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嫡庶之戰，討好（一）

蔚藍的天空上烈日懸空，灼灼的陽光籠罩着大地，夏風輕拂，樹影搖曳。

夏楚妍接連着三天去給老太太請安，每次都被拒之門外，只不過不同的是，不再讓她站在太陽底下暴晒，吳媽媽出來回她的間隔一次比一次短。

這日，正逢十五，夏家的眾人都要去祠堂上香，每月的初一與十五，這是祖上留下來的規矩，身為夏家的人都要尊守。

祠堂很大，寬敞的大殿，八根粗大的柱子直聳入頂端，正中央一張古老的檀木長桌上整整齊齊的擺放着靈木牌位，牌位前供奉着水果糕點，下人每天都會更換新鮮的，再前面是一個碩大的香爐，此時，夏家的人從老太太開始，一個個都按尊卑順序上前跪拜。

青煙裊裊，眾人臉上一片虔誠，將平日裏或虛偽，或假意的臉孔都隱藏起來。

上完香，老太太難得好心情的邀請眾人去她的芙蓉堂坐坐，像這種一家團聚的場景還真是少之又少。

除了夏慕趕着去上朝，以伊氏為首，眾姨娘們紛紛小心翼翼的在芙蓉堂的正廳坐下，老太太輕輕一揮手，婢女們手腳伶俐的端茶倒水。

在坐的眾人，怕是除了伊氏與夏詩雨，個個都戰戰兢兢，時不時小心翼翼的去觀察老太太的眼色，當然，這些人中也不包括夏楚妍。

她一直乖巧安靜的坐在伊氏身旁，靜的彷彿要讓人遺忘。

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若有似無的落在夏楚妍的身上，這五天來連日的請安，倒讓她有些意外，本以為大丫頭是受了其他姨娘的鼓動才來向自己請安，讓她想不到的是在自己讓她吃了閉門羹，又間接的讓她在太陽底下白曬之後，她居然沒有放棄。

“大丫頭……”老太太跟夏詩雨說了會話后抬頭看着夏楚妍，蒼老的臉上是不容置疑的威嚴。

“祖母。”夏楚妍輕輕喚了一聲，神情安然的看着老太太。

老太太端起桌上的茶，慢慢的喝了一口：“這五天讓你天天來給我這老太太請安，委屈你了。”淡漠的話聽不出是真的覺得夏楚妍是受委屈了，還是嘲諷。

只是大家心中很明白的是老太太這話絕不是好話。

夏楚妍緩緩起身，向老太太福了福身，淡然的臉上波瀾不驚：“能給祖母請安是楚妍的福氣，一點都不委屈，是楚妍唐突了祖母，每每來的不是時候，只想着自已要給祖母請安，卻忘了祖母是否有空，好在祖母心疼楚妍，總會讓吳媽媽告知自己，不讓楚妍白等。”

好話誰都會說，馬屁人人都會拍，但夏楚妍這話卻讓人聽不出奉承之意，雖然將老太太往好的里說，但她卻說的句句在理。

老太太本緊繃的臉上驀地緩和了下來，顯然很滿意夏楚妍的回答，眼中的犀利斂去，她用祖母看孫兒般慈愛的目光看着夏楚妍，心中暗忖，她以前當真是對大丫頭不了解，這般聰慧靈敏，性子又淡薄如水，怕是雨兒那丫頭也要差一些。

“你有這份心就夠了，往後就別這般辛苦了。”

“謝祖母心疼，楚妍一點都不覺得辛苦，以前是楚妍太不懂事了，今後就讓楚妍盡份孝心，還望袓母成全。”

老太太的眼眯成一條線，只不過那眼中有着笑意滲出，懂事的孫女她自然不會嫌多，不管如何將來嫁到夫家總會給夏家帶來好的名聲。

更何況，大丫頭的話句句說到了她的心坎里，只是可惜了，如果她的母親是伊氏，不然自己鐵定歡喜的緊。

看看這三個孫女，一個普通官宦家女兒生的，一個是自己不喜歡的媳婦生的，不過在生夏楚妍是難產死了，還是雨兒最得她心。

老太太點點頭，聲音脆如洪鐘：“好，既然大丫頭有份心思，老太太我自然高興。”

“是，祖母。”夏楚妍淺淺一笑，既而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從頭到尾，表情如終平淡如水，沒有一絲緊張與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