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青銅槨

第18章:青銅槨

“小姐,再堅持一會!”離丘子搖了搖有些迷糊的胡姑娘。她一直拉着離丘子的后衣襟走,後來實在困得不行,便將頭輕靠在離丘子的肩膀上昏昏睡去了。

離丘子急忙將她搖醒,這裏屍臭味太重,實在不適合休息。胡姑娘昏沉着說了一句:“頭疼,想吐!”離丘子摸了摸胡姑娘的額頭,沒有發燒,想必是這裏的腐屍味的緣故。便將其背着,急匆匆往石室深處走去。

這次只走了一刻鐘,火光終於照射出前面有牆壁,離丘子快步跑過去,發現有一道石門。石門不是很沉,用力推了下便開了,也沒有機關。

小心走進去,一眼便看到身前不遠處放着一具十分大的棺槨。這棺槨有普通的棺材三四倍大。很明顯外層包了應該有三四層槨,最裏面的一層才是真正的棺材,擺着人的屍體。

也不知道這個棺材是不是墓主人的,看氣派不像是王者的陵墓,倒像是王者手下的貴族的。從墓室的格局來看殉葬坑直通的墓室也肯定不會是王者的陵墓。

走過去一看,用手敲了敲,是具青銅槨,顏色已經發黑。看來年代十分的久遠,應該是戰國時期以前的,但青銅槨上沒有任何花紋,辨別不出到底是春秋還是殷周。

離丘子轉過身去照四面的牆壁,看到這間石室里也沒有壁畫,心裏不免失望。但隨即又想,也許這墓里只有王者的陵穴里才會有壁畫,畢竟在當時那個年代,壁畫是個奢侈的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夠享受到的待遇。

總算是看到棺材了,離丘子死前的心愿算是達成了,此時想去開棺看看裏面的主人生做什麼模樣。扭頭看了看背上的胡姑娘,便將其放在墓室的角落裏。

離丘子拿出那枚細鐵釘,在槨蓋上划拉了一圈,將銅銹劃掉,然後在槨身上敲打併附耳聆聽裏面的動靜,如此幾個來回后,確認棺材裏面沒有裝機關,也不會出現詐屍的情況,這才準備去開棺。

雙手用力的推着槨蓋,卻發現紋絲不動,離丘子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竟然沒能將槨蓋推動分毫。看來這又得要人幫忙了。

看了看角落裏睡的正香的胡姑娘,離丘子此時也倦意上升。

算算時辰,就快天亮了。夢魘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找上他,便倒在角落裏睡去,打算等醒來二人一同開棺。睡前將最後的柴禾點燃,只留了兩根為出去的時候做準備。

睡夢中夢到一具屍體,就是胡姑娘先摸到一雙腳的那具屍體,屍體似乎要對離丘子說什麼,張着嘴卻發不出聲音來,幽怨的眼神直盯得離丘子背脊發涼。

離丘子問道:“你是不是含冤而死?”屍體眨了眨眼睛,離丘子又問:“你是誰?兇手又是誰?”屍體手指了指離丘子的身後,離丘子朝身後一看,空無一人。心裏疑惑,接着追問,屍體的手卻耷拉了下來。

離丘子使勁的搖着屍體,口中喊着,便從睡夢中驚醒,喘着粗氣,回想剛才在夢中的情景。看來那屍體是被人害死後丟在了這井底。

不過屍體無緣無故出現又失蹤的事情還沒弄明白,眼下自己也是個快要死的人了,便對着空氣嘀咕道:“如果過了頭七天我還有命活着,那剩下的時間就幫你找出兇手。”

畢竟不一定是七天就死,也許要一個月後才會死,但也可能是在這中間的某一天就死了。

至於為什麼被夢魘纏上會是七天到一個月之間,這個問題色老頭沒有說清楚。

如今這情況也沒辦法找人問,村子裏的人看起來都面惡,之前問個路都沒人回答,這裏果然是窮山惡水出刁民。

胡姑娘還在熟睡,離丘子不放心,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確認沒有發燒只是太困,便放下心來,這一覺睡的不踏實,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室內漆黑一片,火堆早已經燃燒殆盡。現在已經忘了時間了……

想來早就天明了,只是不知道具體時辰。這裏又沒有水,光線肯定不會折射到這裏面的地方。離丘子打算再睡一覺。可是一閉上眼,腦子裏全部是夢中的情景。

那死屍的眼神太過幽怨,不知道是被誰所害。想來想去這裏最惡的人是洪老頭,便不由得將事情往他身上想。屍體的手指着身後,可身後並沒有東西,那屍體到底是想要告訴自己什麼?

色老頭的紙紮人動作輕盈迅捷,莫不是當時身後站着一個紙人,等回過頭去看的時候,紙人便跳走了?

又想到屍體現在到底去了哪裏?猛然腦中靈光一閃,屍體之前在不知不覺中靠近自己的時候,除了帶給自己驚嚇外,並沒有託夢。而如今走進這間墓室中,屍體來託夢,會不會屍體便在這石室之中。

這座古墓太過邪門,到處都是幻覺。雖然之前排除掉幻覺,覺得一切都是洪老頭搞的鬼。可是黑洞中自動升降的大石床和石枕肯定不是洪老頭搞出來的,這個老頭的目的是胡姑娘,又怎麼會有閒情逸緻在二人睡着的時候升起石床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再者那屍體無緣無故的出現又消失,當時並沒有任何動靜,莫不是這個屍體本身會動?既然屍體能託夢,那自然是死後怨氣不散。

不過剛死六七天的屍體自己會動……這也有點牽強,畢竟粽子要成精都得經過漫長的歲月積累。

不管別的是不是幻覺,離丘子只記得那死屍幽怨的眼神,這做不得假。於是便點起火把,將室內掃了一遍,這間石室並不大,跟普通人住的卧房大小一般,室內除了這大青銅棺槨外別無他物。

那具屍體就只可能是在這棺槨裏面了!

屍體才死了不過幾天,而這具棺槨的年代是遠在戰國之前。那屍體肯定不是這棺槨里的主人,想必是被人害死故意封在棺槨里的……

睡前曾開過槨蓋,紋絲不動,打量着這樣的槨蓋確實重,但以自己的力氣也不至於小到紋絲不動。難道槨蓋被封死了?

離丘子心裏起疑,急忙將槨蓋的底部露出縫隙的地方仔細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異狀,又用細鐵釘扎進裏面,拔出來后發現槨蓋與槨身裏面接茬的部分被塗了一層松脂。

松脂的顏色跟棺槨的顏色融為一體,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如果不是用細鐵釘扎進去,只怕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棺材從裏面已經被封死了。

仔細回想之前打算開棺的時候,曾用細鐵釘將接茬處的青銅銹剔除掉,而裏面又被封着,這說明裏面的松脂並不是最近幾天才刷上去的,青銅銹要形成怎麼說也得好些年月。

難道自己判斷錯了?屍體不在這間石室里,那也一定會在這附近。屍體要託夢,其怨靈不會離開自己的屍身。離丘子許多年前盜墓的時候曾遇到過這種情況,當時被託夢嚇得半死,後來膽子大了,便也習慣了。

離丘子舉着火把又開始在石室內一寸一寸的摸索尋找是否有機關能打開一處通道或者石室。然而此次依舊如前,一無所獲。

看來這裏墓室的格局並沒有太多的機關,只要牆壁上沒有顯出縫隙,就一定沒有出路。除了墓室的大門外,其餘的地方似乎都是這樣。

搜尋了一遍無果后,離丘子將胡姑娘叫醒,把屍體託夢的事情隱瞞,怕告訴她將她嚇着,再者她出身大戶人家,對這些牛鬼蛇神的事情多半是持懷疑態度的。

找屍體的事還是自己親力親為,離丘子想起她摸到屍體那雙腳時的反映,便決定就不麻煩胡姑娘了。

離丘子只將青銅槨的情況告知,問道:“也不是在下小瞧小姐的力氣,要是覺得不行我們就先出去,到村子裏找村民借來斧頭、鎚子、鐵鍬等工具后再開棺也不遲。”胡姑娘道:“我雖然人小力微,但總也是一份力,萬一能打開呢?”

胡姑娘說的也極是。二人便就摩拳擦掌,活動筋骨過後,用力一推,這時奇迹卻發生了,沒想到青銅槨應聲而開。

“啊?”離丘子吃驚的張着嘴,想那裏面塗的松脂,就是十個大漢這般去硬推也不一定能打得開,可是就多了個胡姑娘,這槨蓋一推就開。胡姑娘歡喜的笑道:“果然,什麼事情都少不了我,少了我先生也是什麼事都做不成!”

離丘子頓時覺得汗顏,沒想到自己之前用了那麼多力,棺材紋絲不動,胡姑娘一出手沒費多大力氣便將其打開。當下便起了疑心,覺得這女子可能跟鍾梁一般也是天生神力,只是這女子太會隱藏自己。

但又回過來想想,之前並不見她露出馬腳,打開洞外的石壁時,她可是使出了全部的力氣,一雙玉手都磨得掉了一層皮,現在她的手掌還紅着呢。

離丘子搖搖頭,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

使勁用拳頭朝自己腦袋砸了一下,痛的幾乎暈過去。

為什麼腦子裏總是覺得這裏有些不對勁,但至於是什麼不對勁,卻實在想不出來。

胡姑娘如果真的要隱藏,也決計不會在此時露出馬腳。

這一切的一切完全沒有道理。

難道還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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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紮人盜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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