”

老頭嘆一口氣，忽然對阿巴維說；“我如果能活下去，你願意做我的徒弟嗎？”“我願意”.阿巴維想也不想。老頭眼裏閃出一絲光芒。“.可是酋長說你是姦細，我們也沒法救你啊。你能證明你不是姦細嗎”老頭閉眼道；你答應做我的弟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擔心了。

第二天一早，阿巴維和咧咧兒再去看那老頭，老頭不說話，眯着眼睛坐在囚車裏好象在打盹。酋長召集部族裏的巫師在湖邊舉行祭神儀式，巫師們帶上面具，點燃三堆神火，然後圍繞火堆疾走，口裏念着咒語，一會湖面刮來陰風，群山環繞的湖面上雲了。巫師越走越快，忽然口裏齊聲道；祭品獻神。隨即酋長帶着族人將早已準備好的五匹戰馬推入湖中。

酋長面對湖跪下來，喊一聲；帶姦細。族人將老頭從囚車裏架出，拉到湖邊，站定。老頭忽然猛地一下掙脫勇士,把腰后的小馬頭琴解了下來，“請允許我上路之前為自己祈禱。”隨即盤坐在地,隨着馬頭琴的撥動，喉嚨里發出一陣低沉的哨音.

哨音越來越細越來越犀利,湖面突然陰風四起,波濤翻滾,浮起了剛丟進湖裏的五具馬的骸骨,繼而風起雲湧,瓢潑大雨無由而至,風刮的湖邊的樹和人都戰慄不穩,忽然轟的一聲,一個巨大的水柱衝天而起,一道弧形的白光接着騰空而出.

“大神,大神,”酋長在極度驚駭中忽然全身撲倒在地,部落里的巫師和族人霎時全都匍匐在地上,那白光一躍之後.馬上跌回湖中,湖面一陣翻湧,巨大的旋渦向四處擴散,一會兒風息雨停,匍匐在地的眾人全身都被湖水浸透,個個帶着驚駭的表情成了落湯雞，再抬眼看那老頭,老頭嘴裏已經停止了哨音,只見他坐在那裏,渾身沒有一處沾上水滴,只是默然的盯着湖面,象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