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節 來客

第一百七十九節 來客

第一百七十九節來客

預料之中的攻堅最終並沒有發生。

半夜的時候,城中最後的守軍選擇了投降,這是因為拜倫已經飲彈自盡,再抵抗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拜倫的屍骸被送到了艾修魯法特面前。因為艾修魯法特見過拜倫很多次,所以他能夠認出這確實是拜倫的屍體。拜倫是用手槍自殺的,屍體依然握着手槍。子彈是從拜倫的嘴巴打了進去,從在後腦上開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和腦漿給他身上的戰袍染上了一層紅白的色澤。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拜倫的臉還保持得完整。

能夠看出,屍體的姿勢僵硬,就算死了很長時間依然保持着死時候的姿勢。這說明他生命的最後時光是處於極度緊張中度過的。除此之外,能夠清晰的從拜倫的面容中看到恐懼和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對於拜倫而言,這或許是一個意外的結局吧。

艾修魯法特凝視着拜倫的屍體好幾分鐘,終於抬起頭。“拜倫在這裏,其他的呢?”他看向那位送來屍骸的使者。

送來拜倫屍體的一共有三個人,兩個是拜倫手下的軍官,剩下一個是拜倫的僕人。之所以會是這個僕人來,據說是因為他陪同這位前攝政大臣度過了最後一段時間。換句話說,是他看着拜倫自殺的。

“拜倫只有兩個兒子,長子拜爾海姆……已經……至於次子早在鷹隼城……”那位軍官輕聲的回答。“雖然說還有幾個私生子……”

“我對私生子不感興趣。”艾修魯法特說道。私生子並不是法定的繼承人,沒有任何繼承權,哪怕連繼承姓氏的權力都沒有。“我知道拜倫的兒子都死了,但是拜爾海姆已經結婚了……我記得他有兩個個兒子。那些孩子在哪裏?”

這句話的意義不言自明,那就是斬盡殺絕的意思。

“我們不知道……”那位拜倫的部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說出這句話來。

“不知道?”艾修魯法特看了看拜倫的屍體。“看來是要由我來找上一找咯?”他看着對面的三個人,那兩個軍官都因為恐懼和憤怒低下頭,但是那個拜倫的僕人卻開了口。

“伯爵大人,拜倫公……拜倫並沒有將他的孫子帶進中心城堡里。”他開口道。他的鎮定有些讓人意外。不過既然拜倫既然會在臨終的時候選擇和他一起。這或許說明他多少是有點過人之處的。

“沒有帶進城堡?”

“是的,兵荒馬亂之際。撤退回中心城堡的只有拜倫自己。他的孫子……似乎在之前的混亂中失散了。”那位僕人看着艾修魯法特。“也許他早就為自己孫子準備好了退路。”

“什麼樣的退路?”艾修魯法特追問。

“這個……您恐怕要問拜倫本人。”那位僕人微笑着回答道。“不過恐怕太遲了。”

“把這個人抓起來,”艾修魯法特對着身邊的士兵下令。“準備火刑具。”

“等等……”那位僕人終於變了臉色,或者說看起來像是變了臉色。“伯爵大人,剛才我忘記了。之前我聽說……拜倫似乎和邪神有聯繫。也許這件事情和邪神信徒有什麼關聯。”

“邪神信徒?”

“他們……會一些古怪邪惡的巫術。”僕人解釋。“如果說用什麼魔法,將兩個孩子弄到某個地方藏起來,那也不是稀奇事。”

“邪神信徒……”艾修魯法特再一次重複了一次這個詞,不過他倒是沒有再提及火刑具的事情了。“有什麼證據嗎?”

“這個……說到證據,這個真的是沒有。”那位僕人回答道。“邪教徒都會竭盡全力的保護自己的秘密,怎麼可能輕易泄露給別人呢?不過,伯爵大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曾經意外的看到拜倫公爵獨自從花園邊上一個地窖出來。按理說,公爵是不會去地窖的。”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那兩個軍官都是流露出了極度的憤怒和不滿。但是迫於形勢。他們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幹什麼的?”艾修魯法特突然問道。

“啊,在下名叫詹姆,是拜倫的貼身跟班……”說這句話的時候,詹姆側目看了那兩個軍官一眼,然後吐出後面兩個字。“之一。”

“拜倫的地窖?帶我去看看。”艾修魯法特說道。

“如您所願。”詹姆微笑着行了一禮。

福諾羅斯城的中心城堡此時早已經打開了大門。里裡外外的要害位置都已經換上了王軍的士兵。艾修魯法特沒有花費太多時間就來到了那個地窖的入口處。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地窖,外面是厚實的橡木門。凡是貴族府邸,總是有幾個這樣的地窖,用來存放酒、冰塊、或者腌肉之類的東西。

橡木門上掛着鐵鎖。當然,此時此刻,一把鎖壓根阻擋不住什麼。幾分鐘后,兩三名士兵就用撬棍解決掉了這個鎖,橡木門打開了。

在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一股異樣的氣息從地窖裏面沖了出來。那像是塵封多年的古墓突然被打開時候的那種氣味,古樸、陳舊,彷彿已經離世千年。

詹姆舉着火把,做了一個“跟我來”的手勢,第一個帶頭向裏面走去,艾修魯法特則和幾個衛兵跟在後頭。

這個地窖並不大,甚至可以說很小。只是走下台階就能將整個地窖的一切盡收眼底。

如果說在進來之前,大家還對詹姆的話有點將信將疑,現在這份懷疑也已經消逝了。每個人都能夠清楚的看到地窖四周刻畫著褻瀆的符號和圖案,在地窖的中央,有一個看上去就充滿邪氣的黑曜石祭壇。

有人輕聲的祈禱,有人低聲的詛咒早已經死去的拜倫。儘管拜倫的罪名已經被坐實,再無翻身的可能,但是這個新發現能夠讓他直接遺臭萬年。別的不說,星域諸神的教會會在第一時間跳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但是詹姆卻注意到艾修魯法特並不是如此。他不但沒有因為這個邪惡的祭壇感到震驚或恐慌,相反,他在目不轉睛的仔細的觀察着四周的那些符號。不,與其說是觀察,不如說他在解讀。

傳說中,這位艾修魯法特伯爵不但是一個戰技高超的勇士,而且還是一個魔法師。看起來這個傳說並不是空穴來風啊。這些符號、文字和圖案,普通人是看不懂的,但是如果是魔法師的話,或許能夠從中看出一些倪端。詹姆的嘴角不知不覺中浮現一絲笑意。也許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伯爵大人……”一個衛兵用力吞了口口水。“我們應該找個教會的祭司過來,把這個鬼地方徹底的凈化一下。”

依稀能夠聞到這裏有血腥味,說明這裏曾經舉行過血祭。這個血祭的規模應該不是很大,但是依然讓人情不自禁的感覺到脊背發寒。沒人知道這個邪惡祭壇里蘊含著什麼樣的詛咒。

“嗯。”艾修魯法特隨口的回答了一聲。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拐角位置的一個圖案。那是一個很複雜的圖案,是多個符號混合而成的東西。

“我們……先出去……怎麼樣?”衛兵提議。

“你們先出去,把那個魔法師找來。”艾修魯法特說道。“我也學過一點魔法,我再仔細找找,也許這裏有什麼隱藏的線索。”

衛兵們猶豫了一下,但是他們確實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呆下去了。再說這是一個封閉的地窖,除了這個祭壇之外並無其他的危險。如果這個祭壇有危險,那麼也不是幾個衛兵能夠解決的。於是他們選擇遵命。

艾修魯法特繼續注視那個符號,良久,他才挪開目光。這個時候,整個地窖里只剩下他和那個叫做詹姆的嚮導了。

“你好像很熟悉這個?”艾修魯法特突然問道。

“伯爵閣下。”詹姆微笑了一下。“您別看我淪落到這個地步,但是當年,我也曾在教會的魔法學院裏進修過呢。雖然最後沒有成為魔法師,但是對於這些魔法知識……比如說邪神之類,也有一定了解呢。我進來這裏就發現了,這裏只是一個無害的祭壇而已。它不會傷害人,更談不上什麼詛咒了。”

“沒錯,這只是一個……進行魔法聯繫的玩意。”艾修魯法特說道。他的目光停留在作為祭壇中心的那塊黑曜石上面。這塊黑曜石上面,有一個符號。

“這是什麼?”

“邪神的徽記。”詹姆微笑着回答,他的眼睛始終在看着艾修魯法特。“如果我沒認錯,這是四大邪神之一的奸奇的徽記。傳說這個奸奇是邪神之中擁有最多知識和力量的一個。如果一個魔法師選擇信仰奸奇,那麼他可以從奸奇那裏得到他夢寐以求的無限的魔法知識……教會那邊的說法,奸奇用知識誘使凡人墮落。”

“哦?”艾修魯法特揚了揚眉頭,看向詹姆。

“當然這只是傳說罷了,我也是不相信的。知識哪有權勢重要?”詹姆話鋒一轉。“但是和野蠻人的戰鬥中,奸奇的巫師始終讓教會的祭司們很頭疼,這個倒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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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龍驕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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