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驚婚?強婚?(二)

018 驚婚?強婚?(二)

慕長軒的個性在那幫老傢伙眼中沉穩內斂,像這般控制不住自己脾性的還是頭一次,為了一個女人失了分寸,在他們看來會成為慕長軒致命的弱點。

當然了,他們也不是冷血之人,只要那女人值得慕長軒這般掏心掏肺的付出,他們也認了。

不說身份這點,光憑白小悠無法再為慕長軒誕下兒子這一條就讓他們舉雙手反對了,想要得到他們的認可並非易事。

雖然他們的資歷和年齡讓慕長軒不敢太過於放肆,但那匹野馬一旦發起狂來,他們也是無法控制住的。

唯一的辦法,只有好聲細語的相勸,爭論中,眾人提出打賭,要是贏了他們便不再干涉慕長軒的婚事,這個提議只適合一個人去說,慕長軒外公的戰友。

慕六爺最聽他的話,對他也極其尊重,三分薄面是不敢不給的,他們也想過,要實在不行搬出慕長軒死去的外公,他們就不信了,這匹野馬面對一向最疼他的外公時依然會肆無忌憚的一意孤行。

他們的如意算盤確實打得挺精的,六爺並不是怕他們,只不過他不想讓這些人擾亂白小悠平靜的生活,要是不趕快不解決了,他和白小悠的麻煩會不斷滋生。

所以只能應承了他們的要求,而且他有信心會贏!

可現在他後悔了,看到白小悠嬌小的身體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蜷縮成一團,倔強的小臉帶着一種罕見的茫然,慕長軒剩下的只有心疼。

他的女人他自己認可就好了,幹嘛讓其他人亂嚼舌根?

就在慕長軒和門口的保鏢爭執不下時,一位留着白花花鬍子的老人出現在他們面前,單手杵着拐杖,另一隻佈滿皺紋的手捂上自己的鬍鬚,似笑非笑的望着慕長軒,從他那依然挺拔的身姿來看,老人風度翩翩,和風燭殘年這些詞完全沾不上邊。

他便是慕長軒外公的戰友,外公臨死之前曾囑託過他,一定要讓慕長軒幸福。

如今,他該還願了,怎能糊裏糊塗的把他交給一個女人,至少那女人應該讓他心服口服吧?

對他,慕長軒是極其尊重的,或者說這些年對他的話慕長軒不敢有半絲的武逆,不過,要是讓他放棄白小悠,那就說不好了。

他會六親不認!

“長軒,你是不敢面對嗎?”

慕長軒冷着臉看他,眼神極不友好,冰峰的唇吐出的話彰顯着他身上的怒氣,“我說了她不是那樣的女人,您怎麼就不信呢?”

老人並不生氣,依然悠閑的摸着自己白花花的鬍鬚,略有所思的開口,“信不信我要眼見為實,這樣吧,如果她的表現能讓我滿意,至於生不生得齣兒子,這事兒我也不管了,怎麼樣?”

“我要去看看她。”這是他容忍的最大極限。

其實,六爺真想來一句,生不生兒子關你事么,他還不喜歡兒子呢,女兒多貼心吶!

想想還是算了吧,為了今後平靜幸福的生活,不能逞一時口舌之快。事情完了,到時候有他們這幫老傢伙好受的,竟然敢把他的女人半夜三經從被窩裏撈起來,那多冷啊!

傷到他的女人,他一個都饒不了,背地裏的暗虧想來是最合適他們的。

就算是演戲,他也不能丟下她一個人面對。

他曾經承諾過,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開她的手!

“可以,也該你出場了!”

話落,冷不丁的慕長軒被人揍了一拳,本想反擊,一想到此刻的目的,只能悶哼的忍了。

“嘶……別打臉,等下我還要做新郎。”關鍵時刻,六爺對着兩名下手不知道輕重的保鏢怒喝。

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老人聽后,白色的眉峰挑了挑,好笑的出口,“不打臉怎麼玩兒?”

這小子,別看他平時對自己尊重,無論什麼都乖乖的應承,私底下不知道做了多少背道而馳的事兒,以為他不知道么?

趁着這個機會是該好好教訓了,狂傲不羈的性子該收斂收斂了。

“要是敢反悔我絕不放過你們!”慕長軒惡狠狠的擦掉嘴上的血跡,一張絕世容顏經過摧殘不忍直視。

要不是為了白小悠,他才懶得受這窩囊氣!

狹小的空間,四周幽暗的環境壓得白小悠喘不過氣,蜷縮着雙腿盤坐着,身子完全倚在冰冷的牆壁,雙眸空洞的垂着,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攥在一起,咬着牙卻什麼都做不了,整個人看上去透着死一般的絕望。

刺骨的寒意貫徹全身,白小悠哆嗦了幾下,懵懂的意識在寒冷的溫度下漸漸清晰,身體上的疲倦散去,沉靜冰冷的空氣讓她覺得窒息。

慕長軒,你在哪兒?

她的擔心沒有錯,和慕長軒在一起未來的路必定是充滿坎坷的,經歷了幾次綁架,白小悠沒有之前那樣害怕,唯一擔心是女兒的安危。

一道刺目的光線透過門縫折射進來,白小悠心神一凜,眯着眼看向那道很快被一抹高大身影覆蓋的光線,而後隨着激烈的關門聲那道刺眼的光消失,房間裏又恢復之前的昏暗冷清。

對面躺着一個人,他的氣息很熟悉,待漸漸看清他狼狽不堪的面貌,白小悠的心跟着哆嗦起來,瞳孔一縮,彷彿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事實。

想說什麼,卻發現自己的唇抖得厲害什麼都說不出,只是無助慌亂的望着他。

她在害怕,這一刻她徹底慌亂了。

慕長軒?!

他也被綁了?

從他此刻的模樣來看,定是受到過猛烈的襲擊,白小悠空洞的心疼了,拚命忍着的眼淚在看到躺在地上的男人後肆意涌動,咬着唇嚶嚶的哭泣着。

一年前她被葉尚偉劫走,一年後她和慕長軒一同被不知名的人綁架,難道她真的是傳說中的禍害?

她的身子被綁着,移動起來有些困難,想去他那邊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然麻木,根本無法邁開步伐。

慕長軒靜默了幾秒方才從地上爬起,然後拖着搖晃的身軀走向她,昏暗的光線,他臉上的傷不是很明顯,由於兩人距離問題,白小悠把他臉上的傷瞧了個透徹,心,一抽一抽的疼着。

眼淚像是決堤了般,一涌而下,哽咽着抽泣着。

他擁她入懷,第一句話便是,“有沒有想我?”

她的身子很冷,冷得他的心彷彿都被凍住了,抱着她身子的手漸漸用力,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裏,把所有的溫暖都給她。

白小悠只是哭,他的胸膛雖沒有之前那般溫暖,但已經讓她空洞的心得到撫慰,在他懷裏垂着小腦袋,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泣着。

慕長軒幫她解開繩子,她手上的勒痕讓他眸光一凝,在心裏咒罵幾聲,隨後用大手拍了拍她的頭,柔聲哄着,“別哭,這次我沒食言。”

然而,正是這一句讓白小悠的眼淚更加兇猛了,淚水打濕了他胸前的衣襟,像是傳入到骨髓,最後落到他心裏,涼涼的,讓他心驚。

他不知道,白小悠寧願他食言也不願意他和她一起被抓,身陷險境。

她真後悔昨天說了想他!

她一直哭,哭到眼睛紅腫,哭到累了,身子在他懷裏抽咽着,而他一直維持一個動作,抱着她,任她在自己懷裏肆意的哭泣,大手在她後背輕輕的觸摸,以示安慰。

簡單熟悉的動作,卻讓她安心得無以復加,只想這樣靜靜的靠着他,依附着他,哪怕下一秒等待他們的是滅亡,白小悠也沒了懼意。

或許這樣也不錯,慕長軒這樣想着。

只因這段時間為了兒子的事情,白小悠總是對他發脾氣,像個炸毛的小貓,鮮少有這樣乖的時候,好久都沒有感受這種溫馨了。

這場賭局只要他贏了,今後再也不會有人阻擋他們的幸福。

末了,白小悠突然仰着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望着眼前毀容的男人,急切道,“慕長軒,小晴晴怎麼辦……怎麼辦?”

慕長軒深邃的眸光一緊,看着她的眼神灼熱了幾分,分開了幾天,現在她用這種表情看他,不是完全在挑戰他的極限么?

不自在側頭,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大手拍着她的後背,暗啞沉緩的解釋道,“她不會有事的,他們的目標是我們,一個有心臟病的孩童對他們構不成威脅。”

他的話讓她安心,似是沒有了遺憾,白小悠乖乖的垂眸,繼續窩在慕長軒懷裏感受他熟悉的氣息。

周遭的空氣陰冷駭人,兩人緊緊相擁彷彿感覺不到危險的靠近。

“怕嗎?”半晌,他沉聲問。

她不答,嬌柔的身子在他懷裏不安分的拱了拱,彷彿在抱怨他打擾了她安眠。

有他在身邊即使是世界末日她也不怕,所以她才能睡得這般安心。

“要是我們能出去,嫁給我可好?”他笑,在她耳邊低語。

“嗯!”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沉重的眼皮稍稍睜開的些許。

“呵呵……”他聽后笑聲加大,薄唇在她額前印下淺淺一吻,雙臂緊緊摟着她的身軀,仿若用盡了畢生的力氣。

監控室里傳來慕長軒低沉的笑聲,陰暗不明的光線中,老人盯着監控錄像看了許久,似是不敢相信慕長軒會露出如此明媚的笑。

這麼多年,他從沒見過慕長軒笑過,還笑得那般柔和清明,他寧願相信是自己眼花了也不願相信慕長軒是受那個女人的影響。

這種寧靜才維持了一會兒,驚天動地的踹門聲讓白小悠懵懂的雙眼猛然睜開,從慕長軒懷裏掙脫開來,用小身子擋在了慕長軒面前。

慕長軒正為這些人打擾他們二人之間的溫馨感到不爽,卻不曾想到這個女人竟然用身子護着他,霎時,一種前所未有的暖意劃過全身,這笨女人簡直讓他又愛又恨,哭笑不得!

他至於要她護着?

來人居高臨下的望着他們二人,面無表情的開口,“白小姐你可以走了。”

“……”

白小悠擴大的瞳孔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幾個大漢,隨後又側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貝齒咬着泛白的唇,小手拽着他的大掌死死的攥在手心,哪怕她的小手無法包裹他的大手,她依然用力的拽着。

“我們的目標是他,既然能利用你把他引來,你也不必要待在這兒了。”眼前的男人見她一臉疑惑,是這樣解釋給她聽的。

慕長軒微磕着眼,她的背貼着他的胸膛,極為溫柔舒適。

他也很想看看這女人是什麼反映,不過從她拽着自己的手開始,慕長軒已經知道答案。

在遊戲還沒開始之前他就認定是這個答案,但真的親眼見證她的不離不棄,他還是免不了激動。

白小悠驚恐的望着前來的大漢,小手攥着慕長軒的大掌加重了力道,彰顯着她的緊張害怕,“你們想幹什麼?”

“這個不在你知道的範圍之內,趕快走!”男人冷哼,凶神惡煞的瞪着她。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一句不經思索的話自唇中溢出,而後她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男人,下定了決心。

光線太暗,她沒有發現男人的唇中帶着可惡的笑。

“小悠,你先走,小晴晴還需要你照顧。”慕長軒反握住她的手,將她的身子按在自己胸膛緊緊相貼。

這是他的女人,他就知道她不會棄他而去的!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慕長軒是做不到這樣平靜的,怎麼樣都會想辦法讓她先行離開,作為一個男人,首先得有本事保護自己的女人。

白小悠一口回絕他的提議,眸光痛苦而糾結,“不,小晴晴會有人照顧的,我不能丟下你,一年前的事我不想再重演了。”

說著,她又開始在他懷裏低泣起來,慕長軒胸前的衣襟還未乾,已然成了她發泄的對象。

“白小姐確定不走?”男人最後一次問。

白小悠語氣不變,顫抖着聲線那般堅決,讓人無法懷疑她的動力,“除非你讓我們一起走!”

“你可要想清楚了,我們會把他送到蛇窖里喂蛇,受最殘酷的刑罰,要是你不走,就得和他一起受着。”

他們這些男人聽到這些慘無人道的刑罰都忍不住渾身發麻,何況一個女人?想着這下該逃了吧?

話音剛落,幾個大漢就被白小悠身後的男人一記冰寒的眸光給震懾住了,忘了下一句該說什麼。

該死的,是誰給他們膽子敢這樣嚇他的女人的?

結果已經很明顯了,那老東西還不肯認輸么?

慕長軒冷峻的面色上已經出現些許不耐,正想揮手讓他們出去,卻聽到懷裏的女人柔聲的低泣,那聲音聽得人心都跟着碎了。

“慕長軒你怕嗎?”

“……”

六爺愕然的望着她揚起的笑臉,心,驚起驚天巨浪,翻滾着,涌動着。

“我很怕,真的!但我更怕沒有你的日子,也怕一個人孤獨的活着。”她沒有說謊,陳述着事實。

畢竟她只是一個女人,死並不怕,可那種非人的刑罰說不怕是騙人的,甚至在聽到后她早已嚇得魂不附體,她還是不願離開。

她相信他,不會讓她受苦的,即使真的到了那一步,她也會想辦法用以另一種方式結束,總之比出去后一個人整天像個瘋子一樣的好。

“要是去了蛇窟,你要護着我,我很怕蛇。”她繼續說著,全然未發覺中間的氣氛變了。

慕長軒嘆息,一邊心疼着她,一邊可惡的繼續刺激她,“你可以走的,那裏真的有很多蛇,光看一眼都會讓人嚇得暈厥過去。”

他想看看她究竟有多愛自己,有多堅強,明明怕得要死還這般強撐着,究竟是有多愛?

方才慕長軒也想過,假如她真的嚇走了,他也不會怪她,在他眼裏她只是一個女人。他們可以同生共死,但那種會讓人發瘋的刑罰卻是無法承受的,作為一個男人看到千萬條蛇直接向你撲來,不說那形式,就那種畫面光是一想恐怕都得抖上三分吧?

然而她卻笑了,趴在他懷裏輕輕的呢喃,“那樣更好,我暈了就不知道怕了。”

說這句話時,她的身子在抖,慕長軒是能感覺到的。

“傻!”他的聲音有些哽咽,除了一個字不知道說什麼,也忘了和他們的打賭。

這一刻,全世界彷彿就剩下他們兩個人,緊緊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溫度。

“你經常這樣說,可還是會喜歡我。”她冷不丁的答了一句,在他懷裏蹭了蹭,繼續睡眠。

慕長軒是感謝上天的,有了一個讓他覺得頭疼又無法真正做到置之不理的女人,就是有了她,生活才不至於像一口了無生趣的枯井,暗淡無味。

這次的打賭,他突然覺得值了!

只是,接下來這隻小貓知道真相後會怎麼樣,還會乖乖的嫁給他么?

這群老傢伙故意刁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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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前夫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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