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師叔
此次無夢,睡得極為舒坦,不過不知是誰如此無良,竟擾得她此時不得安睡。
“女娃娃!你醒啦!”睜開惺忪睡眼,只見一白眉白髮、年逾古稀之老者手裏拿着一根枯草,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這裏好久好久,久得我都記不清有多久沒人來了。”那老者似孩子心性,持重之態全無,竟興奮地在一旁自顧自地拍手說到。
“前輩,您是?”伊芳有些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疑問道。
“我是誰?我是誰?我怎麼不知道我是誰?”老者想了一會,見想不起,十分懊惱地拍着自己的頭。
“我想起來了,我是丘子爾!對!我就是丘子爾!”老者似乎要加深自己的說服力般重複着。
眼前之人竟是鳳桐師叔?但為何怎麼看怎麼不像?若說是個頑童,她還可稍信。
莫非高人皆這般性情古怪?
伊芳不知,丘子爾因對藥物有着極端狂熱,亦喜歡以身試藥,久而久之,因着藥性雜亂,致使性情變得有些錯亂,不過這也只是一時之兆。
“那前輩可認識鳳桐?”伊芳試着問到。
“鳳桐是什麼東西?能吃嗎?”丘子爾作思索狀問到。
伊芳不由得冷汗直流,這真的是鳳桐的師叔嗎?
“對了,前輩可見着小緣?”自己已不是在山洞,環顧四周,桌椅茶几一應俱全,莫不是在小屋?
“小緣又是什麼東西?”丘子爾問道。
“就是一獒犬,還是它將我帶進來的。”伊芳答道。
“哦!那隻土狗啊,偷喝了我的酒,不睡個十天半個月應該是醒不來的。”老者恍然大悟般,說到。
伊芳深覺措敗,小緣這般健碩且具靈性,竟不像被眼前之人稱為土狗……
“怎麼皆是你問我,該換我問你了!”老者不滿地說到,“女娃娃,你叫什麼名字,怎麼長得如此醜陋?對了,我最新研製了一種藥物,有美容養顏之效,你等着,我這就給你去拿啊!”
伊芳見丘子爾如此說,一時語塞。
“前輩,不用了,如此甚好!”
彷彿沒聽見伊芳所言般,他已手舞足蹈地一陣風般自顧自跑向隔壁,接着是“噼里啪啦”一陣瓦罐碎裂之聲。
“怎麼沒有呢?怎麼找不到呢?我明明記得放在這裏的!”丘子爾一邊喃喃自語地尋找,一邊將礙事的鍋碗瓢盆隨處亂扔。
“找到了找到了!”終於,丘子爾在一錦盒中找到所尋之物,便興沖沖地奔回伊芳所在的房間。
“我就說嘛!我記性這麼好,怎麼會找不到呢!”手舞足蹈地樂道,“女娃娃,你快些服下,讓我看看有沒有效果。”
他將藥丸置於她面前,有些迫切地說到。
伊芳有種淚奔之感,自己竟成了試藥的了。
“前輩,其實我現在如此,正是服藥所致,毋須治療便可痊癒的。她見丘子爾如此熱情,不忍拒絕,便據實以告。
“當真?讓我看看。”見伊芳如此說,丘子爾如不信般,隨即將適才千辛萬苦才尋得的葯一扔,一把抓過她的手。
“你中了血蠱?你居然中了血蠱。不對,這是什麼脈象?我怎麼好像在哪裏診過此脈象?”他緊皺雙眉,一邊診脈一邊苦思。
“我怎麼想不起來?為什麼我想不起來?為什麼?啊!”丘子爾怒吼到,忽然癲狂起來,呲目爆筋,一把將桌椅掀翻便往外沖。
“前輩!”見他如此,伊芳也急急喊到,一併跟了出來,深怕他出事。
只見他抱着頭四處亂撞,根本未注意腳下,只聽“噗通”一聲便掉入了水中。
“前輩!”見丘子爾落水,未來得及深思的伊芳亦“噗通”一聲跳入水中。
她似乎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會水啊!
入水后才慌亂地撲騰起來,但根本發不出聲響,湖水一下下的將她吞沒。
她漸漸無力掙扎,只覺得越來越黑,意識也漸漸模糊起來,只身體各處有疼痛之感,她竟忘記了,這湖裏還有食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