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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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江給我提供了車又給我提供了書媽媽說她幫着我賣書。

我的媽媽已經六十多歲了她的身體已大不如從前了腿腳也不太利落但她跟我說:“我的身體好着呢!我能搬書能當小夥子使!累活你別幹了全交給我我干!你光賣書就行。”

春節了也找不着人幫忙只有讓媽媽幫我了。

看着媽媽幫我搬着一箱一箱的書我真想哭出來她那麼大的年紀我沒有使她安度晚年卻讓她跟我遭這樣的罪我咋這麼不孝?

媽媽幫我搬完了書還故意地伸伸腿搖搖胳膊“你看一點兒都沒事兒!我的身體好着呢!”

沒有媽媽的支持我也干不下來。媽媽、孩子和我這三個人是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

在廟會上我也用了伊江的那個辦法低價銷售仍以“五元兩本”的書招攬顧客其它的書賣的也比較便宜每天的利潤還不錯。我的那個小攤書都擺滿了只留出一角夠我一個人坐的。媽媽不會賣書我就讓她逛逛廟會她也不逛她坐在台階上瞅着行人也瞅着我的這個攤。

我在裏面媽媽在外面我們這麼看着也沒看住有兩套的書(八開共二十本)被一個年輕人趁亂中拿跑了。等我現讓媽媽去追。哪還追得上啊早就不見了!

媽媽在外面急得直跺腳我說:“媽你別追了追不上他他跑的肯定比你快!丟就丟了吧。”

偷書的人是在我們最忙的時候來搗亂的。再去追他那麼多的人還等着買書呢又怕影響了買賣因此他們得手的機會就多。

我還碰到了一個來倒錢的。他也是在我最忙的時候來的挑了這套書又挑那套書最後定下來了要一套四十元的書八開八本。他把一百元錢給了我我正要給他找錢時他說:“我好象有零錢零的夠。”他從我的手裏把那張一百元的拿回去了。只見他左翻右翻的。這時又有人不斷地問我書的價格還有買書的。

那個人翻了半天也沒湊夠零錢最後他說:“不夠。還是你找給我吧。”

我從我的錢里又給了他六十塊錢。

他拎着書走了等我明白上當了也見不着他了。他沒花一分錢就從我這裏得到了一套書又倒走了六十塊錢。

過了一天這個人上又我這兒還想故伎重演被我識破我說:“你趕緊給我走!別讓我見着你!”

一年以後我在另一個展銷會上看到了這個人他沒有上我這兒眼睛這瞅瞅那看看像是在踩點。

這種騙子如果當場不抓住他們事後就很難取證。他們正是抓住了這個特點一次次地行騙一次次地得手。

我的兩位親戚也是以同樣的方式被人騙過。

一位七十多歲的老顧客買了一百多塊錢的書在他走後我才看出他給我的一百元錢是假的。

我開車時又被警察逮着了罰了二百塊錢。

這個月可挺全乎這幾樣事都讓我碰上了!人要是倒霉吧沒個治!

媽媽心疼錢老叨咕那二百塊錢。我勸着媽媽:“咱這常年都在違章警察也沒逮咱幾回夠意思了罰二百就罰二百唄別老是想它。”

媽媽看我想得開也變得好起來了。

原先的廟會有很多小吃今年卻沒有為了防火。我和媽媽吃飯就成了問題小商店關門了小吃部也關門了只有一些推着車子的流動的烤地瓜及賣大餅的我和媽媽就對付着吃。

廟會的晚上沒有人給看攤那些書我們又不能天天往回拉又怕書丟媽媽就決定陪着我在那住。如果賣的好缺的書多晚上封好了攤我還得回家拉一趟書。我讓淘氣兒先在家把飯做好我去庫房裝好了書回家再吃一頓喝點熱乎的再給媽媽帶回來。

淘氣兒做菜是我和媽媽現打電話教的。他還真行給做出來了。但是也有做得不好的蒸雞蛋糕成了雞蛋水米飯放水少了煮得生硬。做的不好的他的態度卻很好說自己整砸了問我原因。他的悟性極好一點就會。

淘氣兒還有項任務就是看家看好我每天帶回去的錢。整錢全放在他那他也很把這個當作一項任務完成。他怕錢被人搶去一再問我有強盜進來怎麼辦?

由於我平時工作很忙我常常是早晨上班孩子還沒醒等我晚上回來了他已經睡了。經常是連着好幾天他也見不着我。我沒有時間照顧他也覺得挺對不起他的。這次他肩負着做飯、看家、看錢的任務一旦生了什麼事我和他姥姥的態度都很明確:保命要緊再多的錢也比不上他的一條命!

我們總希望他能平安。

我還給媽媽帶去了一暖瓶開水想讓她喝些熱水暖暖身子。可這個暖瓶在廟會上又丟了。

晚上我把車停在了攤位的旁邊我和媽媽鋪了兩層被子蓋了兩層被子我們穿着衣服在車裏睡。半夜裏如果被子裏透進了風就會把我們凍精神了。

媽媽和我天天在那住鄰居的幾個攤位對我們很信任他們的貨也存放在我們的攤位上讓給看着。大家掙錢也都不容易我和媽媽就都答應下來了。廟會結束時他們也贈送給我們禮物作為感謝有的給野菜有的給套娃等他們賣啥就給我們啥。

伊江他們回來時他包下來的那些書快讓我給賣光了。我與他們結完了帳除了本錢和各種花銷剩下了四千多塊錢。我給媽媽錢她說啥也不要就由她自己挑選了一件她喜歡的人造毛的大衣算作送給她的。

滲透到生活細節中的母愛讓你不得不說其偉大。

有一件事得說說。

大年初一我和媽媽準備去庫房裝書。

我們的庫房坐落在五環的邊上是那種乍一看隨時可以拆遷的小*平房東西走向院裏共有五棟這類房子住了二十幾家有幾間打通的房子做了鋸房。租房子的人共有兩類一類是做木材加工生意的安徽派一類是從事圖書經營的東北幫。安徽派的人工作、生活都在這裏;東北幫呢只存圖書不住人兩大幫派很少往來互不干涉。平時這院子裏男人做工女人做飯打打毛衣幹些拉雜的活兒;孩子們拿着附可拾的板條子打打殺殺。賺得錢了的安徽人便把“松花江”小面換成了“昌河”。“昌河”擠得愁壞了房東老劉老劉想把院子裏的線路改成單行線。按照他說的我們不倒着出來就無路可走連最基本的單行線的循環條件都沒形成。

而今呢?院子裏空空的沒有一輛車孩子們的吵鬧聲不見了鋸房的電鋸聲不見了到處是冷清、蕭條和破敗與外面的祥和、喜慶、紅紅火火的年成了個對比。

掙錢不掙錢都得回家過個年——安徽人開着私家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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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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